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01

沈乐昭听到这三个字,惊得再次抬眸看向刘北山,看到他弯着嘴角在笑,她才敢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喜悦瞬间盈满心头,脑袋里噼里啪啦地在响,炸得她晕晕乎乎的。

她知道“我追你”这三个字背后代表的就是“我喜欢你”,这个惊喜来得太突然,沈乐昭忍着想要跳想要尖叫的冲动,却忍不住上扬的嘴角,笑得眉眼弯弯,梨涡荡漾。

她向着他努力地走了九十九步,他终于也愿意向着她迈出一步了,她七上八下、没着没落的一颗心终于归了位,得偿所愿的喜悦里掺杂着一丝丝的委屈。

刘北山看着沈乐昭闪着光的双眸和脸颊上深深的酒窝,嘴角的弧度也慢慢拉大,现出两个小梨涡。等她眸中起了一层水雾,抿着唇有点哽咽时,刘北山也开始觉着心头发紧,他懂她心里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委屈,他让小姑娘一个人朝着他走了太久了。

刘北山微微倾身,双手捧起她脸颊,拇指轻轻在她眼睑下拭了拭,才轻轻柔柔地说道:

“傻瓜,哭什么,别答应太快,让我多追会儿~”

沈乐昭听到他的话,委屈消散,泪水却再也忍不住了,又哭又笑地轻轻“嗯”了一声,就埋进他怀里。刘北山一手拍着她的背,一手轻抚着她后脑勺,轻声哄道:

“乖~不哭了,以后再也不让我们昭昭受委屈了”

“你叫我什么?”沈乐昭立马仰起脸问,眼眶和鼻头还红红的。

“昭昭~”刘北山低头望进她湿漉漉的双眸里,低低哑哑地又唤了她一声。

沈乐昭红着耳朵抿着嘴笑,第一次觉得被人叫小名有点害羞,赶紧又把头埋了回去。

“笑什么?只准你管我叫小北,不准我叫你小名么,不习惯的话,那就…还叫你大名吧”

“习惯~习惯~”听着胸前传出的闷闷的声音,刘北山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沈乐昭以为刘北山说的“追”,应该就是做做样子、走走过场而已,毕竟她对他的心思早就昭然天下。但刘北山却是认真的,开始正经八百地追求沈乐昭,虽然知道她喜欢自己,知道她一定会答应,但是,别的姑娘有的,他希望她也都有。他喜欢的人,他要自己走到她面前,她之前独自一人走向他的路,他要拉着她一起再走一遍,他想让她知道,她一直都不是一厢情愿。

沈乐昭第二天是早班,一大早刚走出楼门口,就听到一声撩拨的口哨声,条件反射地瞅过去,刘北山正倚在摩托车上冲着她笑。

“你怎么在这?”沈乐昭又惊又喜地朝着他奔过去。

“送你上班呗”

“这也太早了,你才睡几个小时呀,我自己坐车就行的,很方便”

“没事儿,送完你我再回去补觉”刘北山说着,给她戴上头盔,又继续问道:

“吃早饭了么?没吃就先带你去吃饭”

“吃过了,你还没吃吧,先陪你去吃饭吧,时间来得及”

“不用,我一会儿回家吃,上车吧”刘北山跨上摩托车,伸手在后座拍了拍。

沈乐昭把包包斜挎在肩上,坐上后座,手刚贴在刘北山的腰侧,他就发动车子猛地冲了出去,沈乐昭吓得立马搂紧他的腰,服服帖帖地趴在他背上,驶出了几十米,她才反应过来,忍不住在他背上狠狠拍了一下,刘北山只歪着嘴角笑。

刘北山接她下班已经很多次,但送她上班还是第一次,送她回家可以解释成顺路或是为了安全,多少有点被动,但送她上班,就只能是“特意”的。沈乐昭靠在他背上,忍不住翘起嘴角,她的开心不是来自于接送上下班这件事本身,而是来自于这份专属的刻意,被喜欢的人如此上心的对待,她觉着这个清晨的阳光和微风都变得格外温柔。

刘北山从这一天开始风雨无阻地接送沈乐昭上下班,她开心之余,又有点心疼,刘北山下班都是过了午夜了,为了送她上班,睡不了几个小时就要起来。她劝阻了几次让他不用再送她早班,他只回她“不累,不困”,照旧一趟不落地接送。

沈乐昭觉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熬夜又早起,他也太辛苦了,只能再次劝他。

“小北,你就像原来那样,只晚班时候送我回家就行了,不用早晚都接送的,我坐车也很方便的”

“原来只是普通朋友,现在不是不一样了么~”

“接送上下班这事,我不在意的,真的没关系,你不用特意接送我”

“你觉得我这只是为了追你,觉得别人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只是走走形式么?”

