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些吗?”风泽语皱眉,以往出去清公都会跟他说很多,也会给他留一些手段什么的,就如去火域的时候他早早的准备好封锁空间的器物,又如风泽语第一次历练的时候他耗费巨大的精力去完善通天棍。
“啊!”清公此时如同一个面对孩子的笑脸,却没能拿出礼物的老父亲般窘迫,嗫嚅了半天也没能说出话来。
“阿公,你······怎么了?”
过了好久,老人干涩的开口道:“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些了。”
不知道为什么,风泽语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头升起了些许苦涩,战神蚩尤秘法、通天棍、白玉盘、参悟黎山钟的机会、火种、还有九黎圣子之位,这些还不够吗?
“以后的路你就要自己走了······”老人的气息颤抖起来,脸上的沟壑中有泪水淌下。
“阿公,你是不是推演到什么了?是不是这次天衍之行九黎会出什么问题了?你跟我说,我不去了好不好?”风泽语扯着清公的衣袖,苦苦哀求道。
“你不要再瞒着我了,告诉我一切吧!”
“不,天衍塔你必须去,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清公吸了一口气道。
“到底是什么机会,你告诉我啊!”风泽语咆哮道。
“不可说,不可说,我若是说了,连最后一丝机会也没有了。”清公连连摇头。
风泽语突然沉默下来,突然对这位最亲近的人产生了一丝莫名的厌恶。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为什么我就不能知道所有,为什么你总是为我安排好一切,你把我带回来就是为了满足你的安排?”他如同从地府爬出来的厉鬼,发丝披散,眸子猩红,狠狠地盯着面前的老人。
“告诉我!”一缕缕黑烟从他身上升腾而起,身上的图腾自动运转起来,风泽语身后异象腾空而起,黑色的雾霭袭来,这一次它格外清晰,格外浓郁,连带着雾霭中也亮起两点猩红的光芒。
内心深处的黑暗一旦释放,就再无可阻挡。
清公纵使有无匹修为在身,却没有丝毫反抗,默默看着雾霭逐渐弥漫过来,可是就在雾霭要接触到他的一瞬间,一道暴喝传来:“滚!”
霎时间,灰色的雾霭如同被浇灭的火焰,迅速消退下去,就连其中的两点猩红也黯淡下去。
这期间,清公丝毫未动,他宁愿选择死亡,也不会相信即便是内心黑暗面被触发出来的风泽语会伤害他,就像是不愿被别人操纵未来的风泽语一次次无条件相信清公的安排一样。
风泽语的眸子渐渐暗淡下去,重重的跪伏在清公面前,泪如雨下:“阿公!”
清公张了张口,却没能在说什么,这般将担子放在一个毫不知情的人身上,确实太重了,他忽然忆起在给风泽语烙印图腾的时候,还是凡人之躯的男子接近崩溃边缘时的低语,
“我只是想知道答案啊!”
一团浓白色的光团从他的眉心渗透出来,他伸手将之接引而下,然后打入风泽语的头颅中,清公惨白着脸,身形摇摇欲坠,笑道:“这里面,就是你想得到的答案,等你从天衍塔出来之后,就能一切。”
风泽语的眼中浮现出一丝光泽,好像溺水之人的救命稻草,他从来不会畏惧这个世界,他畏惧的只是自己对世界的无知。
他看着清公,沉默了良久,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我永远都是九黎的圣子,不管过去多久
······
距离天衍塔开启,还剩半个月,大地上满是奔赴天衍塔的修士,这些大部分都是散修,只能步行前往,一路上将会历尽磨难,即便是可能直接消亡在路上,可依旧怀揣着鱼跃成龙的梦想。
相比于散修早早动身,在山水间跋涉,那些大族的族人就要舒缓许多,就如同九黎,还有半月的时间才驾驶战车上路。
这是年轻人的盛会,因此九族中一般都是自家的圣子挑选班底,在天衍塔中一同进退,与其他族群争抢机缘。
但是总不能只去年轻人,万一在天衍塔中获得机缘,到外面却被其他大族的高手截胡,所以都会有自家的高手长辈在外等待接应。
风泽语的战车中自然也带着九黎的高手,那是三名祭司,在九黎大祭司之下的十三位祭司中排位极其靠前,修为甚是恐怖,靠近他们就能听到有力的心跳声,还有哗哗涌动的气血,好似滔滔浪潮。
可是现在,他们收敛了气息,宛若三尊石像,盘坐在战车空间内的一处角落里,毫不起眼,甚至那十六位天才也有大部分没有注意到这三位的恐怖之处。
战车横空,这是大族特有的待遇,一般的族群根本没有那等长途御空的手段和实力,都是步行前往。
“听说天衍塔中遍地是宝器,满山是灵材,整座天衍塔内空间都是一座洞天福地。”布丹诏跟顾北寒道。
“孤陋寡闻!”顾北寒不屑道。
“我还听闻天衍塔中到处是遗迹,随便在里面走一走都有可能撞上一处遗迹。”
“孤陋寡闻!”
“有很多天才在里面修为大涨,出来后直接成为一方高手。”
“孤陋寡闻!”
“姓顾的,你欺人太甚!”
“孤陋······嗯?你想和我动手吗?”顾北寒剑眉倒竖,清冷的眸子看向布丹诏。
布丹诏脸色一僵,要说打起来他还真不是对手,毕竟顾北寒可是连圣子都夸过的天才。
“圣子,这姓顾的欺人太甚,不利于九黎和谐,你把这厮赶下战车吧!”布丹诏向风泽语抱怨道。
“看不惯他?”风泽语眉头一挑,“那就揍他啊!”
顾北寒一下子站起来,“正有此意!”
“哎哎哎,这一句不是对我说的吗?我拒绝,我看得惯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