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收官

某地。

江破虏和陶养煞踉踉跄跄的跌落回一团灰雾当中。

当时的情况很紧急,逍遥子不得不出手提子,将这二人救回来。

以他们的修为,没办法参与进那种层次的杀局当中。

逍遥子有些生气。

刁银豹先前管他借人,原以为可以作为两手助力,最终却还是沦为了工具。

白居士和秦入画下场后,逍遥子就反应过来了。

对方的准备更为充足。

刁银豹不过是在阳神眼皮底下闹腾,妄想撬动道门气数罢了。

小丑而已。

两人发现被拉回来了,起身,拍了拍道袍上面的灰尘。

江破虏最惨,一条手臂被斫断,虽然之后又自己接了回去,但终归是伤到了一部分本源。

得闭关了。

“这一局,刁银豹输了,他现在在哪儿?”江破虏问道。

逍遥子分明不在现场。

但他显然能把控那边的局势。

“不在了。”逍遥子回答:“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消失在这个世间。”

“他……还活着吗?”陶养煞咽了口唾沫。

他们都有些不敢相信。

那只木碗祭出来的时候,输赢便已奠定。

“不知道。”逍遥子摇了摇头。

他也很纳闷儿。

木碗挖走了刁银豹的双臂,他身受重伤,还能跑到哪里去?

“你们最近不要走动,闭关,等待。”

“等待什么?”

“下一场杀局……”逍遥子遥望着某一个方向。

那里是位于数千里之外的封禅之地——

泰山!

江、陶相继沉默。

冥冥中感觉到,有一场大劫显化了。

“天尊找到了一块遁走的福地,那里将作为我们的道场。”

逍遥子回头,在灰雾中逐渐淡化。

他的手,指向了东方。

那里有一座山,悬浮在无边海域里——

东海山,七十二福地之一,位于海州东二十五里。

“接下来是什么计划?”江破虏面色苍白,阴沉着脸。

“问道、寻妖,拉拢更多盟友,天尊需要力量。”

说完,逍遥子远去了。

灰雾逐渐散开。

江、陶二人才发现,他们正位于一片茫茫沙漠之中,天地一片清明。

沙漠里有一朵盛开的蓝色鲜花,散发出点点星光。

现在是夜晚。

“这是哪儿?”陶养煞皱着眉问。

“我怎么知道,先往东走,去海州!”

他们在烂柯山妖国败了一局,但并不证明他们的计划就这样停止。

事实上,若是不把那尊阳神作为假想对手,他们几乎无可匹敌。

……

桃花观。

姜九灵被接了回来。

一路之上,她的气机都很萎靡。

秦入画使秘法,定住了姜九灵的气与魂,道基本源受创,伤势太重,一般手段很难救回来。

绝道了。

“师傅,我今后就在观中养老好了,可能……会先你一步……”

姜九灵咧着嘴,笑容很甜。

“唉,你家老爷子,不会眼睁睁看着的。”

她们进入茅庐之中,把姜九灵放躺在软榻上。

两只小麻雀叽叽喳喳的飞回来,变成两个小丫鬟,恭恭敬敬的作揖。

“去哪儿了?谁叫你们乱跑的!”秦入画呵斥道。

小丫鬟身体在发颤,害怕的不行。

“师傅,别骂她们了,我放的假。”

如尘站在门外,很识趣,并没有进屋,语气中有笑意。

白居士跪坐在左边室内,双手捧着茶碗,一脸平静。

“哼。”

秦入画坐在软榻前,亲眼见证姜九灵渐生白发,肌肤失去了光泽和柔润,变得苍老、干枯。

她在走向生命的终点。

她的年轻面貌,会跟随着年龄,回到最平凡的样子。

绝道后,她已成为一具凡胎。

蛟龙剑在低吟,靠在软榻旁,很悲怆。

“这口剑,送给如尘侄子。”姜九灵笑道。

如尘在门外大声道:“姑姑,我不会使剑,你拿去同葬好了!”

秦入画气得柳眉倒竖,一指点开!

“啊啊啊啊啊——”

扑通一声!

如尘又掉进下方深潭,哗啦一声,再无声息。

“就知道胡说,她是你姑姑!”

姜九灵嘿嘿一笑:“童言无忌,小孩子嘛。”

“我不是小孩子了!”如尘的声音又出现在门外,湿漉漉的。

一直很淡定的白居士,放下茶碗,道:“九灵,不要怕,道兄会治好你。”

姜九灵摇摇头:“道基损毁,拿什么治?其实……我愿意给老爷子做刀,这只皮葫芦你拿去,恕九灵无法再替他老人家执掌了。”

白居士笑了笑,很温和:“道兄有仙人棋盘,药田里催生出几株万年大药,治好你并不难。”

姜九灵一愣,顿时大喜,“真的?”随即,她又失落起来。

“我不能要,那是老爷子渡劫的药。”

秦入画素手抚摸着她的秀发:“瞎想什么呢?这世上,道兄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他能眼睁睁看着?傻瓜。”

姜九灵嘿嘿一笑:“老爷子宠我,他知道我从小就懂事。”

“虽说如此,但我并不算他的亲人。”

秦入画摇摇头,“别胡说。”

白居士:“有仙人棋盘镇着药田,还怕没有万年的大药吗?”

秦入画扭头瞥了她一眼:“你在蓬莱清修了那么多年,道兄给你的承诺,做了吗?”

白居士摇摇头:“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不过,已经在计划了。”

她的袖中藏着一只小玉葫芦。

里面已经有六颗乌丹了。

这是她的命。

秦入画讥讽道:“道兄帮你完成了你的事,你就该走了吧?”

白居士沉默,眨了眨眼,羞涩的低着头说:“不走了。”

“……”

——黑人问号的表情。

姜九灵看一看小妈,又看一看师傅,咳嗽了两声。

秦入画却是很生气,俏脸通红:“你……你下贱!”

白居士歪着头,一抹风情醉人:“怎么了?你在吃什么飞醋?”

秦入画眯了眯眼:“按照家法,你得做小。”

“呵,你不也是么?”白居士无情反讽。

两人正细细的吵着架。

门口的如尘却是一声叫唤,恭恭敬敬的说:“老祖宗!”

话音落下,

木门被人推开。

张太虚缓步走了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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