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红莲

第七十章 红莲

9日,尹正再度与兰沐希会合,所有舰支全部停泊整修,几名干部忙碌着分配食物,在空旷的长野上,难得的风和日丽令所有士兵军官都心情舒畅。

尹正首先调集副舰长以及其它部下开了一次小会,接着与戎逸商议之后,决定把北伐军的情况和总统的yin谋告知兰沐希上校。为今之计,自然是尽可能地结集更多的力量,兰沐希毋庸置疑是信得过的人。

古渊、幺葬和残回到苍岚号上各职所司,只有君文乙轩被留在戎逸的舰艇上,他如今身体虚弱不堪,意识模糊,军医查不出病症原因,就无从下手治疗。

尹正一开始并未察觉到君文乙轩病得这么严重,忙完了一席事务后,回到君文乙轩身边,才发现他面色苍白,气息不稳,唤了几声都没有反应,只有粗重的喘气声急得他六神无主,恨不得将君文乙轩身上的病过寄到自己身上,让自己来受这个罪!

这情况让军医也大感困扰,只能安慰地说:“有些炎症一开始是会查不出来,加上之前又严重脱水。你先别急,总会有办法的。”

“我能不急吗!万一病死了怎么办!”尹正气急败坏地冲军医大吼大叫,接着又直跺脚,“呸呸呸,我说什么不吉利的话!”guqi.org 流星小说网

军医一筹莫展地看着床上躺的人:“目前来看,就是有一点低热,先吊盐水看看情况吧。”

“妈的,你们医生就只知道看看情况,自己没本事就不要死撑面子,谁知道你给他吊的是盐水还是毒药!滚!”

头脑发热的尹正干脆把军医赶出去,省的在耳边说些没用的话,吵得他更加心烦。

可是回过神来,看见满额冷汗的君文乙轩,心里又没了谱。

他坐到床头,抱起君文乙轩,不让他靠在怀里,他就更加不安。可是靠在怀里了,清晰地听着对方的喘息,更加心乱如麻。

小银,你到底是怎么了!

你别吓我啊!

明眼人都看得出,尹中校的心思全跟着君文乙轩留在了戎逸的战舰上,是以,请示之后,副舰长指挥战舰起航,只是进行一些测试飞行,并不需要惊动舰长。

只是这事在古渊眼里大有不满,当然,他还是冷着一张扑克脸,完全看不出喜怒哀乐。

“舰长罢工,又要劳烦你这个伤病员了。”

这两天,幺葬时常在他身边神出鬼没,每次开口都很无厘头,像是故意跟他调侃,却也是冷冷的表情,不像闲聊,也不是正经八百地聊。

古渊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幺葬小姐,你又有事找我吗?”

“没事,到舰桥来散散步而已。”女孩不由分说地转身,故意绕圈地踱步。

指挥台上的副舰长意犹未尽地看着底下发生的事,高声笑道:“幺葬,你平常最讨厌来舰桥了。”

幺葬突然停下轻快的步子,抬头冷冷的眼神像箭一样射向副舰长:“我今天心情好,舰长说我可以随意在舰内走动,我不可以来舰桥吗?”

“啊啊,你请便,请随意~”副舰长嬉皮笑脸地摊摊手,连忙把头缩回去。

“哼。”回过脸来,幺葬努力昂头望着高个子的古渊,视线在他冷冰冰的脸上扫来扫去:“你怎么从来不笑呢?天天板着脸……”

“我也没见你笑过。”古渊面无表情地说。

正因为他的面无表情,让幺葬一开始并么有领会他在说什么,反应过来之后,少女清秀的脸上泛出淡淡的红晕:“啊,这样子啊……我说,你一会有空吗?”

古渊漠然地低下头,幺葬努力面对这个冰块一样的男人微笑。

“到机库,我想向你请教一些操作上的问题。”

说的时候没有犹豫,可是说完,却开始紧张起来。等了半天见古渊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不由生气:“到底行不行啊?光站着不说话干什么!”

“好。”

“诶?”

