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悦白顿住了,他仿佛听到了全身石化,然后碎裂的声音。
自己一心想要把他养废,想着小孩子与自己谈恋爱为时过早,就没有注意重清歌的感情变化了,没想到,这才多大啊,就开始觊觎自己了吗?
俞悦白惊恐地看着重清歌:“小孩子不要乱说,你还不会分美丑呢……”
谁知道,重清歌趴到了俞悦白的腿上,撒娇似的:“才不,师尊最美了。”
俞悦白觉得眼皮直跳,会不会说话?什么美?要形容也是帅好吗?
俞悦白无比纠结地仰天长叹,这得想个办法,让他从小对女人感兴趣才行。
正低头想再和重清歌说什么,却发现重清歌趴在自己的腿上睡着了,最近他怎么总是这样?
俞悦白皱眉探探他的脉,他的气息微弱,像是久病不起的人一样,怎么会这样?难道,这是封印他鬼脉的原因吗?
正想着,门外结界一动,俞悦白沉声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说着挥手撤去结界。
寐妖思思的身影渐渐在屋里显形。
当她看到屋里的一切时,惊得睁大了眼睛,她的重哥哥此刻趴在一个男人的腿上,正睡得香。
俞悦白看着寐妖盯着重清歌,挥手便把自己宽大的袖子盖在了他的身上,挡住了她的视线。
可这在思思看来,这清冷得不近人情的月白上仙像是把重清歌搂在怀里一样。
“你几次来雁回峰找清歌,我并没有责怪你,但如果我知道你带他入歧途,我定不会轻饶。”俞悦白缓缓开口。
只是思思觉得,这么严肃的话,从这个人这么暧昧的姿势中说出来,有点让人觉得奇怪,但迫于月白上仙的威压,思思还是点了点头:“我只是与他叙叙旧,并无他意。”
俞悦白点头,既然是重清歌的青梅竹马,以后说不定会是自己的儿媳,总不能太严厉了,于是便说:“清歌今天太累了,请回吧。”无广告网am~w~w.
说完,一把将趴在腿上的重清歌抱起,在寐妖思思睁圆眼睛的目光下,将人轻轻放到了小榻上。
看着这一系列的操作,思思心里直惊叹,这月白上仙,真的好温柔啊。
很渴,重清歌贪婪地嗅着,像是找到了最清的水,闻到了最甜的蜜,四下寻找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俞悦白看见重清歌在榻上不安地动着,便坐到了旁边,关心地问:“清歌,你怎么了?”
重清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面前的一袭白衣之人,他觉得眼前的师尊比他平时看到的更温柔,也更……好看,重清歌无意识的咂咂嘴,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那股冰冷的雪松的味道竟然让他觉得无比渴望。
俞悦白看到重清歌的面色又陶醉又古怪,有些不解,伸手摸向重清歌的额头,热得烫手。
这孩子发烧了?
没了灵力就跟凡人一样,生老病死可不是吗?可怜俞悦白根本就没有照顾小孩的经验,第一次为人师表,还是新手上路啊。
手忙脚乱地倒了一杯水,递到了重清歌面前,这多喝热水,还是有用的吧。
重清歌愣愣地看着俞悦白,眼中的师尊,像是变成了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他直直地看向俞悦白端着杯子的指节分明的手,那袖中传来的雪松的冰凉的气息让他觉得莫名热烈起来。
好想尝尝。
重清歌迷迷糊糊在俞悦白端杯子的手指上舔了一下。
俞悦白手指被一个滚烫滑腻的东西划过,顿时觉得头皮一炸。
卧槽!什么东西?背上霎时泛起了一阵凉气,手中的茶水瞬间打翻在重清歌的身上。
正当俞悦白七手八脚地收拾时,耳边传来重清歌粗重的呼吸声。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脖颈间一痛,重清歌一口咬在上面,死死地抱住了他。
重清歌的牙齿刺破了俞悦白的脖颈,如饥似渴地吸吮着,舌头划过皮肤,气息喷在耳畔,俞悦白只觉得自己全身的力量瞬间被对方抽走了一样,想挣扎手脚却渐渐软了下来,就在眼前慢慢变黑之时,他竭尽全力拼命念出来几个字:“除秽缚阴,万邪祛退,缚。”
万根金丝瞬间把重清歌捆得结结实实,那金丝闪着亮光,一根一根深深勒进皮肉。
俞悦白捂着自己的脖子踉踉跄跄坐到一边,看着动弹不得的重清歌,终于松了口气。
这一夜,重清歌一直在奋力挣扎着,直到天快亮,才沉沉睡去。
俞悦白脸色苍白,探了探重清歌的脉,已经回复如初,他心中疑惑,难道,这就是反噬吗?
“师尊……”弱弱的声音传来,重清歌睁开了眼睛,便看到俞悦白惨白的脸,还有那脖颈上包好的伤口。
对比自己被捆在缚仙咒下,重清歌模模糊糊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没事,没事。”俞悦白安慰着他,挥手解开了缚仙咒,他不知道怎么开口,怕吓到重清歌。
重清歌缓缓坐起身,死死咬着嘴唇,半晌才轻轻说了一句:“师尊……对不起……”
看着重清歌的样子,俞悦白以为他又要哭出来,正手足无措,就被重清歌紧紧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