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5 章 第 125 章

义勇哪儿去了?

听见了这个问题,支支吾吾了半天的那个人就换成锖兔了。

而从来没见过他这幅表情的零差点被他吓地一口气没喘上来。

拍了拍抓在自己衣襟上的手,锖兔这才笑了笑:“义勇没事,嗯,他在山的另一侧被人嘱托照顾几个昏迷过去的同伴了。”

零重重松了一口气,并心说大喘气真的是会吓死人的东西。

嗯,所以下次还敢。

“昏迷过去的同伴?”零这才有空多问了一句,“不太能想象得出义勇照顾别人的样子啊?”

“……其实他也很细致温柔的。”锖兔无奈摸了摸鼻子,“和鳞泷老师最像的就是他吧?”

零莞尔:“这倒也是。”

因着身边还有一个受了伤不太能够继续战斗下去的同伴,没有多想地零和锖兔就决定带着身边的少年先去找富冈义勇先。

按照锖兔的说法他们是在前一个白天里遇到的,而这一夜过去不仅锖兔需要休息,也需要有人去接替一下目前变成了男妈妈的义勇的工作。

大家都是年岁差不多的少年少女富冈义勇自然也不想做着差事,而一直想着锖兔游荡在山上杀鬼的身影,这厢对比下也就更微妙了。tiqi.org 草莓小说网

于是当他们见到富冈义勇时,虽然对方好像嘴上不说什么,同时也状若无事地朝他们点头示意着,但零总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哀怨?

零和锖兔对视了一眼,为了缓解气氛锖兔直直拉着义勇就去了一边低声交谈了起来。

同为鳞泷先生的弟子义勇当然也需要知道有关手鬼的情报。

而零则是走向了那几个见着义勇和锖兔离开后纷纷松了一口气的少年,没忍住笑出了声:“怎么了这是?你们遇到了什么情况?”

刚还没注意,眼前的两个少年和义勇之间的气氛也是相当微妙了啊。

“呃,”其中一个少年抱着自己佩刀有点尴尬地说,“就是,就是第一个晚上遭到了鬼的围攻。”

“也不能算围攻……就是运气太差了,一次性接连撞上了三只。”

对于这种坏运气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们,就飘忽着将目光挪了开去。

一边他还听着另外一个少年要哭不哭地补充道:“我们,我们是很感激他在我们昏过去的这段时间照顾我们啦……”

“可是为什么要嘲笑我们呜呜呜——”

“诶?”

零心想富冈义勇真的做得出嘲笑这种表情吗?

他语气有那么点儿好奇地问:“他是怎么嘲笑你们的?”

“果然是这样。”抱着刀的少年努力让自己面无表情,压得低低的声音楞是升起了一种平静的嘲讽感,“你们的运气其实还不错……?是这种感觉吧?”

最后一句话他是对着自己的哭包同伴说的,他的同伴用力点头吐槽:“明明运气坏的不能再坏了……”

不是义言义语翻译机的零谨慎地没表态,也是听见了这边的对话,在和义勇沟通完毕后锖兔很自然地走过来接了话:“啊这,义勇不是那个意思。”

“你们当时是在溪流中游那边的山阴处吧?义勇和我说,在遇到你们之前他其实也从那边经过一次。”

这有点意外,两个少年面面相觑,出乎意料地下意识问:“那为什么他没有……”

富冈义勇看了零一眼才慢吞吞地说:“溪流之中的水质并不干净,山道中一只鸟的影子都没有。”

这种能分辨出有鬼潜藏在附近的例子他随口又举出了几个。

然而只是听他这样说,两个少年更加疑惑了:“分辨出有鬼……那当然是要去斩杀啊!”

“可是最终考核的要求是在藤袭山中活过七天。”富冈义勇摇了摇头,“所以我有说,若是我同你们一样直接冲进那片鬼的领地,结果是一样的。”

他想了想仿佛是在安慰两个少年:“所以不是你们太弱了。”

零没什么意外地看着本就重伤的两个少年郁猝地好像下一秒就能昏过去。

真的,实力不行以后还能锻炼,思想要是不到位,那好像想要转变的话就有点困难了呀。

“……是我说错了话?”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富冈义勇见着他们的反应也是迟疑地看了过来,“我只是复述了一遍你说的话。”www.九九^九)xs(.co^m

……好一招一气呵成祸水东引的甩锅啊!!

零矢口否认并且拒绝背上这口锅:“我的原话可没有最后一句。”

他当时只是想让两人记得家里还有个老母……父亲在等他们回去,藤袭山不过只是一道测验。

义勇抿唇不和他争辩,就是眼神显然还是明明确确表现着他的不认同。

他是完全不是在扣锅,而是真心这么认为的。

他们你来我往地像是在日常中找回了还在狭雾山时的感觉,紧张刺激的最终考验好像一下子变成了小学生的团建春游。

然而三个和他们并不相熟的少年在敏锐地抓住重点后一听就露出了不赞同的目光:“这,你们这有违考核本身的意义吧?”