那一个字来得太突然,又太短促,以至于幺葬根本没听清楚。

古渊几乎可查地点了一下头:“我是说,好的。”

幺葬愣了愣,抿着嘴咯咯咯地笑:“你这个人,还挺别扭的。”

古渊垂眼瞄了一瞄,没有出声。

猛地从梦中醒来,温宝宝出了一身冷汗,缩起双膝抱成一团,坐了许久之后,才渐渐感觉到凉意。

毕竟是冬天,双子月一带的气候虽然异常,单穿一件T恤还是不行的。

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喷嚏,结果眼眶一湿,自怜自爱的情绪又涌上心头。他闭上眼,努力克制不让眼泪滑落,颤动的长长睫毛傲然地往上一翻,露出来的依然是冰澈的星眸。

他也知道,死咬着不放的自己只会让那个人离他越来越远,可是如果连这点争取的权力都没有,他还剩什么?

默默地叹了口气,温宝宝撩开被子准备下床,卧舱里安静得令人烦躁,他决定到外面走廊上去透透气。

感觉到舰艇正在飞行中,他瞄了一眼窗外的云端,纤细的眉头微微蹙起,乌黑的眸黯然失色。

[“狂不是你能得到的人,放弃吧。”]

[“我不要!”]

扶着汗湿的额头,和有些被汗珠湿透的发丝,他轻轻地咬破了唇。

走一步,算一步吧。

甬道里也静得出奇,人都不知跑哪去了,只剩下苍白刺目的灯光,反射在金属壁上,给人以虚幻不真,极度压抑的感觉。

温宝宝知道自己有些情绪不稳,并且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呼吸又慢慢加剧起来,揪着绞痛的胸口,他走两步便停一停,当他第三次停下来时,似乎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他张望着前后长长的甬道,见不到一个人影。

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闷闷的,分辨不了是什么,但是听那节奏,就让人很不舒服。

他僵在原地思索了一下,便扶着墙面,一步一跌地朝前走去。

安静的氛围里,他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呼吸,和沉重的脚步声合在一起,让人头晕脑胀。

走了三分之一左右,他突然停住了。

这并非出自他本意的停止,而是迫于眼前的事物,使得身体一下子丧失了动作的机能。

他单手扶着冰冷的金属墙面,双脚反射xing地绷直,腰肢也跟着一起紧缩,最后挺起胸膛,赫然成一根立柱般站着。

睁开的双目,想要闭上,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停止的呼吸,明明已经因为缺氧而必须继续接上,却依然无法做出简单的呼吸。

他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人以奇怪的姿势被固定在墙壁上。

在坚固的金属壁上,一根猩红色的尖锥刺穿了那个人的身体,以令人觉得像一朵妖娆的血红色花被固定在墙壁上的强烈印象,深深地映在温宝宝的视线中。

鲜艳,夺目,妖异,瑰丽的红色。

血,顺着光滑的墙壁向下流淌,宛如是艺术家随意地将颜料洒上画布,形成了一副浑然天成的画。

出人意料的唯美。

而这妖异的唯美,却是来自于造就这个杰作,肃静地站立在血色画布前的——

ARE……

强大,坚毅,刚烈,伟岸。

用一切能够形容力量的名词才能汇聚成眼前深刻的画面。

那架ARE肆无忌惮地朝他走来。

一步一步,仿佛在举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红色与黑色交替的颜色,把那坚硬的轮廓勾勒得妖娆艳丽,就和“它”脚边滴落下的血一样。

那种静默,在告诉他,这是一个仪式。

只属于机械的声音,回荡在安静得可怕的甬道里,几乎顶天立地的ARE,以令人觉得沉重的脚步,慢慢地靠近,那种速度,几乎可以让人发疯。

温宝宝并没有听到自己剧烈的呼吸,只以为可能已经停止了,就连心脏的跳动也停止了,整个世界里,就只剩下那种沉重的脚步声。

直到巨大的影子将他吞噬了一般,他突然抬头,看着高大的ARE那冰冷的面具,没有恐惧的眼神,让ARE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头盔的上方,映着一朵绽放的莲花图案,红色的。

这是他看到的,最后一样东西。

他感到胸口一阵炙热,而没有去在意是否疼痛,或者是有多少血已经从身体里涌流出去。

他只是看着冰冷的面具,平静得就像他是一位追悼死者的牧师。

尽管分子刀已经贯穿他的身体,可是他却不觉得,被杀的是自己。

他觉得那双不能沟通的机械眼睛,似乎想传达什么。

“它”好像在说什么。

“它”好像……在哭……

莫名的共鸣感,令他一向冰封的脸庞,竟能露出一些笑容。

口腔里充满了难以忍受的血腥味,滚烫滚烫,就好像在说,无论他的外表多么的冷,内在始终是炙热如火的。

艰难地启唇,他觉得或许“它”希望自己能说点什么。

“你会……杀了所有人吗?”

