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亲密爱人07

沈乐昭刚去市医院实习,很忙;刘北山刚去秦臻宁的酒吧工作,也很忙。上次在刘北山家里见过一次后,俩人又是一个星期没见到面。

刘北山的酒吧就在市医院附近,回家时也会路过医院,酒吧的事情他渐渐上手后,每次晚上路过医院门口时,就忍不住想到沈乐昭。某天,他终于没忍住,给她发了一条微信:

“你晚班时,如果不好打车,就告诉我,我可以送你回去”

沈乐昭看到他第一次主动发给她的这条信息,开心得想尖叫,难得他这么主动一次,她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于是,之后她每次夜班时,就都提前告诉他,刘北山就骑车把她送回家再回酒吧。

俩人的关系还是不清不楚的,也没什么正经的约会,唯一的交集,就是刘北山送她下班,但沈乐昭已经很知足,他至少没再把她往外推了。

平静的日子过了不到一个月,刘北山某天晚上突然急性阑尾炎发作,被酒吧的同事送到了市医院。刘北山痛得额头直冒汗,医生检查后,建议他做手术。

刘北山窝在医院的椅子上,看着旁边有点急也有点不知所措的酒吧员工,心里琢磨着叫谁来帮他办手术的事才靠谱且适合,想来想去,也不过就大康和赖子俩人能找的。

他正想给大康打电话,沈乐昭先发来了一条微信,她今天晚班,问他什么时候过来接她。刘北山看着手机,咬了咬嘴唇,给她回了信息:

“今晚送不了你了,阑尾炎,医生让手术,我正在你们医院呢”

“在急诊?”

“急诊看完了,现在在胃肠外科”

“你别乱动,我马上来”沈乐昭回了这一句就没了动静。

不到五分钟,沈乐昭就急匆匆地赶到了,看着刘北山窝在走廊的长椅上疼得直咧嘴,沈乐昭看得心疼。简单的问了他情况,她又进了诊室去问医生。

她们实习都要轮科室,有些科室的医生她是认识的,再加上她嘴甜有礼貌,跟其他医生护士们相处的都不错。胃肠科的医生见病人是沈乐昭的朋友,就又跟她嘱咐了一遍手术的事。

沈乐昭利落的帮刘北山办了住院手续,跟他同事一起把他扶进病房后,就让那个小男生先走了。刘北山得先打消炎针,第二天一早才能做手术,她不想留他一个人在医院,就想留下来陪他。

“你还想夜不归宿么,你怎么跟你爸妈说”刘北山劝阻。

“我就说我去苏苏家住”

“不仅夜不归宿,还撒谎,不行”

“那也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啊,我不放心”

“我叫大康过来,你老实地回家”

“那我等他来了再走”

大康赶过来时,就见刘北山皱着眉闭着眼,躺在病床上输着液,沈乐昭坐在他床边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大康心里一暖,这么多年了,刘北山生病时,终于有个知疼知热的人陪在他身边了。

刘北山听到动静,睁开了眼,看到是大康,先是问他:

“开车过来的?”

“嗯”

“先帮我把她送回家”

“好”

“不用”

“听话”

“哦”

沈乐昭依依不舍的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

“我明早再来看你”

沈乐昭虽然回了家,却担心得一宿没睡好,第二天她还是晚班,但一大早就匆匆赶去了医院。刘北山正等着进手术室,沈乐昭去打听了一下是哪个医生主刀、哪个护士跟台,一问,她刚好认识那个护士,就过去嘱咐了一番,那小护士比沈乐昭大不了多少,见病人是个年轻帅哥,心中了然,让沈乐昭不用担心,她会在里边照应好的。

手术做的很快也很顺利,刘北山被推回病房时,跟台的那个小护士拉着沈乐昭,笑眯眯地凑到她跟前,小声说道:

“唉~你男朋友真是好腰好腹肌哦,姐妹,□□了哦”说完就笑嘻嘻的跑开了。

沈乐昭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等想明白后,脸蛋通红,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做个手术干嘛看人家腹肌啊,我还没看过呢…

沈乐昭要晚上才上班,白天就一直在病房陪着刘北山,等不得不回自己科室去上班了,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忙到晚上十点多,她科室这边没什么事了,她又偷偷溜到刘北山的病房。

大康已经回家了,病房里就刘北山一个病人,此时他正睡着。沈乐昭站在他床前,帮他掖了掖被子。她拉着被子,突然想起上午她同事说的那句话,手上的动作就顿住了。

她本来在给他往上拉被子,现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感觉他睡得挺熟的,就把被子又拉了下去,然后坐在床边,盯着他看了十几秒,又伸出手指在他手臂上轻轻戳了几下,刘北山没动,呼吸均匀,睡得很沉。

