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文锦的身份

第八十四章 文锦的身份

慕岚走出大成赌坊,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日头已经大半隐没在西边的地平线下,只剩余光照亮了云层,映红了半边天,照在脸上,红彤彤的,煞是好看。铪碕尕晓慕岚四处张望了一番,并没有看到文锦,心中说不出的是失落还是什么,总觉得淡淡的开心不起来。哎~真是被宠坏了。

马上就要天黑了。得赶紧回去才是,这样想着,慕岚便加快了脚步往梧桐苑的方向走去,想着刚才司徒彦的无理要求,慕岚又是一阵气闷,头痛不已。

这司徒彦看来这辈子真的是欠了他的了。

慕岚回到梧桐苑,这才看见门口停着辆马车,正是文锦的那一辆,咦!文锦有出去吗?慕岚有些疑惑,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平时这辆马车都是停在梧桐院后面,今天怎么这么晚了还停在这里呢?

就在慕岚疑惑不解的时候,文锦从里面走出来了,看到慕岚,有些意外,随即便很是开心。强压下心中的喜悦,佯装镇定的开口。

“小岚,你回来了!”

“文锦,你出去啊?”

慕岚当然也看到文锦了,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闻言,两人都是一怔。

“是啊。”

“是啊。”

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说完,两人都笑了。

“你先说。”

“你先说。”zusi.org 狐狸小说网

两人又是一阵错愕。为了避免再次同时出声,慕岚选择不再开口。

“小岚,累了吗?”文锦走到慕岚身边,低声询问。

温和低沉的嗓音,让人听了一阵舒爽,慕岚原本有些疲惫,听到他这么关怀备至的询问,疲劳立马消去大半。

“还好。”

“那陪我出一趟门可好。”

“去哪?”

“就是去吃个便饭。”

“那我去不会不方便吗?”需要坐马车出去,应该挺远的吧。

“不会。”文锦随口应答,好似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慕岚见他说的平淡,刚想应下,想想又觉得不对劲。

“就你我二人吗?”

“不是。”

不是,那应该还有其他人吧,自己就这样跟他去了,不知道那些人会有什么想法,斟酌了一下,慕岚还是觉得自己和文锦还没有好到可以去见朋友的地步。

“文锦,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没有去见过小画,等会我还要去见见她,可能不能陪你去了。”慕岚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虚,双手不自觉的开始揉搓。

文锦看着她那略显心虚的模样,也不拆穿她,但也没有勉强她一定要去,只是略带遗憾的开口:“那你去的时候自己小心些。”

“知道的。”见他没有强迫的意思,慕岚暗自舒了口气。却不知为什么,心里又有些闷,“你也一样。”

“嗯。”文锦应了一声,便没再看慕岚,跨上马车,明棋跟上,离去了。

慕岚看着远去的马车,尽管早已看不真切。今天文锦的态度好似有些不一样,好像有些冷淡。

甩甩头,想多了吧。便转身进了院子。

进了院子,慕岚没有看到嬉闹的几个孩子,正疑惑着,春眠出来了,看到慕岚,连忙上前来招呼。

“小姐回来了。”

慕岚看到春眠,问出心中疑虑:“嗯,孩子们呢?”

春眠笑了,“今天文公子教了他们几个字,这会正在房间里面练着呢。”顺着方向望去,果然看见门开着,里面也亮堂如昼。

“他们倒是勤奋。我去看看。”慕岚说着便抬腿往孩子们的房间走去。

“小姐,用过晚膳了吗?”

慕岚顿了顿,“你准备一些送到我房间里面。”

“好的。我这就去准备。”春眠说着便离去了。

慕岚到了门口,只见慕林,慕离,慕至,慕通等人正在练字,一个个坐的笔挺,一笔一划的,甚是认真。

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里面的人都没有发现她。慕岚想了想,决定还是不打扰他们的好,便转身回房间了。

回到房间,慕岚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订个工作计划,把这几天的事情都编排一下,做个随身小札,时刻提醒一下自己。慕岚做事向来是有条有理的,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句名言也一直是她所信奉的。只是到了这古代,写字实在是太不方便了。赶明得让人做个布包,随身带着。慕岚正犹自思索着,春眠端着食盘过来了。

“小姐,用些晚膳吧。”

慕岚头也没抬,随口应道:“你先放着吧。”便又埋首苦写,这毛笔,慕岚用着很不习惯,写字也特别慢,等把这几天的事情都理顺写下来,竟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慕岚写下最后一个字,放下笔,用力的吹了吹还没有干透的墨迹,这才收工。这一放松,顿觉饥肠辘辘。一抬头,便看见春眠正在摆弄饭菜。