“不是啦,我没那么想,就是觉得这样你太辛苦了”

“我也是觉得你上班太辛苦了,才想接送你的,你就别纠结了,我一大老爷们这点事不算啥”

“那我早班时,你就还是别送了,真的没必要特意跑过来一趟,你都睡不了几个小时就得起,太熬人了”

“心疼啦?”

“嗯~”沈乐昭红着脸应道。

“行,听你的~”刘北山笑着刮了一下她鼻梁,终于“妥协”了。

根据刘北山接送她上下班这事,沈乐昭大概猜到了刘北山的追人套路,她猜想接下来他可能还会送花送礼物之类的。虽然都是些寻常事,但只要是他做的,沈乐昭还是觉得很开心。只是一想象刘北山拿着一束花站在自己面前的样子,沈乐昭又觉得有点好笑和尴尬。

沈乐昭期待又忐忑地等着他什么时候送花,然而她担心的尴尬场面没有出现,刘北山确实如她所料地送了花,但是是让花店直接送到了护士站,沈乐昭是在一群护士们羡慕地起哄声中拿到了刘北山送给她的第一束玫瑰花。

她曾经觉得当众收花也是一件有点尴尬的事,别人羡慕的眼光无非是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但是当自己成为被羡慕的女主角时,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是个肤浅的人,收到喜欢的人送的花很开心,当着其他姑娘们的面收花,则快乐加倍。

她刚把花安置好,就收到了刘北山的微信。

[花收到了吧]

[嗯~]

[喜欢吗]

[喜欢~]

[其他人有没有羡慕嫉妒恨啊]

[???]

[特意送到你们医院的,你懂的]

[我不懂...]

[别装傻,其他小护士起哄时,心里乐开花了吧]

[切~我才没那么肤浅呢]

[还装]

[刘北山,你真是每一句都是送命式回复]

[我这是因为太了解你了,我直接手把手送你花,你才尴尬吧]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尴尬不尴尬呢,我还觉得当众收花尴尬呢,结果一点也不]

[终于承认了吧,有人看着收花,快乐加倍吧]

[你个心机BOY]

沈乐昭下班后,捧着花直接去了酒吧。小宇也在,他还不知道他们俩人的关系已经有变,看到沈乐昭笑眯眯地捧着一束红玫瑰,立刻紧张兮兮地小声问她:“谁送的?”,然后又故意大声对着刘北山说道:“唉,有人再不知道珍惜,喜欢的人就要被别人抢走了哦”。

沈乐昭一边把花递给刘北山让他帮忙放好,一边扭头对小宇说道:

“他送的”

“谁送的?”

“小北~”

“我靠,什么情况?都叫上小北了,他还送你花,他为啥送你花?”

“他说他要追我,所以送我花咯”

“什么情况,你俩瞒着我干啥了?”

“什么叫瞒着你啊,这不光明正大在你面前呢么”

“又变成他追你了?他还用再追你么?!”

“他怎么就不能追我了”

“我怎么就不能追她了”

“行,你俩厉害,追来追去的挺有意思呗,你俩还真是有情趣,服气!”

沈乐昭没再搭话,转头看向刘北山。

“谢谢你的花咯”

刘北山站在吧台里边,没吱声,只冲她抿着嘴笑了笑。

“花挺好看,就是有点中看不中用,这一束花可以买好多菜了”

“呵,还挺会过,那以后送你那种西兰花的花束吧,看完还能吃”

“噗~”小宇在旁边偷笑。

“啊,对了,你不喜欢吃青菜,应该送你肥牛卷那种的”

“嘁,你敢送,我就敢收”

“放心吧,不会送你奇奇怪怪的花的”

“嗯……虽然送花挺浪费的,但还是可以偶尔送一下的”

“好~”刘北山慢悠悠应道,在她头上轻轻拍了拍。

“啧啧啧,这恋爱的酸臭味”小宇忍不住吐槽。

刘北山也觉着自己追人的套路似乎有些平平无奇了,他其实并未真正地追求过谁,如今定下心想认认真真追喜欢的姑娘了,脑子突然有点发空。他想了很多花招后,又都否了,他不想“套路”沈乐昭,虽然想让她开心,但并不想用些花里胡哨的方式去追她,他只想踏踏实实地对她好,于他而言,平淡普通的日子,就是最幸福的日子。

