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搭救老者 被匪所擒

玄真见老者脉象虚弱,必是劳累和饥饿所致,将随身携带的还魂丹,取出一粒塞于老者口中,又让正祥取来些水,让老者服下。稍一会,就见这老者慢慢睁开眼睛。老者见到玄真和正祥,感到有一丝诧异,没想到居然还会碰到这许好心之人。玄真见老者已醒,便和正祥将老者扶起,玄真问道“敢问老人家,家住哪里,我们好送你回家”。那老者听了,竟抽泣起来,言道“谢谢你们,我无家可归”。玄真听完,遂即言道“老人家,此话怎讲”,那老者见玄真和正祥,也是道家打扮,且又救于自己,面向也善,绝不是奸险凶恶之徒,便将有些事情道明原委。

玄真听了,感觉甚是气愤,便和正祥一起,扶着老者,先找地方落下脚来,再做打算。原来,这老者姓王,是那淮州人氏,因家乡遭遇天灾,又是战乱,饥荒所致,饿殍千里,实在是活不下去,就带着唯一剩下的女儿小梅,沿途乞讨,逃难到此,希望觅得一条生路。不想再距此镇五十里之地,有座无花山,那日父女二人从山下经过,竟被一伙强人拦住去路,那领头的自称飞骑将军,见小梅年轻,虽面黄肌瘦,却依然遮不住清纯秀丽的姿色,见色起意,命手下喽啰将小梅抢了去,王大爷上前跪拜劝阻,被那些喽啰痛打一顿。无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被抢,自己是又气又急,心里着实悲伤,恨不得一死了之,茶饭不思,于是走到镇上,就在一处昏了过去。

三人找到落脚的地方,玄真和正祥安慰王大爷,心且放宽些,可王大爷想到他的女儿,又是泪流满面,长吁短叹。正祥见了只道“王大爷,你切莫焦急,免惹得急火攻心,我和师兄,定不会坐视不理,我们去帮你救得你女儿如何啊”。王大爷抬头,打量了二人一番,又看了看小六,只言道“二位好意,老朽心领了,只是那些强人,人多势众,见那飞骑将军也有些本事,只恐到时候,救人不成,反伤了二位的性命,那让老朽如何是好”。

看来这王大爷是将玄真和正祥当成江湖卖艺的了。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一脸猪相,心头嘹亮,扮猪吃虎;山中无老虎,猴子充霸王,半灌水才响叮当。你要是哪天碰到那种牙齿咬的响,拳头握起,在你面前扬了又扬,你不要怕,他要锤你,早就锤了。这个时候,你反而应该迎面而上,他反而可能会落荒而逃。在武术上,有个科学的解释,叫做破坏打击区域。当然也有特例,要量力而行,三思而后行。但是,你看到那种一言不发,一个眼睛眯起,用余光看你的,你就要小心了。离他远点,危险靠近的信号,说不定咬到你哪里,就不知道。这个就是玄真他们行走江湖,要具备的江湖经验和知识。特别备注‘敬请谨记’。

这玄真听王大爷如此说,起得身来,对王大爷言道“王大爷,请您放心,我们乃是清医派弟子,也学得一些本事。况且,扶困济世,斩妖除魔,也是我等的本分”。空间中,仙神、人、妖魔,哪天没有人了,也就不会有仙神、妖魔了。实际看,仙神、妖魔都是在通过人这种介质,在互通有无,互诉衷肠。他们之间的事,必是通过人这种介质发生的。所以,人发明了矛,又造出了盾;有了祸害人间的妖魔,必有守护生灵的仙神。如果人消失了,即使他们不消失,也绝不会正邪不两立,水火不相容,很有可能大家坐下来,喝喝茶,吃吃饭,回想当年,展望未来。

这王大爷听了玄真的话,还是将信将疑,半晌没说一句话。玄真让王大爷,切把心放宽,今日好生歇息,待明日带他和正祥前去那无花山,会那飞骑将军,定能救得小梅。王大爷见玄真说话,如此真诚,又信心十足,当即跪拜,只言道“如此这般,简直就是我父女二人的再生父母”。玄真和正祥赶快将王大爷扶起,三人又简单商量了几句,确感倦意,各自安歇而去。

