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行消息竟沉沉今夜相思几许16

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 南行 消息竟沉沉今夜相思几许16

“是,儿子必定尽力,”陶不凡在一边唯唯诺诺,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到底还是说了,“父亲,颜儿她……她想见你。骟”

自陶惠颜省亲归来之后,陶连亭就不相见,也不许陶惠颜的母亲去看望,陶惠颜在宫中自是百般委屈,不想回到家中,父亲竟然有这样对自己,更是以泪洗面,今儿一早陶不凡瞅着时间去后院看了陶惠颜,陶惠颜自是好一番嚎啕大哭,陶不凡也是疼爱妹子的,虽然妹子确实做了很多错事儿,但是瞧着陶惠颜瘦削那么多,又是那样憔悴,自然心里面不大好受。

“哼,她有脸归宁,可为父可没脸见她!我陶氏世世代代都是书香门第,不想到了这一辈儿,竟然教养出这么一个泼妇出来!这不是让全天下的人笑话我陶连亭教女无方吗?!”陶连亭一听到陶惠颜的名字,顿时一脸怒气,顿了顿,又冷声对陶不凡道,“你去跟她说,太后和万岁爷既然允她归宁,那就已经是大发慈悲了,此次回宫,务必让她沉得住气,旁的什么都暂且不必在乎,也不必放在心上,早日爬上龙床,诞下皇子,这才是正经。”

陶不凡觉得陶连亭这样说妹子有些不妥,但到底也不敢反驳,忙躬身道:“是,儿子这就去告诉颜儿。”

“等等,”陶连亭忽然叫住正往外走的陶不凡,顿了顿,又道,“你且跟她说,陶氏一族世代都是文臣,到了现在,朝中重武轻文,我陶氏一族难免有些失意,长此下去,只怕一代不如一代了,如今陶氏一族都指望着她了,为父一向疼爱她,是对她含了指望,不是为了她这样回报的,日后她若要再意气用事之前,先想好了,咱们一家子人的性命都捏在她手里。”

“是!儿子遵命!”陶不凡躬身退下。

承源元年,二月二十三日,德贵妃慕容氏、兰妃赵氏、惠嫔陶氏,于午时回宫。

这一日,成卓远自是喜上眉梢,一下了早朝就在御书房中轻快踱步着,以往总是忙不迭批折子的,这一日不知怎的,却一点子都没那份心思。

赵如海挑帘进来的时候,也是蓦地一怔,随即心中也了然,这三日万岁爷都没精打采的很,昨日晚上更是辗转反侧,后来好容易熬到了天亮,结果一下床就去了初雪殿,明知道贵妃娘娘不在,还是在殿里头坐了好一会儿,到了早朝的时候,这才回养心殿。

万岁爷一直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只是到了贵妃娘娘这里,也就只有破功的份儿了铪。

赵如海走进去,给成卓远上了茶,恭恭敬敬道:“万岁爷,您请用茶。”

成卓远端起茶来,嗅了嗅,便笑了:“是菊茶。”

“是,万岁爷这两日上火,嘴角都起了皮了,所以奴才斗胆换成了菊茶,还请万岁爷不加怪罪。”赵如海道。

成卓远抿了一口,然后轻笑道:“若说菊茶,原是贵妃烹的最好,你烹的茶总是欠些火候。”

“那是自然,贵妃娘娘最善烹茶,这是有口皆碑的,早些年就有茶中状元的美誉,奴才自是不能与贵妃娘娘相较,”赵如海陪笑道,瞧着成卓远心情好,不免话也多了,“贵妃娘娘也快要回来了,万岁爷若是心里面惦念贵妃娘娘的茶,不如一会儿移驾初雪殿可好?”

“多嘴,”虽是训斥,但语气中却都是笑意,成卓远抿了口茶,然后沉声道,“即便是贵妃回宫了,也是先要去给太后请安的,朕这么急三火四跑过去等着做什么?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赵如海正要说什么,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瞧着成卓远蹙了蹙眉,赵如海忙退出去看一看情况。

赵如海一出去,便就瞧见了陈巧云,一身青翠祥云纹刻丝宫装,头上别着一朵洒金珠蕊绢,一身浓浓春意,正俏生生地站在殿门口,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赵如海心里面顿时有些嘀咕,好容易这三日兰妃娘娘归宁,没人过来添乱,不想现在又多了这么一个巧云郡主。

自那日孙丽华当众说了要认陈巧云做义女,陈巧云的身份就不一般了,自然称得上是郡主,只是如今封号还没有下来,所以宫人便尊称她为巧云郡主。

赵如海忙走到陈巧云面前,躬身道:“原来是巧云郡主,不知道巧云郡主这时候过来有何贵干?”

