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3

“怎么你不用工作吗?”

“你最重要。”王乐平摸摸我的脸颊说:“在你康复前天塌下来我也不去管它。”

“你走吧,我要休息。”

王乐平像是没听见,打开饭盒对我说:“这粥现在不冷不热,正好。要吃点东西抵抗力才会增强么。来,我喂你吃。”

我抬起手来,把他手里的饭盒一把打到了地上。王乐平始料未及,粥糊得他一裤子都是,只好狼狈地站起来到处找餐巾纸擦拭。

胡月海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病房门口的。门开着,不过他还是礼貌地敲了敲门,在他的手里拿着一大束玫瑰。

我的脑袋一阵轰轰乱响。

不用说,肯定是唯恐天下不乱的阿朵干的好事。

王乐平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和紧张。

倒是胡月海挺自然,把花往我床头一放,然后笑着说:“怎么呢,生病了还有力气跟男朋友发脾气?”

“女魔头啊。”王乐平一面用力地擦着裤子一面讪讪地笑。

“女孩子要哄的么。”胡月海说,“这个不喜欢吃你可以问问她想吃什么。”

傻傻的王乐平就问:“对啊,嘉璇你想吃什么?”

“想你消失。”我毫不客气地说。

王乐平给我弄得一点面子也没有,呆呆地站在那里,还是胡月海来打圆场:“要是有隐形衣多好,她需要你的时候你脱掉,不需要你的时候你穿上。省得来回奔波之苦。”

我们都不笑,还是旁边挂水的那个中年妇女捧他的场,盐水瓶又是好一阵乱抖。

胡月海笑笑,对我说:“别那么大脾气啦,你好好养病,病好了再来上班。不要着急。”说完,冲我和王乐平点点头,走掉了。

等他走了,旁边那个女人忽然问道:“刚才那个是环亚的总经理胡月海吧,我在报纸上和电视上都见过他!”

我怔忡,原来他这么有名。

歪过头去,鼻子嗅到的是玫瑰的幽香,这个人,仿佛走到哪里都是玫瑰。

王乐平把花拿起来说:“我去找个花瓶把它插起来。”我听不出他的声音里到底有没有醋意。

不过他说到做到,我住三天院,他除了中途到单位去了几趟,其它时间倒是一直都陪在我身边,困了,就在椅子上随便躺一会儿,胡子老长都没时间刮。老妈好像是故意要折腾他,一会儿要他干这,一会儿要他干那,不过他都任劳任怨一声不吭地做了。到第三天他去办出院手续的时候老妈开始破天荒地替他讲话:“你这丫头老板着一张脸干啥?男人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我们分手了。”我说,“这不是你一直盼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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