“哎呀,春眠,你可真是我的救星。”慕岚也不等她开口,便接过米饭和筷子,开始狼吞虎咽。

“小姐,你慢点吃。小心噎着。”春眠一边说,一边提慕岚布菜,顺手倒了杯茶水备着。

慕岚三下五除二的便把两个菜一个汤一碗饭给解决了。顺带把那杯茶水也喝了。

“好饱啊。”打了个饱嗝,又顺手拍了拍肚子。“春晓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以后谁娶了她倒是好福气呢。”

“哪呀,春晓那点本事哪上得了台面。只是小姐不挑食好伺候,给了我们便宜罢了。”春眠谦虚的开口,不免又夸奖了慕岚一番。“能够伺候小姐,才是我们的福气。”

“你这张小嘴真是甜。这都能扯到我头上来呀。”慕岚有些好笑,不愧是大家人家出来的,连说话都这么知分寸。“对了,你们以前在大家人家呆过,以前可有听说过神医谷这么个地方?”

“神医谷?”春眠低头沉思了一番,摇了摇头:“没有听说过。”

“没有吗?”慕岚喃喃了两句:“难道是什么高人隐居的地方?”

春眠看慕岚一副深思的模样,猜想可能是个很重要的地方,便又开口:“小姐要找那个地方吗?要不要明天我们出去打听打听。”

慕岚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们了。”

“小姐这可是折煞我们了,替小姐分忧,这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

“叩……叩……”慕岚两人正说着,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小姐,你说的那种盘扣我照着做了两对,你看看,是不是这种样式的。”

进来的是春晓,手中正是慕岚仿照现代画的旗袍盘扣的模样。

“是吗?来,我看看。”慕岚伸手接过,端看了一番,春晓果真不负她所望,做出来的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好看:“春晓,你的手好巧啊。”

“是小姐喜欢的模样就好。”春晓见慕岚甚是欢喜的模样,暗自松了口气。

“我很满意。”慕岚是真心觉得很满意:“这扣子难做吗?”

“难倒是不难,和有些大家人家穿的样式差不离多少,我就照着做了。”

“那好,你多做几对,把旗袍上都安上就行了。”慕岚叮嘱了一番:“再多做两套旗袍,我有用。”

“嗯,知道了。”

打发走春眠和春晓。慕岚又重新拿出纸笔,准备再好好琢磨琢磨百花楼的事。其实慕岚也没有多大的信心把这坨烂泥扶上墙,她很明白自己的能力,并不是那种可以力挽狂澜的人。但是,有时候能不能做成功一件事,和有没有努力去做一件事,是两回事。做事,但求无愧于心把。

慕岚想了一些方案,顺手记下,一边想一边记,零零碎碎的到也记了不少。

夜越来越深,只留了一盏晕黄的灯光。

明棋驾着马车往目的地行去,“主子!”

“嗯?”

“那慕姑娘……”明棋思索着,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们就这样冒然把慕姑娘留在身边,会不会不妥。”主子做事向来有他的道理,但是今天的举动,实在是让人费解。

“有何不妥?”文锦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温和,语气淡淡的,只是看似一句征询意见的语句,却丝毫没有问话的意思。

明棋心里一凛,往往主子用这种语气说话,喜怒不明的时候,就意味着有人要遭殃了,但愿这个人不是自己。

“属下的意思是,慕姑娘他们跟着我们会不会有危险。”明棋斟酌了一下,决定还是顺着主子这两天的行动说话。

“就是不跟着我们,她也不会好过。”文锦实事求是的说了句真话。小岚的那个爱管闲事又没能力的脾性,能没有危险才怪。

“可是,我们……”明棋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又没有说出口。

“明棋,到了吗?”明棋没有说出口的话,文锦也不去多猜测,或许是他早就知道明棋会说什么,所以也不用多猜。

“快了。”或许是自己多虑了,主子做事向来是周详细密,沉稳扎实的,冲动一词几乎没有在他身上出现过。想必这次也是一样。这样想着,明棋便宽心了。很久之后,明棋回想起自己现在的念想,想到那个在自己心目中神一样的男人,其实也是个正常人。

马车在一家客栈门口停下,文锦下了马车,看了看门口的牌匾——“鸿运楼”。店里小儿赶忙上前来,接过明棋手中的缰绳,牵着马车往后头走去。

里面的掌柜迎出来:“公子里面请。”也没问文锦是不是找人便就带着往楼上去,想必是已经安排好的了。

文锦跟着那掌柜的上了楼,七转八拐之后,终于在一间房门前停下。推开门,伸手做了一个请人进去的姿势:“公子,里面请。”

