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越界了

他想象的?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就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做一个随时等待他召唤的花瓶?

夏云欢慢悠悠的走了过去,还算乖巧的主动解释:“跟梁玥出去了。”

“出去做什么?”男人又垂下了眼眸,似乎所有的心思都落在他手中的文件上了。

直觉告诉夏云欢,霍祁墨并不喜欢自己的“太太”抛头露面,于是她只说了跟梁玥出去的上半场内容:“逛逛街,买买东西。”

霍祁墨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腕表:“哪家商场营业到凌晨。”

平静无澜的语气,并不像是在生气。

于是夏云欢大着胆子对他说:“霍先生这是在审问我吗?”

霍祁墨忽然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夹,抬手攥住了夏云欢的下巴。

她的下巴很尖,光滑的皮肤*胜过上好的羊脂玉,霍祁墨微砺的大拇指在她的下巴上轻轻摩挲过去:“既然做了霍太太,就该做好被随时审问的觉悟。”

两人目光相对的瞬间,一股微末的火花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

夏云欢几乎觉得他温热的拇指指腹上带着微弱的电流,将自己的四肢百骸都电的又酥又麻。

暧昧的气氛,令周遭的温度瞬间升高。

偏偏在此时,香姨大煞风景的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夫人,您刚刚说云吞要红油不要什么?”

霍祁墨搁在她下巴上的手收了回去,人也端正的做好,继续去看文件的内容。

夏云欢懊恼极了,抬头看着厨房门口一脸无辜的香姨:“不吃了。”

香姨悻悻缩回了身体。

夏云欢看着身旁似乎很是正经的霍祁墨,回忆起方才下巴上的温度,她站了起来,慢慢走到霍祁墨的面前,蹲了下来。

霍祁墨不看她,她掀起粉唇,声音软糯的轻声问:“霍先生刚才是怪我回来晚了而不高兴吗?”

“你觉得呢?”他忽然抬头看她。

夏云欢猝不及防,跌入他那双寒潭般冷冽的眸子里。

霍祁墨看着她团成一个球似的身体,眉心微微一攒。

这么多年,他坐在轮椅上,肯蹲下来跟他说话的,除了爷爷,就只有盛翔了。

夏云欢并未注意到自己的小动作让霍祁墨出了神,她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霍祁墨瞳色清浅的眸子,眼里忽然盛满了笑意:“你别扭的样子,还真有点可爱。”

霍祁墨的眉眼死死拧了起来,可爱?

江城人对他的评价都是冷血、残酷、杀伐果决,甚至是丧心病狂,“可爱”这样的字眼,还是头次听说。

夏云欢的手腕忽然被狠狠攥紧,男人嗓音喑哑似乎在克制着什么:“夏云欢,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夏云欢腕上痛的紧:“可爱不是一个很美好的词吗?”如果有人说她可爱,她会很开心的。

霍祁墨的身体突然压了过来,就势把她逼在了沙发的角落里。

他的动作又急又凶,根本不像一个双腿残疾的人应该有的速度。

夏云欢看着他眸底的猩红,思绪回笼,忽然意识到“挑衅”一个男人的下场是什么。

霍祁墨抬手捏住了她的两颊,那张带着面具的脸朝她越凑越近,夏云欢几乎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他温度灼烫的鼻息。

夏云欢毫无抵抗作用的抵住霍祁墨的胸膛,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衬衣,夏云欢几乎能够感受得到,布料下他那壁垒分明肌肉。

她有些羞涩的垂下了眼睫,小声的道:“家里阿姨都没睡。”

霍祁墨闻所未闻,微抿的薄唇几乎要贴上夏云欢的鼻尖。

看着那副近在咫尺的面具,夏云欢突然觉得这面具也没有那么恐怖了。

仿佛认命一般,她轻轻的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某种细小昆虫轻轻扇动的翅膀,勾的人心里痒痒的。

霍祁墨看着她紧张的表情,面具下那张紧绷的脸线条慢慢变得柔和了下来,就连单薄的唇角处也露出了一抹连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微妙弧度。

夏云欢那一瞬也变得异常大胆起来了,既然气氛都已经烘托到这里了,那实在没有理由不看一眼霍祁墨的脸了。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算面具下霍祁墨的那张脸丑到惨绝人寰的地步,她也绝对不会嫌弃。

抱着这样的心态,夏云欢拿出壮士断腕的勇气,将一双小手偷偷伸向了霍祁墨的脸。

就在她即将要触碰到男人面具的前一秒,原本靠她极近的霍祁墨突然将身体躲开,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箍住了夏云欢的双手。

那巨大的力道痛的夏云欢眉头一皱:“为什么?”她问,“为什么不肯让我看看你的脸。”

“夏云欢,”他一字一顿的叫她的名字,声音冷到出口恨不得要将人给冻成冰碴:“你越界了。”

他陡然甩开了她的手,“不该知道的事情,就不要好奇。”

那一刻,像有一盆冰水从头浇到了夏云欢的脚底板,整个人透彻心扉的凉。

她试图接受进入他的世界,没想到到头来,他根本就没有真心的接纳过自己。

夏云欢深吸了一口气,躲开霍祁墨冷漠的视线:“我明白了,以后都不会了。”

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顺便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很晚了,我先上楼休息了......需要我推你上楼吗?”

“不必。”

夏云欢自讨了个没趣,悻悻转身准备上楼,却忽然听见霍祁墨在背后喊住自己:“等等。”

她懒懒打了个呵欠,妆有些花了,眼角模糊的眼线给整个人平添了一丝疲惫:“怎么了?”

“明天我会去一趟澳洲,至少要去半个多月,我会把盛翔留给你,如果有人上门找事你应付不了就回老宅去找爷爷,他会帮你。”

“去那么久?”

夏云欢陷入回忆,她记得自己嫁给霍祁墨后,他只有那一次出差在国外待了大半个月。

她转过身去,眼角的余光在霍祁墨手里的文件上微微一瞥:“你去澳洲是想要收购td名表加工厂?”

“嗯。”不是什么秘密,霍祁墨也没打算瞒着她。

“你不能去。”因为,那本来就是一个骗局。

霍祁墨挑眉看着她:“为什么?”

夏云欢走回到他身边,像刚才一样在霍祁墨的面前蹲了下来,她从他手里拿过那份收购合同和笔,在合同里圈圈画画,因为只是预拟定的合同,霍祁墨也没制止她。

“td加工厂销量一直那么好,为什么突然要对外竞标售卖工厂你有想过吗?”夏云欢问。

霍祁墨不答,他想听一听夏云欢的见解:“说来听听。”

“往往公司中空,入不敷出的时候,公司高层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才会用投入相应的资金,令公司正常运营,营造出一种公司没有任何问题的假象,从而卖出一个好价钱。”夏云欢的手里的钢笔重重将合同尾页,td公司的账单给圈了出来:“只要你再算的详细一些,就能看出这份账单的破绽,虽然造假已经很精细了,但细节还是有出入的。”

霍祁墨纵横商场多年,又怎么会连她说的这点细节都看不出来:“就算td已经中空,用八个亿的资金,买下td这个品牌,也丝毫不亏。”

“你想收购的这家td,并非是td原家,而是伪造的商标。对方的高明之处就是趁真正的td公司已经对外抛售,公开卖掉自家商标后的暂停经营期里,打着td的头衔,出来招摇撞骗。”

霍祁墨意味不明的看向她:“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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