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第七十七章

“玄清,玄清,你帮我开下门。”叶籽从玄国寺出来就直接从玄城寺庙走小路绕到了玄清的后院,只是这次还是被关在了门外,也许是做了亏心事,叶籽不敢大声叫唤,只能就着门缝小声的唤玄清。

等了会儿,都不见人来开门,往院墙看了看,她也爬不上去呀。

“施主在干嘛?”

叶籽将手上的石头放下,指了指前面的围墙,毫不心虚的道“我试试能不能爬上去。”

玄清在心底叹了口气“进来吧。”

“好的。”叶籽立即应声,然后撇了眼刚摞好的几块石头,拍拍手,颠颠的跟在玄清后面,顺便还不忘关好院门。

玄清突然止住脚步转了个方向,头也不回的说“这边来。”然后走进旁边那个在叶籽看来没人使用的小厨房,等她走进去时,玄清便指了指他前面的木盆“洗手。”

额,叶籽将双手摊开瞧了瞧,好吧,确实要洗“你要是早点开门我也不会去搬石头的。”

玄清不自然的将视线收回,开口问道“施主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跑到后院来了?”

“我自然是来找你的,在大殿人太多了,不方便总是跟你讲话。”

玄清没有回话,而是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块帕子给她“擦擦。”然后就离开小厨房往书房走去。

叶籽望着手里的帕子发了会儿呆,这和尚好像真的有点不一样了,居然还会给她帕子擦手,惊讶是有点惊讶,可是心里止不住的喜悦把那点惊讶压的死死的,将手上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折好塞进口袋,然后双手在衣服上面擦擦,拿它来擦手?她才舍不得呢。

确认手已经干净了后,才跑去找玄清,只见他坐于书房圆桌旁,认真阅书,就连她进来了,都没有抬一下头,只是他额间那抹黑着实打眼,叶籽在旁边凳子上面安静的坐了许久,后实在是忍不住才开口“和尚,你这额上的印记你是怎么跟他们解释的呀?”

玄清手翻至下一页,眼微眨,第一次抬头望向进来许久的叶籽“贫僧为何要解释,它既然出现了自有它出现的道理。”

叶籽被他突如其来的抬眸吓的心口一跳,察觉到她色心渐起,赶紧将视线往旁边一挪,吞了下口水,弱弱的说了句“你继续看书吧”别在看她了。

玄清只是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便再次低头。

他低头的那一瞬,叶籽才有心思去思考他刚刚的回答,也是,反正正常人也绝对想不到这印记出现的时机,连她都觉得不可置信,叶籽眯了眯眼,难道这印记跟那守宫砂一样,只是它是反着来的,印记,还有那香气,叶籽回想了下当时那情况,她如此疯狂应该不止那药的问题,还有他那到后面愈渐浓厚的香气,她觉得可以称之为情香。

“玄清,你知不知道你身上除了檀香香气之外还有一种别的香气呀?”

见他又有望她的趋势,赶紧先开口“不准抬头。”

玄清微扬起的下颚就这样僵住了“不知,施主所说的香是何种味道?还有为什么不能抬头?”

叶籽觉得他目前这姿势好像更诱人,干脆随了她的色心,忽然一起身贴上那柔软红唇。

玄清感受到唇上的温热,身体一僵,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就是脸色大红,将头往后挪了些许,双唇立即分开“施主能不能好好坐着?”

叶籽努了努嘴,回身坐回原处“诺,就是这种会让人上瘾的香气。”

玄清脸色微变,他大概知道是什么了,脸上那羞红已然不见了“施主离贫僧远点。”然后将凳子往旁边挪了挪,并带点戒备的眼神瞧向叶籽。

叶籽很冷静的看着他动作,对于他的这种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他还没有赶她出去已经是万幸了“放心,我现在又闻不到。”她隐约知道什么情况下能闻到,所谓情香,肯定是要动情之后才能有的香味,这和尚还真是有点神奇,难道真是某个佛陀下凡历劫的,只是这劫折在她手里了。

玄清对于她的回答不置可否,反倒还往旁边移了移。

叶籽真的要被气笑了,她要找点其他事情做“上次那本杂记你放哪儿了?我也想看书。”

“看这个。”玄清将手上的那本拿给她。

叶籽翻了翻,全是经文“我不看,一看就会睡觉的,而且是梵文,我也看不懂。”

玄清走至书桌前,然后向叶籽开口“既如此,那贫僧念,施主来抄写。”

天要亡她呀“要写吗?”

玄清意味不明的望了她一眼,搞得叶籽在那儿不上不下的,不知他什么意思“好,我写,但是如果你看不懂就不能怪我了。”先打个预防针。

玄清没有再给她反悔的机会,直接脱口而出“一切圣贤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要无我相,无人相,无寿者相,无众生相,无法相,无…...”

叶籽打断他的话“等等,慢点。”然后赶紧提笔写,顺便还要他多念几遍才阚阚写好。

玄清从她笔下拿过成品,研究了半天才敢相信她写的确实不是那么容易看懂的“施主写的是什么?”

“你刚刚念的呀,只不过这是我家乡的文字。”

玄清伸手抚了抚还未干透的字迹,黑墨沾在雪白的手指间也没在意,直至手下字迹全被模糊,压下眼底的波涛汹涌,才抬头望向叶籽“所以,施主不会写玄国的文字对吗?”

