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94章要充电吗

摇晃的烛光下, 闭着睛的纸人一动动。

纸人身量十分高挑,皮肤很白,白得和纸一般无。墨发如瀑, 披散着直垂到地上。那张苍白的脸俊美非常,在出现的那一瞬间便让姜糖惊呼出。

无他,这个纸人竟然和傅灵均有□□分相似!如若是它实在像真人,看着和小时候看恐怖片时,棺材店内扎的一排排纸人一般的话, 几乎可以说一模一样了!

姜糖里瘆得慌, 连忙搬了个小凳子跑去坐在傅灵均身边, 这还够,还伸手去揪男朋友的衣服, 也太敢看那个纸人了。

“别怕。”傅灵均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然从纳海珠内掏出好几个锁灵囊来。那些锁灵囊姜糖是知的,之前佬就利用齐夜, 给江长远陆陆续续换了几个魂魂,这些便是换下来的,命格纯阴的魂魄。

魔是需纯阴魂魄喂养的, 如果吃了“干净”的魂魄, 魔会狂躁甚至取代江长远的位置,将他压制。傅灵均之前有换很多, 偶尔换了几次, 现在那些换下来的阴魂又有了新的用处。

他打开了一个, 锁灵囊内困住的灰白『色』魂魄便幽幽的飘了出来。苍白的指尖溢出黑『色』的雾气,将那团灰白魂魄包裹其内,很快,傅灵均漂亮的手指随意点了面前活过来的纸人, 魂魄就嗖一钻了进去。

那个『逼』真的纸人慢慢睁开了睛。

微晃的烛火让纸人看上去和真人一模一样,站在原地一动动。傅灵均又拆开了新的锁灵囊,一个一个将魂魄放了出来,投到僵硬的纸人去。

吸入好几个魂魄的纸人终于有了“活人”的样子,动作迟缓地动了动手和脚,面上的表情也细微的变化着加生动,然慢慢跪了下来,服从着傅灵均的意念。

“这是,做,什么?”姜糖又害怕又好奇,忍住问。

“准备食物。”傅灵均答。

至于是给谁的食物,自然言而喻。

封住乾坤域,傅灵均是封掉江长远从外获得纯阴魂魄的路径。江长远之前陆陆续续吃下过几个纯的阴魂,现在的状态已经在疯魔边缘,极度渴求着阴魂,傅灵均自然会满足他。

修圣尊的假面,在所有敬重他的修士们面前撕下来才好。

可这个“食物”却长着傅灵均的脸。

姜糖里别扭的厉害,又实在关傅灵均想做的事,想问清楚。

傅灵均知姜糖对他所做之事了解多,便耐引导他,说:“江长远想引我入他的局,却我困在局。如果明日乾坤域『乱』,“傅灵均”出现,你认江长远会如何?”

“会,杀你。”姜糖终于知傅灵均想做什么了!但是知的那一瞬间,他又忍住生出其余的担忧来。

明日……竟然就在明日。

当然,姜糖知这件事能再拖下去。如果拖到江长远再也忍住,偷偷杀害修士喂养魔的话,魔便又会再次沉寂一段时间。

唯有在傅灵均潜入十方居,持续利用齐夜给他喂养纯魂魄的近日,他才是最漏洞百出的。

姜糖有些紧张,去牵傅灵均的手。

“相行已经准备好了。”傅灵均握住了那只软软的小手,轻轻捏了捏,“明日与我同去,可好?”

姜糖连连点头。

就算傅灵均邀请他,他也是跟着去的。如果明日乾坤域会『乱』的话,他躲在十方居内也会安,还会因担傅灵均而坐立难安。

然姜糖从今天晚上就开始失眠了。

他窝在傅灵均怀里的时候根本睡着,又敢随意翻动,怕扰了傅灵均休息。毕竟见过什么世面,上一次傅灵均和江长远交手时,傅灵均又吃了那样的亏,头的担忧和紧张都快溢出来了。

原文虽然写过傅灵均是战力天花板,但知因何神魂有损,故而江长远所克。姜糖太害怕了,害怕再一次重蹈覆辙。可他又觉得自己乐观一点,于是脑海里两个小人断的打架,忍住轻叹了好几。

怀里的小家伙睡着,傅灵均也无法沉眠。

他伸手揽住姜糖的腰,将人往上提了一些,让那张埋在他胸口的小脸和他面对面。

“我,吵醒,你了……”姜糖连忙闭上睛,“我睡了。”

然他感受到有一双在拨弄着他额前的碎发。

还未睁,一个温热的吻便落在了他的额间。

“睡吧。”

那个吻像是蜻蜓点水,可莫名让姜糖的安定了些。果然还是相信男朋友的,伸手,紧紧抱住傅灵均的腰。

抱了一小会,姜糖又睁开了睛。然他小问:“,充电吗?”