文锦大步跨入,那总管也没进来,看见文锦进去了,便把门关好,转身离去了。

文锦穿过外面的花厅,刚一露面,里面的人便就迎出来了。

“下官钱守一拜见康亲王爷!”为首的那名锦衣玉服的中年男人,率先跪拜下来,随后几个人也齐齐下跪。

“各位大人免礼。本王现任命为督察道御史,主要是考察各位大人的政绩的。”文锦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站起来。顺便提提自己此时的职务,作为一名王爷是断然不能随意出京和接见地方官员的,若是不小心被人拿来大做文章,可是会安上结党营私的罪名,此罪可大可小。在这紧要关头,文锦是万万不可给人口舌的机会。

钱守一明白文锦的意思,率先站了起来,其他人纷纷效仿起身。

“下官明白。钦差大人请上座。”

文锦当仁不让的坐了首座。并招呼其他官员一并入座。钱守一就文锦右侧的位子坐下。

待人都坐定了,钱守一一脸谄媚的开口:“下官接到通知说钦差大人这几日便会到虞城,下官派人在城门口守候多日无果,不想大人竟是没有走的官道,而是绕道进了这虞城,下官愚钝,大人已是安全到达数日,下官才知晓,若是有了怠慢之处,还望大人海涵。”钱守一不愧是一城之太守,一段话,一方面说到了自己尽心尽力的迎接钦差大人的到来,尽职尽守;另一方面又指明了文锦的不按规矩办事也仍旧逃不出他的眼线,一番看似卑微的请罪之词,偏偏又掩饰不了自己的得意。

文锦也不恼:“钱大人言重了,本官即是作为钦差来考察一方政绩,自然得尽心尽力。绕道进城,不过是为了能够真实的体察民情,这样才不至于被一些流言蜚语误了耳目,中伤了钱大人才是。”

“哈哈……”钱守一大笑了两声:“大人真是细心周到,下官明白大人的意思,这不原本想在府中设宴款待的,就是怕招人耳目,给人话柄,所以今天在这鸿运楼安排了两桌,穿着也随意,权当是叙叙旧,倘若真有人胡言乱语,还望大人一定要为下官正名。”

“本官这一路行来,就属这虞城的百姓最是富足,怨言最是稀少,对大人的赞颂声音最是高亢。想来钱大人必定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为老百姓做事,才会在民间享有盛誉。本官必定会据实向皇上禀报,钱大人定当会成为百官学习的楷模。至于是不是有人想要诬陷钱大人”文锦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底下的官员是越听嘴上的笑意越浓,甚至有人跟着附和赞扬起钱大人来。

钱守一却是越听越惊诧,越听,心里越是紧张,一滴冷汗顺着钱守一的额头流了下来。谁人不知,做官的,不怕犯错,就怕不犯错。再说了,比起富足,这虞城可是远远还比不上铜锣城,今天这钦差大人却能这样颠倒是非,看来是有备而来,有人容不得自己了。只是这个容不得自己的人是谁,他心中也是有点数的。

“这百官的楷模,下官当真是愧不敢当。这都亏了咱们有一位圣明的皇上,有了像大人这样清明的皇子,还有勤勤恳恳的文武百官,才会有现在这样的太平盛世。而下官不过是仗着有一群兢兢业业的好下属,做好了自己的本职工作罢了。”钱守一推脱着自己的功绩,深怕那个最字再强加到自己身上,又强调了自己和这虞城的官员都是一条线上的。在一切大事都还没有成功的时候,任何的风光都是充满危机的。

“钱大人真是过谦了。”文锦看了眼钱守一,那眼神,莫名的就让人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钱守一有点如坐针毡的感觉,不自觉的挪了挪身子。

“下官不过是承蒙皇恩浩荡,幸得皇上赏识,人尽其才,又加上这虞城官员做事知分寸,与下官配合的好,才让下官有了些赞头。但也实在是不足以挂齿。”钱守一依旧使用推诿战术,偏偏有人却是不明白其中缘由。

“钱大人也太过谦虚了,这虞城的政治清明,百姓安乐是事实。就连那淮王都夸我们钱大人是可用之才,屈居一方太守是大材小用了。”那胡司马是个武人,并没有那么多的暗渠回肠,至少现在,很不识时务的拆了钱守一的抬。看到那钱守一一味的推脱自己的功绩,心里不免有些急切,当然了,这其中定是有些小心思的,钱守一好了,他们这些地下做事的人才有机会往上爬。

一听那胡司马的话,在场的各位官员原本喜逐颜开的脸上顿时变得有些不自然,尤其是钱守一,恨不得上去扇他两个大耳瓜子,但是他不能,所以只能狠狠的瞪了胡司马两眼。然后训诫两句:“不得胡说。”

这胡司马被瞪得莫名其妙,又被训了,顿时觉得面子上挂不住,自己明明就是说的实话,而且是帮助钱大人邀功的实话,怎么就是这待遇?于是又梗着脖子辩驳道:“本来就是,上次那个……唉吆……”话还没说完,底下的脚不知道被谁踩了一脚,顿时住了嘴。眼神溜了在座的各位一眼,看着一个个紧皱的眉头,杀人的目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了。赶忙傻笑两声,低头不语了。

