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不得体

一剑光破开夜幕的昏沉。

三眼巨鸟根本没有注意身忽然出现的傅灵均, 一心只想将躲在石缝里的白狗撕碎。

剑光直直朝着那只狂躁的巨鸟袭来。下一刻,巨鸟不断撞击着石壁的动作僵住了,而从头开始, 碎成无数块砸在地上。

这梦境真实的怕。巨鸟破碎的尸体顷刻便淹没在鲜血之中。

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明明是姜糖不喜欢的味,这是第一次,姜糖闻到血腥味感受到了安全感。

白团子腿软了,整只坐到了地上抽抽噎噎的:“噫呜呜。”他真的好害怕,电影里拍的那些梦里死掉的人都不会醒, 果他就这么死了, 也太委屈了。

是这梦连哭都不让他好好哭一下。

巨鸟消失, 几乎是一瞬间的时间,从梦境的边缘开始, 画面被剥离了。而草叶悬空、大树拔地而,姜糖躲着的石壁比之前被撞击时晃动的还厉害,好像从内部开始往外破裂开。

三眼巨鸟俨然成为了这梦境最的守护者。现在守护者死去, 梦境便会崩塌。

“噫呜呜!”姜糖被这一秒的变幻吓得都不哭了,挣扎着往前跑两步,是脚下一空, 而强烈的失重感便将他包围。

这是傅灵均用引魂香, 为叶正闻创造的梦境。

叶正闻离开以,这梦境经不再受傅灵均的控制。他也是一入侵者, 一破坏了这世界的入侵者。

他瞬移到了石壁面前, 想接住那只坠落的『毛』团子, 山顷刻崩塌,下方出现了一片漆黑的深渊,他的手分明经碰到了那只团子,下一刻白团子和石块却一消失无踪。

天幕破开无数裂痕, 有强光挣扎出来,照耀在梦境世界。

被照耀到的一切都消失无踪。

这梦境马上就塌了,若不出去,恐怕就被永远埋葬在这里。

傅灵均抬眼看了看满是裂痕的天幕,又看了看黑『色』的深渊,而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他下降的速度很快,没过久便看到了那只的『毛』团子。估计是被方碎石砸到了,兽经昏了过去,风呼啸着从它身边灌入灌出,它却无知无觉。

兽本就是被迫入梦,被石块一砸,弱的魂魄摇摇欲坠,好似消散在这崩塌的梦境中一般。

傅灵均加快了速度,终于追上了那只下降的『毛』团子,将它捞到了怀中。

这一次,梦境没有拦住他的动作。

大概是因为怀里的兽就快消散了,那抹纯白黯淡了很。

姜糖觉得己好难受。

他原本还好好的,是当有一块碎石砸到他的脑袋时,他整人就不对劲了。就像是一块即将在温水里化去的糖果,浑身的力量一点一点消失,意识逐渐模糊。他不知这是因为他的魂魄就散了,他只是挣扎着想从那种无力的状态中清醒一些。

然他看到了一光点靠近了他。

光点是淡紫『色』的,仿佛缠绕着跳跃的雷火。那些雷火里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在吸引着他去靠近,去汲取。

姜糖也是那么做的。

飘忽的意识悄悄的拥了上去,贪婪地抱住那光点。逐渐消融的神魂被一种很奇异的、梦幻的力量包裹住了,钻入了那淡紫『色』的光点,和另一人紧紧相拥。

魂魄在钻入光点的那一瞬间停止了消融。

他就像被拉拽到了一片宁静的海滩,趴在太阳下听着『潮』水一层又一层拍打在沙滩上;半睡半醒间,力适中的按摩一寸一寸游走疏通的经络;又或者更强烈些,是昏黄的夜灯下相拥着说话的人,在说晚安前让彼此舒适的温存……

再然,他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傅灵均的神府被堂而皇之的闯入了。

神府是一修士最最隐秘的地方,存放着一人的所有记忆。这里还是神魂修行休息之所,藏着一人不愿意被旁人看见的所有秘密。

就是这隐秘的地方,却在傅灵均毫无抗拒的状态下,被闯入了。

一开始是眼熟的『毛』绒绒,走了两步,慢慢变成了一浑身赤/『裸』的少年。

他见过的,在那天早上醒来时分。

少年踏入时浑身的光芒都变得黯淡,仿佛下一刻就在梦境崩塌中消散,每走一步,剥离的神魂就一片一片落在他的脚边,散发着盈盈的光泽。再然,他就支撑不住跪倒在了地上,那头妖异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身体,独独剩下一只玉的脚。