像沈乐昭心疼他的工作总熬夜一样,他现在也同样心疼沈乐昭,护士的工作真的很辛苦,倒班也很熬人,忙的时候无法按时吃饭,连口水都喝不上,每天都要站很久,偶尔还要受到病人的责难。

刘北山送给沈乐昭的第一份礼物,是一套阿玛尼的化妆品,这是他从酒吧女客人们的聊天中听来的,女孩们似乎都很喜欢这个牌子,沈乐昭收到时也确实很开心。

此后,他的礼物开始转变画风,他陆续送了她各种护手霜、颈椎枕、按摩仪、成套的可爱风饭盒和保温杯、让她夜班小憩时遮凉的披肩…这些物件儿,他没有像礼物一样送的很正式,只是偶尔某一天自然而然地拿给她。

沈乐昭很意外刘北山会送她这些东西,这是要很了解护士工作的辛苦之处才会想到的“礼物”,她一直觉得刘北山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冷酷淡然,他其实是个很温暖的人,但她没想到他可以细心到这样的程度。看着自己身边一点一点多出的这些小物件,沈乐昭觉得心里又暖又安心,刘北山比自己想象的更值得托付。

沈乐昭之前只有早班的时候才能在家吃早饭和晚饭,其余时间几乎都是在医院或家里叫外卖,只偶尔带饭盒。刘北山觉得自己能为她做的最力所能及也最实在的事,就是让她能“好好吃饭”。

“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抓住他的胃”,但在刘北山和沈乐昭身上,这个定律反了过来。刘北山不仅送了沈乐昭漂亮可爱的饭盒,还送了她香喷喷的饭菜。

她早班时,他就晚上给她做饭吃,她晚班时,他就中午给她做饭吃,不仅有现做现吃的,还会帮她准备好带饭盒的饭菜。越是日常事平常事,坚持做下去才更难,以前能偶尔蹭他一顿饭,她已经相当知足,如今每天都能被投喂爱心饭菜,这让沈乐昭着实有些受宠若惊了。

医院的同事们看到她开始自己带饭,且每天的饭菜几乎不重样,纷纷感叹有家人给带饭真是好幸福,等她们知道不是她妈妈给做的而是男朋友给做的,感叹则变成了羡慕。

大家都觉得沈乐昭的男朋友一定是个细心周到温文尔雅的人,但是当某个小护士有一次看到了接沈乐昭下班的刘北山时,又被惊到了,每天给沈乐昭做饭带饭盒的人,居然是个骑着机车酷酷的帅哥,这反差真是让人忍不住想尖叫。沈乐昭后来在大家八卦起哄的声音里,前所未有的觉得里子面子都被照顾得服服帖帖的,心情爽得有些飘飘然。

坚持做饭自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但刘北山做的很开心。他以前只是会做饭,谈不上喜欢做,能吃饱就行,自从给沈乐昭做饭吃之后,他觉得自己开始变得喜欢做了,因为沈乐昭实在是个非常捧场的小吃货。

他以前也给别的女生做过饭吃,女孩子为了讨他欢心,会毫不吝啬的称赞,表现得惊喜又满足,嘴上不停夸赞,实际却吃不上几口,或是吃的十分矜持,用餐仪态确实规矩又优雅,但他就是觉得挺没劲的。

但是看沈乐昭吃饭,刘北山非常有成就感。她也会看着他做的菜大呼小叫,虽然只会一直重复“也太好吃了吧、也太好吃了吧”,但他知道她是真心的,因为她每次都是双眼放光的盯着菜在说,眼里根本没有他,这让他又有点吃味,跟自己做的菜吃醋可还行。

沈乐昭吃饭不仅不优雅,甚至称得上没有吃相了,每次都恨不得菜没出锅呢就想先尝尝。饭菜端上桌,她在他面前也不会矜持得细嚼慢咽,但她也不是狼吐虎咽,刘北山觉得吃饭时候的沈乐昭,像一只可爱的小仓鼠。

饭菜被她一口接一口的填进嘴里,腮帮子每次都被撑的圆鼓鼓、肉嘟嘟的,她才开始一口一口慢慢的嚼,脸上的表情总是十分享受的,有时候吃得高兴了,还会忍不住感叹:“这世界上还有好多人吃不饱饭,我却可以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真是罪过罪过,啊,怎么这么好吃!”每次听到这句话了,刘北山就知道自己今天做的饭菜格外合她胃口,成就感也会加倍。