第二日,大家起了个大早,收好行囊,王大爷就带玄真和正祥出得镇上,前往那无花山而去。没要多时辰,三人便来到那山下,但见却是四下无人。玄真和正祥商量了一下,就见正祥取出一张布来,再到隐蔽之处,将一些碎石用布包裹好,交给玄真。于是三人沿山下小道而行,一边走,玄真和正祥还故意把声音放大,说一些关于钱的事情。其实,有几双诡异的眼睛,隐蔽在树林草丛中,从他们踏上小道开始,就一直在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其中一双眼睛,盯住了玄真的那个包袱,又隐隐约约听得钱之类的话语,又见玄真有棍又有剑,怕也是不好惹,就让人回去赶快报告老大,山下来了送财的。

但见玄真一行,走到一处地势稍微平坦之处,被一彪人马拦住了去路,那带头的骑在一匹黑马上,手拿一柄钢刀,周围有二、三十个喽啰,王大爷见得此阵势,赶紧躲到玄真身后,给玄真说道“骑在马上那个就是当日抢走小梅的飞骑将军”。就见出来一喽啰,对玄真他们喊道“今日我大王在此处设卡,收些买路钱,你等将钱财全部留下,否则,明年今日就是你等祭日。”玄真见状,只说道“我身上却有些钱财,但不可给你,有本事自己来取”。

那喽啰听得玄真如此说,立即唤来其余两个,三人持刀直奔玄真而去,玄真将藤棍往地上一杵,抽剑而立,待那三人持刀快到时,一个纵身,跃上前去,只见一招白虹贯日,似一道光,从三人面前一闪而过。而那三人竟只发出一声惨叫,三人手腕筋脉均已受伤,手中之刀早就落于地上,三人捂住手腕,落荒而退,玄真却持剑而立。

那自称飞骑将军的贼寇,见三个喽啰竟被打伤,勃然大怒,将钢刀向前一指,指挥众人杀上前来。面对蜂拥而至的贼人,玄真面目惧色,将金刚剑使得神出鬼没,那剑气见人就是血,直杀得那些贼人惨叫连连。少数贼人奔正祥而去,正祥虽功夫不是甚高,但对付此等贼人,还是绰绰有余,将王大爷护在身后,连连击退一干人等。

不到一顿饭的功夫,那些贼人竟被打得落花流水,不少成了跛脚爪手,斜身拖步,那飞骑将军见此情景,也是大惊失色,心里暗自猜想,这些是何许人等,难道是故意来此处寻我的吗?自知不敌此人,但碍于在众人面前颜面,不得不与玄真一战。

面子害死人啊!在手下被打得如此之惨的情况下,当老大的一点表示都没有,是肯定不可能的。而且这种惨的程度,只是用言语威胁这个最轻的武力等级来应对,显然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很明显,飞骑将军心里有数,自己不是玄真的对手,出手就有可能被灭。但是他搞不清玄真的来路,不出手,恐怕搞得众叛亲离,只要玄真一句话,“跟着我吃香喝辣”,只怕那一众喽啰,立马就会倒戈相向。所以,占山为王也是一个很高危的职业,平时无事的时候,看起来很威风,吆五喝六的。一旦有事,多半都是死。打不赢,也要打,否则你的兄弟都会另投山头。不打也死,你的兄弟被打惨了,你屁都不敢放一个,不如杀了你去给新主子邀功。

这飞骑将军深谐此中道理,只得从马背上腾空飞起,举刀砍向玄真,玄真见其持刀砍来,毫不在意。为何?底气。经此前一役,玄真已大略判明这些贼人大概本事。因此是胸有成竹,一个胸无底气,一个了然在胸,输家是谁,不言自喻。当你在大战之前,心中既已产生怯意,实话实说,你基本上输定了。当然也有可能老天眷顾,但是前提是,老天至少不反感你。飞骑将军所为,老天怎会偏向于他,否则,何为天道。