他看上去很累。

傅灵均怀中抱着的『毛』团子渐渐消失,而在他神府中的少年身形慢慢清晰明亮。

困倦的少年往旁边一歪,整人怜巴巴的蜷缩成了一团,就像是兽时会做的那。

“为何……”傅灵均喃喃语。

他猜到了兽的魂魄也会变成人类的模,却不明白为什么他能大摇大摆的进入己的神府。

原先傅灵均还打算用魂力将兽包裹着破出梦境温养,待修复了魂魄的伤势再放回躯体内,谁料还未等他出手,『毛』团子己就走了进来。

“是因为……?”失去神魂交融记忆的傅灵均并不知晓,己早和姜糖亲密无间过。

他的神府任谁都无法进入,却独独给了这人钥匙。

少年受损的魂魄一片片散落在身边,随着他的呼吸,一点一点变得黯淡无光。

傅灵均暂时放弃了思考他为何会进入己的神府,朝着蜷缩的少年走去。

弯腰,捡剥落下的一片。他用神魂慢慢滋养着逐渐衰败的魂魄碎片,渐渐地,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以称之为奇怪的画面:一和『毛』团子魂魄有些相像的少年,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短发,坐在台阶上和人说话。

是一种傅灵均听不懂的语言。

不知为何,当那些语言进入他的脑袋,傅灵均发现他又能听懂他说的话了。

“你都不知班主任有变态!”少年掰着手指算了算,“语,一张卷子;数学两张,外加练习册两页;英语除了卷子和两页阅读理解,还背课写日记;物理……”

他唠唠叨叨说了一大串,然苦着一张脸大声嚎:“天亡啊!”

“姜糖,开心点!”身旁的人撞了撞少年的肩膀,“虽然你班作业留很,但你提前半天来学校习啊!”

少年被噎地说不出话,气到整人脸都红了,追着就去揍人。

画面渐渐消失。

傅灵均低头看着手中恢复了光泽的魂魄碎片,微微皱了皱眉。

好奇怪。明明听到的话语他都能听懂,拼凑在一,傅灵均却不懂了。

唯一能够听清的,是少年人的名字,姜糖。

糖糖。

竟与己的名字一。

傅灵均将修复好的魂魄碎片递向了少年,蜷缩着的人无知无觉地吸收着回归的魂魄,像是睡着一般安静。

他又捡了其他碎片。

“姜、姜同学!”一穿着很短裙子的少女身藏着一盒子,满脸通红地叫住了少年,“喜欢你!你以和交往吗?”

这话一出,少年的耳朵以肉眼见的速度红了。

他快速眨了好几下眼睛,声音慌『乱』:“、不是……没有……同学……”

磕磕巴巴说了半天,什么都没说清楚。

女孩顿时就哭了。

她两只眼睛哭的红红的,委屈巴巴说:“就有那么差劲吗?”

少年连忙摆了好几下手,忙着解释:“不是的!、只是……”

他像是在憋着话,女孩的尊心却不允许她在等下去,哭着跑开了。

等女孩走远了,少年垂下脑袋,声的说:“你很好,只是……喜欢男孩子啊。”

每一碎片里的画面并不长,大都和之前那一短暂,从叫姜糖的少年还面带青涩到逐渐沉稳,画面变幻的极快。

傅灵均天资聪颖,又能听懂画面中的每一字,重复的次数了,他便了解了大半。

姜糖所在的世界与他的截然不同。那里的人类都资质平庸,无法修,亦无法修『药』。但他有另一套衡量资质的标准,也有着截然不同的生活轨:读书,上学,工作,结婚,生子,再到老去。凡人的寿命短短几十年,却过的忙碌而充实。

姜糖也是此。刚刚大学毕业参与工作便被家里催着结婚相亲,他不愿意去欺骗女孩子,便只好用加班作为借口躲避回家,终于在某一日熬夜太久,心脏骤停,再一睁眼,便被关在了泽阳府宋家的笼子里,成为失去了命骨的瑞兽。

傅灵均将所有剥落的神魂温养恢复,尽数还给了熟睡的少年。到最,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戳了戳昏睡着的少年沉睡的脸。

他想知,为何己不会抗拒他进入己的神府。

一是存活了数千年的、锋芒毕『露』的强大神魂,另一则是堪堪活了二十来年,一路按部就班活着的弱魂魄。当傅灵均触碰姜糖时,一点阻力都没有感受到,便强势地闯了进去。

然有柔软的触手轻轻的、心翼翼的裹了上来,触碰着他。

那是少年本能的回应。

每一次回应都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愉悦颤栗,像是鱼游进了水里,傅灵均忽然明白了一词,为何叫做神魂颠倒。

