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傲两角之间的电波，在摩擦中发复杂的声波，整个阵营里的半人，都能清楚地听到这种声波。
身后两个押着章傲的半人，在听到声波之后，捂着脑袋离开了。
戈馥郁也后退了两步，说：“居然是你！东土中、央通讯部部长。原来你这个章傲，还真就是那个章傲！
“之前听说东土有一个罪犯，沦落到了仄洲，和通讯部部长一个名字。现在看来，不仅是一个名字，还是一个人啊！
“章傲，所以你现在不是在真正地在支持仄洲，你留着我们，到底想干什么。”
章傲站起身来平静地看着戈馥郁，问：“那你是真的要投靠半人吗？”
“是的。”
“为什么人族留不住你。”
“人族，永远都在互相欺骗。他们不能给秩序间任何出路。”
“所以你选择相信半人？”
“不是相信，只是利用。”
“但是半人之间，也是会互相欺骗的。”
章傲的目光落在了辜负与的胸前。
戈馥郁微微转过身，说：“你看什么？”
章傲抬手，表示抱歉，转移目光，说：“你锁骨上的伤口，想必也是人族留给你的吧。”
“是。”戈馥郁顿了顿，问：“你到这里来，到底是要做什么？以你的能力，用声波将我所有的军队都兽化完全不是问题，但是你却没有动手。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章傲：“以我的新南蛮的了解，想要入驻新南蛮，或者加官进爵，就要有功勋。我可以帮你拿到一个功勋。”
“怎么？”
“顾鹏达和我，在看守基波数据库。数据库的信息全部储存在一个核心硬盘里。我在城中，帮你们打开城门，你们跟着一个发光的黄鼠狼，就能找到基波数据库的核心硬盘。
“拿到硬盘之后，释放声波，我听到之后，会立即关闭城门。
“按理说，在城墙之内，你们是不能和窥星湾的战士匹敌的。但是你们拿到基波数据之后，窥星湾本土的驯兽师，就完全没有了用武之地。歼灭城北站点，轻而易举。
“顾鹏达的脸上，分明写着两个大字——战功。
“拿到基波数据和顾鹏达的人头，你在新南蛮，就一定有一席之地了。”
戈馥郁皱着眉，稍作思索，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基波数据不能销毁，也不能被释放。如果被驯兽师利用了的话，整个秩序间的半兽，都会成为人族的奴隶。秩序间每个人的心里，都知道，界墙之外，潜伏着的半兽，不计其数。我不是在帮你，而是在帮半人。”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带着基波数据到东土去？”
“你以为东土现在就太平吗？基波数据回到东土的话，我真的不确定，它能被正当利用。
“当然了，迟早我会把基波数据带回东土。但是那个时候，基波数据的去留，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你只用关注当下。”
戈馥郁走到桌子旁边，看着冒着烟的茶杯，借着水蒸气的遮掩，偷偷看了看章傲。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危险的人，会出现在自己的阵地里，还在请求和自己的合作。
之前，她在智派心智矩阵系统工作的时候，就知道了章傲这个人。
心智矩阵认为他们已经成功切断了东土的通讯网络，但是令所有人的猝不及防的是，东土居然发出了一种网络数据病毒，攻击心智矩阵。
心智矩阵一度陷入瘫痪。
言灵和冷教授经过了很长的时间之后，才重新修复心智矩阵。
事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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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矩阵还收到了来自东土的警告。
“中土各部门，不得入侵东土内部网络，一旦缴获，必定惩处。”
心智矩阵垄断了横额秩序间的通讯，惟独东土，是一片无法入侵的铁地。
而在背后不指挥东土反击心智矩阵的人，就是章傲。
没有更多的时间犹豫，戈馥郁说：“好。一言为定。明晚十二点，我军出击。”
“一言为定。”
章傲转身离去，骑马回到窥星湾北部阵地。
进入城门之后，顾鹏达立即迎接章傲。
“怎样？”
“说定了，明晚后半夜一点，对方出军进城。我大开城们接应。之后关闭城门。”
“好！等到明晚，一定将他们全部歼灭！”顾鹏达胸有成竹。
城墙之上，周文星和马昊背靠着背坐着。
自从被土舟蛾带到望夏小岛之后，周文星就没怎么睡过。
现在已经是完全没有了精神。
视野模糊，而后看见混乱的光影。
行走在光影之中，周文星感觉到嘈杂，凌乱。就好像一生中遇见过的人齐聚一堂，各说各话。
“天雷！”
“我要，繁音！”
“我的石头，呜呜，我的石头！”
“祭奠，祭奠，祭奠！”
猛然间，周文星惊醒。天已经亮了，自己躺在一个巨大的花篮里。一定是马昊留下来的。
周围已经没有了人。
文曲忽然间跳出来，对周文星说：“你知道吗，我又想起了一件事情。”
“什么？”
“旧神的祭奠。旧神复苏所需要的祭品，会通过梦境告诉你。
“梦境是人族沟通秩序和混沌的唯一路径。卷轴可能会通过猛将，告诉你旧神需要什么祭品。只要按照旧神的指引，找到祭品，献祭给旧神，就可以帮助旧神复苏。”
