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挥刀为了斩敌首级挥刀因为不想去死」

善逸总是容易想屁吃,会不会是会因为桃子吃多了?

上山的时候时之介脑子里翻腾的就是这么个无聊的问题。

前任鸣柱的住宅所靠着一片桃树林,山上的道场显然经常有人回来维护,院子角落堆着高高的柴堆。

道场内就只有前任鸣柱一个人在,老爷爷体型并不宽大,伤痛和年老又让他的体型缩水了不少,看起来小小个。

但他那双眼睛很有精神,看起来似乎是个脾气蛮急的老爷爷。

「鸣柱大人,这一期的探访由我来带队。之前的……」虽说是前任鸣柱,但在他之后鸣柱之位暂且空缺,因此直接称呼为鸣柱大人倒也没错。

「你们就没有其他地方好去了吗?我这条假腿又没再断一次,干嘛非得跑到我这里来?」老爷子打断了领队人的解释,用强硬的声调阻止对方说那些让人伤心的事儿。

以往的草药师没法按时过来,可以提前或者延后。而这一次直接换了一批人……而且那一位也好久没给自己回过信了。

别过脸,在旁人看不见的档口。老爷子喉头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下。

木头打造的假肢总会磨损,连接部位也总会松动。再加上其他一些病根需要调养,五人的治疗组也是费了番功夫才完成了今天的工作。

第二天清晨,生物钟准时叫醒时之介。不管前一天的大扫除多么耗费体力也依旧那么准时准点。

带上他那把精心养护的长刀,时之介来到道场开始练剑。

比起玉钢打造的日轮刀,他这把的用料没那么考究,这把只是预备队员用的那种普通武器。虽然也能对鬼造成致命伤,但一不小心就容易折损。

这个点起床的人似乎只有他一个,道场内空荡荡的。

岛国物资匮乏,为了在用料优先的前提下确保武器质量,刀匠们开发出了这种特殊的锻造工艺,手中的刀有着极为坚硬的刃口和韧性十足的刀身。

缺点是这种武器一旦从侧面受到重击非常很容易折断。

不断的堆叠武器的挥舞次数以形成肌肉记忆,确保每一次的挥砍无论是从那个角度砍下刀身都是垂直的。

「动作很不错,谁教你的?」

苍老的声音里特有的坚韧感让时之介认出这是鸣柱的声音。

「啊,抱歉吵到您休息了……岩柱大人对在下有过一些指点。」时之介老老实实回话。

鸣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该不会就是那个叫氚内的吧?氚内时之介?」

听到鸣柱叫出自己的名字,时之介十分诧异。

「哈哈哈,很意外吗?之前为我调试假腿的医生总聊起你的事儿。他说的多了,我难免有印象。」

「是我进组时候的那些糗事吧?」

「是啊,他总会和我讲一些新人们的故事,而你这个新人闹出的事情又特别的多……」鸣柱的笑声中气不是很足,就像是他的魂儿也追着那些思念一起回去了从前,「反正也已经醒了,我来教你一些好玩的吧。虽然和行冥那小子的风格差的比较远,对你来说多学一点总不是坏事。」

过程比较复杂,时之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鸣柱先生个讲说授课就那么自然的变成了演武授课。

而他也很快就被打得趴在地上难以起来。

「……难怪你没法学会岩之呼吸,你知道岩之呼吸的精髓是什么吗?」

精髓?时之介回忆着岩柱的战斗画面,以及自己感受到的真人版岩柱。

他能感受到的只有强大。

「我,我不太明白。」

「岩之呼吸是所有呼吸法中,杀性最重的。」鸣柱这样讲到。

杀性,这个词很难和带着念珠常诵佛经的岩柱联系起来。

「你想啊,岩石一旦开始滚落的那种气势,那种孤注一掷的决心,及时粉身碎骨也不肯罢休的坚定……这些你都能从行冥的剑形里感受到。行冥的剑是向死的剑,而你的剑是求生的剑。」

「这…不好吗?」

「倒也不是,我的继子就是这样求生的剑。说起来,他今天会回来拿东西。你应该能见着他」

挥剑的时候先想着杀敌和挥剑的时候先想着活命的关系吗?

求生的剑?说的是善逸吗?今天真的能如期望的那样,见到一季出两刀,两刀帅一季的我妻善逸?

「无论是求生的愿望还是求死的愿望都能以杀戮的方式表达出来,我们所在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世界。」

老爷子还是很了解善逸的嘛,每一次挥剑都是为了保下自己的小命儿。从刚才他那开心的表情看,善逸能够通过试炼他一定很自豪吧。

…………………………

「哈,院子里怎么这么干净?」

一直到午后才听到外面来人,一进门就发出了惊讶的疑问。

那当然,昨天医疗组刚刚进行了大扫除。

时之介迎了出来,期待能卡到那一头精神的黄毛。

「谁啊你?」粗鲁的质问显然不可能出自善逸的嘴巴。

庭院里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子,头发旺盛得让他看着像猴子,超粗的眉毛挤在一起,皱出一个很不和善的表情。

你谁啊……时之介同样一脸懵逼。

「青木纹…是来给我家臭老头换假腿来的是吧?我还以为是善逸那个废物回来了。」

一道血线顺着怒气槽迅速冲顶,时之介的头皮都是麻的。

是啊,说到继子……鸣柱又不是只有一个继子,善逸不是还有一个师兄吗?

说到求生的剑,有谁的求生意志能比眼前这位为了活命向鬼摇尾舔痔,最后倒戈成了鬼王坐下上弦之六的人间残渣更懂得无底线的求生呢?

「狯岳,你回来了?」

「啊老头子,我要的东西在哪!快点拿给我,我还得出任务!」

「哼,还晓得回来!上次的伤好利索了吗?什么东西比任务还重要!不知轻重的家伙。」

「臭老头,知道急就别唠叨了,快把东西找给我……」

狯岳急匆匆来,又急匆匆走。

时之介仔细考虑过拔刀砍向这个未来威胁的可行性,可惜实在没有多少意义。他打不过对方,且就算偷袭成功了,他解释不了自己的行为动机。

「这位就是您说的继子?」

鸣柱早收起了面对继子时专用的严厉表情,「哈哈,说来惭愧。我的两个继子挥舞的都是求生的剑……」

「不!」听到这位老人把善逸的剑与狯岳相提并论,时之介再也忍不住了,他打断了对方的话,「哪怕是为了求生而挥舞的剑也是不一样的。

我…我见过善逸,他更加优秀。他和刚才那个人是彻头彻尾的两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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