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自证清白

南风一行人已经到了花亭,只见奉茶的丫鬟备齐了茶水,挨个挨个的进来了。南风端了一杯茶,正准备喝,只听见一个丫鬟叫了起来:“啊!”一杯滚烫的茶水被打翻,直接泼向蓝玥。

蓝玥大惊,吓得花容失色,南风瞬间拉住蓝玥,往自己怀里躲避,正在此时,丫鬟叶儿,悄悄的将青宁画像插入蓝玥腰间,在蓝玥往南风怀里躲的瞬间,青宁画像也随着惯性被甩了出来,就这样画像在南风眼前落地,沾染茶水,被地上的丫鬟不小心一分为二。

南风救下了蓝玥,却看着青宁画像损毁,他松开蓝玥,走到撕毁的画像前,弯腰,颤抖的捡起画像,脸色阴沉,半天没有言语。在场的人都很紧张的看着南风。这时地上的丫鬟赶紧跪下,边哭边说:“陛下,刚才小的被人绊了一跤。求陛下开恩,求陛下开恩,求陛下开恩……”丫鬟不停磕头。

“托……下……去。”南风咬牙切齿的说道,接着转头阴沉的对蓝玥说道:“画像……怎么在你这里?”

蓝玥见南风现在阴郁的样子,也被吓到了,但还是冷静的说到:“方才我与国主在揽月宫赏花,之后便一起过来,我并没有时间去陛下寝殿拿师姐的画像。况且,我拿师姐画像干什么呢?是因为想念她吗?但是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见她呀。”

南风似乎被蓝玥话中的什么字刺中,心如刀割,说道:“是啊,你随时都可以见她,……,而我,只能留下她一幅丹青了,可如今,还被毁了。”说完,痛苦的笑了笑。

蓝玥看着南风难过的样子,心里也不知道怎的,难受起来,心想:这么巧,这幅画就在刚才的意外中被抛出来,还是从我身上,那一定是离我比较近的人才有可能下手。想好后,她瞬间转头,扫描了若干人,最后把焦点定位到丫鬟叶儿身上,叶儿见蓝玥在看自己,也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蓝玥心中已经有数,便对南风行了个礼,说道:“国主,蓝玥可以揪出偷画之人。”

南风这才回神,空洞的眼神看着蓝玥,恨恨的说:“谁?”

蓝玥说道:“这个人能把画放到我身后的腰间,那么此人必定在我身后为之。”蓝玥笃定的看着南风。

南风听完后,点点头。随后,蓝玥转身,看着刚才站在她背后的三个人。又对南风说道:“国主,根据我的分析,始作俑者之人便是这三人中的其中之一。”

南风拿着撕裂的画像,看着他面前的三个人:“说!是谁干的?”声色俱厉,吓得这三个人赶紧下跪求饶:“陛下,不是奴才……不是奴才……”

南风见三人都不承认,于是愤怒的说到:“做这件事的人,其行可诛!本王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来人!”南风怒道。

“臣在。”宫中的护卫应答到。

“此三人犯欺君之罪,押至天牢,明日午时斩首!”南风怒到。

“陛下三思。”蓝玥挺身而出,不顾周围人阻挠的目光,毕竟,在这个时候再去惹怒君王没有什么好处。但蓝玥不想其他二人也跟着赔掉性命,于是决定搏一搏。

“蓝玥姑娘,你现在阻挠,是不是有何高见?哼!”南风不屑的说道。

“国主,蓝玥自有办法锁定嫌疑人,还望不要滥杀无辜。”蓝玥不卑不亢的说道。

“你!……蓝玥,不要以为你是青宁师妹,本王就不敢对你怎样!”南风气愤的说道。

“国主,待蓝玥找出幕后黑手,您想如何惩治蓝玥都行。”蓝玥向南风行礼说道。

“好!本王倒要看看,你如何揪出这个人。”南风阴沉的脸看着蓝玥,在花亭中的凳子上坐下。

蓝玥看着地上跪着的三个人说道:“你们三个人中,我早就知道是谁干的,你是自己承认,还是等我揭穿你?”

“奴才冤枉啊,奴才冤枉啊……”三个人一起喊冤。

“哎,好吧。叶儿,你还不承认吗?”蓝玥说到,“你迟迟不承认,无非就是多添了两条无辜的性命,或者再等你的主子来救你?”