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有时是喜欢她的全部,有时是喜欢她的一部分,但是一定都会有最喜欢的某几个点。沈乐昭吃饭的时候,是刘北山最喜欢她的其中一个点,他也搞不懂为什么看她吃饭时,自己总是忍不住心动。

看着她吃的开开心心的,他就也开心,看着她圆鼓鼓的脸颊,看着她埋头扒饭时低垂的长睫毛,看着她时不时在满桌的食物中抬眸对他粲然一笑,看着她吃饱后满足的喟叹一声,他就觉得心里特别舒坦,这个时候的沈乐昭,可爱得让他想拉进怀里狠狠的揉一揉亲一亲。

刘北山每次看着她吃饭的眼神,都是从最初的开心、满足,到怜爱、宠溺,到最后参杂进一丝丝□□,看人家小姑娘吃饭都能看得想入非非,刘北山觉得自己有点禽兽,虽然这一切沈乐昭都毫无察觉,只是他一个人的暗涌。

刘北山像每一个追求自己喜欢的女孩的寻常男生一样,对沈乐昭细心周到,时不时制造一些小惊喜,唯一的不同是,他少了一分忐忑,因为他已经知道答案。

虽然表面上他是一个追求者的身份,但在这段感情里,他才是居高临下、有恃无恐的一方。他觉得这样对沈乐昭不太公平,也会让她没有安全感,所以,他愿意付出更多一些、再多一些。

少了正常追求者的那份小心翼翼,反而让他可以无所顾忌的去关心她、照顾她,他已经站在男朋友的角度去对待沈乐昭,除了爱以外,他又多给了一份宠,如果自己可以有恃无恐,他希望沈乐昭也能够恃宠而骄。他见过她对自己耍赖,但还没见过她无理取闹,他居然有点期待。喜欢一个人,有时候也会自己找虐,自从对沈乐昭上了心,刘北山就觉得自己偶尔有点无聊又变态。

沈乐昭变成一个被追的人,刚开始其实有点忐忑,她担心刘北山是一时头脑发热,等他冷静下来会反悔。后来看到他的所作所为,她才定了心神。刘北山虽然没做什么轰轰烈烈的追求举动,但那些平淡如水却又暖人心窝的行为让沈乐昭更受用,被人关心被人宠爱的感觉让她心里爽快又甜蜜,她觉得自己正在慢慢地退到原点,以前那些一厢情愿一头热的日子变得渐渐模糊,她不用再忐忑不安,自己也可以做一个骄傲的小公主,可以耍赖,可以撒娇,甚至可以无理取闹。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个人的关系越发亲密,但行为上却依然规规矩矩,沈乐昭分分钟都想跟刘北山说“不用追啦,我同意做你女朋友“,然后跟他正大光明地搂搂抱抱。动歪心思的不止她自己,刘北山想要的可不止搂搂抱抱,但他虽然偶尔脑袋里想入非非,真的付诸行动,他决定耐心地慢慢来。

就在俩人各自默默怀着小心思的时候,两个人迎来了一个相对暧昧的约会环境,刘北山带沈乐昭去看电影了。

沈乐昭没多想,只是很开心终于有了一个正常男女朋友一样的约会,跟刘北山一起看电影这件事本身,已经让她很雀跃了,直到俩人已经坐进影厅,一对情侣手拉手从他们前边走过去找位置时,沈乐昭才突然反应过来在电影院里可以发生什么事。

于是,她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突然有点坐立难安,原本坐得松松垮垮的,现在坐得板板正正,腿也不知道怎么摆了,手更不知道怎么放了。

刘北山没发现她的异样,把爆米花桶递给了她,沈乐昭顿了一下,接过来放在了自己右手边的把手卡位里。刘北山坐在她左边,看着她把爆米花放那么远,忍不住凑到她耳边笑着吐槽:

“你把爆米花放那边儿,是不想给我吃,还是准备你亲自喂我吃啊“

沈乐昭耳朵瞬间染上红晕,头都没敢扭,立马伸手把爆米花换到了自己左手边,卡在了俩人中间的位置,然后双手交叠着放在了自己腿上,一动不动地等着电影开场。刘北山看着坐得板板正正又有点紧张兮兮的沈乐昭,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忍不住扯起嘴角,心里偷乐。