就在飞骑将军拼死一搏,那刀与玄真的剑碰撞那一刻,玄真那剑却运用自如,一招立剑式,只见刀剑相撞,一声刀剑的呐喊,惊天动地,飞将军被震得浑身颤抖,内心直叫不妙。哪知玄真瞬间又是一招直探杨柳,那剑竟又反穿过来,却正好刺在飞骑将军的护心镜上,将那护心镜击得粉碎,那飞骑将军被击得飞出十米开外,侥幸捡的一条性命。这飞骑将军看大势不妙,忍痛赶紧上马,调转马头,不顾众喽啰,策马奔逃而去。众喽啰眼看大王即逃,即四散随那飞将军往山林中逃去。

玄真看那些贼人四散而逃,怎可罢休,只喊“正祥,留此处照顾老人家,我追那贼人”,随即持剑尾追飞骑将军那伙强人而去。正祥见玄真一人追去,唯恐师兄吃亏,嘱咐王大爷就近赶紧躲藏起来,怕被贼人加害,自己也随玄真追那伙贼人去了。

飞骑将军带领贼人,凭借环境熟系,进入树林之后,反而轻车熟路,旋即就脱离了玄真的视线,玄真只得持剑在树林中搜索前进,寻得那些贼人路过的踪迹,就在仔细辨明之间,听得身后响动,刚转身欲战,却见正祥身影,这正祥当即来到玄真身前。玄真问道“师妹,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照顾王大爷吗”,正祥只道“师兄放心,我已让王大爷找隐蔽地方躲避。这伙贼人奸诈,我怕师兄吃亏,也好有个照应”。

玄真见正祥如此说,也只好作罢,只是嘱咐师妹要当心,毕竟不熟悉环境。玄真与正祥就一前一后,左右警戒,向前追击贼人而去。当二人追寻到一处密林之时,却听得前方有些响动,赶紧缩身,向前看去,就见一人影,在前方一晃而过。正祥见那人影,立即追上前去,玄真一见,一句“师妹慢点还未出口”,正祥已是疾驰而过,玄真只得赶紧跟随过去,免生意外。

二人在林中随那人影飞奔追击之际,突然感觉身体向下一坠,只听得轰响一声,二人竟坠入一深坑之中,那身体尚未落地,上面又径直落下一张大网,让人猝不及防,二人兵器掉落一旁,那张大网落下,将二人缠绕,左右动弹,欲罢不能。玄真定眼一瞧,却是一个深有数米,宽有一人的捕兽深坑。就在二人挣扎之际,上面却传来一阵冷笑。

却见,那飞骑将军领着那些贼人,站于坑边,大声淫笑,那飞骑贼人只道“小的们,将他们拉上来,紧紧捆绑,抬于山上,定叫他们不得好死”。那众喽啰,赶紧将收网,将玄真和正祥拉出兽坑,边拉还一边调侃,要百般羞辱于玄真和正祥。

玄真和正祥被那伙贼人拉出地面,又被钢刀所架,绑了个严严实实,正祥好生不服气,只道“敢把我们放了吗,一起上,定让你等有来无回”。那飞骑将军此时,却已无所谓大王的本色,却只有一副泼皮样,淫笑道“放了,岂不是放虎归山,好不容易生擒你们,只等两天过后,我大喜之时,将你们祭天,为我贺喜”。玄真只道“你也算江湖中人,竟使用如此卑劣手段,岂不有辱好汉名声”。哪想那飞骑将军竟道“我等落草为寇,皆原因那‘好’字,而食不果腹。现在反而倒自在,再有两天定叫你生不如死”。

的确,在此事上,玄真幼稚了。因久在丹穴山中,对世事不甚了解,好汉的前提是至少能够吃饱饭,有生存的本钱,只有活下来,才有成好汉的可能。如果要说打个比方,就算那传世名画,在饿殍漫天的世界,也不会再论画卖,而是论斤卖,看能吃饱几成肚子。而在那个乱世,多少好人为了生存,不得不选择成了贼人。

玄真听完此话,不再言语,明白给此等人讲道理已是无济于事,心里却在盘算,该如何才能得以逃脱。那飞骑将军给众喽啰下令,押此二人一同回山。于是,众贼人押着玄真和正祥,收拾妥当,即前往无花山中匪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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