“怎么不说下去了?看来在座的各位和怀王的关系匪浅呀?”文锦状似随口接的话语,却是一颗惊雷扎在了每个人的心中,随时有可能引爆。此时,无人不恨着这胡司马。17Gn3。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最后还是那胡司马硬着头皮接口:“没……没的事……我们和那怀王不熟……不熟……”如此的欲盖弥彰,只要脑子正常的人都能明白这其中缘由。

“不熟吗?!”文锦的眼神在听到怀王一词时微微闪了闪,但也是一闪而逝。在座的人无人发现,除了离他最近的钱守一。钱守一现在是坐立难安,恨不得赶紧飞身离去。可惜,他还是不能。因为宴席还没有开始。对了,宴席还没有开始呢。

钱守一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端起一杯酒水,佯装镇定无事的招呼:“下官们能够得到大人赏脸同席,都有点惊喜过头了,那胡司马有些口不择言了,大人可万万不能轻信。这几日想必大人也是舟车劳顿,还如此体恤下官,下官感恩戴德,来,下官敬您一杯,先干为净了。”说着便一仰头,一翻酒杯,露出了杯底。

其他人纷纷效仿,尤其是那胡司马,举起杯子,原想再说几句体面话的,纠正一下刚才的错误的,但是由于周围的冷箭太多,硬生生的遏止了他要说的话,只能豪迈的一饮而尽。

文锦也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也是举起酒杯:“各位大人客气!”便也是一饮而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也不必再纠缠于那些繁冗的细节了。

“大人好酒量。”钱守一一看文锦不再为难他们,便亲手从侍者手中接过酒壶,替文锦倒满,又殷勤的开始介绍菜色:“大人,尝尝虞城的特色菜,这是糖醋桂鱼,这是红烧肘子,还有着清蒸芦花鸡……都是非常可口的,虽比不得府上的美味,却也是值得一尝的。”说着便拿起筷子,准备替他布菜。明棋立马上前,先他一步接过侍者手中的筷子,做起平时的工作。

钱守一讪讪的收回手,改为招呼大家:“大家吃菜……吃菜……”

文锦看着眼前一张张紧张到不行的脸孔,终于大发慈悲的开口:“各位大人不必拘谨,随意就行。”

看文锦好似真的没有再纠缠那个话题的意思,在场的各位这才有些放松了身子,氛围慢慢的也热络了一些,本来在他们看来也没什么事,就是这胡司马瞎嚷嚷惹了不愉快,这会儿应该算是过去,自然没有不愉快的道理了。

整场宴席下来,众人是各怀心思,倒也不至于再冷了场子。那钱守一却是丝毫不敢懈怠,说话也没了刚开始的得瑟,变得小心谨慎。

酒过三巡,文锦看着眼前一个个红光满面的虞城官员,觉得无比烦躁,一心只想快些离去。连和他们虚与委蛇的耐心也没有了。

只是有人偏偏不识抬举,那胡司马一心想换回自己刚才的过失,眼看着这宴席即将结束,心中更是急切。这钦差大人几年也不见得碰的上一回,虽然是来揪他们小辫子的,但是如果揪不住,那么在皇上面前就是一种褒奖,如果这钦差能够再为自己美言两句,那更是如虎添翼,到时候自己想升个官不是轻而易举吗。所以当下只要想办法怎么把这钦差“拿下”便可。至于怎么拿下,他也想好了,男人嘛,无非就是权和女人,权,他提供不了,但是女人,不是一抓一大把吗。16607509

“大人,这虞城的美人呀,也是很不错的。”那胡司马一脸的猥琐垂涎相,自以为很懂行情的开口。

那钱守一一听这胡司马的话,登时气的两眼直翻转,这整个宣国,只要有点耳目的人应该都知道,这康亲王是从不近女色的,而且是个禁忌,至于是什么原因就不得而知,据说是有隐疾。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们只要牢记不得触碰便是,只是想不到,今天这个傻不愣登的呆子,就这么直裸裸的说了出来。看来不是这钦差要亡他钱守一,而是这个该死的胡司马。钱守一心中是百感交集,悔不当初。看看自己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呀。

文锦听到胡司马的话,依旧是那么淡淡的,看不出喜怒。旁边的明棋大声怒喝:“放肆!”

“下官该死!”那胡司马在那一声励喝下,本能的跪下磕头认错:“大人息怒!”

“的确该死!”文锦突出一句令人胆颤心惊的话语。

“大人饶命!”那胡司马一听文锦的话语,更是惊惧不已,全身都忍不住的颤抖:“下官知错了!”

