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亲密爱人09

沈乐昭虽然一直放话说在追刘北山,但除了有空时去找他“玩”,并没其他动作了,而这个“玩”,也不过是偶尔去酒吧找他,他工作,她就在吧台待着,空闲时随便聊两句而已。

沈乐昭还没谈过恋爱,没什么实战经验,所有套路都是纸上谈兵,都来自于言情小说和偶像剧。在她脑子里,谈恋爱就等于约会,约会也就是吃吃饭、逛逛街、看看电影,再更近一步的相处,也就是牵手和接吻了。

在她的认知里,这些事得是确定了关系才能做,而刘北山还不是她男朋友。她说她在追他,他没再拒绝,她表达过“我喜欢你”,但他没说过“我也喜欢你”,沈乐昭觉得他俩的关系就卡在了这里,不退,也不进,她又实在没有勇气直接问出“你可以做我男朋友么”这句话。

这样胶着的状态,让她偶尔有些焦躁,但每次她晚班刘北山送她回家时,她坐在他机车后座,搂着他的腰,靠在他背上时,她又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苏怡吐槽她这是暗恋和倒追者的宿命,被动的一方,必然会患得患失。

刘北山也还在纠结,他现在的勇气和信心,还只能到不拒绝她的程度,对于“在一起”,他还有些犹豫,怕自己和沈乐昭都只是一时冲动的心动,怕他没办法给她舒适安稳的未来。他清楚不主动、不拒绝是一种很渣的行为,可他现在的心态就是很矛盾,不敢接受她,又害怕失去她。

比起两个年轻人的暧昧不清,沈爸爸和沈妈妈则干脆很多,自从上次家庭会议上决定暂时不反对他们来往后,两位老人就决定要找机会多接触刘北山,与其什么事都被瞒着,他们倒宁愿两个年轻人坦坦荡荡的谈恋爱,万一有什么问题,他们也好帮自己女儿预防风险和伤害。对于他们来说,接触刘北山最适合的方式,就是叫他来家里吃饭。

刘北山再次被沈乐昭父母邀约到家里吃饭,有些惊讶,也终于相信了沈乐昭说的她爸妈不反对他们来往的话。最不该说的话、最尴尬的情形,上次已经一次性全部发生,所以这一次的气氛要和谐和乐很多。沈妈妈一如既往的热情,有过他之前生病住院时对他的关照,现在再见面,俩人亲近了很多,沈妈妈一边吃一边问他些生活方面的事,上班时间啊、平时都吃什么啊、休息都干些什么呀……就像对待沈乐昭其他好朋友们一样。沈爸爸则更关心他工作方面的事情,聊到最后,对车子都有兴趣的两个人,聊了很久的哈雷机车。这顿饭,让沈乐昭爸妈对刘北山更放心了一些,也让刘北山更暖心了一些。

刘北山之前从没敢想象过自己还能身处于这样其乐融融的家庭聚餐场景中。他的人际关系中,最亲近的朋友就是大康和赖子,但他俩跟自己很像,都是属于社会底层过得最一地鸡毛的那种家庭。除了他俩,对他个人生活能够给予关心的,就只有秦臻宁和秦臻宇姐弟了,但他们又是另一个极端,经济上处于社会顶端,但他们也是个破碎不完整的家。

刘北山很渴望做个正常的普通人,有普通的家庭,过正常的日子,可从小就开始的颠沛流离的生活,让他没机会“普通”,也没机会认识“正常人”,直到遇到沈乐昭。沈乐昭和她的家庭,是这个世界上千千万万个普通但温暖的家庭之一,这样的家和生活,是普通人的日常,却是刘北山的奢求。他对沈乐昭的不舍,也包含了她背后这个对他给予了温暖与善意的家庭。

越珍惜,越不敢触碰,一旦拥有了,就会害怕失去。刘北山被抛弃、被放弃太多次了,他已经不敢轻易去期待。沈乐昭对他契而不舍的追求,让他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原来自己也是被看重的、被小心翼翼对待的,但这还不足以让他有勇气迈出自己的安全区。是沈乐昭爸妈态度的转变,让他看到了一丝久违的希望和盼头,虽然仅有几次接触,他也已经感受到他们都是温暖善良的人,是那种就算最终无法接纳他,也不会让他难堪和受伤的人。