他并不在乎,ARE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是凶残野蛮的杀戮者也好,亦或是和他一样,怀着不得已的理由来到战场的一名军官。

他忽然有些愉快地说着:“你会……把他也一起带来吗?”

他说完,闭上了眼睛,泪在脸上留下优美的痕迹,让他安静沉睡的脸唯美迷人。

只是,这张脸,太过年轻,而让人几乎可以忘记,生命在他的身上已经停止,他不过是沉睡了而已。

[狂,如果我知道那次是我和你最后一次交谈,我无论如何都想,对你说出那句话。这样,我就没有遗憾了。]

[我,喜欢你……]

尹正静默地站在角落边。

看不出感情-色彩的沉默眼神,始终固定在床边那个单薄的身影上。

简直就像看爱人一样,反反复复来来回回上上下下打量了无数遍。

乌黑的碎发,虽然清爽,虽然能感觉到柔软顺滑,垂在xing感的雪白颈项里,却有些诡异。

狭窄的肩膀,虽然不会误认为是女人,虽然不至于不能让人依靠,却也单薄瘦弱得不像男人。

紧身外套勾勒出的纤细腰肢,看起来很容易用双臂完全环紧,甚至是一用力,就会夭折的样子。

还有更加纤细的四肢,徒手便能折断的样子,在暴露于空气中的肌肤上,露出令人战栗的疤痕。

如果疤痕在男人身上是强悍的见证,但是对于这个极其单薄的身影,却是如同摧毁物般的存在,矛盾地刻画着“力量”二字。

明明是经不起风吹雨打的样子,却在眼前形成了令人不能忽视的强烈存在,一股妖异的气息正弥漫扩散到空气里,以这种方式占据整个空间。

还有那张看过一次,便永生难忘的脸庞。

这个人,就是上官七戒?

“呼,好了。”就连淡淡的一声叹息,都能深刻地映入心田,却让人情不自禁地产生怜悯的情绪,或许是那纤瘦的身影给人以太过强烈的印象。

看着对方将空了的针筒丢进垃圾桶,尹正不自在地撇了撇嘴角。他当然不会让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给君文乙轩的身体里注射什么东西,可是当君文乙轩在模糊的意识中,却紧紧地握住了这个人的手,他便失去了阻止的机会。

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让抵触的情绪悄悄在内心翻腾。

然后,他亲眼目睹了令他快要窒息的一幕。

君文乙轩在睁开眼的一瞬间,用那根本就不应该还有力气动弹的虚弱身体,完完全全抱住了那个人,紧紧的,好像任何人都不能分开他们。

那一刻,他只想冲上去,把这个横刀夺爱的家伙掐死!

开玩笑!这么瘦弱的人,怎么能给小银幸福!!

“七戒……你没有死?还是……这是梦吗……”

即使浑身失去所有力气,他依然会紧紧地抱住眼前这个只是看似瘦弱的人,听着那独一无二的声音在耳边轻轻诉说:“是我,君文。让你担心了。”

他不想放开,再也不会放开。

“不要离开我……”把头深深埋进颈项到肩头的那道xing感弧线中,嗅着独属于他的香味,当敏感的唇触碰到肌肤时,矜持的他也情不自禁地疯狂吻着。

“嗯。”

“我抱的……是实实在在的你吗?”

“嗯,是我。”

“不要离开我……不要再离开我了!”