叶籽还在盯着他乌黑的手指猛瞧,心中惊讶万分,他一向爱干净,今日是怎么了?听他如此问她,将心中疑惑压下,一点都不设防的点头回是。

玄清拿着纸的手微微一抖,果真是如此吗?她的家在玄国之外,甚至…甚至是一个他想都不敢想也想不到的地方“贫僧去给施主换本书。”

叶籽将掉落在地的纸张捡起来,然上面早已不是她刚刚写的一个一个的字体,而是模糊成一片的,怎么认也认不清哪个字对应哪个字了。

随手将手上的纸放置在桌上,然后望着玄清刚刚离开的方向出了回神,才转至桌子旁,颇有耐心的坐在凳子上等着,可是等了半晌,出去拿书的人并没有回来,她只能站起来往卧室走去,推门而入,却见本应去拿书之人并不在卧室,这个院子就这么几间房,不在卧室,不在书房,那就应该在佛堂,奇怪,他这时候跑到佛堂去干嘛,悄悄的将门开了个缝,果真见人跪在小佛像下面。

叶籽结合刚刚在书房察觉到的疑惑之处,突觉不妙,以她第六感认为,她要是现在凑上去,肯定要中招,悄悄的关上门回到书房乖乖的呆着,幸好她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只是不知他为何突然如此,不就是不会写这边的字吗?她实在是无聊至极,于是她站起来挑了本简单易懂的经书看,然以她的佛性看的实在是吃力,看着看着就这样趴在桌上睡着了。

“施主,醒醒。”叶籽揉了揉眼睛,醒了下瞌睡,嘟噜了句“你好了呀?”

“施主该回了。”

叶籽这下睡意全无了,果然不妙,没想到睡了一觉还是没有逃过去,试探的问句“你怎么了?”

玄清避开她的视线,将她手下的被压扁的书收起来,轻声说道“贫僧无事,只是天色已晚,施主该下山了。”

既然他说无事,一贯会给了一根杆子就往上爬的叶籽瞬间就大胆起来了“我不回,你不跟我住,那我就来跟你住。”山不就来她她就去就山。

玄清的手僵住,额角一跳,恍惚了会儿才望向叶籽“望施主不要开此玩笑。”

“我没开玩笑,我在你这儿住几天。”

玄清见她确实是认真,于是语气一冷,言辞拒绝“不准。”

叶籽对于他的突然冷脸有点措手不及,大脑似缺氧一样有点跟不上反应,空白一片,良久,才问了句“为什么?”

玄清将书放入书架,转身回到叶籽身边,只是隔了三尺远“这儿是寺院,不住女客。”

“哦。”叶籽淡淡应了句,然后起身出门,只是方向不是大门,而是卧室门。

玄清见她往卧室走去,脸色大变,赶紧追上去打算趁她进门前拦住,可是叶籽哪里会给他机会,直接就是一闪身进入房间,往床上一扑,一脸你奈我何的表情看向追进来的玄清。

玄清见她躺在他的床上,几个大步上前想要拉起,只是还没有碰到叶籽,叶籽就大声喊道“你敢,你敢拉我,我就敢拖你。”

玄清被她那无赖样给气笑了“施主还真是让贫僧无话可说了。”

叶籽看他有所松动,赶忙抓住机会求求他“玄清,你就让我住几天吧,真的,我发誓,就这几天,以后也没机会了。”

玄清先是一愣,然后忽的转身,闭了闭眼,才哑声开口“施主睡地上。”

卧槽,他居然让她睡地上“你们出家人不是以慈悲为怀吗?你忍心让我睡地上吗?”

“施主自己所做的决定,自然要能承受其产生的后果。”

算了,能留下就已经万幸了“那至少给我一床被子吧。”

“那施主是要让贫僧去找五仁拿被子吗?”

叶籽一听到五仁的名字就头疼,立马拒绝“NO,不要了,我不要被子了。“现在又不是很冷,多要床被子肯定被怀疑,等下别说被子了,人都要留不住了。

玄清嘴角微扬,刚刚不知名的烦闷一扫而空,语气都变得轻快点了,但是也只是一点“既如此,那施主就这样睡吧。”

叶籽撇嘴,睡觉的事情晚点再说吧,摸了下空空如也的肚子,这个比较急“玄清,还有晚饭,我没吃饭。”也许是饿了,叶籽叫玄清时的语气带着点自己都没发觉的委屈。

玄清回头瞥了一眼可怜兮兮的叶籽,微微颔首然后就往外面走去,后面还传来一句“不准让五仁知道我在这儿。”

玄清停顿会儿,终究还是问出了那个让他有点介怀的疑惑“那施主为何在前殿的时候总是找五仁?”

“我找他是因为他跟着你,在说了他只要不知道我找你,他就不会找我茬。”

玄清轻咳了一下,眉眼微松“五仁从小就跟着贫僧,自然是担心贫僧的。”

叶籽咕噜了一句“我又不会吃了你。”继而想到上次的事情,忽而尴尬,好像吃是吃了,只是换了种方式。

玄清自然是听见了她的细语,只是他心思纯正,根本就不会把这个吃联想到那个上面去,于是脸色十分正常的玄清觉得突然脸红的叶籽十分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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