他之前不敢接受沈乐昭,是因为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和信心,现在,他依然不敢轻易接受她,则是因为对她爸妈的尊重与感激,他要对得起这份善意,他想更慎重地对待这份感情。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乐昭对她跟刘北山这不咸不淡的关系,依然是偶尔捉急,偶尔知足。刘北山则依旧”按兵不动“,但心里已经在琢磨着要找个怎样的契机结束这不清不楚的状态。

自从知道刘北山家在哪里,沈乐昭后来又去过他家几次。刘北山租的房子,刚好在他酒吧和沈乐昭医院的中间,离这俩地都不远,走路都是大概十几分钟。他们俩人的工作时间也都是非朝九晚五那种的,刘北山晚上才去酒吧,白天通常都待在家里补觉,偶尔会回趟Davidson给关系比较好的熟客做改装。

沈乐昭早班时,下班后偶尔就会去酒吧找刘北山;晚班时,有时就会早早从家出发,先去刘北山家,美其名曰“蹭个饭”,虽然都是叫外卖。刘北山陪她吃完饭,有时候会跟她一起看会电视,有时候自己去卧室补觉,留她自己爱干嘛干嘛。比起他在她家的拘谨局促,沈乐昭在他家则完全开心又自在,有时看着她窝在沙发上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电视,刘北山觉得无奈又好笑,她好像把他家当作一个没有家长管可以随便玩的地方了。她比自己小了五岁,虽然已经在实习工作,但其实就是个还没毕业的小屁孩儿,他有时难免会怀疑她对他的喜欢,就是小孩子一时兴起而已。

但不管怎样,对于沈乐昭会随时出现在自己家里这件事,刘北山已经习惯了。所以,某天中午沈乐昭再次敲响他家门时,刘北山毫不意外的开了门,但这次他愣了一下,门口的沈乐昭像一只小落汤鸡,正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怎么被浇成这样了!下这么大雨怎么不带伞!”刘北山一边说,一边把她拉进来,关好门就赶紧去卫生间里拿了一条大浴巾。

“出门时没下,下车时也没下,谁知道走到半道突然下得跟泼水似的”沈乐昭刚说完,就被刘北山披过来的浴巾给围住了。

“那找个地方躲一下啊!”看着沈乐昭已经湿透的头发,刘北山又急又心疼,语气就有点重。

“那也要有躲的地方呀~没地儿躲,我只能赶紧跑,想着到你家等雨停嘛,没有安慰就算了,还要挨说~”沈乐昭说得委屈巴巴。

“没说你~没说你~赶紧擦擦,小心感冒”说着又递给她一条毛巾。

“阿嚏~”刘北山话音刚落,沈乐昭就打了个喷嚏。

“你先坐着等会儿,我给你弄点姜汤”

“刘~北~山~~~”他刚转身往厨房走,沈乐昭就可怜兮兮的叫他。

“又怎么了?”

“那个…我衣服都湿透了,你衣服能先借我一下么?”沈乐昭抿着小嘴,睁着大眼睛,像只小猫咪。刘北山觉得不满足她的要求,下一秒她就要可怜的喵喵叫了。

“浴巾围好,别着凉,等着,我给你拿去”

“阿嚏~阿嚏~阿嚏~”

刘北山在卧室柜子里翻着衣服,听到她又连打三个喷嚏,赶紧拽了一件T恤和短裤就急匆匆走出来。一边把衣服递给她,一边说道:

“你还是先洗个热水澡吧,洗完赶紧喝碗姜汤”

“哦~”沈乐昭没多想,捧着衣服就进了卫生间。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除了底裤已经全湿了,凉飕飕的,确实需要洗个热水澡。

刘北山看着沈乐昭进了卫生间,连门都没锁,隔了几分钟就传出来水声,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姑娘是心真大,对他还真是毫不设防。

沈乐昭脱了衣服淋着热水,顿时觉得暖和好多,脱光了衣服站在刘北山家的浴室里,她脑子里都还没任何其他的想法,直到洗完澡穿上刘北山的T恤,再拿起他的短裤时,沈乐昭才开始觉得好像有点怪怪的。

