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不怒自威的女帅

饭桶刚想追,但是转眼间却已经找不到人了。

微风吹过,竹林随着风一阵阵地摆动,确实没有了人走过的痕迹。饭桶急得一跺脚。

「哎呀……」

「我怎么把话给聊死了……」

「多好的情报源啊……」

「我刚刚还在想怎么多套一点呢……」

「好容易知道了走火入魔是怎么回事……」

「刚才开口请他偷经书是个不错的主意,就是结尾草率了。」

「饭桶饭桶,你还是不太会聊天啊……」

「可是我哪里想得到那么贵啊……」

「是不是青水宗难度太高了?」

「土行宗会好些吗?」

「唉,可是青水宗的道法是真的强啊……」

「而且他们给我吃了那么多苦头,偷起来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他挠挠头,扫了一下地上的竹叶。

「这个碟子感觉人还可以啊。」

「即便在我试探的時候也没有借机坑我。」

「走火入魔的事情,他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告诉我。」

「五两银子,也能看出来他真的在考虑。」

「感觉是个好人。」

「难得难得。」

「以前的我说对好人要珍惜。」

「还是珍惜一下吧……」

饭桶沿着小路慢慢地走回去,到全清观杂工身边。

黑脸汉子凑过来,问道:“小少爷,去偷看人家媳妇了?”

瘦削汉子露出猥琐的笑容,“怎么样?看到了没?”

饭桶一脸正气,“什么偷看,你们脑子每天装这种下三流的東西。”

“喂小娃娃,刚才是谁让我们拐进这个村里来歇脚的?”

“看女人就直说,都是汉子,没啥好害臊的。”黑脸汉子拿出一把叶子。

饭桶啐了一口,“什么鬼?这不是走了半天了嘛,歇一会儿嘛。”

瘦削汉子眼睛一斜,“你敢说不是?我看到你跟着那个大妞,从村这头走到另一头去了呢”

饭桶脸一僵,“这么明显吗?”

“整个道上就你一个外来的小白脸,谁不知道啊”

黑脸汉子一边嚼叶子一边点头,“简直跟那大媳妇儿身後那条狗一样”

饭桶皱眉,“你们看到了狗?”

两个汉子异口同声:“你没看到吗?”

“没有”

瘦削汉子嘴角一咧,“我就说嘛,你这脑子全装着那大妞去了,”

“刚才看你走在道儿上那样儿,比狗还像狗。”

饭桶作势欲打,“喂,会不会说话。”

领头人牵着马转过头来,“小点儿声你们几个,这还是在别人村呐,别丢了道长的面儿。”

“白天别给我嚼你那破叶子,臭得像牛尿。”

黑脸汉子耸耸肩,不作声了

瘦削汉子喃喃自语道,“他们咋知道我们是全清观的?又看不出来,搞不好以为是落洪观的呢……”

饭桶低着头,溜到马後面。

「他们真的看到的是一条狗而不是人?」

「可我明明看到的是碟子跟在後面啊……」

「刚才碟子也是,很惊讶地问我能不能看到他。」

「意思是……他本来不应该被看到?」

「他又说我破了他的道术。」

「难道是这个意思?」

「我做什么了?」

「我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了……」

「可惜啊,不然能知道一个识破别人道术的技巧也是好的……」

领头人看看太阳,喊道:“上路!”。

几个杂工说说笑笑,牵着马拿着行李,沿着村口的大路走到了官道上。路道两旁的竹林随着下午的微风轻轻摇摆。

踢踏声响,一个身穿淡蓝服饰的男子骑着白马迎面跑来。在众杂工的目光中,饭桶移到马後面,拉起了头巾,默默地走着。

「不知道现在悬赏令已经发到哪里了……」

「刚才让碟子去偷经书看来是很难的了……」

「我去哪里才能凑够钱呢?」

「道长儿子给我那点几钱的碎银子根本不够呀……」

「实在不行那我自己去偷了……」

「而且听碟子说,我不止要拿到经书,还得找个师父才行。」

「不然就会走火入魔……」

「我上哪里去找师父啊?」

「真的要拜入门派吗?」

「这个東西真的不能自己练吗?」

「都是漢字有啥看不懂的……」

「最多就是一些奇怪的名词,那个先跳过嘛……」

「反正现在得想办法搞到道法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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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淫贼的悬赏还没有任何消息吗?”

一位中年妇人坐在一张梨花木椅上,旁边小茶几放着一个刻了三道黑纹的白瓷杯。茶香味和房间里闷热的空气糅合在一起,温和而压抑。几名女子垂首站在一旁,一名青年男子站在房中回话,手不自觉地颤抖。

“是的。”

“全清观怎么说?”

“上次陆师姑前去後,观主冯道长亲自迎到山下赔礼,说会联络其他道观,带着弟子帮忙搜寻全山——”

“可以了,官府那边如何?”

“知城跟师侄说的是,已经通知守城兵士,会在各关卡张贴告示,检查进城车马行人。”

“同知呢?”

“宫师叔虽然已经差人搜遍各大酒楼和花柳巷子,但是没有找到任何踪迹。”男子顿了顿,“师叔还说,托知城的福,一半警卫被调去了全清观寻人,只来得及搜查几个主要的道路和巷子。”

“噗呲”,一名瘦削女子忍不住笑了出声,随即掩嘴欠身。

“看来这人是肯定不在全清观里面了。其他呢?”

“孙师婆传来消息,说此人或与全清观迁往小芒山,密谋土行宗窝藏弟子之事有关。”

“噢?细说。”

“师婆说黑麻在此人被捉之前曾经审问过他,确定他是指点冯道长迁山密谋之人。”

“黑麻何以确定?”

“师婆没说,只说黑麻特意下山就是为了告知此事。”男子微微凝眉,“还有,黑麻说冯道长身边几位亲近杂工已消失数日,可能带着这人逃离监阳城了,兰草堂已经在查。”

“房阴城和潭水溪那边现在如何?”

“纸店和丝绸店没有报告,看来陆家和土行宗都没有什么动静。”

“好。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男子捏了捏手,鞠躬做辑,退出房间。

中年女子望向众人,问道:“苏师侄,你怎么看黑麻的消息?”

一名海青色服饰的女子站出,说道:“师侄认为可信。”

“噢?说说看。”

“此人两次逃脱,一次是在烟云楼柴房里面;另一次,据全清观所说则是在众人把守的屋里忽然消失。”

“且不论全清观人所说是否属实,柴房里面这个是师侄亲眼看見的。”

“师侄和范师妹上下查过几次,房屋上下毫无踪迹,连守候的燕子也未出声。”

“因此师侄猜此人可能是土行宗的人。”

中年女子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当黑麻说他与全清观迁山之事有关,我便又信了几分。”

“当時的鬼瘟实在太诡异,整个监阳城八观,七观全中,独全清观幸存一劫。”

“我最初还以为是梦灵道人又出来了,但一查才发觉不是。”

“知城去大芒山求的卦,说是监阳城破山伐木坏了风水,才有此劫。”

“今天想来,也确实只有土行宗之人,才能预知一二。”

青衣女子接道:“如此看来,那人可能逃往房阴城了。”

“正是,希望这几天会有消息。”中年女子点点头,“之後如果捉到此徒,可以上枷具,乘车前往青阳城,不要让他动到地上再跑了。”

“是。”

“还有其他事情吗?”

青衣女子看了一眼众人,回道:“没有了。”

“好的。师侄,我过两天就要离开监阳城,这里一切事情就交给你了。”

“是。”

“那你们先退下吧。”

青衣女子鞠躬做辑,领着众人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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