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求一剑

思过崖的生活,就像井水,没有人往里面扔石子,水面就不会荡起涟漪,平静到能照出自己的影子。

苏鸣就这么看着自己水中的自己,一日一日的过去,一岁一岁的年长。

山中的桃子熟了又烂,老树枯了又发新芽。

岳不群下山游历,从华阴县出发,一路往南,在关中擒了两个臭名昭著的采花贼。

在汉中单人独剑挑了三山绿林盟的的老巢,斩匪首上百。

在弥江遭遇五毒教长老,交手四十余招,五毒教长老被斩一臂,仓皇逃命。

在巴蜀和唐门大长老交手,过百招平分秋色,随即安然退走。

一路锄强扶弱,辟邪守正,结交正道高手游侠,渐渐打出华山派的名号。

也让岳不群这位寂寂无名的华山掌门渐渐有了些威望。

半年之后

岳不群归来,还带回来一个半大的孩童,生的灵动,名作令狐冲。

是个孤儿,举目无亲,岳不群见他可怜,天赋也算上佳,便带回华山,准备收入门墙,当做大弟子教导。

“师父,这就是华山派吗?”

穿过山门牌匾,令狐冲左顾右盼,眼睛里满是好奇。

“没错,这就是华山。”

岳不群点头。

眼底泛着些许激动。

“师父,咱们华山派有多少人?”

令狐冲问道。

“原先只有三人,算上你,便有四人。”

“四人?”

令狐冲偏着脑袋,有些疑惑不解。

在他的认知中,名门正派,最少也应该有几十个弟子,可偌大的华山派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人影。

“这只是暂时的。”

岳不群淡淡道:“以后华山派的弟子会越来越多。”

“哦。”

令狐冲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

老老实实的跟在岳不群身后来到正气堂。

“师兄?”

正在练剑的宁中则看到岳不群,眉目间,满是兴奋。

“师妹。”

岳不群笑着点头,随即指了指令狐冲道:“这是我收的大弟子,名作令狐冲。”

“冲儿,这是你师娘。”

他倒是机灵,噗通一声在宁中则面前跪下,连磕三个响头,口中高呼:“弟子令狐冲,见过师娘。”

宁中则瞧他生的清秀,粉雕玉琢,尤其是眼睛,好似宝石般,心中喜爱的不行,忙将孩童搀扶起来。

“冲儿。”

岳不群坐下,端起茶杯,刮去上面的沫子,这才抿了一口道:“除了我和你师娘之外,咱们华山派还有位祖师爷。”

“祖师爷。”

令狐冲惊呼:“肯定是白头发的老神仙吧。”

如此模样,逗的宁中则两人忍俊不禁,她道:“这位祖师爷可不是白头发的老神仙,也就比你大个八九岁,正在潜修闭关,按照辈分,以后见着了,你得喊师公。”

“比我大八九岁的师公?”

他挠了挠头,有些没转过弯来。

“对师公他老人家务必要恭敬。”

岳不群板着脸:“若是有丝毫的不敬,便将你逐出山门去。”

“弟子一定对师公恭恭敬敬。”

瞧见自家师父如此严肃,令狐冲不敢耍宝,连连点头应答。

让吴婶将其带下去安顿好,华山派别的不多,就是空房子多。

大把大把的院子空闲没人住。

“倒是个好苗子,就是心思有些灵动过头了。”

宁中则道:“不知能否吃得下练武的苦。”

“正所谓严师出高徒。”

岳不群淡然:“只需严加管教,自然能成材。”

“山下的形势不容乐观。”

他长叹一口气:“魔涨道消,日月魔教在任我行的带领下,极为强势,雄踞三州武林,对于我们来说,不是个好消息。”

“武当,少林,龙虎山这些正道魁首不站出来吗?”

她柳眉蹙起。

“我看悬。”

岳不群摇了摇头:“估计他们也有些畏惧魔教势大,不想当出头鸟。”

“而魔教也不太愿意主动招惹他们。”

“难不成把我们五岳剑派当成软柿子?”

宁中则眼神微冷。

“谁都想捏软柿子。”

岳不群眯起眼睛:“就看他手硬不硬。”

“师妹,我打算去思过崖看看师叔。”

他画风突变。

“也好。”

“将冲儿一起带着去吧,毕竟是咱们华山派的大弟子,要认认祖师爷,若是师叔瞧得上,教他个一招半式,足以终生受用。”

“嗯。”

岳不群点头。

天色渐黑,两人早早的熄了灯入睡。

晨间雾气缭绕,早春的寒风回荡,令狐冲被岳不群提着衣领,穿行于崎岖山道之中,仅有的睡意被冷风吹的稀碎。

他低下头看了眼旁边深不见底的悬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蝉。

“这若是掉下去,岂不是尸骨无存。”

令狐冲暗道,同时心底也好奇的紧,那位年岁不大的师公,怎么会住在如此陡峭荒凉的不毛之地。

“师父,师公脾气怎么样?”

孩童弱弱的问道。

“平易近人。”

岳不群回了简短的几个字。

“那师公他厉害吗?”

令狐冲又问道。

“修为深不见底。”

岳不群点头:“我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若是等会失了礼数,回去没你好果子吃。”

令狐冲缩了缩脖子,立马将念头熄灭。

凭着浑厚的内力,一口气提着自家徒弟,爬上思过崖。

孩童紧了紧身上的衣裳,瑟瑟发抖,沾染了些许早春的露水,又被山风吹着,手脚冰凉。

“师公?”

令狐冲见四下无人,便扯着嗓子喊道。

“老岳,你收徒弟了?”

慵懒的声音响起,苏鸣睡眼朦胧的从旁边的木屋里出来,嘴里哈欠连天的。

“好年轻,好英俊。”

这是令狐冲看到苏鸣的第一感觉,自家这位师公,就好似神仙中人。

“冲儿,不可在师公面前无礼。”

岳不群板着脸,令狐冲立马老实。

“根骨不错。”

苏鸣瞥了孩童一眼,并未有过多的感觉。

“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日”

岳不群道:“今早特意带冲儿上来,让师叔过过目。”

他面露迟疑之色。

“有话就说。”

苏鸣撇嘴。

岳不群沉吟些许,坦然道:“下山游历半年,感觉修为到了瓶颈,突破无门,所以想向师叔求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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