“钱大人,这就是你治下的官员?”文锦好似有些怒意,也没看那胡司马,直接对着钱守一开口。

“大人饶命,都是下官糊涂。这事乃是下官一人的想法,和钱大人丝毫没有关系,还望大人明鉴。”这胡司马也是有些志气的,看到文锦有迁怒钱守一的意向,连忙承下过错。

文锦这才正眼看了那胡司马:“看不出来,你倒是条汉子。”

“一人做事一人当,下官虽不才,但是这个道理还是懂的。”胡司马一脸的慷慨激昂。

“即是如此,便就依你。”文锦沉着脸,低声吩咐:“自行前往刑部吧。”

“谢大人!”那胡司马立马起身,大踏步离去。

那钱守一看着离去的背影,眼神幽暗的闪了闪。随即又恢复自若。

“钱大人,你的心意,本官明了,今日就到此为止。”

“大人,下官已安排好您的办公及住所,您看……”

“本官今日自有安排。”

“是……是……,那下官安排些人手护送大人。”

“不用了!”文锦一口拒绝,率先上马。明棋随后跟上。

“是……是……”钱守一恭恭敬敬的送文锦出门。

一场酒宴就在这时热络时冷清,时高亢时低潮中结束了。

看着消失在眼前的马车,钱守一脸上的恭谨谦卑早已随风消逝,剩下的只是一片阴霾。

“大人,您看,那胡司马……”一名官员上前,对着钱守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举动。

“胡闹!”来人的奉承迎来的是一顿斥责,“现在这个时候动手不是自己找死吗?我想他就是等着你们抹干净了脖子送上去呢!你们给我听好了,这胡司马是绝对不能有事的,如有个三长两短,拿你们是问!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说着便拂袖进入酒楼。

“是……是……”那人弯身不住的点头,“下官马上去部署。”

“主子,刑部那边要不要派人过去?”明棋有些不放心的开口问道。

“你现在立马过去,别叫人发现了。”

“是……”明棋翻身下马车离去,同时的,另一条人影窜上马车,驾马离去,马车竟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持续平稳的前行着。

文锦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今天晚上开始,梧桐苑外再多派些人手。要做到确保里面的每一个人毫发无伤。”文锦好似早就知道谁会接手明棋的工作,淡淡的又对着来人下了指令。

“是,主子。”

慕岚的毛笔实在是写的很痛苦,这才写了几个字,就已经腰酸背痛,手指都麻了。慕岚甩了甩手,扭了扭腰,调整了一下坐姿,准备继续奋斗。

“叩……叩……叩……”斯文有礼的敲门声之后,便是文锦那温和的嗓音:“小岚,睡了吗?”

听到的文锦的声音,慕岚是那久旱的土地遇到了那滋润的甘露,迫不及待的起身去开门。

“哗啦……”门开了,慕岚一把拉过文锦就往屋里走:“文锦,你回来的真是时候。快过来。”

文锦看着自己被慕岚拉着的手臂,原本烦躁厌恶的心情,顿时被一种柔柔的暖暖的情绪所取代。文锦恣意享受着慕岚的热情,也不追问什么。

慕岚拉着文锦走了两步,顿时觉得空气中飘着股什么味道,

“文锦,你喝酒了呀!”

“嗯,喝了一点。”文锦把手臂抬起来凑到鼻子边闻了闻:“怎么?味道很重吗?”

“有点。酒还是要少喝点的好,会误事!”例如今天,她就想着要剥削他一下,幸好没有喝多,否则不是这个机会都没有了。

但是文锦以为慕岚是关心自己,满心满目的感动和温柔。连带着说话的声音更是温润如玉,语气轻柔的仿佛能够滴出蜜来,“我知道的。”

慕岚把文锦按在椅子上坐好,然后把笔墨纸砚统统移到他面前。想想又觉得好像不厚道,人家回来好像还没有休息,就被自己莫名其妙的拉过来了。

慕岚陪着笑意,一脸的谄媚:“那个,你累不累?”虽说言语间有些关怀的意思,但是那脸上的表情,明显的就是“只要你敢说累,看我不跟你急!”

文锦看着慕岚那心口不一的小模样,心口满满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填住了,堵也堵不住。

“不累!”

“嘿嘿,那你帮我写几个字吧。”慕岚又怕他不答应似的,可怜兮兮的开口:“你也知道,我这字写的不好,不只是不好,而且还很慢,很累。你看,我脖子都酸了,腿也麻了,才写了这么几个字。”

文锦拿起桌上慕岚原来写的东西,只看了一眼,便好奇不已。

“会员制度?”

