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聪的话音刚落，就听姜波说道：“慧总，不是我要打扰你跟兰芳的二人空间，我跟兰芳那么长时间没见面了，我跟程霞也会去机场接她，那咱们就各自出发。”
听到姜波这么说，只见脸色一红的慧聪看向她回道：“那兰芳肯定会更加高兴的，那、那我走了。”
话毕，就见慧聪抬手朝着姜波和程霞摆了摆手，随后向门口走去。
看着慧聪离去的背影，只见一脸欣慰笑容、轻甩了一下双臂的姜波轻呼了一口气，对于兰芳的到来，她好像是期待已久了。
------
慧聪驾驶着轿跑行驶在路上，就见带着耳机的他一脸严肃的神情，他应该是在打电话。
“王队，这就是我通过姜波侧面了解到的情况，我认为当年聂家辉杀死的那三个人，他们欺辱的对象肯定不是姜波，而能够让聂家辉为其愤然出手的，最有可能的那个人就是郑虹，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毕竟在校期间，郑虹对聂家辉那么的不留情面，导致了聂家辉被学校开除，过后聂家辉是否还是依然对郑虹情有独钟，这个就更加无法判断了，毕竟聂家辉已经被处以极刑，也就是已经‘死无对证’。”慧聪说道。
慧聪的话音落下，耳机听筒那边并没有传来声音，而那边的人应该是王彪。
随后，就听慧聪轻呼了一口气，“王队，从这个情况来看，聂家辉这是给警局设了多道‘考验关’，而且每一关都是他精心设计过的，抛开他是个罪大恶极的罪犯不说，他的设计不得不让人佩服，有种令人‘细思极恐’的感觉。虽然聂家辉已经被处以极刑，可他还是给警局留下了一道‘谜关’，这个‘谜关’就是，他为什么要将杀死那三个人的证据，通过匿名邮寄的方式寄给跟他毫无关系的姜波？以当时他家里的条件来看，连吃饭都是饱一顿饥一顿的，那他是从哪来的钱去买只有富贵人家才买得起的‘婚纱’？这也太让人费解了。要想破解这道‘谜关’，不管是聂家辉也好，被聂家辉杀死的那三个人也罢，犯事的人都已逝去，也就是又出来一个‘死无对证’，连揭开谜底的机会都没有了。反过头来说，即便是能够确定当年被欺辱的人是郑虹，以她‘郑氏家族’豪门家人的身份，为了顾及各方颜面，她肯定是不会承认的。退一万步讲，即便郑虹承认了曾经被欺辱的事实，对于完善‘证据链’这个问题，这又回到了‘死无对证’的胡同里面。”
接下来，只见双肩耸起又落下的慧聪深呼吸了一口，“王队，综上我所做出的分析和疑问，我觉得聂家辉肯定是有没交代完的问题，而这个问题就隐藏在他给姜波匿名邮寄‘婚纱’的这件‘诡异’之事中。”
此时，就听听筒那边传来了王彪的声音：“慧聪，在聂家辉处以极刑之前，啊，也就是我代你去回复他，当地相关部门会给他身患肝癌的母亲，送去二十五万的救助款，通过他当时的反应来看，他的身后事都处理完了，他也是真心悔过了，可是------”
说着，就听顿了一下的王彪话锋一转问道：“他为什么要留下这么一个‘谜关’啊？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对于已经真心悔过的他来说，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啊？”
听完王彪所问，就见紧皱起眉头、轻呼一口气的慧聪回道：“是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下一刻，只见再次深呼吸一口的慧聪说道：“王队，咱们再重新捋一遍聂家辉给姜波匿名邮寄的、隐藏着证据的‘婚纱’这件事，因为我对具体的很多事不甚了解，我来问您来答，期间咱们再在问答之间进行‘悖论’推定，即便是最简单的问题，咱们也要重新进行推定。”
慧聪的话音刚落，就听听筒中很快传来王彪的回答：“好的，你问。”
王彪的话音落下，就见慧聪用力呼出了一口气，“通过姜波的反馈，她从未跟聂家辉有过任何的接触，她‘确定’聂家辉应该不认识她，那聂家辉为什么要选择把‘婚纱’匿名邮寄给姜波？这是第一个‘悖论’点。”