刘北山拿给她的短裤,不是在外边穿的那种运动短裤,而是在家穿的那种宽松款的格纹四角大裤衩,沈乐昭拎起来看了一会儿,脸蛋开始飘红,等再看到自己湿了一半的内衣,才猛然想到自己T恤里是真空的,瞬间又红了耳朵。

沈乐昭磨磨蹭蹭想了好一会儿,开始在卫生间里找有没有吹风筒,最后在毛巾架上看到了,终于松了口气,她先吹干了头发,又开始吹内衣,把自己收拾妥当了,才慢悠悠地从卫生间里晃出来。

刘北山早就煮好了姜汤,听到浴室里水声停了,又等了一会儿才把姜汤端出来,想着她出来就赶紧趁热喝,但没想到沈乐昭吹头发吹了那么久,他只当是女孩子磨蹭一些,于是拿了个小碟子把装姜汤的小碗盖上后,就开始坐在沙发上刷手机。

又过了两三分钟,沈乐昭终于慢悠悠地走出来了,刘北山抬头望过去,忍不住挑了下眉,双眸闪烁了一下,眯着眼睛有点不知该往哪里看。

沈乐昭只穿了他的黑色T恤,衣服宽大,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说是T恤,更像是连身裙,只是有些短,刚刚好盖到她大腿根,衣摆下是她白白嫩嫩的两条腿,因为刚洗过澡,白里又透着点粉嫩。沈乐昭全身上下,不该露的,都没露,该遮住的,都遮住了。

她一边走,衣服下摆就跟着忽扇忽扇地动,刘北山眯着眼睛瞄过去,生怕哪一下她就走光了,沈乐昭像是故意走得磨磨蹭蹭,磨得刘北山一颗心七上八下,喉结也不自觉的滚了滚。

沈乐昭抿着唇,脸颊上酒窝儿荡漾,笑眯眯地走到沙发边,弯腰去拿茶几上的姜汤,盖子或许是被碗里的热气吸住了,她弯着腰撅着屁股在那抠了半天,才把盖子拿掉,把小碗端起来。

刘北山见她弯腰去拿碗,赶紧扭头把视线从她身上撇开。沈乐昭拿起碗,坐在沙发上,一边拿勺子慢慢喝,一边用余光瞄着视线无处安放的刘北山,抿着嘴偷乐。

刘北山看着坐在沙发边缘上的沈乐昭,她这一坐下,更是像下半身什么都没穿,T恤感觉分分钟就会卷上去,沈乐昭喝的极其慢,还故意呲溜呲溜的弄出声音,脸蛋上酒窝一直就没消失过,刘北山在心里叹气:这小丫头绝对是故意的。

刘北山知道她是故意的,但并不觉得她是在勾引他,她这行为更像是小孩子的恶作剧,他真是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只能无奈的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沈乐昭磨磨蹭蹭地终于把姜汤喝完了,把碗放回茶几上,突然起身,又突然往沙发里边使劲坐下去,她一动弹,刘北山条件反射的就看了过来。

沈乐昭这用力一坐,T恤终于翻了上去,刘北山立马扭过头看回电视。还没等他镇定下来,身旁的沈乐昭就开始哈哈大笑。

“刘北山,你以为我要□□你么哈哈哈,我穿了短裤啦,你看~你看~”

沈乐昭一边说着,一边把一条腿伸到刘北山膝盖上方悬空放着,一边从T恤底下把短裤的裤脚拽出来,她刚才把裤脚卷了起来,藏在了T恤下边。

刘北山再次看过来时,沈乐昭T恤下边已经露出了那条大短裤,一条腿正伸在他面前,悬在他膝盖上方。沈乐昭或许是觉得现在完全不会走光了,笑得极其得意忘形,一边笑,一边说道:

“刘北山,你还真是正人君子,非礼勿视呀,不错~不错~哈哈哈~”

沈乐昭确实一点也没走光,那短裤放下来后,差不多可以遮到她膝盖上边,只不过她现在偎在沙发上,没个正形,短裤只遮到她大腿中间,她白白嫩嫩的脚丫子还在刘北山面前晃啊晃的。

