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的开始

“唔。”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跃出遥远的地平线,透过窗子洒在干净整洁的卧室,幽蓝色的眼睛随之睁开,映着雪白的天花板。

“已经到早上了吗?”

西洛伸出了右手,晨光从指尖掠过,勾勒出近乎完美的轮廓,从模糊渐渐变的清晰,只是左边的视野中依旧是一片漆黑。

“是时候起来了。”

少年轻抚着自己已经失去光明的眼睛,指尖触到却是细腻的绷带,现在他的小半张脸都被洁白的绷带所覆盖,乌黑的碎发中也有一抹若隐若现的洁白。

太阳才刚刚升起,几乎整个城市还都沉醉在昨夜的迷梦之中,清冷的空气弥漫在寂静的街道上,在距离居所的更远处,几家店铺正忙着准备今天的生意。

无论怎么算,现在的时间都算的上早,距离其他人起床估计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但西洛还是静静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从床上一跃而下。

“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

西洛打量着镜子里的小男孩,宽松的黑色休闲服包裹着他的身体,黑色的发丝遮掩着细小的伤疤,幽蓝的眼眸清澈而坚定。十字星的吊坠悬挂在胸口,闪耀着苍蓝的微光。

转眼之间,圣杯战争已经结束了一个星期了。

那场与不同时空的杰出英雄浴血厮杀的战斗,已经变成了印刻在脑海中的回忆,但是每当西洛闭上眼睛,一些难以忘怀的画面仿佛还在眼前。

即使是在西洛波澜壮阔的一生中,这样的战斗也是极少数。为了圣杯而产生的争夺,将会跟随着他的记忆,与重要的人一起,陪伴他走过接下来的人生。

“虽然最后应该算是我赢了……”

西洛踮起脚尖,有些费力地从冰箱里拿出了鸡蛋和牛奶,米在厨房的米袋之中,刚刚从市场买回来的白米有一股特有的气息。

“但还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啊。”

用筷子轻轻地搅动碗里的蛋液,澄净的蛋清在筷子的搅动之下与蛋黄混在一起,清脆的敲打声在清晨的厨房中响起。

虽然家族资助的住所之中厨具应有尽有,但西洛还是喜欢用这两根小木棍组成的餐具,虽然结构再简单不过,但是却需要相当的技巧才能掌控。

阳光渐渐充实着厨房,朝阳洒在宁静的城市,驱散着阴影与黑暗,古老而年轻的城市也在阳光的照耀下慢慢苏醒,喧闹之声从街头巷尾传出。

圣杯战争对市民的生活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但是现在圣杯战争已经过去,人们还是迅速回到了正常的秩序中,日子还是该咋过咋过。

除了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他们的孩子已经被Caster杀害,永远都不可能回到他们的身边。警局的说法是还在调查,但西洛知道,这只是永无尽头的绝望等待。

“肉体的伤痕会因时间的流逝而平复,但内心的伤口不会就此消失。”

这份痛苦,恐怕会伴随某些人的一生吧。然而西洛却无能为力,他虽然能办到很多事,但他并非无所不能。过去的遗憾,就是永远的遗憾。

“就连我也……”

在战争之中,西洛失去了一只眼睛,而来自灵魂上的消耗,也让他的体型缩小到了正太体型。

这次可不是伪装了,而是真真正正的,正太体型!

“虽然已经开始习惯了,但还是感觉怪怪的。”

西洛努力地踮起脚尖,把盛着水的大锅端到了灶台上,煮粥用的米已经淘好了,整整有一盆!甚至连煮粥的大锅,也是商店里能找到的最大型号。

没办法,战争结束之后,家里吃饭的嘴多了几张,其中还不乏一两个无比能吃的大胃王,对食物的需求一下子就突破了天际!

而提供伙食的重任,就落在了西洛一人身上,也只有他的厨艺才能让所有的人都满意。

至于爱丽丝菲尔?呵呵,爱丽阿姨吃饭可以,下厨……还是算了吧。

西洛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评价爱丽丝菲尔的厨艺,因为当时他是上下打量了许久,才看出那一碟散发着诡异气息的不明物体,竟然就是中午的饭菜!

具体的味道嘛……难以形容,反正西洛吃完第一口之后,就默默地把整碟菜倒进了垃圾桶。

“如果不是有亚哈德那老头,伙食费还真是个问题。”

现在家里用在食材上的开支,已经是一笔不小的巨款,恐怕再吃个几天,整栋房子都得抵押去买食材了!

不过还好,咱们东家财大气粗,就这点伙食费,对爱因兹贝伦家来说不过是小钱而已。

传说坐落于北欧的爱因兹贝伦家继承了古代的遗产——科恩的黄金,那钱多的简直用不完!擅长“碎石“魔术的远坂家,资产在爱因兹贝伦家眼里也只不过是个零头。

圣杯战争刚刚结束的时候,西洛不顾身上的伤痕还没有痊愈,就连夜赶完了爱因兹贝伦家,为接下来的生活打算。

在与亚哈德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谈之后,西洛与亚哈德敲定了一份公平的协议:西洛一方的所有支出由家族负责,作为代价,西洛则要帮助爱因兹贝伦家探寻圣杯。

至于冬木的圣杯已经被一刀劈了这件事……西洛当然是没有说的啦。

只需要稍稍想亚哈德透露出一点点关于第三法的情报,这个年过两百的老头子就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一点用不到的钱财,亚哈德完全不心疼。

“嘛,不管怎么说,早饭就要做好了呢。”

西洛摇动着手中的平底锅,轻轻一颠,金色的煎蛋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稳稳地落进一边的餐盘之中。

香味从厨房弥漫开来,迅速扩散到整个居所,钻进了每一个房间,将瞌睡虫从睡梦中一一唤醒。

“嗒,嗒,嗒……”

轻快的脚步从身后传来,西洛回过头,发现睡眼惺忪的阿尔托莉雅就站在自己的身后。虽然眼睛还是朦胧一片,但她头顶的呆毛却准确无误地指向桌上的食物。

“你醒了,阿尔托莉雅。”

西洛打开了锅盖,沁人心脾的清香伴随着纯洁的蒸汽升腾在整个厨房。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几乎每天早上,阿尔托莉雅都会准时出现在厨房,西洛已经快习惯了。

“嗯。”

阿尔托莉雅的声音中带着浓重的鼻音,显然还没能从困倦中彻底清醒过来,但不管怎么说,她的进食本能已经清醒过来了。

“稍等一下,马上就能吃饭了哦。”

西洛将冒着热气的奶粥倒入一个个小碗,还有一个大碗里,这是为了避免某少女回碗太过频繁而准备的,虽然实际上好像并没什么用……

“嗯。“

阿尔托莉雅轻轻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厨房,静静地在餐桌前坐下,成为第一个等待就餐的成员。

“好了,可以把其他人叫起来了。”

看着在自己面前一列排开的饭碗,西洛微笑地自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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