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女生挥手，带动可有可无的风，空气里是难耐的燥热。
阳光炙热的晒着，操场里站着学生，眼睛被光刺得睁不开眼。
女生三三两两的站着，男生们则抱团站在后头。
最耀眼的少年，普通校服白色衬衣却能鹤立鸡群，懒散靠在树下自带清爽氛围。
校服外套随意搭在肩，听着旁人说着什么，掀起眼皮散漫轻笑。
不知说了什么，周围男生都挺兴奋的，他貌似不经意看向那边。
南莯莳很怕热，头盖住，蹲在校服底下将自己瑟缩成一团，没人搭理她，她也不知在干什么。
这个年纪都很注意脸面，即使天很热也不会做出自己觉得丢脸的行为，都在强撑自己酸涩的腿脚还有汗流浃背的校服，保持体态。
赵砚看了看，树底下还有许多空位，女生或许是碍于男生不好意思进来。
“赵砚，你看你们男生都把位置占了，也让我们凉快凉快呗”
赵砚刚想说话直了身，就被人堵住，几名在班里活跃总是喜欢扎堆男生圈的最先开口。
带着想要融入的姿态，发现目光聚集时，嘴上笑意更深。
“我说美乐，这么大空间，是不够你们站还是怎么的，我们又没拦”
爱玩乐的男生很快接下，几人见赵砚没理，浮现一抹失望，又很快自然接上话茬。
双方很快你来我往的打闹起来，赵砚再次无声往那边瞧了眼，淡淡道：“走了”
美乐打闹的笑意停下，看他身姿高大往太阳处走，男生们瞬间跟上，树荫处变的空旷起来。
“美乐，赵砚，是不是听见你说的，才走了”
赵砚绕了点路，经过时脚步逐渐慢吞，眼神下瞥看她在干什么。
才知道，她在用木棍挑拨两只蚂蚁打架。
南莯莳忽然听见头顶上方一阵闷笑，接着他一句：“我们学校，什么时候开拓幼儿园业务了”
明目张胆的嘲笑她是小学生，轻飘走过，带着一群人在笑。
南莯莳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歪了点头，身后有女生喊她，班长，这里不热。
她才慢吞带着小蚂蚁搬家。
“砚哥，你确定要出去？”
“那我们去网吧还是溜冰场”
“都不是”赵砚声音清淡，他仰着脸露出明显的下颚线，蹬了脚墙跃跃欲试：“买东西”
嗯？
赵砚一个助跳，手掌攀附至墙头，用劲撑起的胳膊肌肉线条流畅，瘦却有肉。
“诶，男生们干嘛去了，怎么还没回来？”
美乐几人瞧了几眼，都没在，显得有些兴致缺缺。
“瞧见他们了”
美乐瞬间提起精神。
一群男生嘴里塞着冰棍，晃晃悠悠走了过来，赵砚落在最后头，不知在干些什么。
“有雪糕，他们是翻墙出去了吗？这要是教导主任瞧见了”剩余的话有些心知肚明。
“班长”老远就有人喊班长，朝女生堆里招手。
美乐等人视线也落在南莯莳身上，她正坐在树脚，有些昏昏欲睡。
被唤醒了，迷茫看向这里。
赵砚瞧着这一幕，轻踹男生小腿:“你不会到了底下再喊？”
没瞧见天气热的，万一迎来晒着了。
男生嬉笑着:“砚哥，你说何必喊班长呢，我们男生直接把雪糕发了呗!”何必过这一道。
砚哥请全班吃雪糕，专门翻墙出去的。
赵砚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含糊着:“吃你的”
等他走近，才慢悠喊着:“班长大人呐！”
独属他的称呼和语调，南莯莳被他喊的动弹一下。
“辛苦班长大人发一下，这是你的”
他从男生手里接过袋子，将单独的雪糕给她。
一点没漏痕迹，好像真的只是为了感谢班长。
她一见雪糕眼睛亮晶晶的，乖巧接过递给后面的人。
撕开袋子，里面是葡萄味的雪糕。
赵砚随意挑选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叼着雪糕，暗中撇着她，见她欢快的样子，嘴角无声弯了弯。
出去一趟，也不算亏。
“哪来的雪糕!”
也不知是不是运气不好，这么热的天，主任还过来巡视，刚巧见着一群人吃雪糕。
表情都严肃了起来，随着这声厉呵，有人直接抖了抖。
赵砚早已吃完，皱着眉头看向来人，又看了看还在吃的南莯莳。
“好大的胆子，你们是不是翻墙出去了？都给我丢垃圾桶去”
不少人都放下了，赵砚却看见只有南莯莳一个温吞吃着，不舍的撒手。
他低声轻笑，接着慢悠上前:“老师，天气这么热，吃两块雪糕怎么了”
他一发话男生自然应和。
“就是，老师，要不你也来一块”
教导主任直接被转移了视线。
“赵砚”他眼神锐利“雪糕怎么来的，是不是翻墙出去的？”
赵砚姿态悠然，不以为意:“老师，我就是实验一下，我们学校围墙高度，事实证明它困不住”
主任脸色顿时变的铁青:“校园的墙关不住我就弄上监狱的铁墙!”
“赵砚，你上回是不是打架来着”
主任到底老辣，没等聚众闹腾就直接挑头头收拾。
三言两语开始翻起过往账，赵砚听的烦，却仍旧继续扯着。
直到余光瞥见某人吃完了，他笑意加深，声音大了些截断主任的喋喋不休:“主任教训的是，我承认东西都是我买的，送她们也是堵住她们的嘴”
主任冷哼:“你以为我不知道？跟我去办公室”
赵砚应了一声，身后跟着一群浩浩荡荡去了办公室。
处罚结果很快出来，赵砚认错良好，校内警告加上全校公开检讨。
没耽误一点时间，大会开了。
每班都有区域，他是校霸也是校草，站在台上引起效果轰动。
他招摇走上台，不像是犯错的，倒像是t台走秀，他万众瞩目，却也是坏学生形象。
接过前面领导过嘴的麦克风，他因为太高，只能弯着腰，不太舒服，干脆拎着黑杆抬起。
没给领导一点面子，前后两者反差，也引起一阵哄笑。
“晚好”他插着口袋混不吝的痞样，很不正经，偏偏声音酥耳透着麦克风传遍校园，魅力值再次拉高。
“我检讨，不该吃雪糕不该翻墙不该和领导唱反调”声音漫不经心，眼皮耷拉着，骨节分明的手捏住黑色杆尤其明显。
直起身满屏的少年清爽气息，他眉眼精致说着不靠谱的检讨话。
“错我都认，我就想问一句”他注视着班级的地方，领导心里不太好的感觉。
他掀起唇，笑:“雪糕甜不甜？”
这仿佛是过年鞭炮的开关，顿时响声一片。
尤其他周边那群人，毫不余力吹捧。
“甜!”声音响彻校园。
“砚哥的雪糕，超甜!”
闹翻了现场气氛，校领导一度控制不住场面，他又在台上悠哉的笑着，搅浑一滩水他只盯着某处。
很长一段时间赵砚的雪糕都很出名，尤其他那句，错我都认就问雪糕甜不甜。
大家理解为和学校唱反调，他的反骨肆意生长又得到许多人的附和，只有赵砚一人清楚，他是认真在问一人。
他的雪糕，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