“嗯——这就要看你们怎么理解了。”

他没有让他们不要努力的意思啦。

这里面的度量和他混的这么熟了的锖兔义勇一听也就了解了,就连一句解释都不太需要。

只能说这就是默契吧。

“个人想法不同。”零摆摆手也没想和他们说明白,“求同存异?”

锖兔点头义勇默认,这也是他们的态度了。

三个少年皱着眉还想反驳,然而这是锖兔在沉吟后仿佛无事发生般就转移了话题:“接下来的行动,有计划了吧?”

清晨林中总是会弥漫起来的雾气这时也散了开去。

零已经胸有成竹了:“当然。”

而富冈义勇总是更习惯用行动表态,他的手按在刀鞘上便没有再放下来过。

自从听了手鬼的消息后眉宇间便多出了一份凌厉的少年隐去了笑容,锖兔向着林外的山下投去了一道高高眺望的视线。

从那里望过去,山麓下的紫藤花低矮的仿若贴着地面疯长的野花。

“老师和那只鬼的恩怨,会在这一次由我们结束。”

说着个人想法不同需要求同存异的水呼三人组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实力演绎了一把什么叫做变脸比翻书快。

有时候两个人凑一块二并不只是一加一那么简单,零估摸着自己先前也是说错了,锖兔和义勇联手这哪是会成为对方的弱点。

这明明都已经到不需要提醒就能互相替对方补刀的程度了啊。

黑发永远都不那么服帖的富冈义勇言简意赅:“第十只。”

“十三。”锖兔也是简简单单的,清透的声音回荡在山林,银亮的刀刃上留不下丝毫污秽的东西。

毫无胜负的零听着两人闲不住的报数嘴角就止不住地勾起,然后下一刻就看见了两人向他投来了询问的眼神。

那意思很明确:你呢?

那个什么,就不能让他快快乐乐在后面摸鱼吗?

几天的时间一晃而过,藤袭山上下他们也算是跑了个遍,本就因着三人一同来参与试炼而在其他考核者记忆力留有一席之地的他们这会儿算是已经被这届的预备剑士都给记住了。

他们很有目的性地在寻找一只鬼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最后一个晚上。”第七日的傍晚锖兔面色稍带凝重地盯着天边火烧般的浮云,饶是他这样的心态,也有些沉不住气了,“莫非他是怕了?”

零摸了摸鼻子,说实话他也有些意外。

鬼是一种很偏执的生物,就拿手鬼在藤袭山中猎杀了鳞泷先生从前的所有弟子来说吧,对于鳞泷先生的仇恨似乎早就刻入了手鬼的骨血里。

要是没有整出消灾面具那一出,他不觉得手鬼会是怕了他们这些连正式的日轮刀都没有一把的考核者,可是一想到自己放任自己疯了的那么一会儿,他现在也有些不确定了。

毕,毕竟他们的企业文化就是以苟著称的啊。

富冈义勇眉头紧皱:“也不是没这种可能。”

“或者,”零望向今夜显得格外幽静深邃的密林,“那只鬼别有计划。”

藤袭山中是不存在会使用血鬼术的鬼的,短短几天的时间手鬼若是拖延时间想要增强自己或是削弱他们,又能使用什么方法?

首先吃人这个选项已然被pass掉了,这几日来仿佛犁地一样,就连手鬼脱身的山洞都没放过的他们在这座试炼之所掘地三尺地将藤袭山翻了个遍,挺意外地发现这一届的考核者似乎并没有减员。

这也和近乎九成的鬼都死在了他们手上脱不开关系。

而血鬼术这种东西又不能说有就有。

零琢磨了一下,右手握拳击掌:“无论如何,不管那只鬼有没有计划,我们都得有计策。”

三人就这么围在一块儿窸窸窣窣地讨论了一会儿的工夫,太阳便完全落入了能望见的地平线之下。

他们应对的计划非常简单粗暴,手鬼并不知道锖兔和义勇的存在,而要是他真就这么小心谨慎,那由某个人来充当诱饵落单游荡在深林中也是最直接的阳谋了。

只要有这个狐面存在,不怕对方不上钩呀。

那么最后的问题就是由谁来充当这个诱饵了!

这个时候可能就是考验表态速度的时候了,富冈义勇见两人缓缓将目光放到了自己的身上,他呆了一下。

实心眼儿的少年默认了少数服从多数的规则,就连挣扎也没挣扎一下。

他眼神放空:“诱饵,要怎么演?”

是个好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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