“是啊。我想过了,这百花楼和大成赌坊都是司徒彦的产业,想对这百花楼进行整改,就利用大成赌坊的生意绩效来,简单的说,就是把大成赌坊的顾客群用到百花楼那边去。”慕岚解释了一下,这个办法不知道可不可行,说出来和文锦商量一下,听听他的意见,毕竟他是个本地的男人,应该比较了解事实情况。

文锦听到慕岚这样子解释,又是新奇,又是佩服:“嗯?然后呢?”

“这个会员制度呢,就是制作一些卡片,我们称它为会员卡。我想的是用充值制,就是每个想要成为大成赌坊的会员的人,都得充钱到这张会员卡上,充值一定的数额,就可以相应的返还一些,暂时就定,充十两返二百文,充二十两返五百文,越往上,返还的越多,但是这个返还的金额,必须用在百花楼里面。这个的话可以办张附属卡专门在百花楼使用。就是这二百文,五百文,只能在百花楼用,不能在大成赌坊用。本金的额度还是和市面上的价值一样的。最好再强行规定一下,一旦充了这个会员卡,金额不能返还的。”

文锦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小岚,这种会员制度,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慕岚嘿嘿一笑,“这也不是我想出来的,我只是借鉴了别人的想法。你说,这个方法可行吗?”

文锦又仔细琢磨了一番,“小岚,我对这些生意场上的事不是很擅长,也说不出这个方法到底好不好。不过,我觉得可以试一试。不行的话,就停下。”

对于他的说法,慕岚有些微的失望。不过也不能勉强,经商这种事情,也不是每个人都内行的。

“那也只能这样了。”慕岚扬起笑脸,不让文锦感觉到自己的不满意。

“那麻烦你帮我把它写下来好不好。明天我拿去给司徒彦看看。”

文锦拿起桌上的笔,沾了沾墨,便顺着慕岚刚才写的内容直接往下写。只是他越写,慕岚越觉得自己的脸上如火烧般的烫人。

可能是感觉到慕岚的窘样了,文锦好奇的抬起头,“小岚,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呃……文锦,你的字写的真好看。你看我的字,多丑呀。”慕岚越看,越觉得文锦的那一手毛笔字可以去印字帖了。“不行,你得把我写的那些划去,你重新写一遍。”

“别,我看着挺好的,就这样吧。”文锦看着慕岚那连清秀都算不上的毛笔字,觉得甚是可爱,尤其是和自己那刚劲有力的字体摆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觉得舒服,文锦笑了,浑厚的笑声,让慕岚觉得他在笑话自己,更加觉得不好意思。

“其实我觉得也不是我写的不好,应该是你写的太好了。要是你下次再没钱了,就把你这手字拿去卖了吧,卖掉的钱估计能活过好几年。”慕岚说完,又觉得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了不起的话,顿时觉得腰杆都直了。

要是被人知道堂堂的康亲王爷需要去卖字为生,不知道会吓坏多少人。 但是文锦现在不这么觉得了,他觉得只要慕岚喜欢,他就会去做,“好啊,只是我对生意场上的事谊并不精通,以后还得仰仗小岚替我谋划把关了。”

他们两个人都不知道的是,就当下而言,市面上对于文锦的墨宝已经是千金难求啦。

慕岚一听这好像是抬举,又好像是笑话的语句,顿时有些窘迫:“哎呀,文锦你怎么也会调侃人了呀!”

文锦看着慕岚那似恼似嗔的小女人样,觉得人都要酥了,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发挥的有些晚,文锦觉得有些晕乎乎的。

“我说真的,没有调侃你。”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慕岚赶紧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杯水,献殷勤:“文锦,来喝杯水。”

文锦此刻也觉得臊的慌,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意欲压制住体内那莫名的燥热。

文锦写字很快,不一会儿便把慕岚的长篇大论给搞定了,文锦搁下笔,拿起写好的纸张对着那些没有干透的墨迹吹了吹,然后递给慕岚。

“慕岚,你看看这样写对不对,还有没有什么地方要修改的。”

慕岚仔仔细细的再看了一遍,对他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她只是口述了一遍,甚至都没有详细的解释,文锦就已经把这个会员制度理解的很透彻了,遣词用句精辟到让人一读便能明白。

“文锦,你写的太好了。”慕岚开心的赞叹:“今年的秋闱考试,你要是去参加的话,定能拿个头名。到时候,这副字可就值钱了。要不,你现在先帮我写几幅吧,到时候你出名了说不定就没空理我了。”

慕岚的夸奖对于文锦来说,是相当的受用,“小岚,你喜欢我的字,我随时可以写给你的。而且,你记住了,我永远不会不理你。”当然了,如果你是喜欢我的人的话,那就更好了。文锦现在可以肯定自己是喜欢慕岚的,喜欢到自己作为一名钦差,都不愿意搬去钦差府住。说到钦差府,文锦的眸光又暗了暗。

“呃……”听到文锦这类似于承诺的话语,慕岚的心里暖暖的,脸上热热的。这人,还是一开始碰到的那个恪守礼教的封建男吗?

