第66章 第六十五章

“蘅梧。”

魔气,魔人。

人间许久未出现过魔了。

若真是魔,那他要打开海眼是为了什么!

人间界灵气日益缺失,若海眼打开,洪水倒灌,人间定尸横遍野,怨气冲天。

虽怨气催生魔气,可若无灵气辅助,魔人根本承受不住这般磅礴的怨气。

哪怕到了大罗金仙的修为也只会落得通体自爆的结局。

所以,那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白九垂眸沉思,但实在想不出缘由。他顿了顿,又问:

“若我执意要去东海海底,如何能保证不破坏海眼结界?”

小鱼怔了怔,没想到他竟打算如此,老实回答:“以先天法器破开坎位,可将结界打开一柱香的时间。”

先天法器。

招魂铃,八卦镜,盘古幡,混沌钟,乾坤鼎和六合太虚枪为先天六法器,散落于人间各处,不知所踪。

如今天枢门也只有招魂铃、混沌钟和六合太虚枪。

招魂铃师尊给了阿浅,其余二法器在藏器室由长老保管,他如今能从哪里立马能得到一先天法宝。

阿浅不知等不等得了。

心下愈发焦急,正要与师门传讯,忽然听到同门的声音。

“白师兄!”无广告网am~w~w.

白九转身,见宁夏飞奔而来,眸光微亮,身上的寒意似乎是褪了些,他带着些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希冀开口:

“宁师弟所来何事?”

宁夏弯着腰粗喘着气,好一会才站起了身,从怀中掏出了带禁制的葫芦,将它递给了白九。

在白九询问的目光中,宁夏又抹了把汗,方开口解释:

“掌门师伯夜观天象,察觉东南方似有水祸,东海似有动荡,故特要我把这个葫芦交给大师兄您。”

此时若亦浅在,她必然会向白九喋喋不休地抱怨。

毕竟,宁夏就是当日害她在紫电网中被电击地遍体鳞伤,又在山魈面前手无缚鸡之力的话痨吃粪君。

但她终究还是不在。

白九的眸光沉了沉,他接过宁夏递来的葫芦,道谢:

“多谢宁师弟。”

葫芦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储物葫芦,但上面设置的禁制却极为复杂。

白九心下微动,凝神解了禁制,从葫芦内部取出了一杆枪。

这是杆银色□□,周身没有繁复的花纹,只是单调的银色枪身,看着极为的质朴,但丝毫不能让人小觑。

正是那把六合太虚枪。

先天法器之一。

瞌睡了赶巧送枕头。

这杆长而锋利的□□来得极为及时,白九使着六合太虚灵活地耍了个花枪,然后拍了拍宁夏的肩膀表示感谢,留下句:“看着她”,便腾空御剑飞到了东海上方。

这是师门中唯一能御剑的师兄。

宁夏一脸骄傲与艳羡,想到方才大师兄交代的任务,转头看向瘫坐在地上的小鱼。

方才没有细看,如今那尾银光闪闪的大尾巴足够震撼。

他看稀奇般看着这条鱼尾,良久都没有出声。

小鱼见方才法力高深的仙长已然离去,如今只有个起剑式都不一定练得纯熟的小道士,心思涌动间,露出一个楚楚可怜的微笑,然后怯生生地看向宁夏。

眼波流转,含露含情,带着种让人酥倒的酥意。

“这位师兄……”

不等小鱼说完,一张紫电网从天而降,直直罩在小鱼的身上。

小鱼疑惑,试探地动了动,一阵电光闪烁,滋滋声响后,小鱼无力地瘫趴在地上,身上无端又多了几道焦黑的鞭痕。

这滋滋的声音对亦浅来说定然十分熟悉,毕竟当初她被这紫电折磨的皮开肉绽。

小鱼的眼前一阵昏花,良久的眩晕后,方好不容易缓过了劲。她吃力地开口:“道长…为何…这般…”

宁夏退后一步,和她拉开了距离,虽然刚才被那条华光鳞鳞的鱼尾晃得移不开眼,但此时是极为的义正言辞:

“我师父说了,漂亮的女子一旦无端露出惹人怜爱的表情,她定然是想着骗人。”

顿了顿,憨厚地挠了挠头,又说到:

“我这般笨,这次下山前,师父专门嘱咐我,若有女子对我这般,就让我立时施展出紫电网。”

不好意思地向小鱼笑了笑:“谁叫你长得…长得这般好看,还对我那样笑。”

小鱼被气地几乎吐血,身上的疼痛让她维持不住脸上的娇柔,面色变得极为狰狞,不善地看向宁夏。

宁夏被她的变脸吓了一跳,但也不纠结,径自坐远了一点,打坐做今日的早课。

海天一线处,白九踏空御剑而来,海风吹过,将他的衣衫吹得猎猎飞舞,道袍广袖被吹得鼓圆。

白九面色肃然,眉间似带霜雪,但并不影响他的清朗月明,俊隽无双。他似是从远古而来,众生皆是浮云蜉蝣,仙气飘飘。

猛然间,白九将全身的精神气力,融合在六合太虚枪中,与之合二为一,充沛在天地间,枪意逼人。

然后,他带着雷霆万钧之力向东海的坎位掷出六合太虚枪。

一瞬间,东海一阵动荡,方才枪掷出位置的结界立时消散开来,并出现了个一丈宽的漩涡。

白九收枪,又取出了避水珠,只身跳进了漩涡中。

海底。

数百道含着凛冽剑意的剑光自亦浅手中的玉佩里飞出,直直冲向黑衣人。

黑衣人身子化作一团黑雾在洞中乱窜,待剑光消散后,黑衣人重新出现在亦浅的面前。

但嘴角的血液充分说明着他并非外表所显示出的毫发无伤。

黑衣人不在乎地擦掉嘴边的血,有些赞叹到:“人间好久没有这般充满剑意的剑芒了。”

叹了口气,黑衣人再次开口:

“仙君,游戏该结束了!”

这次,不等亦浅拿出攻击法宝,黑衣人一个闪身,亦浅身上的防御法宝由于灵气的不足以支撑,在黑衣人的攻击下接二连三的破裂开来。

猛地吐出一口血,亦浅催动招魂铃,化气为剑向黑衣人飞去,但那人微微一躲,便来至亦浅身前。

只见他以手掐诀,中指食指合并直直指向亦浅的眉心,亦浅脑中一阵如撕裂般的疼痛,她甚至觉得自己的魂魄都要分散。

最后她昏了过去。

闭眼前是男人疯魔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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