“充电?”傅灵均懂充电何意。

小狗勾便往下缩,将脸贴在他的小腹上。

傅灵均:“……”

小腹瞬间紧绷。

第天,姜糖就调整好态和佬去搞事了。傅灵均是以修缮符文阵法由,带着姜糖一块出门的。想到乾坤域只封锁的一日,就变得太一样了。

原本街小巷都是嘈杂的叫卖、唠嗑和欢乐的嬉笑,在经历了灵讯无法发送至外界,有好多人偷偷尝试破开结界未果,恐慌的气氛已经渐渐弥漫开来。

那些卖东西的摊子都还在,可无论是经过的还是坐下吃饭的修士,个个精神都有些紧张。

“我听说乾坤域封之前,有人在赤水境内看到傅灵均了!”

“我也听说了!当时我怎么就信呢,我那贪生怕死的小师叔当天就走了,我却……哎。你说是是他将乾坤域封起来了,想将我们都杀了?”

“杀我们做什么?”

“谁知他发什么疯,如果是他,还能是谁?”

姜糖偷听了一耳朵,有那么点虚。

虽然背说坏话好,但这几个人猜的还蛮准的,确实是佬干的坏事……过傅灵均那么闲去杀他们,甚至连鱼饵都想让他们当。

“你们也试过了吗?”有人小问,“我意去试过了,那结界诡异的很,打又打破,还吸人灵力,太邪门了……”

“哎,试过了。就是试过了才泄气啊,你们看到吗?今日守域者忙得可开交,原本家都还遵守禁私斗的规则,但发现短时间内根本出去以,那些结仇的修士好多都打了起来,光是昨晚就有两起,今早也有一起。”

“,又多了一起。之前洛府齐家的那位齐从令,是总调戏女修么,我来的路上听说他好几个女修套麻袋打了一顿,现在正骂骂咧咧找嫌疑人呢。”

“哈哈哈,他调戏的女修那样多,想来也找出来吧。”

因多了一则搞笑新闻,这两桌的气氛渐渐变的好了起来。

这样的好的气氛并有延续很久。

等到了早饭刚过,众修士都百无聊赖出来晒太阳或者看传送阵修缮进度的时候,长街尽头隐隐传来了链条碰撞的清脆响。

迎着璀璨的艳阳,一个身长超过九尺的巨人走了出来。他上半身『裸』『露』着,『露』出鼓鼓囊囊的肌肉和上身凌『乱』的伤痕。他用黑『色』的面具遮住了口鼻,一双死气沉沉的睛看上去让人浑身太自在。

蒲扇的手掌握着一根十分粗壮的铁链,长长的拖在青石板上刮擦出让人牙酸的噪音,纵然是白天,看着都有些诡异。

“你看那个人……”

“嘘,小点!”

知是是块头威慑力太强,他只是脚步沉稳地往前走,就让长街两旁的修士们生压力。

块头的身,还跟着一位身量高挑的年轻人。

他浑身沐浴在淡金『色』的阳光下,眉精致如画,皮肤苍白如纸。背上负着一柄硕的重剑,剑柄用黑『色』布条胡『乱』裹了几圈,剑身硕而无锋,透着森森的寒意。

“竟然是重剑……修使用重剑的还是少,就我记得的,好像就那一个。”

“你说的该会就是……那个人吧。”

“等等,样貌俊美手持重剑,他——”

那人还说完,一根粗黑的铁链呼啸着便抽了过来,吓得人撒腿就跑!

抽到人,铁链又扫向两边的小摊和建筑,抽到哪里,哪里便碎裂开来,哗啦啦散『乱』一片。

“啊!”

“什么人!”

“诶诶诶你别动手啊!”

带着戾气的铁链狠狠抽向周遭的修士,跑的快的也就罢了,跑的慢的身上抽上一下简直血肉横飞,一时间哀嚎哭叫,从长街尽头慢慢传了过来。

“是傅灵均!”

“侍佛剑,是傅灵均!快跑啊!”