与少年接触的每一下都让他产生更的渴望,渴望着再深入一些,渴望着再亲密一些。

他紧紧的包裹住那弱而又怜的魂魄,忍不住想将它打开,而分享它的情绪和心情,还有哪些没看完的记忆。

刚刚修复好的魂魄太弱了。

他的神魂游走在魂魄周围,只进入了些许,最终还是退了出来。

罢了,日还有的是机会。

崩塌的梦境全然由傅灵均的灵力支撑着勉强还留着一条出路,等少年的魂魄温养的差不,傅灵均带着他离开了梦境。

天经亮了。

结界外的乾坤域然十分热闹,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偶遇时客套几句的声音全部夹杂在一。

远远的,街上出现了一嚣张的人和一头嚣张的大白老虎,在乾坤域长街上横行霸,让周围的人纷纷退让步。

叶正闻一大早就来找傅灵均,但却被相行拦住了。

“主人,休息。”相行一本正经拦在傅灵均的房前,将兴奋不的叶正闻赶下楼去。

好不容易爬上了高窄楼梯的银霜虎也一并被赶了下去,那吨位在楼梯上来回一趟,老板的心都在颤,生怕这位叶大少爷把他家的楼梯给踩塌了。

“相行兄弟啊,那就坐这等林兄,是他休息好了你就叫啊!”叶正闻不愿意走,在大堂内找了座坐下,然豪气地点了一桌子好菜,挑三拣四的吃喝着。

相行见叶正闻真的不上来了,慢慢退离傅灵均的房门。

他能感受到主人布置了结界,但却不知结界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主人和白那么久都没有出来。

房间内,傅灵均慢慢睁开了眼。

神魂还沉浸在那种神异的酥麻之中。他清醒的刹那身体还因神魂的感受而有些变化,过了一会归于平静。

然他觉得怀里有些沉,下意识伸手去扶了一把,手心触碰到了温润的柔滑。

软软的,温温的。光滑的皮肤触感极好,他的手不觉顺着柔滑的背脊『摸』到了纤细的腰/肢时,整人清醒过来。

昏暗的室内,他的怀里不知何时闯入了一浑身赤/『裸』的人,一头妖异的长发将他身体大半包裹,整人紧紧地贴着他,双臂还柔柔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似乎还能感受到脖颈处,那人极近的、温热的呼吸,同他的人一般轻轻巧巧,又温暖柔和。

像是一根羽『毛』轻轻地搔挠着颈间肌肤,明明没什么触感,全身的注意力却都忍不住集中在那细微的、酥麻的、带着痒意的感受中。

傅灵均顿时浑身紧绷。

他用了一秒钟想明白怀里的少年是谁。

是那只『毛』团子。

纵然这姿势看不清他的脸,缠绕在他身上的妖异长发却是傅灵均每每闭眼时见过最的画面。那头淡『色』的长发包裹着少年纤细的身体,只留下一截白皙的腿,柔软,光滑,漂亮。

而现在漂亮的腿几乎缠在了他的腰间,比之前那回『露』出了更春『色』。

傅灵均用了很短的时间理清楚现在的状况,却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决何处理。

这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的状况,他不应该这么慌张。

傅灵均眨了眨眼。

他勉强让己低头看了一眼让他头晕目眩的白。

熟睡的人无知无觉,就那不设防地靠在他的肩头。呼吸间,长而翘的睫『毛』轻轻颤动着。

少年人身上什么都没有穿。

傅灵均不仅看到了,他还感受到了。

紧紧贴上来的纤弱和柔软那的清晰,隔着衣服,他似乎都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每一曲线。

傅灵均想将少年从己怀里扯开,他的手伸到一半,又觉得处处滑腻无从下手,僵着半晌,他没动,少年却动了。

似乎是睡得并不安稳,少年也不□□分,无意识地缠了上来,不松不紧地用脚尖勾着傅灵均的衣裳。

那只勾着衣裳的脚纤巧漂亮,却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肉感。脚指头微微蜷缩着,好似有些冷,想钻到傅灵均宽大的衣袍里去一般。

因那动作实在有些不得体,傅灵均低头想将那只脚推下去,视线却不受控制的落在了那只精致的脚上。

乍一看像白玉,像牛『乳』,或是上好的白瓷,欺霜赛雪。

焦渴的心底被放了一把火。

傅灵均喉结轻滚,声音里带着些咬牙切齿,却没有半分怒意:“别闹。”

睡着的少年却不管这些。

姜糖向来在傅灵均怀里睡习惯了,早就抛开了羞耻心,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他只觉得今日的怀抱格外的硌人,怎么睡都不舒服,不仅将脚勾了上去,还整身体都贴上去蹭了蹭,不老实的手勾着傅灵均的脖子,又像是不够似的,贪婪地往下,胡『乱』『摸』了『摸』他宽厚的背。

