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为难了？”李秀雅盯着林帆，那眼神几乎要吃人。
“没有没有，只不过去魔都的事情不是我安排的，再说梅杰综合症患者治疗，夏语冰也是参与其中的全国通知，里边都有她的名字，我不能不让人家去啊！”
“你根本就是袒护她！”李秀雅有些歇斯底里，要不是林帆攥着她的手，估计又要离开。
林帆赶紧好言安慰：“这件事情真不是我决定的，你想想你以前也是在医院的，这都是老师的安排，能由我决定吗？再说你也知道梅杰综合症患者这个会诊对我有多重要……”
说到这里，林凡想起一件事情。
他和夏语冰一起出差去摩都的事只有左一白知道，李秀雅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呢。
“再说这个出差老师只给我提了一堆不去还不一定呢。”林帆看着李秀雅的表情试探的说道。
“你撒谎我已经收到航空公司发给我的航班信息了！”
李秀雅将自己的手机，扔到了床头柜上。
林帆看了一眼。
以前因为方便两人经常共用一个手机号登录网站。
所以航空公司发送几条信息的时候经常会发到李秀雅手机上。
林帆看了一眼，果然好的信息显示的很清楚。
三天后到魔都的。
李秀雅又气势汹汹的将手机翻到邮箱页面。
那是梅杰综合症患者魔都诊疗工艺会主办单位发给林帆的通知和邀请函。
在通知里明确的提到参加会诊的医生，除了林帆还有夏语冰。
李秀雅以一种你终于露馅的眼神看着林帆。
林帆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发现对方眼神里出了歇斯底里的痛苦，竟然还有一丝得意。
林帆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秀雅，现在已经12点多了，你能不能不要闹了？明天我还要上班呢！”
“现在是我在跟你闹吗？明明你好，夏语冰的行程已经确定了，为什么你骗我还没有决定？”
林凡无言以对，只好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你没话说了吗？你们两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天的晚上的事情，我是不想说，你真的把我当成傻子蒙在鼓里！”
李秀雅越说越大声，到最后竟然站起身，食指指着林帆呵骂不止。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知道三四秒钟之后，李秀雅才意识到了自己的疯狂。
她无力的垂下手，跌跌撞撞后退到墙角，最后竟然滑下身子捂着脸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林凡的心情由最初的愤怒逐渐化为无奈，怜惜。
很长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响着。
见李秀雅没有任何东西，林帆不知道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情才能缓解她的愤怒。
“算了……今天晚上我去书房睡……”林帆抓了只枕头，起身往外走。
李秀雅依旧将头埋在臂膀里，没有回应。
一夜辗转反侧。
第二天，林帆起来的时候发现主卧的房门还没有开。
李秀雅应该还没有起床。
林帆不想再打扰她。
匆匆喝了口粥，提着包去了医院。
等电梯的时候意外发现电梯是从19楼下来的。
李秀雅以前就住在19楼。
林帆想到自己和李秀雅第一次在电梯里碰面的情景。
那个时候她好似清晨朝露一般，既让人动，又让人心疼。
可如今……
物是人非，也许是自己变了。
到办公室后，恰好左一白也在。
林帆免不了又是一阵诉苦。
只是还没等左一白安慰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是陈慕。
“快点快点，林帆，这边有个喝农药的，你赶紧过来！”
林帆撂下电话，飞奔到了急诊科。
恰好，陈慕正拿着生理盐水往抢救室跑。
一边跑一边给林帆介绍了简单的情况：“他妈的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喝的百草枯！”
听到百草枯这三个字，林帆的脑子轰然炸开。
白草枯基本上无药可解，除非喝的是假药。
否则基本上必死无疑。
两人跑进抢救室，护士们正在给女孩插管洗胃。
女孩的母亲则站在一旁抹眼泪。
洗胃的过程比较痛苦。
好在时间不算很长。
林帆和陈慕急着询问女孩妈妈喝药的情况。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这次考试她的成绩不是很好，我就骂了几句，没想到这孩子赌气去喝了农药！”
陈慕指了指旁边放在塑料袋里的百草枯问道：“是喝的这种药吗？喝了多少？”
“也没多少，就三四口吧！医生一生孩子洗完胃是不是就没事了？！”
林帆和陈慕对视一眼。
百草枯是一种剧毒的除草剂，和一般的农药口服以后造成的后果不同。
饮用百草枯死亡率非常高，四到五毫升就可以达到致死量，死亡率接近百分之百。
而且，百草枯最可怕的是早期可能没有明显的症状，4-5天以后会逐渐出现明显的肺纤维化。
肝、肾功能衰竭，即使给予及时洗胃，透析治疗也无法阻止病情进展，最终导致死亡。
即使服用一滴百草枯，有可能不会短时间内造成致死性的后果，但是也会造成肝、肺、肾的损伤，引起慢性肺纤维化和器官功能不全，最终也会影响生存期。
林帆到医院后还没有见过喝百草枯的人。
但是陈慕却见了不少。
有那种不懂事的小孩，或者是成年人在和家人争吵，以后为了吓唬别人，自己喝点百草枯，以为没事儿。
吊儿郎当来医院洗胃。
但是之后无一例外的都会发生肺纤维化，全身脏器衰竭。
最后眼睁睁的在毒药的侵蚀下，慢慢死去。
可以说，百草枯是一种剧毒的，几乎不可逆转的毒药。
除非买的是假冒伪劣产品，否则无药可医。
陈慕看了看女孩的妈妈说道：“这种药的毒性很大，我劝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
中年妇女蒙了，茫然的问陈慕：“给你准备，我看她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看看你看看洗胃洗完了，她精神头也挺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