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心里一惊,连忙用两条胳膊撑住才勉强站了起来。
看着陈墨墨涨红的脸颊和忍不住颤抖的手指,顾晨才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过了头了。
“墨墨,你别这样,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你说啊?我开开心心的告诉你我怀孕的消息,你倒好,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让我把孩子打掉,这还不够,转脸就让我去宋七月面前给你说好话?”
“顾晨,你到底还是不是个人?宋七月,你心里就只有宋七月是不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跟你一样姓顾的,亲生骨肉还不如那个贱人重要对吗?”
陈墨墨如同疯了一般,眼睛里充满红血丝,撕心裂肺的吼叫声让顾晨一个字都插不上话,只能老老实实的任凭她把自己骂的狗血淋头。
顾晨还是第一次见到一向温柔的陈墨墨如此撒泼打诨的样子。
为了掩人耳目,沈辞正式回到公司之后,宋七月依旧每天去沈氏集团上班,造成沈辞后遗症严重,还不能正常操持公司的假象。
但更多时候,都是沈辞坐在办公桌前批文件,而她则躲在一旁的沙发上上网玩游戏,或者充当沈辞的贴心小秘书,端茶倒水冲咖啡。
两个人这样搭配着来,倒也十分和谐,生活也过得饶有情调。
帮沈辞冲了杯咖啡送到办公桌前,她又紧跟着出了办公室,两个左转之后,进了卫生间。
正欲推开隔间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员工在扯闲篇,她下意识的顿了顿,就听到自己正是她们聊天内容里的女主角。
“你们听说了吗?咱们董事长的二叔,就是叫沈元的那个老男人,他看上咱们董事长夫人了……”
“什么?真的假的?你可不要瞎说,这都差了辈分了,这叫什么事嘛!”
“乱伦呗,豪门小说里有的是这种事情,见怪不怪。”
“那是小说,能一样吗?我不信,董事长夫人和董事长感情好着呢!”
“凡事不要只看外表,这可是有人亲眼看到的,还有照片呢,给你们看看证据……”
“快给我看看,我也看看……”
沈辞的二叔,沈元,看上自己?这帮闲的没事干的婆娘们是无话可说了?
听到这个八卦新闻的时候,躲在隔间里的宋七月恨不得一脚把门踢开,挨个揪着头发问个清楚。
可后来又一想,冤有头债有主,这几个长舌妇充其量就是个传话筒,以讹传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出背后散布谣言之人。
想到这里,宋七月深呼吸一口,硬生生的咽下心里的怒气,耐心的等着她们几个聊完,这才推开门离开了卫生间。
回到办公室之后,宋七月的脸上就开始闷闷不乐的,可不管沈辞怎么问,她都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
她就是觉得心里憋屈,更没办法亲口把这种丑事说出来给沈辞听,只有不停的折磨自己。
见她不想说,沈辞也就没有多问,只是晚上下班的时候,带她去吃好吃的,又去逛街买衣服,玩了个痛快才回家。
但她的脸色仍旧没有看出有多大的起色。
宋七月跟沈元之间的谣言传播的很快,没过多久就开始在公司里愈演愈烈。
看着员工们都在津津乐道的谈论此事,最开心的要数林月了。
她是无意之间看到宋七月和沈元一同进入咖啡厅的,觉得事有蹊跷,后面便开始有意跟踪宋七月,这才多次发现沈元对宋七月纠缠不放的秘密。
这件事对她来说,简直是天上掉下了一个大馅饼,让她捡着了,有图有真相,她自然不怕掀不起舆论风暴。
当然,这股舆论风暴很快也传到了沈辞的耳朵里。
当他听到传言的那一刻,心里的怒火骤然成团,再联想起这几天宋七月脸上的不开心,当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他甚至没有心思继续工作,当即让助理将那几个背后乱嚼舌根的人,乱说话的监控视频用邮箱发到公司每个人的手里。
随后,将他们集结到一起,在全体员工面前进行公开批评,并公开道歉,最后又对他们做出了相应惩罚。
“我不希望今后在公司里再听到这种捕风捉影,说话不负责任的行为,请大家谨言慎行,严格要求自己!”
沈辞这一番惊天动地的操作让躲在暗处的林月不由得瑟瑟发抖,要知道,她才是这场舆论风暴的幕后制造者。
不过,幸好她做事小心谨慎,并未留下明显的蛛丝马迹,这才没有牵扯到自己身上。
但沈辞会如此大动干戈,也是林月意料之外的,这也从侧面反映出,沈辞对宋七月是极其上心的。
这么想着,林月只感觉到来自于宋七月的危机更重了。
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公司内部也重新恢复了平静,沈辞接到一个慈善晚宴的邀请,便想带着宋七月出去散散心。
“后天晚上的慈善晚宴,一起去看看吧,换个心情。”
接到沈辞的邀请,宋七月勉强勾起一抹微笑,点点头表示同意。
舆论的事虽说已经解除,但也不免影响到了她的心情,她其实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抛头露面,但她看得出沈辞在想尽一切办法讨她欢心,心里很感动,也就不想浪费他的一番好心。
跟以往一样,沈辞依旧是早早替她选好全身上下的搭配,直接送到宋家,然后在晚宴开始前驱车前往宋家接上她一起走。
沈辞一出现在慈善晚宴的现场,立刻就成了全场的焦点,而挽着他的宋七月也立刻成为众人艳羡和嫉妒的对象。
那些一直游走在利益中间寻找机会的商人们立刻蜂拥而至,将沈辞包围的水泄不通,都想趁着这个机会可以搭上沈家这趟快车。
受不了这种浓郁的铜臭气,宋七月悄悄松开沈辞的胳膊,给了他一个眼神暗示,便找机会从人群中溜了出去。
沈辞知道宋七月的意思,也就没有强迫她,任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自己一个人留下应对面前的这帮过度热情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