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特别的爱

第61章特别的爱

她来就好了,齐天平笑着说:“进来吧,可以开饭了。”

纪如意脱了大衣走进餐厅,一桌的菜,从牛排,沙拉到松鼠桂鱼,中西合璧,活色生香。

好吧,很成功地,他又让她的思维出现断层了。

“这些菜,都是你做的?”

“不然你以为呢?”齐天平很乐意从她脸上看到如此惊讶的表情。

“OH MAY LADY GAGA…”纪如意抽了椅子坐下来,夹了一筷子鱼尝了尝,味道出奇的好。

如果上次的鱼粥可以说蒙混取巧,那么这一桌的菜绝对是要点真功夫的。

这个齐大少,怎么真会做菜啊?

“你家以前开饭店的?”

“不是,不过可以考虑齐悦进军餐饮业。就凭我这功夫,两年之内绝对打响招牌。”齐天平得瑟地调侃。

“不害臊。”纪如意嘀咕着,撩起碗盛了一碗汤喝起来,冻了一路的手总算暖了起来。

那顿饭纪如意吃了很多,齐天平在一边看着,满眼的温柔。

如果拍下来,可以拿去当房产广告的标志样片,旁边配句广告词:特别的爱献给特别的你。

一顿下来,杯盘狼藉,齐天平伸着腿说:“阿姨今天放假,没人洗碗,得你洗。”

纪如意想要反驳,但想到他埋头在厨房给自己做羹汤的份上,手上又带着伤,所以也就没多说什么,站起来收拾碗筷抱进厨房。

齐天平坐在沙发上,翘着腿百无聊赖地按着遥控器,厨房传出的杯盘撞击的声音撩得他心烦意乱,终于耐不住,蹭了进去。

得找个借口吧,不然难道站她旁边看着她洗碗?

于是他走过去没脸没皮地说:“在家还戴着顶帽子,你腻不腻啊!”说完就伸手将她的小线帽卸了下来,一头干脆利落的短发就跃到了眼前。

咯噔一声,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断了截,齐天平有一瞬的不适,死死盯着她的头发冒不出一个字,最后憋了句:“你故意的?”

纪如意吸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碗。

“是,你越喜欢的东西我就越要毁掉!”

“纪如意,你有种!”他踢了一脚旁边的消毒柜,金属的柜门发出沉重的声响,抽了大衣撞门出去。

纪如意突然想到一句歌词:我的命中命中,越美丽的东西越不可碰。

真是作啊真是作!

深夜,纪如意盯着天花板的花纹久久不能入眠,想起床喝杯水,却接到齐天平的电话,那头似乎很吵,要费很大劲才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纪如意,来接我。”

“纪如意,来-接-我!”

她起床,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打车去E酒吧,一路上行人萧条,只是到了祁门就立刻觉得灯光浓烈起来,这里是不夜城,越夜越美丽。

她一个个包厢找,最后服务员带着她走进尽头的一个豪包,打开门就是铺面而来的酒气和热气,纪如意还没看清楚里面挤的满满一屋子到底都有哪些人,就见卓然从人群中挤出来冲她喊:“你总算来了,再不来这位就要把这里拆了。”

纪如意站定扫了一眼,齐天平握着酒杯歪在沙发的角落里,旁边是依偎着伺候倒水的苏小意,见纪如意走进来,脸上明显阴了一下。

齐天平终于看清来人是纪如意,跌跌撞撞地站起来走过去,身体靠在她的肩膀上,语气暧昧地喊:“如意你来了?真怕你不来。”

“如意我们走吧,胃里很难受,走吧,走吧…”他吵吵嚷嚷地赖在她的肩头,像个调皮的孩子。

在座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他们认识的齐天平很少沾酒,更别说像现在这样毫无形象地发酒疯。

“他喝多了,要不你先带他走吧。”卓然看不下去了,走过去跟纪如意解释。

齐天平在她肩上打了几个酒嗝,低低的哀求:“走吧,如意,我们回去。”

苏小意手里的茶杯都快被她捏碎了,看着齐天平撒娇无赖的腻在纪如意怀里,胸口的火腾腾冒出来,又不能显在脸上,还得辛苦地压着。

纪如意知道此刻的齐天平已经完全失了理智,硬着头皮扶着他高大沉重的身体,连拖带拉地走到路上打车。然后再费尽吃奶的力气把他弄进他家里,两人都没站稳,全部跌进了沙发,齐天平被压在身下,纪如意挣扎着站起来,他手一伸,她又很快落入他怀里。

“别走……”

“我不走,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要,我不渴!”