等到电影开场,影厅的灯光终于暗下去,沈乐昭偷偷松了口气,强迫自己专心看电影。看了一会儿,她伸手去抓爆米花,手还没挪回来,就感觉手背一热,刘北山也伸手过来拿爆米花,她条件反射地赶紧收回手,爆米花掉了好几颗。沈乐昭用余光瞥了一眼刘北山,他正一边吃着爆米花一边专心看电影,没有任何异样。

沈乐昭第二次去抓爆米花的时候,刘北山又刚好也伸手过来拿,沈乐昭心里忍不住嘀咕“要不要这么巧”,等到第三次巧合的时候,沈乐昭终于忍不住扭头看过去,刘北山也看过来,一脸的”有啥问题么?”,沈乐昭无语,瞪了他一眼就扭回头。然而,接下来沈乐昭每次去抓爆米花的时候,刘北山都刚刚好也伸手过来,刚刚好贴着她的手却并未牵住她的手。

沈乐昭已经十分确定他就是故意的,却只能在心里气呼呼地默念“坏蛋!坏蛋!坏死了!”,爆米花也不想吃了,身前的双手也忍不住握成了拳头。

就在她生着闷气很想一拳挥向他脸的时候,左手背突然一暖,然后整个拳头被一张宽大厚实的手掌包住了,沈乐昭脑袋嗡的一声,拳头瞬间握得紧紧的,一动不敢动。还没缓过神儿,又感觉到刘北山正用大拇指在慢慢摩挲着她手背,似乎是想让她放松下来。她偷偷呼了一口气,轻轻松开了拳,刘北山的手掌热乎乎的,烫得她整个左臂都麻酥酥的,刚才的气已经烟消云散,沈乐昭不敢扭头去看他,只抿着嘴笑。

电影演得什么,她已经完全不知道也没兴趣了,目不斜视地盯着屏幕,脑袋里却一片空白,时间仿佛都变慢了,沈乐昭安安静静地挺了几分钟,大脑似乎是宕机了,她突然抽出左手去拿爆米花,等爆米花塞进嘴里要放下手臂时,她才反应过来,只能无奈地把手放回自己身前,刘北山的手臂也已经收了回去。沈乐昭在心里痛骂自己:“你是猪吗,没吃过爆米花么,这种时候还有心思吃,啊啊啊啊怎么办,怎么牵回去啊呜呜呜”。

沈乐昭盯着屏幕,欲哭无泪,正懊恼着,余光瞄到刘北山把手臂又伸了过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左手被他牵了过去,放在他右腿上,她的手掌被他撑开,他手指穿插进她的指缝间,牵得紧紧的。两个人十指紧扣,没再松开过,直到电影放完。

影厅灯光亮起,观众们纷纷起身离场,沈乐昭在甜蜜和忐忑中被刘北山牵着手拉起来,他依然没松手,继续牵着她往外走,刘北山毫无异样,牵她牵得无比自然,好像他们本就该如此。沈乐昭觉得自己幸福得要冒泡泡了,想这样被他牵着手永远不松开。

刚走出影厅,沈乐昭又想哀嚎了,她想上厕所,可是又不想松开手,正纠结着,刘北山先开口问了她:

“要去卫生间么?”

“嗯~”沈乐昭答得不情不愿。

“快去吧,我在门口这等你,包先给我吧”说完就松开手拿过她的小包包,看着她满脸的不情愿,刘北山很想笑,她的所有小心思,都在脸上摆着。

沈乐昭从卫生间出来,看到拎着自己小包包的刘北山站在其他同样拿着包包等女朋友的男人们中间,忍不住想笑,这画面实在太好笑太违和了,她决定以后再也不让刘北山拎着她的包包等在卫生间门口了。

沈乐昭一边想着怎么才能再牵手,一边磨磨蹭蹭地走向刘北山,刚到他跟前,刘北山立马帮她把包包挎好,就伸出手,沈乐昭呆呆地望着他。

“小傻子,不是想牵手嘛,还愣着干嘛”刘北山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沈乐昭终于缓过神儿,扬起嘴角赶紧把手伸进他掌中,刘北山握紧她的手,一边牵着她往前走,一边扭头笑着说道:

“我从头到脚,都是你的,想牵就牵,想摸就摸,不用客气~”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

空气里都是情侣的味道

生命像鲜花一样绽开

我们不能让自己枯萎

没有选择我们必须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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