“……嗯,我不会离开你。”

“七戒……”

他重复念了十几遍,心里又反复了几十遍,这个名字即使念上上千遍也不会厌烦。

他只想确认,还能这样拥抱住这个身体,究竟是不是真实。

而确认了之后,更是害怕他会立刻消失不见。

“君文,你先放开我。”

“我不想放……”

“这还有人呢。”

直到此刻,脑子里只剩下“七戒”二字的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挣扎了一番之后终于肯松开双臂,而抬头的一瞬间,看见墙角边的尹正,他慌忙地避开视线。

“我在这好像不太合适,你们俩慢慢叙旧。”尹正干脆利落地转身,闪出房间。

只是一刹那,君文乙轩偷偷地看着那个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莫名的愧疚。

“你先躺下休息,你现在身体很虚弱,最好不要动来动去。”七戒扶着君文乙轩小心翼翼地让他平躺下去,可是君文乙轩却又猛地直起上半身,固执地坐在他面前。

“我没事,没那么虚弱。”君文乙轩淡淡地微笑着,满眼贪婪地注视着七戒的脸,“见到你,我什么病都好了。”

七戒不由被逗笑:“又来了,八点档言情剧,还是雷不死人的那种。”

“没有,我说真的,能看到你,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了。”君文乙轩扶住七戒的肩头,让羞涩别过脸去的七戒面对自己,“我没想到……你会还活着。”

“我这不是,生龙活虎的嘛,你也太小看我了。”七戒笑了笑,清清淡淡,却比世间任何美景都好看,耐看。

他不由得伸手抚摸年轻却世故的脸庞,指腹温柔地滑过七戒的眼角,徒然愣住。

“七戒,你的眼睛……?!”

记忆中,清澈的碧绿色赫然成了如今暗淡幽深的紫色,他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七戒闭上眼,别过脸去,过了一会才轻声说:“我眼睛受伤了,所以……动了眼球移植手术。”

猛吸一口凉气的同时,心里也跟着颤了一下,君文乙轩不忍地用本就乏力的双臂环紧上官七戒:“你又受伤了……”

“没事,你就当我戴了彩色镜片,视力跟以前一样好啦。”七戒若无其事地轻笑,可是君文乙轩却觉得他身上又笼上了一层痛苦。

“视力真的不受影响吗?”

“嗯,手术很成功。”

七戒淡淡的微笑,不知怎么,收进君文乙轩的眼眶里,总觉得是强颜欢笑。

“你是怎么获救的?”

“呃……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等我醒来,已经是手术之后了。”

闪避的目光,分明有着隐瞒。君文乙轩看着那双紫色的眼,心如刀割。

七戒,你又受苦了吧?你总是,这样轻描淡写地谈论自己的伤……

“你怎么会来这里?”他既而紧张地问。七戒笑道:“我拜托雷亚斯上校让我过来的,我怕你……看到你还好好地活着,我就安心了。”

今日的七戒,不同于以往,出乎君文意料地,在他脸上浅浅地印了一个吻,温和的笑容也显得有些俏皮。

对于这样在面前微笑着的七戒,他不知是心疼还是责备。

“你刚动完手术,为什么不在家休息,跑来这种地方,没吃的没喝的,小心身体又吃不消。”

七戒摇摇头,没好气地拍拍他的胸膛:“你有资格说我吗?我的身体好得很,反而你看看你,才多久没见,就瘦了一大圈!”

君文乙轩无奈苦笑,尴尬地叹了叹:“我以为你死了,所以……”

“哦,所以就跑来这里送死?”七戒故意戏弄地揭穿他,含笑的眼在他身上打量了一下,“难怪把自己身体搞得那么差,你老说我不爱惜自己,你又爱惜你自己了吗?”

他皱皱眉,无言以对:“我说不过你……”

七戒扬起嘴角,一笑:“所以,我能不快点过来见你,让你知道我还活得好好的吗。”

大概是不习惯七戒紫色的眼睛,少去了清澈,多了一份妖异,君文乙轩不敢太久地注视七戒,有些窘迫地别过脸,这才乖乖躺下。

“你干嘛一见到我,就不停取笑我呢。”

七戒笑了笑,帮他盖好被子,特别仔细地压了压被头:“我不笑你了,你睡会吧,给我好好养身体。”

他慌忙抓住七戒的手,像个撒娇的孩子看着母亲:“你别走!”