“那你不渴也得让我起来吧。”她知道喝醉的人没有理智,所以她尽量压低自己的语调不惹到他。

“不要,就这样抱着挺好,抱着你,我才觉得…你是我的。”他好看的嘴角又不自抑地泛起笑意,纪如意被他这简单的一句话烫到心痛不已。

头枕在他起伏的胸口,他的手臂却越收越紧,紧到仿佛骨头都要被他揉碎。

温热的唇从她的头发一路蔓延到额头,手掌摩挲着她的脸庞,四目相对,他细长的眼楣再也盖不住那灼人的温柔。

“如意……如意”他一遍遍地喊她的名字,冷涩开口:“为什么我不可以,是你先惹我的,我现在掉进去了,你却转身就走,还把头发给剃了,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故意气我,可我就是受不了,受不了你处处跟我作对,受不了你总是把我对你的好当成攻击我的武器……”

他语无伦次,但句句都击在她的心坎。

他这些问题,她要如何回答?

纪如意握住他贴在自己脸上的手掌。

“齐天平,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现在我就一懦夫,我害怕,害怕徒劳无功,害怕无疾而终,害怕看不到未来的承诺。站在你身边的应该是苏小意,而不是我。”

“如果我偏要你呢?必须是你,其他人都不可以。”他的声音变得极低,低到仿佛透着虔诚。

纪如意含着泪,颤抖的唇贴上他的额头…

“齐天平,为什么是你?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那夜在暗香我死都不会跟你走。是你先惹我的,你夺走了我所有的东西,颠覆了我的过去,然后再许我一个更为深重的未来,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个被现实几乎掏空了的人,如何承受得了如此流光溢彩的你?”

……

他的舌头和手指都好烫,有灼人的温度,像火焰一般燃烧她的身体。

这是他第一次完全没有理智地与她在一起,少了平时的冷漠张扬,多了几分慵懒和性感,双手霸道地将纪如意的手置于头顶,十指相扣,缠眠地揉在一起。

“如意,我爱你…”内心得到最大的满足,心灵最深处的悸动也被他一不小心说了出来。

他是喝醉的,可是纪如意是清醒的。

她深知这句“我爱你”有多么不切实际,她可以承受他一次次欢爱,却惟独承受不了这三个字。

她还记得数日前,宴会上他如何用冷漠的面孔说出三年前那个恶心的真相。

这几日她的痛苦,不是因为他的揭露而生气,而是因为他的揭露而绝望。就像做过牢的人,最害怕被自己最爱的人知道自己有案底。

可是此刻,两个人如此亲密,为什么她却突然觉得他离自己很遥远。

“齐天平,不要说你爱我,我配不起…”

齐天平醒过来,冬日的暖阳照在脸上,头脑发胀,宿醉初醒。

揉了揉太阳穴坐起来,看到床柜上放着的一杯清水,想起昨天自己在酒吧好像喝多了,然后苏小意被卓然呼过来,之后的事,他就毫无印象了。

酒真是害人的东西。他的童年几乎是被酒毁掉的,所以他沾酒即止,从来不会醉,可昨天怎么就轻易地让自己醉了,难道就为了纪如意剪了头发?

该死,何时起,她的情绪和态度几乎掌控了自己所有的生活?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他烦乱地揉了揉头发,翻身下床,找到手机,给纪如意发了条短信:“从今天开始,搬我这来,钥匙我已经放在门口的盆栽里,晚上回来我必须看到你。”

收到他短信的时候,纪如意正坐在齐天平公寓门口的咖啡店里吃早点。

任他酒后吐真言也好,酒后胡言乱语也罢,就冲他短信里的语气态度,就知道他已经明显不记得昨晚所说的话了,他一觉醒来可以忘记,那么她也应该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

Perfect,真是没有比这更好的结局了,纪如意想着,觉得冬日躲躲藏藏的阳光都变得可爱起来,拢了拢脖子上的围巾,遮住那些吻痕。

那些滚烫的话语还有余温,那些缠绵的欢愉还有残息,可是都如见光死的鬼魅,随着朝阳升起而烟消云散。

齐天平带着芙蓉记的甜点和咖啡去了卓然的公司。

“哟,齐少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嘛!”

卓然正在公共办公区跟下属谈事情,见齐天平走进来,赶紧扔了笔走过去。

“以前没见你嘴这么贱嘛!难道真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说完还不忘瞟了一眼柚子的办公室,见她低着头,暗暗松了口气。

“你都能喝酒了,我嘴贱一下也是有必要的嘛!”卓然想到昨夜他趴在纪如意的肩上撒娇的样子就想笑,那小表情小动作,标准韩剧男猪,乖巧得很。

“找我有事?”

“谁说我来一定是找你的?我来找小意的,她人呢?”

卓然倒顿了一下,昨晚他那样摆明了跟纪如意纠缠不清,转眼又来惹苏小意,这厮又犯情种病?

“刚还在这儿呢。”卓然冲着柚子问了句:“苏小意人呢?”

柚子从文件里抬起头,看到齐天平站在那里,知道肯定是他找苏小意,又彪了起来。

“苏小意哪儿我怎么知道?你只是发工资让我干活,没让我看着她吧!”

卓然被她莫名一冲,愤然地咬齐天平:“你真是扫把星,祸国殃民,牵扯无故,要找苏小意,自个人去找!”

说完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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