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酒’虽好，却多饮无益，第一次喝的效果最明显，第一次喝这种酒的人大概一壶就够了，再喝多少效果也不会再有任何效果了，往后就可以多喝一点了，但是最多两壶过后，跟普通的酒水差别就不大了。所以老酒馆的二哥才会定下新客一壶，老客两壶的规矩。”
云天河是真饿了，在她们感受“老酒”神奇的时候，把盘中的烧鸡抓起来啃了半个，现在正一边啃着鸡翅，一边给她们解释老酒馆的这条规矩。
“原来如此，是我们失礼了，掌柜还有这位伙计大叔，对不起冒犯了。”赵淇弄清缘由之后，起身向柜台内的二哥和送热菜的猴哥致歉。
二哥看到赵淇起身赔礼道歉，急忙放下手中的账本和毛笔，从柜台内走出来还礼：“不敢当，不敢当，来者是客，误会澄清了就行，更何况你们还是天河老弟的朋友，更不必如此。”
“我有一事不解，还请掌柜不吝赐教。”赵淇看到掌柜出来，再次弯腰向他行礼，请他解答自己问题。
“不用客气，跟天河一样称呼我二哥就行，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如果能答，一定告诉你。”掌柜二哥，虽然平时看起来和和气气，说话文绉绉的，一副账房先生的样子，但是脾气还是很直爽的。
“多谢二哥了，请问这‘老酒’虽然功效神奇，口感奇特，但也不是独一无二的，为什么我听说这玄武城中只有这一种酒卖呢？而且只在玄武城有这种酒卖，其他的地方只闻其名，不曾见过有卖的。”
赵淇见二哥豪爽，她也不是个扭捏的女子，直接称呼二哥，然后就问出了自己的心头疑惑。
“哈哈，这个问题就不劳烦二哥来回答了，这位姑娘我来回答你。”靠门口一桌上的一位看热闹的酒客，听到赵淇的问题，端起酒杯，走过来，抢着要回答。
这位酒客衣着华丽，配饰古朴，看来身价不菲，再看他脸上的沧桑之感，是一位常年在外奔走的人，应该是行商到此的商人。
这位酒客看着赵淇等人，指着面前的酒杯，说道：“我颜某走南闯北，行商多年，喝过的美酒无数，比‘老酒’更好的酒也喝过，听姑娘口音，应该来自京都，肯定喝过京都太白酒楼的‘仙人醉’吧，不知跟‘老酒’比起来哪个更好？”
赵淇如实回答：“的确喝过，如有冒犯，二哥还请见谅，实话实说‘老酒’有的功效，‘仙人醉’都具备，效果还要好上三分。”
二哥摆手示意无妨，又抬手请颜姓酒客继续往下说。
“这位姑娘还是没有尽说实话啊，‘仙人醉’比‘老酒’何止是好上三分，还有独特一些功效是‘老酒’根本就没有的，另外，‘仙人醉’的口感可比‘老酒’强多了，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当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啊。”说到这里，颜姓酒客停下来仰头回味‘仙人醉’的美妙。
“既然‘仙人醉’比‘老酒’好这么多，怎么就没人把仙人醉运到玄武城这里来卖呢？大叔，你不就是商人吗？”赵艺画听他把‘仙人醉’说得这么好，作为‘老酒’的新晋粉丝，自然要维护一下‘老酒’的超然地位，毫不留情地就怼了上去。
“小姑娘，你可知道这‘仙人醉’在京都售价几何啊？”
作为一个老商人，岂会被一个小姑娘简单为难住，颜姓酒客看赵艺画回答不上来，伸出一根手指，自问自答道：“一两黄金一两酒，所以‘仙人醉’还有个名字叫做‘黄金酒’。”
“小姑娘你觉得我运到这玄武城来要卖多少钱才能把本钱赚回来啊？这么贵的酒又有几个人舍得天天喝啊？”
“‘仙人醉’的售价是‘老酒’的几百倍，功效却没有‘老酒’的几百倍，‘老酒’还能天天喝到，玄武城的人又怎么会舍近求远去求购那‘仙人醉’呢?”
看来这个颜姓酒客也不是个大度的人，赵艺画顶了他一句，他就像连珠炮一样地不断发问。
“‘老酒’还有一点是其他酒比不了的，就算是‘仙人醉’也不行，那就是‘老酒’怎么喝都不会有醉酒的苦恼，宿醉之后头痛欲裂的感觉，想必在座的各位都体会过吧，那种滋味可不好受。而且我这酒每天产出有限，多喝也无益，限制售出，客人更加不会喝醉了。”
二哥见小姑娘被颜姓酒客说的有些落不下面子，主动开口帮她解围。
“还有这种好处？我倒是没发现。不过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我来喝过这么多次酒，还真没发现有人在酒馆喝醉过。”
颜姓酒客听到二哥的话，露出诧异的神色。
之前他就对这老酒馆从来没有人醉酒闹事感到奇怪，听二哥这么一说这才明白，原来是这“老酒”喝不醉人。
“至于为什么只在玄武城售卖，想必颜老弟应该知道原因。”
二哥解了小姑娘的窘迫，又把话递给颜姓酒客，让他来解释，自己总说自家的酒好，有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之嫌。
“确实如此，这就不得不说到‘老酒’的另一个奇特之处了，别的酒都是越陈越香，‘老酒’却是一日不如一日，大约七八天后，功效全无，饮入口中只剩一股糟劣辛辣的口感，比普通的劣酒还不如，根本运不到远处去。”
“我曾经不信邪，用了多种手段，想要保住‘老酒’不变质，但都是徒劳无功，后来无奈就放弃了，只能每次行商至此，尽量多待几天，来过过酒瘾了。”
“原来如此，多谢二位不吝赐教，果然是‘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小女子今日对这句话才算是真正的深有体会了。”
赵淇听完二哥和颜姓酒客的解释恍然大悟，有些事情只是道听途说是无法弄清真相的，还是要亲自去走一走，看一看。
自己这趟“万里路”的儒士修行，到玄武城算是真正的不虚此行了，才到这里半天就收获满满了，一定要在这里多待两天，说不定还有其他的意外收获。
云天河在玄武城已经住了三年了，作为一名资深的“老酒客”，对“老酒”的种种神奇已经都亲自体会过了。
对他们所谈的内容一点兴趣都没有，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拿着猴哥送来的馒头，用筷子和赵艺画在餐盘里刀光剑影，你来我往地抢菜吃。
赵艺画没有自家小姐那么大的好奇心，“老酒”对于她来说虽然神奇，但是还是没有吃饭重要，一看到云天河在风卷残云一般地吃独食，顾不得和颜姓酒客的争论，投入和小白胖子的抢食大战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