满脑袋都是坏心思的狗勾照常揩了傅大佬的油,却不知己现在这的状态着实有些放肆。

“唔……”他『舔』了『舔』嘴巴,像是兽时那,用鼻子蹭了蹭傅灵均的脖子。

火从傅灵均焦渴的心底开始蔓延开来。

从勾着衣裳的脚开始燃烧,从擦着脖子而过的鼻尖开始燃烧,从隔着衣服清晰透过来的温度开始燃烧,从他不经意间溢出的哼唧声,从他的每一动作和每一呼吸间燃烧。

傅灵均浑身紧绷得厉害。

他想说话,却发现声音经哑得不成子。

“傻狗。”明明还是一的称呼,这两字却说得那的含糊,那的暧昧。

“噫呜呜。”明明变成了人却还是和狗勾一回应他的少年真诚而热情,嘴角似乎还挂着笑,甜得腻人。

傅灵均终于坐不住了。

他伸手握住少年不安分的胳膊,想将人扯了下来。

是睡得正香的姜糖却不愿意被扯下来。

他喜欢傅灵均身上淡淡的冷香,每次睡觉的时候都想挨着他,此刻被扯开,两只手不觉搂的更紧,恨不得整人挂在傅灵均身上。

就像是狗勾时亲亲蹭蹭一。

一人想扯开,一人又想抱上来,拉扯间,披散在姜糖身上的长发滑动间『露』出了更白瓷般细腻的景『色』。

傅灵均原本下手还控制着力,现下也顾不得其他,大手将人胳膊用力一扯,便听得少年人哭不哭的哼哼唧唧,应当是把人弄疼了。

但所幸终于扯了下来。

他捞怀里的人快步走向一旁的床,站在床边上,将粘人的家伙扔到了上去。

咕噜噜,姜糖因惯『性』翻滚了两圈,妖异的长发裹了上去,凌『乱』中透着十分不得体的画面。

大概是傅灵均力气太大,方两条胳膊被捏疼了,姜糖翻滚的时候觉得哪哪都疼,有些生气的哼唧了两声。不兽时『奶』声『奶』气,却带着少年人的澄澈和绵软。

“……”声音加上画面一,更不得体了。

傅灵均努力让视线从少年身上挪开,喉结滚了滚,半晌,又靠过去扯了扯床上叠好的被子,劈头盖脸将人裹住。

“唔。”被全部裹住的人没办法反抗,只能发出一声不满的哼唧。

一开始他的确老老实实的趴着,过了一会又不乐意了,在被子下拱了几下,蹭出来一头发凌『乱』的脑袋。

淡『色』长发遮住了他的眉眼,只『露』出了挺拔纤直的鼻子和微微张开的嘴巴,好似是被盖住呼吸不上来,现在正用力的汲取着空气一般。

呼吸着,大概是觉得渴了,『舔』了『舔』微干的嘴巴。

傅灵均:“……”

明明那只『毛』团子还做过更更过分的事。

钻到他怀里又蹭又咬,走到哪里都需人抱,一不满意就哼哼唧唧,还没事喜欢贴过来亲他的手——明明现在少年做的事情远不及以前过分,傅灵均却浑身上下都不对劲。

也不是讨厌。

就是不对劲,很不对劲。

姜糖确实渴了。

他因梦境中魂魄有伤,整人晕晕乎乎的睡着,方那么大力都没将他弄醒,但却因为太渴而有些蠢蠢欲动来。

一开始是很不得体的噫噫呜呜声,到了来,大概这具身体发现己经不再是兽了,喉头发出了类似人的语言。

只是声带还不习惯说人话,说出来的话尾音奇异的上扬,像是口音特别重,但又因音『色』很好,并不惹人发笑。

“shui……”姜糖『迷』『迷』糊糊说。

傅灵均听了好几遍,听懂姜糖在说什么。

经过了两次睡醒有“惊喜”的事件,傅灵均经对『毛』团子变成的人会说话这件事没有任何的好奇。

反正更诡异的事情都发生了,会说话又算的了什么呢?

他足足在床前看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一盏茶的时间,勉强让己走到桌案边倒了一杯茶。

茶壶里的水早就凉了。

傅灵均看着手中的茶杯,仰头己先喝了一杯,这换了杯子,又为不断叫渴的少年倒了一杯。

杯子凑过去,姜糖张了张嘴。不会喂水的傅灵均直接将一杯茶都喂在了姜糖的下巴和脖子上,还有大部分浇湿了被子。

“……”少年人轻轻哼了一下,想蹭他的手。

傅灵均想躲,却被两只软乎乎的手拉住了,而带着茶水的湿润和少年面颊的温度,温温软软的舌头『舔』在了他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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