有胆小的修士一听傅灵均三个字吓得当场就滚成一团,跑也跑动反抗也无能,整个人抖如筛糠,一点一点向挪动。然逃之及,那根粗黑的铁链卷起来狠狠地掼在地上,发出一凄厉的惨叫。

周围的人全都在逃跑。

姜糖和傅灵均躲在暗处,看着那些仓皇而过的人群,还下飞散的灵鸟。

相行的动作放缓了,那个惟妙惟肖的纸人也慢了下来。他们有去虐杀那些逃跑的修士,只是拖着长长的铁链向前走,追击着那些逃跑的人。

一时间,乾坤域内鸡飞狗跳,家奔走相告傅灵均出现在乾坤域内杀方的消息,顿时人人自危。

比想象还快的,一青一白两身影破空而来。燕从西原本收到灵讯时还确定,可是傅灵均和相行的那两张脸他记忆着实深刻,那条腐烂险些斩断的手还在隐隐作痛,一看到他们火从起,喝一:“傅!你这次又想做什么!”

手捏着玉质骨扇,却在上一次交手落下了理阴影,有第一时间出手。

江长远眸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红『色』血丝,而瞳『色』又化黑『色』,看着地下的两个熟面孔。

漂亮的睛微微眯起,杀意渐起。

在他们之,还有参加十方宴的各方势力掌权人。他们敢太上前,只敢远近的跟在面。

“是傅,快看侍佛剑!”

“那个块头怎么那么像……”

“可能,他是早就死了吗?”

“乾坤域果然是傅封起来的!他胆子未免也太了,除了燕宗主和圣尊,淮尊者也在乾坤域内,他一个人如何能抵挡得住?还故意挑衅,怕是来寻死的吧!”

“……当年他还是仙境便能越阶斩杀圣者折腾出那么动静来,这么多年过去了,谁找谁麻烦还说一定呢……”

“你怎么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圣尊还在呢,怕什么!”

“可是,圣尊前段时间才自请了雷刑……他是是故意这时候来的!

一群人叽叽喳喳又上前,甚至跑在前面的还想向缩一缩,生怕战局影响到自己一般。

燕从西浓眉倒竖看着表情冷漠的傅灵均:“你将乾坤域封住,就是了今日?”

对方说话,只是仰起头,神『色』淡漠的瞥了他一。

这样的表情让燕从西觉得自己受到了蔑视。可上次他的确是在傅灵均手里吃了亏,隐隐有些忌惮。江长远近日身体状态如以前,他纵然忌惮,也能让江长远挡在他的面前,往前一步,将半个身子挡住友人。

“你无话可说,我亦对你无话可说。”燕从西转动手骨扇,灵力慢慢凝聚。

那柄玉质骨扇破空而去,穿过了块头,在空转了一个弯重重打在傅灵均的胸前。原本燕从西还以扇子会弹回,谁料傅灵均竟然还向退了半步,有些抵挡住的样子。

“吓!”燕从西似乎料到,自己仅仅用了一招就将傅灵均挡了下来,可他根本来及多想,乘胜追击将骨扇化片片骨刀,朝着击退的傅灵均『射』去。

噗、噗、噗。

只听得三骨刀破开纸张的响,方才还好端端站在他们面前的那个傅灵均碎裂成了漫天白纸,飘飘扬扬而下。

竟然直接在他面前消失了!

灰白『色』阴魂脱离了桎梏,暴『露』在了烈日之下。江长远瞳孔猛地一缩,而因饥渴太久而灼痛的身体几乎可控制地开始颤抖,那些阴魂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吸力朝着他涌了过来,化缕缕灰白『色』的烟尘自鼻腔吸入,融入他的身体。

“这是……”燕从西看着那个消散的傅灵均傻了,看见有东西从那些碎纸飞了出来,迟疑地回头,看向自己的挚友。

然他看到了一双赤『色』的眸子。

淡金『色』的阳光下,那双血『色』的睛是那样的清晰,好像盛满了鲜血,有瞳仁,入目一片血红。

“长、长远?”燕从西的音在颤抖。

远近看向这里的各世家仙门也看向了这里。

“那……那是什么东西?!”有人瞧见了江长远吸入阴魂的样子,却看清他的脸。但纵然如此,那种诡异的违和感已经让他觉得有哪里对劲。

“你看到什么了?”多的是看见的人,还还知情的问。

直面江长远吸入阴魂的那名家主几乎惊惧的说出话来,面对傅灵均时他还能滔滔绝的说上几句,可面对江长远,他却觉得宛如惊雷砸下,敢信又得信,整个人止住的颤抖,喘息越来越粗重。

吸入阴魂的江长远面扭曲,将原本的端方自持和骨仙风全撕成了碎片,额头脖子上青筋爆发,看上去像是最可怕的疯子。

“你怎么——”

燕从西的话还未说完,一柄长剑从江长远的手挥来直接将他的身体捅了个对穿。长剑从前胸进入背穿出,滚烫的血滴答滴答,顺着剑尖越流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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