该做的事情做完了,不该做的事也做了,文锦似乎没有理由再留在慕岚房间里了。只是心中的那股不舍,硬生生的拖住他的脚步,不愿离去。文锦在心中告诉自己,再多处一会,一会儿就好。

慕岚把写好的东西放好,突然想到了慕画的事情。

“文锦,你听说过神医谷吗?”慕岚在想到慕画的事情的时候,忍不住的悲伤。

“神医谷?你哪里听说的?”看着慕岚那略带悲伤的神情,文锦忍不住的揪心。

“是啊,我今天去看了小画,她的病情很严重,云大夫治不了。就是他和我说的,去找神医谷的大夫试试。”

“哦……”文锦听闻,沉默了一番,摇了摇头。

慕岚本来也没抱多大的希望,听到这个答案,心里也谈不上是高兴或者失落。

“那我再打听打听。”

“我会帮忙的,小岚,你也不要着急。”

“我怕小画等不及了。”慕岚说出心底的忧虑。紧皱的眉头,深深的揪住了文锦的心。

“小岚……”为什么?对于一个萍水相逢的孩子,可以如此全心全意的付出。这样子的她,让他怎么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只是话说出口却变成另外的意思了,“我要走了。”而且可能要很久。

慕岚还没有从之前的烦恼中走出来,陡然听到他说的要走了,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走?”愣愣的表情,微启的朱唇,引人犯罪,看的文锦心里痒痒的,就连刚才的告别的不愉快都有所缓解了。

“是啊!”即使再不舍,也不能再停留了。有些事情已经是迫在眉睫了。而他也在这里耽误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了。

“去哪啊!”慕岚现在明白他是在告别了,说不出现在的感受是什么,只是很不想,不想分别。“是不是我太麻烦你了?”

“不是的……”文锦辩解。

“那是不是小画的事情很棘手?”慕岚有些急切的问着他,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她还没想过他们会分离,而且是这么的快,快的让人一时间都接受不了。

“不是的……”

“那是司徒彦那边的事情……”慕岚现在不想那么多,只想把他留住,甚至激动的拉着文锦的手。

“不是的,小岚,你听我说。”文锦一把拉住慕岚,搂在怀里。文锦满足的叹了口气,这是他一直一直想做的事情。

果然,慕岚安静下来了。意识到自己激动的情绪,有些赧然。“那个文锦,你可以放开我了。”慕岚用手推了推文锦。但是文锦似乎并没有放开慕岚的打算,仍旧紧搂着她。慕岚略略抬头,一抬眼,便撞进了文锦墨潭般幽深的黑眸里,不自觉的越陷越深,甘之如饴。

半响,才听到文锦这么一句话,“小岚,你……可有许配人家!”虽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回来,但是文锦还是想自私一回。

一石激起千层浪!慕岚就觉得自己的心湖泛起一阵阵的涟漪,一层一层的荡漾着,再也挥之不去。

慕岚害羞了,被一个帅哥表白,确实是一件令人身心愉悦的事情。

见慕岚迟迟没有答复,文锦这才略略松开些慕岚,让她与自己面对着面,看着那张绯红一片的脸颊,娇羞的模样,迷蒙的眼神,文锦的心里狠狠的被撞击着。

就是她了,就是她了……

“小岚,你没有许配人家是不是?点头!”在这种时候,适当的来点腹黑也没什么不好。

慕岚仍旧沉浸在文锦的威慑力里,还没有回神,想也没想的,便点了点头。

“那你等我好不好。点头。”不管了,先把她拐到手再说。

慕岚本能的又点了点头。点完之后,慕岚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答应文锦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刚想开口问。

“小岚,我想吻你。”说完,文锦也不等她反应过来,红唇便就压了下来。

慕岚只觉得唇上一重,一股男性气息随即窜入她的口鼻,让她一阵的晕眩,随即便是温热的感觉。

“哄”慕岚的心里乱了,脸上突然炸红开来,过快的心跳彰显出她此刻紧张不安的情绪。但是嘴上的温热毫无章法的胡乱的啃着,舔着,弄得慕岚感觉整脸的都是口水。

“你……”慕岚刚开口,便给了文锦可趁之机。强有力的舌尖突然就直直的伸进来,一阵翻搅,随即又勾起慕岚的丁香小舌,一起的嬉戏玩耍。慕岚对他强有力的攻势是应接不暇,几乎是很自然的便往后倒去。幸好文锦的手臂有力,紧拖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则按住她的脑袋,以方便自己进攻城池。