陈巧云娇艳一笑,举了举手中的食盒,道:“公公也忒没有眼力劲儿了吧?人家明显显就是过来给万岁爷送茶点的,公公怎么还问这么蠢的问题?呵呵。”

赵如海一愣,不想陈巧云说话竟然这么直白,这性格倒和青玉有些相像,不过青玉却断断没有陈巧云这样的架势和口气,也不会这样不留情面。

赵如海忙陪笑道:“果然是老奴粗心,让巧云郡主取笑了,老奴这就进去,回禀一下万岁爷……”

“不用了,我自己进去就行了,这可是太后亲口吩咐的,万岁爷日理万机,太后自然关心万岁爷的龙体,所以才特特让我送了这茶点过来,太后的心意,万岁爷自然甘之如饴,公公你说是吧?”陈巧云勾了勾唇,冲赵如海大喇喇一笑,明明是一个灿若夏的笑颜,却让赵如海觉得冷汗淋漓。

“这是自然,巧云公主里面请。”赵如海自是不敢再说些什么,赶紧亲自走过去,打开了门帘,让陈巧云进去。

刚一放下门帘,赵如海便赶紧地擦了擦脸上的汗,走到大殿门口舒了口气而,一边的小太监有些愤愤,道:“这巧云郡主,如今还没正式封号呢,就这样嚣张跋扈,真真是见所未见,难道不知道这是御书房吗?”

赵如海挥了挥手,对那小太监冷声道:“即便没有封号,那也是正经主子,且又是奉了太后的旨意过来的,嚣张跋扈与否哪里是你一个奴才能说的?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那小太监从未见过赵如海这样疾言厉色,吓得脸都白了,“噗通”跪在地上,哀求道:“是奴才错了!求公公宽恕!”

赵如海拂尘一扫:“拉到外头去打三十大棍,也好长点记性!”

“是,奴才遵命!”另两个小太监赶紧地拉了那小太监下去,这里是养心殿,那小太监自然也不敢喊叫,一路上哽哽咽咽地被拖了出去。

赵如海看着里面厚重的门帘,心里面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有些压抑。

有了这么一个巧云郡主,只怕往后宫中便不会怎么太平了。

御书房中。

成卓远听到声音,一抬头看到陈巧云笑着走了进来,同时赵如海面有愧色地放下了门帘,成卓远心中不免暗暗骂了几句赵如海无用,当下却站起来,笑道:“是云儿来了啊。”

“皇上哥哥,”陈巧云甜笑着走了过来,一边放下食盒,一边揉着手腕,道,“云儿知道皇上哥哥素来日理万机,所以自是担心皇上哥哥的龙体,一早就想着做些茶点来献给皇上哥哥的,只是云儿素来粗笨,又是才进的宫,也摸不清皇上哥哥的喜好,这几日也是跟太后学了点,这才敢做了这些送来,还望皇上哥哥不弃。”

陈巧云一声声的“皇上哥哥”叫的什么顺嘴,倒是成卓远听得十分不自在,却也不好说什么,一瞥眼看着陈巧云一直揉着手腕,便问道:“怎么也不叫上人跟着?必定是食盒太沉,累到你了吧?可要传太医过来看看?”

“不是!不是!”陈巧云忙摆了摆手,一时之间竟红了眼眶,哽咽道,“皇上哥哥是嫌云儿不中用,竟连个食盒也提不好吗?”

成卓远一时语塞,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和陈巧云相差五岁,按说也不大,这时候他竟有两代人的感觉。

陈巧云见成卓远沉默不语,便越发委屈了起来:“皇上哥哥,您别生气,能入宫承欢太后膝下,又能侍奉皇上哥哥左右,是云儿的福气,云儿真想就这样一辈子,但若是皇上哥哥心里厌烦云儿的话,云儿便就绝对留在宫中,决不让皇上哥哥难受……”

“云儿,朕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想多了,你能为朕做茶点送过来,朕心里面很高兴,”成卓远忙打住了陈巧云的话,打开了食盒,然后夹了一块赤豆糕尝了尝,随即笑道,“味道真是不错,朕很喜欢。”

陈巧云随即破涕为笑:“皇上哥哥若是喜欢,云儿天天给皇上哥哥做了送过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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