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飞廉控风,狸力操土

第章飞廉控风,狸力操土

虽是未名天有日无夜,死绝地不知岁月,但张翼轸暗自以自身感应记录时候,屈指一算,不知不觉来到岛上已过了三个月有余。这三个月间,张翼轸再未见过玄真子三人,只有尧娃时刻陪伴左右,岛上转来转去,倒也不觉寂寞。只是体内伤势未好,虽未再加重,却也还是一如往常悱恻缠绵,时轻时重。

张翼轸却未再敢试练水火相容,毕竟反噬之力巨大,现体内并无道力支撑,万一神识受损可就得不偿失了。好张翼轸淡然随意的性格,也便岛上安心住下,心道总有时机会修复伤势,一切急不得,倒是急也无用。

也试过几次以香水海修复伤势,七八次偶有一次成功,却收效甚微,只不过将体内经脉理顺一些,却对身体上的伤势并无太大帮助,既然此处并无元气,即便经脉完全复原也是无用,张翼轸性也不再强求,便和尧娃日日散心,飞飞走走,三个月时间倒将此岛走了一个遍。

令张翼轸惊奇的是,来此岛之后,他不睡不眠,不饥不饿,却也觉得正常,细心一想,恐怕是这里无所不的死绝之气的薰陶所致。如此看来,这死绝之气倒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怕和世间的天地元气也有相同之处,既然道生万物,万物同源,修练死绝之气倒也未尝不可。此念一动,张翼轸倒还真想早日见到玄真子三人,好向他们请教一番死绝之气与天地元气究竟不同何处。

问起尧娃,尧娃也不知三人身何处,只说若是有事,一般大爷爷便会现身找他。若是无事,千百年不出现也是正常。听得张翼轸大是头疼,千百年对于玄真子来说。或许只是眨眼间,但对于心牵挂甚多的他来讲,却是长得不能再长的岁月。

此岛方圆甚广,山川河流无不具足,到处也是繁花似锦,花团锦簇,只是各种花草徒有其形其香,却无其意。看似鲜活无比,用手一触便知全无生机,犹如死物。

问过尧娃才知,岛上花草十万年来从不衰落,可谓真正是万古长青。张翼轸随尧娃山顶临风而坐,云俯览全岛,只见此岛犹如碧绿翡翠上的一点黄,点缀香水海之。云雾缭绕间,倒也飘逸非凡,若是不知此乃死绝之地,只怕和那传说的三仙山也相差无几。如是这般沉醉不知岁月过,张翼轸忽而香水海踏波。忽而空脚踩火云而行,日子倒也过得逍遥自。

至少,玄真子三人看来,这少年倒也真是淡然随性。乐于安命,自然张翼轸心,却为这些时日以来心的所思所得而隐隐有所感悟。

张翼轸细细比较此岛和土不同之处,有日无夜,万物不衰,花开不败,却无飞禽走兽,如是等等。应是全由所谓的死绝之气所致。若是细心一想,这死绝之气比之天地元气也并无不好之处,为何玄真子三人却说不容于世间,被天弃地谴成流亡之所,是为何故?恐怕与三人口十万八千年前事变有关。

尧娃虽被三人告知不可将事情真相说出,张翼轸也自是知道若是他耐心哄骗,尧娃也定当如实道出。只是尧娃既能对他说明真相,转身之间三人也会知晓。他本是客人。倒也不必非要做出这般惹主人不乐意地事情来。

但张翼轸还是隐隐间抓住了一丝一闪而过的念头,几次深思却无所得。世间虽有天地元气。但有日有夜,有花开花落,是以修道之人才会成仙或成魔,真是事有两面。而此岛这死绝之气却能令万物长盛不衰,是以死绝之气的叫法,不如叫长盛之气为贴切。只是相对而言虽然此气有如此好处,却不容于世间,才自称死绝。

不过,死绝之地虽能保持花开不败,却令花草有形无意,只可远望不可近观,犹如死物一般的花草确实也让人心生厌,若以此角度思忖,称之为死绝之气倒也合适。两相比较,其实死绝之气和天地元气各有利弊罢了。

张翼轸虽是明悟了其分别,却并无意修习死绝之气之念,毕竟还心存念想,以求早日返回世间。是以这些时日张翼轸倒是静心思水火相容之法。水之灵性柔顺随和,有助于疗伤却过于缓慢。火之灵性火暴猛烈,若用以疗伤只怕犹如猛药,会恰得其反。若能水火灵性相容,各取二者精髓,柔带刚,刚柔并济,成功有望。

这一日,张翼轸和尧娃来到一大片森林之。二人走得累了,张翼轸便寻得一处坐下。尧娃精力旺盛,不知疲倦,见张翼轸坐下无语,也安静地坐一旁,装模作样地盘起腿,学张翼轸打坐时的样子。张翼轸笑笑,又从怀拿出无字天书参看。

这也不知是第几次拿出此书了,虽是每次都不见有丝毫变化,不过岛上无岁月,管有尧娃相伴,多时候还是无事可做,随便翻翻书,也算是一种消遣。

无字天书还如先前一样,除却封皮上的《人间仙路》几个大字之外,再有就是上面那一副只有一人背影的图画。除此之外,再无变化。张翼轸叹了一口气,便想将书放入怀,忽然脑灵光一闪,鬼使神差般将书翻转过来,从后面打开了一页。

咦?张翼轸只看了一眼,顿时惊讶地忽地站起!