下一刻，就见好像是意识到什么的慧聪接着说道：“对了王队，是聂家辉‘匿名’邮寄的，据他之前的交代，他‘暗恋’姜波这件事，姜波根本毫不知情，他也是不想连累无辜的‘姜波’，可通过姜波的反馈，根本就不存在聂家辉‘暗恋’她的这件事，这是第二个‘悖论’点，您、您就一起来回答吧。”
慧聪的问话声落下，就听听筒中先是传来了王彪的一声深呼吸，“对于这个关联性，只能------”
刚开始说，王彪就顿住了。
过了一会，就听王彪继续回道：“只能从聂家辉家的居住区域来联系，聂家辉的家就在‘蒂娜大厦’前广场对过的那片老旧平房中，放在十几年前，那里就相当于是现在的‘城乡结合部’，而‘蒂娜服装’前身的‘被服厂’就在那里，姜波的父亲当时就任厂长，这样一来，如果姜波前去那里的话，那聂家辉就很有可能会注意过姜波。”
听王彪说到这里，就听打断他话的慧聪问道：“对了王队，我听姜波说，她在读大学的时候，她的家离着南都大学只有五里路，那她现在的家还在那里吗？”
“啊，具体到姜波现在住在哪里，我还真的不清楚，不过她的父母一直住在那里，而聂家辉寄给姜波的那件‘婚纱’，也是从他父母那里的储藏室中找到的。”王彪回道。
王彪的话音落下，只见点了点头的慧聪说道：“以‘蒂娜大厦’离南都大学近五十里路的情况看，您刚才的分析是具备‘合理性’的，您继续说吧。”
“啊，好。既然姜波的老家离着当时的‘被服厂’那么远，以当时的交通条件来推断的话，那姜波去‘被服厂’的次数应该不会很多，可是以当时姜波家里的条件来看，她在穿着上应该不会差，跟其他人相比起来，甚至会达到一种‘鹤立鸡群’的反差，即便是她去的次数少，也应该容易引起周边或者附近人的关注，这样的话，就可能会造成聂家辉只是单纯‘认识’姜波的情况，只是姜波本人不知道而已。如果再延伸到南都大学校园中，聂家辉会关注到姜波，这也是‘合理’的。因为聂家辉认为姜波并不认识他，所以就用了‘匿名’的邮寄方式，这同样也是‘合理’的。”
听王彪说到这里，就听慧聪接过话来说道：“既然姜波的家庭背景跟‘服装’牵涉颇深，而姜波又是学习‘服装设计’的，那姜波对于当时时髦的‘婚纱’，肯定会非常喜欢和珍视，哪怕是对于一件匿名寄来的‘婚纱’，但这毕竟是一件‘婚纱’，不能随便穿着出门，姜波也只会或欣赏或存放起来，这是聂家辉选择将证据隐藏在‘婚纱’包装盒中，匿名寄给姜波的目的。”
慧聪说到这里，就听听筒那边的王彪问道：“难道聂家辉就不担心，时间长了以后，姜波会把这件跟她毫无关联的‘婚纱’丢弃掉？那聂家辉留下的证据不就消失了吗？这不等于是白费了他一番心思吗？”
听完王彪所问，只见慧聪轻呼了一口气，随后回道：“可是在那过后，姜波就出国留学了，这件‘婚纱’也就被她的父母放到了储藏室中，或者聂家辉在暗地里已经观察到了这个变化。另外，以对聂家辉缜密心思进行分析的话，他可能也提前掌握到了姜波要去国外留学的信息。在那之后，当姜波从国外留学回来，因为见多识广的原因，她对于这件婚纱，也就没有了什么‘关注’和兴趣，或者早就忘记了，这、这也许还在聂家辉的预测中。另外、另外，既然我能想到这些，我、我个人认为，聂家辉也能够想的如此周密。现在重新回想一下，咱们当时的判断，是聂家辉在以他的‘智商’挑衅警方，他之所以单独跟我说起他‘暗恋’姜波的这件事，看似他是在‘弥留之际’，跟我说说他的感情往事，我也通过这个线索，找到了他最早杀死三个人的那件案子。不过现在看起来，既然我当时能够发现并找出他留下来的‘婚纱’这条线索，也许、也许即便是他要被处以极刑了，他依然是没有把所有问题交代完，还在继续挑衅警方，继续以此事给警方留下线索，还有就是------”
说到这里，就见慧聪神呼吸了一大口，随后继续说道：“王队，我接下来说的话，属于是自恋之语，我就这么一说，您呢也就只当一听，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觉得这里面也存在着‘合理性’，我说出来也是为了咱们的‘悖论’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