沈乐昭轻轻呼了口气,往他跟前凑了凑,静悄悄地把他病号服的上衣往上掀了掀,但身下的衣服还被压着,刘北山的肚子只露出一小截,沈乐昭不敢使劲扯他衣服,于是悄咪咪地把自己的小手伸到他肚皮上,她先拿指头轻轻按了按,心里嘀咕着:怎么这么硬,肚皮不是应该软乎乎的么。

用手指戳了几下后,见刘北山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她又大着胆子直接用手掌在他肚子上摩挲,沿着他肌肉的纹路摸索,她能感觉到他一块一块的腹肌。沈乐昭一边摸,一边忍不住翘起嘴角。

“摸够了么?

“没,嘻嘻“

沈乐昭条件反射地回答完,才反应过来,吓得手都忘了收回来,就扭头看向刘北山。

刘北山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缓缓的又补了一句:

“摸得过瘾么“

沈乐昭这才缓过神儿,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立马抽回自己的手,一边叫着“啊~我不活了“,一边就把头埋进了她刚才掀起来的那半截被子里。

刘北山看着刚才摸着自己腹肌的沈乐昭,现在又把头隔着被子放在了自己肚子下边更尴尬的位置上,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沈乐昭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此时的姿势有什么不妥,只觉着在被子里被闷的上不来气,不得不钻出来。她满脸通红的蹭的站起来,磕磕巴巴的留下一句“我…我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就急匆匆的溜了。

刘北山望着一溜烟儿跑掉的沈乐昭,忍不住咧着嘴笑,难得见到沈乐昭羞愤窘迫的样子。

沈乐昭第二天一早,先回了趟家,阑尾炎手术后得吃的清淡点,她想回家熬点粥给刘北山带过去。她不想被她妈发现,就挑了上午爸妈都上班的时间溜回家做饭。

但沈乐昭厨艺水平几乎为零,她洗了一碗米,放进电饭煲里,正在想着应该放多少水才适合,大门突然开了,沈妈妈回来了。沈乐昭想得认真,没听见,沈妈妈到了她跟前,她才发现,吓得嗷了一声。

“你这孩子,吓我一跳”

“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就回来了”

“你自己在那发呆还怨我,我回来拿点东西,你这是要干啥,做饭?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哈,冰箱里给你留了现成的饭菜啊”

“就…突然想喝粥”

“熬粥得用那砂锅熬,你别弄了,妈给你弄完再走”

沈妈妈说着就准备去柜子里拿砂锅,等看到厨房台子上的保温桶时,她觉着沈乐昭不是自己吃,是要给别人的。她要是给朋友送饭,没什么可瞒着她的,沈妈妈琢磨了一会儿,觉得十有八九她是要给刘北山的,只是她想不明白这好好的,为什么给他送粥喝。

“昭昭啊,你有朋友生病了么?”

“没啊”

“那你拿保温桶干嘛”沈妈妈说着,拎起保温桶在她眼前晃了晃。

“就……刘北山生病了,也没人能照顾他了,所以我想给他送点粥去”沈乐昭决定实话实说。

“他怎么了,什么病啊?”

“阑尾炎,刚手术完,现在正在我们医院住院呢”

“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呢”

“跟你们说干嘛,说了也没啥用,你们又不喜欢他”

“我们什么时候说不喜欢他了”

“是,你们没不喜欢他,只是不喜欢他跟我在一起嘛”

“我跟你爸可什么都没说,这都是你自己说的哈”

“你们不说我心里也知道,他现在病了,我给他送个粥总可以吧,就算是普通朋友,他这样了也不能置之不理吧”

“你这小嘴巴巴的,什么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你把我跟你爸想得也太狭隘了吧,你出去等着吧,我来弄,一会儿跟你一起去医院看看他”

“你去干嘛?”