手指被紧紧缠住,七戒叹了口气,无奈笑道:“好,我就坐在床边,不走。”他往周围张望了一下,手指了指,“我找本杂志来总行吧?不然你睡了,我傻坐着多无聊。”

君文乙轩恬静的目光溢满似水柔情,轻轻抚摸七戒修长的手指,微笑道:“我不睡,陪你聊天。”

七戒愣了愣,不悦:“哼哼,到底是谁陪谁啊?”

君文乙轩努嘴,略带一点撒娇:“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行行,你说,多肉麻的话我都照听不误。”

七戒把凳子往床边摆好,随手拿了本杂志,其实只是装装样子。迎上君文乙轩恋恋不舍的目光,不禁笑道:“你说吧,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

君文乙轩深吸一口气,不依不饶地又抓住七戒的手,用指腹来回轻轻抚摸,目不转睛地盯着七戒,好像要把他身上的每处细节都一个不漏地收入眼中。

“你怎么不说话呢?”七戒略微有点不好意思。

“让我好好看看你。”

“看多了会厌烦……”

君文乙轩柔目,眼中尽是溺爱:“你那么好看,不会厌烦。”

七戒淡淡一笑,有些无奈:“又不是美女,有什么好看的。”他别过脸去,故意心不在焉地翻起杂志,君文乙轩却忽然又挺起腰杆,没有预兆地将他抱了个满怀。

“喂……”

“再抱一会。”

“受不了你。”

听着那一丝俏皮可爱的抱怨,惹得君文乙轩深深沦陷:“七戒,我想吻你。”

细腻而轻柔的情话,在宁静的气氛中逸散,可是君文乙轩等了一会,等到的却是怀里爱人的一丝轻颤。

但是当他稍稍松开拥抱,看着七戒转过来的脸,却是含情脉脉。

“你想吻,那就吻喽。”

反而是七戒托住了他的脑袋,拥上来,热情浓烈的吻来得有些突然。

但他还是放下心里的一丝怀疑,手指嵌入七戒柔顺的发丝中,拥紧七戒骨感的身子,稍稍一翻身,将他压下床头。

妈的!居然在老子眼皮底下缠绵,活得不耐烦了!

在门外踌躇了半天的尹正狠狠跺脚,取出一支烟点上,浮躁地猛吸着,几次看着关上的舱门,几次压抑冲进去拆散鸳鸯的冲动。

他不想去管明明死了的人,怎么又活了。此刻,他最气愤的是,明明之前想好的,见了上官七戒非痛扁一顿不可,因为这个人只会让君文乙轩消瘦憔悴!

可是,真的见到了,却动不了手。

那种瘦弱的身体,怎么让他有脸殴打?只怕他真的打上一拳,君文乙轩会以十拳奉还给他。

难怪君文乙轩口口声声说会守着上官七戒一辈子,那种脸蛋漂亮,身子瘦弱的人儿,到确实很能激发君文乙轩的“母xing”!

该死的“母xing”!

隔音效果极好的舱门当然无法让他听到里面在说什么,但他却能预感到里面正发生的事,于是越想越气,越气就越不知所措。

现在能怎么办?把上官七戒赶下船?

横刀夺爱的似乎是自己,何况,君文乙轩已经明确表示,他不会对七戒死心。

在不知道上官七戒还活着的时候,他都那么至死不渝,何况现在活生生的人就在眼前,他还能看到别人吗?

心头一阵沸腾的热气,逐渐化成了疼痛感,他烟吸得太急,结果被呛到,咳得面红耳赤,最后懊恼地走人,再也不想在那两人的附近待下去。

爱的人抢不到,情敌又打不得,简直是活受罪,还不如当日被几个太冀人轮-奸,活活折腾死算了!也就省的现在,看到别人情深似海,自己快吐血身亡!

尹正啊尹正,别以为那日他扑在你怀里哭,就以为他被你感动了!那只不过是一场空梦!

[“我们真的只有下一世,才能做恋人了吧。”]

呸!下一世,他不是风liu快活,就是绝情绝义!死也不再做那一个情根深种,为了那个人连肉身都可以被侵犯的傻子!

愤愤不平地踱到舰桥,正想问戎逸俘虏的太冀人被关在哪,他准备狠狠死那些侵犯他身体的混账。结果,却被戎逸抢先道:“你的部队出航后,到现在还没回来,估计出事了!”

“什么?!”看着戎逸一脸凝重,他一时之间还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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