周文星看了了看卷轴，说：“你还记得，卷轴里的那个立方体说的话吗？我现在需要做的是，内置领兵能量调用。我现在基本上可以调用内置领兵的能量，虽然不能量化地精准调用，但是最起码，能够调用了。为什么还没有通过测试呢？”
文曲潇洒地说：“那卷轴肯定是要求你能精准调用的啦。”
“我觉得我的数字感不是很好，这一关恐怕是过不去了。”
“什么过不去了。”
马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在马昊的身边，站着章傲。
“你们？”
马昊说：“我们去看了看城墙外的土地，看适不适合种花。我们缘派的人，看到土地，就有一种要在上面重点东西的冲动。”
左边一个梅花鹿，右边一个花花公子，左边一个不苟言笑，右边一个笑逐颜开。一个是天山雪莲，一个是阆苑仙葩。在周文星看来，居然还有一点和谐。
“最近还是听太平的。”周文星说，“我和马昊师兄火烧了望夏小岛，不知是福是祸啊。”
“静观其变。”章傲说，“提高警惕。我昨天去敌军阵地看了看，敌军似乎随时准备入侵。”
好不容易有机会，周文星立即问章傲：“章傲组长。我有些问题要问你。”
“关于能量量化的问题吗？”
“是的。”
“这种问题不是说说就能理解的。你需要听得到能量的声音。这需要很长时间的联系。”
“组长，能不能再帮我一次。我争取好好理解，之后尽量不再麻烦你。因为一旦战争结束之后，我们天各一方，我可能就没有机会问你了。”
马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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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哎呀章傲，你就教教他吧。他也就是个没家的孩子。不过是想知道自己是谁、应该做什么。于你而言，举手之劳，与他而言，雪中送炭啊。”
章傲看了看马昊，垂眸点了点头。
他轻轻挥手，手掌上玄灵杵在小小的旋风中出现，铃铛轻轻响动，周文星很快就听到了周围能量流动的声音。
光、电、生化、核、分子、等等能量，互相之间窃窃私语。
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头顶和后备，看到在一个浅黄色的雾气圈里，两个灵兵闪闪发光。
这个浅黄色的雾气圈，直径大概十米。十米之外的能量，周文星都不能感知到。
铃声停下。周文星的视野恢复正常。
马昊问：“怎样？我的神格代理人。听到能量的声音了吗？”
章傲问马昊：“你的什么？”
“哦，那是我自己给他起的名字。神格代理人。”
“为什么？”
“说来奇怪。我不是救世主血脉，却能够铸神。而且，神格不在我的身上而在他的卷轴里。也就是说，神格和神相神体分开来的。我自己的能量是不能用来铸神的，只有他的卷轴有足够的能量，我才能铸神。很神奇吧。”
“有趣。”章傲说。
“所以，现在，你学会了吗？虽然我不知道你学的是什么。”马昊问周文星。
玄灵杵上的铃铛停止响动之后，周文星就失去了对能量的量化感知。虽然他能够感觉到能量，却不能量化分配。
“或许我还需要练习。至少现在，我还不行。”
马昊上千拍了拍周文星的肩膀，说：“你要先经过‘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艰苦钻研，然后才能到达‘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豁然开朗。加油。”
周文星点点头。
章傲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去。
“我新拿到了一盆土，你不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种花？”马昊问。
周文星看着章傲的背影，说：“啊不了。我再仔细想一想卷轴的事情。”
马昊离开之后，周文星追上了章傲，两人坐在了城墙围栏上，看着远方。
周文星问：“章傲组长，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你尽管问。”
“你是半人，怎么会在仄洲呢？”
章傲说：“故事有点长。”
“就从我们在中土见面的时候说起吧。那个时候，你又为什么会在中土呢？”
章傲面容严肃，看着朝北方望去，那是中土的方向，也是东土的方向。
“我是原本是东土的人。我被派去到中土迁移半人。那天夜里，你遇到的旅馆，并不是设么旅馆，而是我们的迁移车。
“这一队人在我的保护之下，回到了东土。后来我被通辽加害，流放到了东土之外。阴差阳错，救了仄洲七公主。
“仄洲可以容得下人，也可以容得下半兽，却容不下半人。七公主为了保住我，就声明我成为她的奴隶。
“窥星湾有难，七公主被要求亲自上阵支援。”
周文星说：“你为了保护七公主，就自己来了，对吗？”
章傲点点头：“是的。但是现在，看局势，我要辜负七公主的重托了。”
“不会的，现在半人按兵不动，说明他们也有忌讳，不敢贸然进兵。所以，我们还是有优势的。”周文星说。
章傲看着周文星，叹气说：“你不懂，窥星湾，就要沦陷了。”
远处，阿刁看着章傲和周文星的背影，用力皱着眉，“马昊那货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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