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那两张百两银票,他还并不知道银票的概念。
这银票是普通人一生也接触不到几次的东西,两百两……在某些人看来自然是极少,不过日后旅途中的饭钱,自然是不用愁了。
走到一处“大村落”里,四处打听着沂州城在哪里。
两个老头正坐在一棵老槐树下下棋,见到一孩子来问路,心头自然有些不耐。
再一看这孩子的模样……
“哎呦我的**嘞,你看这小伙子是不是有点面熟呢!”
“这……这是,招呼我儿来!”
白承世顿感不妙,拔腿遇跑,却被那俩老头叫住了:
“恁是叫承世吧?”
他点点头,那俩老头顿时欣喜若狂:
“恁家大人在找呢!”
抬起手,一纸公告。上面赫然是画师所成的图片。这画师可能是沂国最顶级的画师之一了,将他画得极为神似。
底下还有一行字:此子名为承世,带回者赏千两……
悬赏令?!
等等,千两……
小小白摸了摸自己身上的两百两银票,顿时感觉人间不值得。
不一会,一个身形瘦削的中年人架着牛车,朝他喊到:
“上车!”
……
六日后,沂州城。
沂安:“……”
白承世:“……”
终于还是国师先开的口:
“我派人去寻,并未见到你尸骨,还见死狼。
想必是你已离开。
这么多日光景,你去了哪里,又靠什么吃饭?”
“我迷路了诶,靠别人吃饭。”
“何人?”沂安心头顿时不解。
“我碰巧救下来的一个人。”小小白解释到。
沂安不想计较别的,这么多天的担忧突然解决,他也不想自找麻烦,长舒了一口气:
“好了,以后就别去那种地方了……
今后来我府上,我亲自指导你识字与功夫。”
捏了捏他的脸,他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又叮嘱到:
“你的身份,也是我收养的孩子之一。
在此地,你名为沂宁。”
他怎么也想不到,来了这“国师府”,就很难再出去了。
这里的护院是真正的护院,是那种轮流值班的护院。受到过正式训练的他们,像一张网一样把这整处庭院包裹的滴水不漏。而且……这护院是归沂安管的。
这庭院自然是十分巨大的,沂安所住的地方在庭院中心,一座二层小楼。庭院内部一圈的房屋是连在一起的,包裹着沂安所居之地,成了一个“冂”形。
有一个面目清秀的年轻人带他来到了一间宽敞的房间。
他看向房间内,有三张床,只是没有人躺在上面而已。
“沂先生经常收留像我们这样的孩子,”那个年轻人突然说话了,
“我曾差点在漂泊……流浪中饿死。但是沂先生带我来了这里。你呢?诶,你的眼睛受伤了吗……”
“我?是……”小小白心中错愕,自己只知道白老头和这沂先生关系不错,所以被送来了。
等等,好像自己也……也是流浪过那么些天。
那年轻人见这孩子这么久不说话,还以为是在回忆曾经的痛楚,心头顿时内疚起来:
“好了别乱想了,敝人沂佑,现在是这里的护院!有什么事儿,一定找我!”
临走之前好像又想到了什么:
“在这里面我们都以兄弟姐妹相称,你叫我佑哥便好。”
“佑哥。”
“哈哈哈!嗯……我们会轮流做饭,轮流洗衣之类的……”
“知道啦!”
一个人住,倒也没感觉到啥害怕。
闷在房间里修炼了几天左手指,练得左手像整个全裂开了似的,他迫不及待的想出去走走,不料却是晴天霹雳:
“沂先生有命,沂宁一月只得出一次府,且需人随行!”
白承世:“……”
回去瘫在床上,顿时感觉生无可恋。
……
大清早一觉醒来,就听到门外传来异响。出门一看,竟是有十多个人在切磋剑术。
这群人最小的也只是和他一般大。看到白承世他们先惊后喜,跑过来把他团团围住,一人一句搞得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沂先生已经好几年没有再收留别的小孩了!”
“小孩,你叫啥名?”
“看上去,估计有十岁了吧?”
“你的手咋了?”
“你看他背上一直背着扁担。”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压得小小白喘不过气来。
白承世:“……我叫沂宁,八岁,我的手受伤了。哦对了眼也是……”
一个约莫十五岁的孩子抢先拉住他的手:“我是沂瑞,叫我哥就行!你练什么武功?”
小小白喉咙里好像卡了个核桃似的,半天才挤出一句:
“练刀。”
“害,我也练刀!这样吧,你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可以来问我。”
“谢谢哥……”
“我们正在切磋练习呢,你要来吗?”他正说着,把手中的长刀递了过去。
白承世仔细端详着这把刀,发现不过为一般的长刀,只是周围紧紧裹着一层棉布,以至于不会伤人。
随手挥舞几下,心中暗暗激动起来:好轻!
的确,约莫不到五斤的样子。
沂瑞见他随手就能举起这把刀,心中暗暗赞叹,周围一圈人自然也是赞赏有加。
要是他们知道小小白挥三十斤的重物也是这种感觉,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沂瑞一拍旁边那个孩子的肩膀:“小卓,帮我拿刀来!”
又跑回角落里的一个房间,不久出来时,手上拿着又一把长刀。
“沂宁,让哥见识一下你的实力!”
沂瑞右手持剑,用一些绑带束紧了自己的衣服。白承世也燃起了战意,但却是掏出了自己的扁担:
“我……从小便是用的这把武器,所以别的东西用不习惯!”
“好……好!”
两只手执扁担,重……但是他已经适应了。一扁担打去,他已经决定不拔刀了。沂瑞一刀点向其心口,小小白本就较矮,一矮身便躲了过去。
两步滑到沂瑞右侧,但沂瑞已收回刀,一刀向小小白左侧斩去。小小白想伸左手去挡,但想到“左手受伤了”,立刻以扁担回防。
这扁担是啥?是木头啊!
可是这铁制的刀,竟然被这扁担一下打飞了。
场上一片寂静,周围围成一圈的孩子显然教养极好,一直旁观,却从未出声……而现在,无一不是目瞪口呆。
长刀脱手飞出三四米,沂瑞的手还在隐隐作痛。整条胳膊有些发软,在那刀离手的一瞬间,虎口差点裂开。
沂瑞心中惊愕万分,但还是一抱拳:“……这次是哥,
大意了。
我们明日再切磋如何?”
“自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