“你能去,我咋就不能去了,关心一下晚辈不行么”

“……”

“不管怎么样,他帮过咱们忙,于情于理都该去看看。他这情况,估计生个病也没啥靠谱的人去照顾他,靠你给他熬粥喝?我看他还得得胃病“

“……”

沈乐昭被她妈说的无言以对,只能坐客厅乖乖等着。不过有妈妈给刘北山熬粥和做菜,她自己也更放心了一些。

沈乐昭和沈妈妈一起出现在病房时,刘北山愣住了,有点懵。缓了几秒神,就要下床。

“你别动,别动,小心扯着伤口。我听昭昭说你阑尾炎手术,这手术后饮食得特别注意,要吃清淡的流食,阿姨给你熬了粥,你一会儿吃点“

“谢谢阿姨,不用您这么费心,我叫外卖也行的”

“那怎么能行,都生病了,可别吃外卖了,外边东西油大,还不干净。你在这住院正好,这几天我做好饭,昭昭上班时就给你带来”

“阿姨,这太麻烦你了,真的不用”

“你就别推脱了,阿姨别的忙也帮不上,做点饭菜就是举手之劳,昭昭的朋友,就跟我们自己孩子一样,你就别客气了”

刘北山见不好再推脱,只能闭嘴,有点无措的望向沈乐昭,沈乐昭冲他吐了吐舌头,表示自己也没辙。

“你这手术后排气了没有,要排完气才能吃东西哈”

“嗯,已经排了”刘北山有点囧,沈乐昭忍不住抿嘴乐。

“也不能总躺着靠着,伤口会粘连的,没事也得起来多走走,恢复的才快”

“嗯,知道了”

“之后回家了也得注意,不能马上就洗澡沾水,怎么也得过个两星期的,少吃外卖,少熬夜”

没等刘北山吱声,沈乐昭忍不住插嘴:

“哎呦,妈,您可真啰嗦,这些事护士都说过啦”

“我再提醒提醒不行么,就你话多,我又没跟你说”

“行行行,您说您说”

沈妈妈又嘱咐了一番,才起身离开,沈乐昭出去送她。望着她们母女俩的背影,刘北山心里有点酸也有点暖。他清楚沈妈妈并不是接受了他才来看他,只是出于对他之前帮忙的感谢才来的,即使这样,他也已经很感激了,他可以感受到,沈妈妈对他的嘱咐和提醒都是发自真心的,13岁之后,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妈妈”这样身份的人关心和照顾了。

刘北山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沈妈妈说话算话,果然每天都煮了饭菜,让沈乐昭给他带来。这份关心和温暖已经超出刘北山的想象,而更让他惊讶的是,他出院这天,沈妈妈和沈爸爸一起过来了,说要送他回家,这让刘北山有点受宠若惊。

沈妈妈之前问过沈乐昭,刘北山的妈妈有没有来看过他,沈乐昭说没有,他应该压根就没告诉他妈妈。沈妈妈越发觉得刘北山太可怜了,自己手术住院了,都没告诉自己亲妈,要么是跟妈妈关系太生疏了,要么就是不想打扰妈妈现在的新生活,不管是哪个原因,他都太不容易了。

考虑到这些,她跟沈爸爸商量了一下,决定刘北山出院的时候去接他一下,毕竟他也没其他认识的靠谱的“长辈”了。

沈乐昭那天是白班,她爸妈来接刘北山出院还要送他回家,她自己也有点惊讶,无奈上班没法跟着,只能看着自己爸妈把刘北山给带走了。

沈爸爸开着出租车,把刘北山送回了家,到了刘北山家楼下,沈爸爸和沈妈妈都下了车,沈妈妈手上还提着几个大袋子,看样子是想跟他一起上楼。于是,他带着他们一起进了电梯。

刘北山出了电梯就急着去开门,沈爸爸沈妈妈一边打量着楼道里的格局,一边慢悠悠地跟在后边,还没拐进刘北山家所在的那一侧,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骂人。

“有没有点素质了,天天在楼道里抽烟,乱扔烟头,一个大小伙子这么没脸没皮呢,都说过多少次了,还这样,真是有爹生没娘养,一点没素质”

沈妈妈拐进来后,就看到一个比自己年纪还大的女人,站在刘北山家旁边的门口,正冲着刘北山骂着,刘北山没理她,正在拿钥匙开门。

刘北山一个星期都在医院住院,那楼道的烟头不可能是他扔的,看到那女人还要不依不饶的继续骂,沈妈妈先开了口:

“什么叫有爹生没娘养,当我们是死的吗,这么大岁数骂一个孩子,你有没有素质,欺负我们家没人怎么着,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们家孩子扔的了,睁眼说瞎话,还要不要点脸”

那女人之前就骂过几次刘北山,见他从不回嘴,就越发得寸进尺,这次看到他爸妈跟着,他妈还回骂了她,再看到他爸也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就没敢再吱声,灰溜溜的闪进了自己家门。