无字天书的后一页不知何时多了三个大字,而这三个大字竟然是:灭仙海!

张翼轸这一惊却是震憾无比,此书不知是何等仙家法宝,先前会自行画画不说,竟然还会书写!既然上写地是灭仙海,莫非是暗示灭仙海之地有何惊天秘密不成?又或者是,这灭仙海三个大字早自己前来东海之前就已写就,便如神机妙算一般提醒自己?

不过这也只是胡乱推测罢了,张翼轸自是不知这三个大字究竟何时所写,猜想一番没有结果。只好悻悻将书收回,心道以后翻书,看来必须养成从头看到尾的好习惯。

正懊恼间,忽然心生警觉,感到空水气被一道莫名的怪力迅捷无比地打乱,从远处山间快速逼近过来。近来张翼轸常常练习操控水气之法,此处水气充足,而他又是水性之体。与水亲近,是以水气密布之地,若无道力支撑倒也可以神识外放,感应四周。

这道怪力来势极快,张翼轸只是感应到水气被迅速推开,却无法准确捕捉到这道怪力的形状和方向。说有却渺渺无迹可寻,说无却又四处游走,这般形踪不定游移隐形倒如一股来无所来去无所去的风。只是风力向来随意,此怪力却又有些细微的痕迹可寻。

若真是控风之术,只怕这般手段比起戴婵儿地御风术高出了不知凡几。戴婵儿御风乃是操控风力,而这股怪力与天地之风宛如一体,若非张翼轸近来神识大进。若非此处水气充足,他断然无法发觉空竟有如此隐匿的怪力存。

还未来得及细细思忖,张翼轸又蓦然发觉地面之下,泥土之。也有一道无名怪力出现,不过这泥土之虽有水气,却被泥土所挡,他无法感应清晰,不过却能察觉泥土之无名怪力正朝他和尧娃所之处逼近。

两股怪力,一道空,一道地下,却是齐齐朝他和尧娃袭来!张翼轸怦然心惊。猛然站起,一手拉过尧娃,一手戒备胸前。无影棍被玄真子沉睡长恨湖,张翼轸也未取出,一是认为这灭绝地应无危险,二是既然玄真子避而不见,他亲手封印地无影棍就暂时放湖,况且就算拿出不解开封印也是无用。

尧娃见张翼轸如临大敌的模样。嘻嘻一笑。又一屁股坐地上,说道:“小哥哥莫怕。是飞廉和狸力,它们就喜欢暗捣乱,不过每次都被我识破,我都懒得理它们”

尧娃话音刚落,只见空一阵波动,明明是风动,却如水生涟漪一般一层一层向外荡漾开来,慢慢地先是显出一只头,头上有角,接着露出身子和尾巴。

此兽生得格外怪异,头如麻雀之头,却头上生角,身上花纹犹如花豹,却是鹿身,身后有尾,竟是蛇尾。

此兽现身空,尧娃却是看也未看一眼,讥笑说道:“飞廉,你不过是天生控风罢了,用得着每次出现都装神弄鬼么?”

飞廉吱吱一笑,却是口吐人言:“尧娃,叫我风伯早就得知你交了生人朋友,今日特来看看,你却对风伯这般冷淡,这多少让风伯我心不快!”

飞廉控风?张翼轸想起戴婵儿每次御风,脚下便清风飘荡,即便微弱也是可以察觉。这飞廉飞空,并无丝毫风动之意,连一丝微风也察觉不到,可见其控风之术远戴婵儿之上。

正要开口说话,忽然感到前面泥土之那道怪力已来到面前一尺之处,张翼轸大惊,急忙后退,刚一迈步,只见一团圆球黄气从泥土之逸出,“呼”的一声停他眼前正方。紧接着,黄气先是长出四条腿,腿上有突起之物,如同铲子。其后又显出头身,竟如一头胖乎乎的小猪。

小猪刚一现身,落到地上,便向前拱了拱张翼轸的脚,“汪汪”叫了两声,犹如狗叫,接着小猪鼻子一挺,忽然间地面之上泥土涌动不停,向上翻滚间形成一道土柱,犹如一道冲天水柱般将小猪托起,一直升到与张翼轸平行地前方方才停下。

小猪哼哧一笑,说道:“你便是那个生人张翼轸么?你这般模样,也和玄真子三人长得一般无二,并无不同之处,哼哼”

张翼轸见这小猪生得可爱,一时高兴,便说道:“既是人,自然并无不同之处不知你这小猪叫什么名字?你这操土之能,倒是神奇得很”

话未说完,这小猪突然间脸色大变,显出青面獠牙地狰狞面容,恶狠狠说道:“我堂堂狸力,岂是和那只知吃睡的蠢物相比!张翼轸,你惹恼我了”

张翼轸一愣,不成想这狸力竟是这等脾气,正要开口解释,蓦然间感觉脚下一空,低头一看,脚下竟然平空生出一个深不可测的巨洞出来!

巨洞生成,张翼轸脚无所依,顿时身子一坠,便朝万丈深洞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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