男人蛮横吞噬的力量,唇舌间湿滑的触感,微喘不稳的气息,有些失控的情绪,灼热暧昧的气愤流转与四周的空气中。

慕岚是彻底软倒在文锦的怀里了,脸上火辣辣的烧的厉害,意识混沌不堪,只得任由他予取予求。

一吻罢了。文锦离开慕岚的唇,仍有些意犹未尽,轻轻的又啄了几下。然后拥住她。

“小岚。”声音还带着激情过后的沙哑,听在耳朵里,甚是醉人。

岚坊煞西出。“文锦,你不是说没有去过青楼吗?”慕岚牛头不对马嘴的来了一句煞风景的话语。话一出口,慕岚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虽然看不见文锦的表情,但是他不断起伏的胸口昭示他的笑意有多么浓厚。

“是没去过。”文锦的语气就像是安慰一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子。

“那你怎么这么熟练?!”慕岚不敢再说出口,只是嘀咕了一番。只是这嘀咕也是一字不落的全数进了文锦的耳朵。

“和你在一起,激发出我的本能了。”文锦微微推开些慕岚,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啊……想不到我还有这本事。”慕岚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答案,更加想不到的是这话是从文锦嘴巴里面说出来的。

“小岚……”文锦的唇并没有离开,只是附在慕岚耳边,低喃。

“嗯?”慕岚被他这柔情似水的嗓音迷惑了,心不在焉的应了一下。

文锦的唇毫无预警的又欺了上来,火热的缠绵,久久不曾淡去。

而且这一晚,注定是不平静的一晚。

文锦回到房间,简单的收拾了几件东西。虽然今天和慕岚说要离开,但是没有告诉她时间就是今天晚上。桌上油尽灯枯,只撇下了一室黑暗,文锦丝毫不为所动,依旧一动不动的坐着。

其实今天晚上他就应该应了钱守一的邀请,前往钦差府歇息的,但是那一刻,自己是真的不想去,不仅仅是钦差府,而是任何一个地方。那时候的他只想回梧桐苑,只想再看看那个人,哪怕只是道个别也好。所以他婉拒了钱守一的提议,前往梧桐苑,尽管这样会打破自己的很多计划,也可能会给慕岚带来更多的危险,但是他管不了这么多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慕岚。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她如此牵肠挂肚了。

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做事也会这么优柔寡断不计后果的了,他一向谨慎小心,步步为营。不会留下一点点由头去给别人抓话柄。从小,他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眼看着就要成功了,他不会允许任何人,任何事破坏自己的计划,即使那个人冲破了自己的许多界限。他——也不会允许。只是,这能做到吗?

忽地,他又想起了那个吻,文锦的喉头一紧,顿时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了。努力平息了心中的欲念,这才将思绪带回到该做的事情上面。

明棋还没有回来,看来事情办的并不顺利。那钱守一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如果真那么容易得手,自己之前也不会吃了他的大亏了。胭脂楼那边,自己在虞城的这段时间,钱守一必是不会再去了,定然也派不上大用场了;地方官,他肯定也早就摆平了,能带到自己面前的,必定都是心腹,没有带来的,肯定也不会让他们见到自己的。看来,还需要再谋划谋划。

文锦正在沉思良策,忽然,一条人影从窗前一闪而过。习武之人耳聪目明,文锦立马起身,疾步靠上窗边的墙上,侧耳倾听了一番,确定外面的声音远去之后,才开窗视察。就在那条人影有动作之后,文锦安排的人立马也有了动作。跟着到了文锦的窗前,正欲开口招呼,文锦抬手示意不用打招呼,直接跟上去。

那人受命,眨眼功夫便不见了踪影。

本来打算今天晚上就动身的,看来还不是时候。此刻,文锦的脸上早已褪去平日里的温文尔雅,尽是肃杀之气,令人胆寒。

不一会儿,明棋回来了。脸上的疲惫之色尽显,但是仍旧强打着精神跑到文锦面前汇报工作。

“主子,事已办妥!”

“嗯!”文锦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怎么受伤了?”

“谢主子挂心!”明棋一脸的恭敬顺从,脸上的感动显而易见,“半路时候遇到一名强敌,幸好王平派来的接应的人来的及时,费了些功夫,总算把事情办好了。”

“有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人?”半路遇到的人,而且还是单枪匹马的过来,会是谁?按道理钱守一应该是不会只派一个人前来,看来这虞城的水倒是挺深的。

“没!”明棋实话实说,“没看清楚长相,属下和他交手的时候,感觉应该是个中年男人。手段犀利,功夫了得,属下不是其对手。”

“中年男人,连你也不是他的对手,想不到这虞城竟然有这么号人物。”文锦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人,不过从今天的行动来看,应该是自己的敌人了。

“属下立马去查明。”明棋说着便打算退下。

文锦回过头来,“不用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明棋转身,走了几步,又顿了顿,仍旧大踏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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