“下次再让我遇见你骂我们家孩子,跟你没完”沈妈妈冲着关上的大门又吼了一句。

“行了行了,已经被你吓跑了哈”沈爸爸似乎已经习惯了,一边笑着劝她,一边拉她进屋。

刘北山听到沈妈妈替他骂回去的时候,完全愣住了,听到“我们家孩子“这句时,开始觉着眼眶发酸。被家长护着的感觉,他已经忘记是什么滋味了。

“你这孩子,看起来挺不好惹的,怎么遇到事就怂了呢,骂你都不回嘴呢“,沈妈妈进了屋还在愤愤不平。

“她那么大岁数,又是个女的,不想跟她一般见识“刘北山解释。

“唉,也是,你一个大小伙子也不好跟一泼妇吵嘴架“

沈妈妈放下手中的袋子,开始打量刘北山的屋子,看了一圈,她跟沈乐昭的想法一样,刘北山应该不是个邋遢的人,作为一个男孩子的家,这房子很干净整洁。

“小北啊,这袋子里是我做好的菜,都一盒一盒分装好了,你一会放冰箱里,放个三四天应该没问题,你出院了,吃的也得注意,少吃外卖“

“谢谢阿姨,但这真是太麻烦你了,我自己也能做的,我不点外卖,您放心“

“你自己会做饭?“

“嗯,简单的都能弄”

“不错,比我们家昭昭强”

“叔叔阿姨,你们坐”

“不坐了,你叔叔还得出车呢,我也得回去上班了,你自己在家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

通过这一周的几次接触,沈爸爸和沈妈妈对刘北山的印象又好了一些,但心里还是觉得可惜,他要是没有过去那些事多好,他们也就不用这么纠结了。

看到自己女儿那一副绝不死心的样子,他们就更纠结了。俩人再这么相处下去,早晚得走到一块儿,有些事,不得不提上日程尽快解决了。

沈乐昭家亲戚很多,走的都很近,算是个大家族,各家有什么大事,都习惯了一起商量,遇到什么决断不了的事情,就会开家庭会议,还挺民主的。

这个周末,沈家人都聚在了沈乐昭家,沈爸爸和沈妈妈把刘北山的事,跟大家说了,这次家庭会议的议题,就是到底要不要限制沈乐昭跟刘北山交往。

沈乐昭也在场,嘟着嘴坐在角落,沈妈妈叙述的还算比较客观,但大家听完后,第一感觉都是觉得“不太行“。看着亲戚们都不太赞同的样子,沈乐昭瘪着嘴,眼眶开始发红。

沈乐昭的姑姑很宠她,看到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就有点心疼。姑姑是家里的大姐,算是大家长,她先开了口。

“既然要正式的谈这个事,那咱们就别都凭感觉去定夺,好的地方,不好的地方,都摊开了说,然后再决定行不行嘛?老二,昭昭是你闺女,你先说,你找女婿最看重的是什么?“

“人品,这是基础,人得上进,对昭昭真心实意的好,不用大富大贵,能跟昭昭好好过日子就行“

“老二媳妇呢?你有什么要求“

“我跟她爸想法一样,人品最重要,对昭昭好,虽然不用大富大贵,但也不能让我们昭昭吃苦受罪“

“好,知道你们的要求就好办了。那现在说说这个小北,他都哪里符合,哪里不符合?”

“小伙子人品应该是没啥问题,看起来也挺上进的,虽然没念过什么书,但他会的也算是技术活,养家糊口不成问题。”沈爸爸很客观的说道。

“对昭昭的心意嘛,这个现在还不好说,现在是昭昭一头热”沈妈妈补充。

“啥?他还看不上我们昭昭?”沈乐昭的三叔插嘴。

“昭昭是在倒追人家呢?厉害了!昭昭可以哦”沈乐昭堂姐也插嘴。

“你别跟着瞎起哄。那现在说不好的地方,按你们刚才说的,其实无非就两点,做过牢,文化不高,文化不高这一点其实也是其次,没耽误人家工作赚钱。所以,最大的问题,就是做过牢呗“

姑姑的话说完,大家又陷入沉默,毕竟对普通人家来说,坐牢算是很大的事了。

“他又不是因为自己犯事才坐牢的,而且那时他还小,就一时冲动“,沈乐昭嘟囔。

“还有他家庭环境也不是很理想,爸爸不知道在哪呢,妈妈也等于没有“叔叔又补充道。

“这事吧,看怎么想,我倒觉得这点不算问题,至少昭昭以后不会有婆媳问题啊,就小两口过好自己日子就行了“婶婶补充道。

“这倒也是“沈妈妈附和道。

“那就还是只有坐过牢这个问题嘛,大家别不吱声,这事绕不过去,总得面对“

“不管因为啥,坐过牢说出去总归不好听,这也太委屈昭昭了“叔叔先表了态。

“如果昭昭喜欢他,他也喜欢昭昭,以后想好好过日子,这个事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我觉得其实没有,这个小北,工作没因为这个事耽误了,而且目前来看,人家的社会关系和人脉,比大部分他这个年纪的人还强很多啊“姑父说了自己的意见。