刘北山看着笑嘻嘻的沈乐昭,气不打一处来,倒不是因为她戏弄他而生气,就是有点气她怎么没有一丁儿点在男性面前的自觉,虽然他知道,她是因为在他面前才这么毫无警惕性。

他觉着她要是真的□□他,倒还好一些,这些常规套路,他完全应付得了,怕就怕她这种不自知的撩拨,有点天真,有点可爱,又有点好笑,看起来傻乎乎的,却又让人心里痒痒的。

刘北山看着还在傻乐呵的沈乐昭,一把抓住她还在晃荡着的脚腕,有点无奈的说道: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皮呢”

沈乐昭冲他吐了下舌头,做了个鬼脸,就想把腿收回来坐好,结果刘北山没松手,还握着她脚腕,沈乐昭先是一愣,然后就使劲往回拉,刚收回来一点,又被刘北山给拽回去了。

沈乐昭没吱声,跟他杠上了,继续使劲往回收,刘北山看着她憋得通红的小脸,忍不住扯着嘴角笑,看到他嘴角的梨涡,这回换沈乐昭气不打一处来了,两个人在沙发上开始上演一场无聊又好笑的拉锯战。

沈乐昭拉扯半天,根本不是刘北山的对手,累得放弃了,把腿一伸,搁在刘北山大腿上,气呼呼的嚷嚷道:

“你很无聊诶,给你吧,给你吧,喜欢握着就握着吧,最好再给我揉揉,正好腿酸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蹬了几下脚丫子,她脚刚好放在刘北山双腿中间,她一顿乱蹬乱踢,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碰到了不该碰到的地方,刘北山已然变了脸色,眼神儿也深邃危险起来。沈乐昭毫无察觉,又不知死活的补了一句“你还愣着干嘛?”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刘北山握在她脚踝上的手加了力道,他握着她脚踝往他身侧一拽,另一只手伸过来揽住她的腰往他怀里一拉,沈乐昭只觉着一阵天旋地转后,自己就坐在他腿上,进了他怀里。

沈乐昭懵了几秒钟,反应过来后,脸蛋瞬间通红,看着贴在眼前的那张帅脸,她觉着心脏开始狂跳,这回轮到她不知道眼神该看向哪里了。

刘北山看着瞬间变安静且有点慌张的沈乐昭,嘴角的梨涡更深了。

“怎么不吱声了,刚才不是很嚣张么?”

“你…你…你想干嘛”沈乐昭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想干嘛”刘北山咧着嘴角笑。

“那…那你放我下去”

“好啊~”

刘北山说着,虚晃着松了一下手臂,沈乐昭偷偷松了口气,结果刘北山立马又收紧手臂,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沈乐昭条件反射的楼上他脖子,双腿夹住他的腰。

等反应过来他在往卧室走,再看到俩人暧昧的姿势,沈乐昭终于慌了,又羞又急的嚷道:

“刘北山你要干嘛,你放我下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耍你玩了”

“现在知道害怕了?晚了~”刘北山不紧不慢的说道。

他话音刚落,人也进了卧室,把沈乐昭轻轻放在床上,她刚想挣扎着起来,又被他倾身压了回去,沈乐昭抵着他胸口,又羞又急又囧,一时说不出话,只紧张得不停眨眼睛。

刘北山越压越低,俩人鼻尖都快要贴在一起时,他才停下来,沈乐昭紧张得已经不敢呼吸,抵在他胸口的双拳握得紧紧的。

沈乐昭感受到迎面扑过来的热气和呼吸声,终于抗不住了,闭上了眼睛。她心里又紧张、又害怕,但也有一点点期待,紧紧闭着双眼,屏住呼吸,耳朵里只能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

十几秒过去了,就在沈乐昭觉得自己要紧张得昏过去时,身上的压迫感消失了,但很快又有其他东西压在了自己身上,她立马睁开眼,结果看到刘北山正在给他裹被子,把她包得像颗粽子一样。

“沈乐昭,你这小脑袋瓜里想什么呢,嗯?喝完姜汤发发汗吧,你先睡会儿,到点了我叫你”

沈乐昭被包在被子里动弹不得,只能睁着一双大眼睛使劲儿瞪他。

“赶紧闭眼睛睡觉,专心睡,别想入非非“刘北山又笑着补了一句,才出了卧室关上门,门里立马传出沈乐昭的哇哇叫。

“刘!北!山!你个大坏蛋!”

亲密爱人

你对我那么的好

这次真的不同

也许我应该好好把你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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