“奴才冤枉,奴才冤枉……”叶儿连声叫屈。

“叶儿,这三个人当中只有你在国主御前侍奉,也只有你才知道国主对这幅画是多么的珍之爱之,甚至,只有你知道它悬挂的位置。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取画,再到花亭伺候,除了你还有谁做得到?”蓝玥思路清晰的分析着。

“这,这,陛下爱惜这幅画,后宫中早有耳闻。又岂是我一人知晓。”叶儿狡辩到。

“还不承认吗?”蓝玥说道:“好,传内侍太监王公公。”

王公公应声传召,来到了花亭。

“奴才拜见陛下。”王公公向南风行跪拜。

“起来吧。仔细回答蓝玥姑娘的问题。”南风不苟言笑的说道。

“是。”王公公回到。

“王公公,请问今天是否你轮值,在陛下寝殿外守候。”蓝玥问到。

“正是。今日恰好奴才轮值,守候陛下寝殿。”王公公回到。

“好的。那烦请王公公来认一认,这跪着的三个宫女,今日是否出入,何时出入过陛下的寝殿?”蓝玥说道。

“是。”王公公回到。

王公公便开始仔细端详起眼前跪着的三个宫女。王公公一眼,便认出了叶儿。

“回蓝玥姑娘,这三人中确实有一个人进入过陛下寝殿,就在李公公安排到花亭伺候后没多久。”王公公认真回答道。

蓝玥继续问到:“作为值守太监,你难道就不知道陛下寝宫中丢失了一幅珍贵的画像吗?”

王公公吓到了,立刻跪下,说道:“回蓝玥姑娘,只因进出陛下寝宫的是叶儿,叶儿一直在御前侍奉,所以奴才忽略了,还请陛下恕罪!”

“起来吧。”南风缓声说道。王公公遂起身站到一旁。

“国主,想必大家都应该清楚这幕后是谁了。”蓝玥坚定的说道。

南风起身,走到叶儿身边,“本王自问带你不薄,今日你居然联合其他人来算计本王。说吧,谁主使的?”

叶儿一身冷汗,说道:“陛下,没有人,是奴才,是奴才多事,奴才想看看陛下是紧张这幅画,还是紧张蓝玥姑娘。陛下开恩,陛下开恩。”

蓝玥脸上红了一下,恰好被南风看见,南风看着蓝玥,又看着手上青宁的画像,只说到:“来人,拖下去,即刻斩首。本王曾下令,凡敢探本王喜好者,一律杀无赦。”

“陛下开恩,陛下开恩……呜呜呜呜……”叶儿哭喊着被拉了下去。

……

盈妃在宫中听到叶儿被杀的消息,瞬间震惊了。没想到一幅画,居然让南风起了杀心。

盈妃正在忧虑,珠儿来报:“回娘娘,叶儿已被斩首,并未供出我们。请娘娘安心。”

“安心?呵呵,陛下何等聪明,你以为他看不出来吗?一个小小宫婢,怎么敢偷画栽赃?”盈妃说道。

“陛下驾到。”随着李公公的通报,南风来到了盈妃宫中。

“臣妾拜见陛下。”盈妃故作镇定的参拜。

“起来吧。”南风冷冷的说道,“本以为,你在幽禁,这宫中便可以安静几日,可未料到,还是如此多事!”

“陛下,盈盈没听明白。”盈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南风看着盈妃装腔作势的样子,恨从中来,挥手一记耳光,“啪!”响亮而富有力量。盈妃宫中上下全体震惊,纷纷跪下,“请陛下息怒。”

盈妃被这一记突如其来的耳光打懵了,整个人身体倒地,哭泣着。

南风冷冷的说道:“你使计毁了本王的画,还离间本王和蓝玥的关系。这次本王姑且饶了你,如果再有下次,盈盈,别怪本王不念夫妻之情。”

盈妃早已哭成了泪人。看着南风冷峻的身影。“我做错了吗?我做错了吗?珠儿。”

“娘娘,娘娘……”珠儿也哭着扶起盈妃,让盈妃依靠着自己。

南风从盈妃的宫中出来后,又回到花亭,李公公早已备下一壶酒,待南风到来。南风来到花亭,独坐亭中,端起一杯一饮而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似乎从他身体里面掏空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青宁撕裂的画像,摆在花亭的桌上,南风用手触摸着画像的脸。自言自语说道:“宁儿,本王很怕很怕忘记你的样子,可是现在画像毁了,你让我用什么方法记住你?”

说完,南风又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画不出你的样子。所以我一直对这幅画非常珍惜。可是如今,还是毁了。”南风苦笑着。端起酒杯又一饮而尽。

“关键是,毁画的那个人,本王今日尽然还不能过于责罚。是不是觉得很可笑。”南风说着又饮完一杯,一滴眼泪随着脸颊流下来。这滴泪似乎隐藏着他对青宁的不舍,也隐藏着一些无可奈何。他用手来回的抚摸着画中青宁的脸。

不远处,蓝玥看到了亭中痛苦悲痛的南风,慢慢走过来,坐在南风身边,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情这个字,真是害人。”蓝玥看着一旁已经喝醉的南风,将他扶了起来,让李公公送回了寝殿。

蓝玥再看看桌上撕碎的青宁的画像,“宁儿,如今你身在云罗,可知千里之外,还有人为你神魂颠倒,如今就为了一幅肖像的损毁,而痛不欲生。哎……”

蓝玥回到揽月宫,让丫鬟准备纸墨,看着青宁的画像,凭记忆又重新画了一幅,准备第二日呈给南风。但回头又想想,或许忘了对他更好吧。于是,蓝玥又重新收好画像,放在书桌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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