“昭昭自己都不介意,我看就是你们大人自己爱面子而已“堂姐忍不住吐槽。

堂姐这句话,戳中了在座大人们的心思,气氛一时又静默了。

“昭昭,你自己怎么想的?“姑姑开口问了她这个当事人。

“我可没像你们想那么多,现在还是我在倒追他,能不能追上还不一定呢,追上了能不能结婚也不一定呢,就谈个恋爱,你们就这么紧张,弄得好像我马上就要嫁给他了似的“

“你没心没肺的天天就傻乐呵,我们当父母的能不操心么,能不替你想长远一点么“

“那就算我最后嫁给他了,又有啥问题呀,反正他以前那些事,我自己是不介意的,他现在好,以后好就行。“

“你就知道他以后就好了“

“那你咋知道他就不能好呢“

“嘿,你这孩子,真是说不过你“

姑姑见话题扯开了,赶紧往回拉。

“这么继续扯下去也没个结果,我先说下我的意见吧,昭昭还小,这才是第一次谈恋爱,按她自己的说法,还不一定能谈得上呢,这个小北,按你们的说法,人品没问题,养家糊口没问题,对昭昭会怎么样,现在说不准,那得真的谈成了才知道,唯一的问题就是坐过牢,但不是自己犯事,跟他自己人品没关系,所以客观来说,这不算问题。而且,我看就算你们现在不同意他们来往,昭昭也不会死心,肯定还得偷偷摸摸的联系。与其这样,不如顺其自然,你们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看这小伙子到底怎么样。”

“唉,这小伙吧,要是没有坐过牢这件事,我还真挺喜欢的,他过去干的那些事,再加上帮昭昭的事,一看就是个仗义的人,这年头这样的年轻人可不多了。”沈爸爸的态度渐渐软化。

“他也是挺不容易的,十几岁就开始自己过,我们也寻思着,要是让昭昭跟他断了往来,这事肯定对他又是个打击,这孩子已经够可怜了。”沈妈妈还是很纠结。

“嫂子,你这心太软了,不能因为可怜他,就搭上自己闺女啊”叔叔有点急,还是觉得自己侄女太亏了。

“行了,那我收尾,给这事定个调,对这个小北呢,咱们暂时先不反对,昭昭该怎么来往还怎么来往,真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咱们再评估。昭昭,你爸妈已经是很开明的家长了,所以你自己也要做到位,跟那个小北,无论是做朋友,还是做恋人,都要头脑保持清醒,别一头扎进去就不管不顾了,女孩子主动点没什么,但也不能太卑微了,该有的原则还是要有的。有什么事情,也不要瞒着你爸妈,知道了么?”姑姑说到最后,冲着沈乐昭语重心长的嘱咐道。

“嗯,放心吧姑姑”

“谢谢爸爸妈妈,你们是这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妈妈”沈乐昭说着在爸妈脸上各亲了一口。

“就我们昭昭这漂亮脸蛋,还有这性格,还有这张小甜嘴,那小子有什么可看不上我们昭昭的,我还真想见见他了”,叔叔还在替沈乐昭打抱不平。

沈乐昭笑着凑到叔叔跟前,搂着他手臂撒娇:

“叔叔也是世界上最好的叔叔“

家庭会议一开完,沈乐昭心中的大石算是落了地,以后她爸妈的态度会不会变都还说不准,但至少现在他们不反对他们正常来往了,沈乐昭已经非常感恩,非常知足了。

沈乐昭第二天下晚班在医院门口等刘北山的时候,想到头一天的事情,还忍不住咧着嘴角笑。刘北山骑着摩托老远就看到她站在医院门口傻笑,把车停在她面前后,他忍不住问道:

“傻笑啥呢?”

“刘北山,你最担心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

“哈?“

“我爸妈说,不会拦着我跟你来往的“

“……”刘北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住了。

“就是说,如果我把你追到手了,我爸妈不会不同意的”

“……”刘北山终于明白了她什么意思,但她的表达,他觉着听着别扭。

“你觉得最难搞的问题,我都搞定了。所以,搞定你,就更不是什么难题了!怎么样,怕了没?”

亲密爱人

你对我那么的好

这次真的不同

也许我应该好好把你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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