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科学的尽头是神学

次日一早,把陈雅蓉送上车后,陈道勋来到了「动物园」,不出意外,店里还是只有酒保一人。

虽然昨晚听到一个意想不到的好消息,但酒保还是一如既往地保持一副淡定的模样,只是在见到陈道勋后微微露出一个笑容。

“你终于来了陈道勋先生,可可子昨晚应该把事情告诉你了吧?现政府要重启那个曾经遭全球反对的狄鲁计划。”

“听说了,不过我对这个计划不太了解。”

这是谎言,关于狄鲁计划,或许没有人比陈道勋更清楚,因为……他就是狄鲁计划的第一批参与者,也可以说是第一批实验对象。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陈道勋偶尔会想起当小白鼠的日日夜夜,至今都会让他感到不安和瑟瑟发抖。

酒保:“所谓的狄鲁计划,就是狄鲁集团和自由国度前政府秘密组织的一项人体强化实验,目的是为了打造一队没有感情且受政府控制的战争机器。”

陈道勋回忆起他刚参加这个计划的第一天,那天他刚刚十岁,在孤儿院过完生日就被军方带走,他以为是终于有人愿意领养他了,然而等待他的将是一段地狱之旅。

被带出孤儿院后,小陈道勋上了一辆大巴车,车上坐着很多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孩子,有男有女,这些人全都睡着了,他扫了一眼,有二十九人,加上他就是三十人。

坐下后,一个士兵给他打了一针,然后小陈道勋就感觉脑袋有些沉重,没几秒就睡了过去。

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在一个很亮的房间里,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床和一套桌椅,窗户也没有一个,四面都是白色的墙,其中一面墙上有一扇门和一面两平方米的镜子。

看着镜子里一丝不挂的自己,小陈道勋立刻跑到床上披上被子,然后蜷缩在角落里。

「这里是什么地方?领养我的人呢?我之后会被怎么样?」

小陈道勋就这样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询问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直到房门被打开,两个包裹着白色实验服的人走了进来。

这两人一个端着盘子,另一个则是拿着一把机枪走在后面,眼睛一直盯着小陈道勋。

端着盘子的人坐到床边,小陈道勋看着这人坐下的动作判断出是个女人,就问:“你是妈妈吗?”

孤儿院的老师曾经说过,愿意领养他的人以后就是他的新父母。

然而这个女人没有说话,只是拿起盘子上的一粒红色药丸和水递到小陈道勋面前,示意他喝下去。

或许是对新家庭的期待,小陈道勋以为吃下这颗药就能讨家人开心,于是想都没想就把药吃了下去,随后他就看到这两人头都不回的离开了。

“妈妈……”

过了没多久,小陈道勋突然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他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他体内膨胀,似要撑破他的身体,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几秒后他不受控制的边哀嚎边干呕。

房间外,七八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站在窗前注视着房间里的情况,原来那是一面单向的玻璃镜。

看着小陈道勋的惨状,这群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站在最前面的老头甚至还微微笑了起来。

老头对旁边的人说:“这是第三十号实验体,前二十九人里活了十四个,如果这个也能挺过去,那一阶段的存活率就比模拟出来的存活率要高出百分之二十。”

旁边的人平淡地回应说:“无所谓,反正已经过了政府要求的最低存活率,多一个反而会增加资金投入。”

刚刚进去送药的女人接话说:“需要我进去解决掉他吗?”

老头笑了笑说:“不用,如果这孩子活下来了,那这个实验的存活率就可以达到百分之五十,在谈判桌上这可是一张很有用的王牌,我想政府应该愿意出更多的钱来买下这个成功率如此之高的计划。”

刚刚还说无所谓的那个人立刻换了张嘴脸,一脸媚态的对老头鞠躬说:“想不到还可以这样,学生受教了。”

老头:“你可别把我当成什么贪财的人了,这也是为了全人类,只有足够多的钱才能支撑这个计划,这个计划又直接关系到零号计划,只要零号计划成功了,那人类就能在缇芙妮女神的祝福下获得永生,而这一切的大前提,就是这个计划的存活率能不能达到百分之五十,他(小陈道勋)将决定人类的命运。”

思绪回到现在,陈道勋想起在研究所里的日日夜夜,感到不寒而栗。

他自然是不知道当时房间外的对话,他只知道,幼年的自己把送药进来的人当成妈妈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酒保:“曾经有很多组织都想得到这个计划,不过传闻「猎狗」销毁了有关这个计划的所有资料,导致当时的黑市上有关狄鲁计划的情报都被炒得很高,当时还有一种很有意思的说法,说「猎狗」就是这个计划的产物。”

陈道勋点点头,心里嘀咕道:我明明销毁了这个计划的所有资料才对的,难道是「猎户座」偷偷存了一份?不可能,他姐就死于狄鲁计划……看来有必要深入调查一下了。

嘀咕完,陈道勋脸上是面无表情,心里是毫无波澜,语气极其平淡地说:“这说法真有意思。”

酒保并没有察觉出这语气有什么问题,继续说:“一个传闻而已,也不知真假,不过有一点是真的,如果我们能搞到狄鲁计划的相关情报,那将会是一大笔钱。”

陈道勋不解问:“你确定吗?之前值钱是因为战争还没爆发,现在世界都变样了。”

酒保摇摇头说:“啧啧啧,陈道勋先生你要知道一点,就算这个世界变样了,人的欲望可是不会的,不然现政府为什么会重启这个计划?”

陈道勋沉默了,他确实想不通为什么要重启这个计划,就为了所谓的永生?他可不需要,他只希望自己的女儿能生活在一个安全的国家。

酒保:“所以你愿意去第三区调查一下吗?这将会是一笔很可观的收入。”

深思熟虑后,陈道勋点点头答应了下来,不过这一去估计要好几天,在这之前他要安顿好女儿才行。

让女儿来「动物园」是绝对不行的,「猎户座」那边也不靠谱,思来想去,他想到一个人,女儿的老师——梁美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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