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变故

联盟给武者提供了各种各样的福利政策,而且出手相当的阔绰,就拿日常的衣食住行来举例子。

在新城市,一切房屋土地开发全部由联盟掌控分配,这样做的好处就是能够充分调动每一寸珍贵的土地资源,就算你是世界级别的财富大亨,也很难随意购置房产。

而坏处就是对于像唐松他们家一样的,家中族几代没有出现过武者的家庭,一旦无法持续给城市带来标准贡献度,就会被赶到第二区生活,将腾出的房子给有资格的人居住。

现在,唐松成为了一名正式武者,按照法律规定,他可以获得一套由联盟统一开发的居住房屋的使用权,地处整个新城市的最佳位置,如果后续贡献达到联盟设定的标准,便能获得永久居住权。

很公平的交易,你为联盟卖命,联盟给你提供稳定的后方支援,让你不用烦心于琐碎的生活细节。

单单这一项住房福利政策,就值得人们挤破头也要成为正式武者中的一员,可谓是一代光荣,后世享福。

房产证与房屋钥匙已经到手了,他终于实现了自己梦想的一小步,能够给家人带来幸福的生活。

唐松满是欣喜地望着手中的钥匙,现在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冲回家,通知父母这个好消息。

为了能够快点回到家里,他甚至一改以往省钱的消费方式,破天荒奢侈了一回,叫了辆出租车。

出租车只愿意送到关卡处,不愿意进去第二区,这是他们这一行业中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不是司机瞧不起第二区的居民,主要是对面那头与第一区不一样,第二区人员混杂,许多社会的败类因无法在第一区内生存,全都集中在第二区,因此第二区也被称为恶之地。

每年都有新手司机跨过关卡进入第二区,结果落了个车毁人亡的下场。

中午的太阳很是毒辣,路上的行人很少,大多待在家中避暑。

唐松无视毒辣的太阳,一路狂奔往家里的方向跑去。

临近家前的小巷口时,唐松远远就看见自家门口外挤满了人,里面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唐松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急忙挤开围观的邻居,走进家里。

一踏进家门,唐松就看见家里一片狼藉,里面的家具像是被人打砸过一般,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唐爸平时坐的轮椅也被扔在一旁。

唐松感觉不太妙,连忙跑进父母的卧室里,这一看,让他怒目狰狞。

只见唐爸一身血迹平躺在床上,面部乌青血肿,胸口不断起伏,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

而唐妈则双臂趴在唐爸的身上哭泣着,早已哭成泪人。

“爸!”唐松悲痛万分的喊了一声。

唐妈一听到自己孩子的声音,起身抱着唐松哭诉着:

“你爸,你爸为了保护我,被人打成这样子。”

“快,快,快将爸送去医院,应该还有得救!”唐松急喊。

唐妈没有吱声,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看着他,摇了摇头,随后哽咽道:

“我们家已经没钱帮你爸治伤了......”

唐妈之所以做出这种表态,是因为家里实在是没钱了,自从唐爸残疾了以后,家里的唯一收入就是她在餐厅里打杂挣来的,只够勉强度日。

在唐妈看来,这个家已经没有回天之力了。

眼看着唐妈眼中逐渐失去了光彩,唐松推了推她的双臂,疾呼:

“妈,还有希望,还有希望。

我今天通过武者考核了,我们现在就去一区里最好的医院治疗。”

唐松掏出自己刚刚获得武者认证,拿给唐妈确认。

看见唐松的武者证件,唐妈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也顾不上询问儿子怎么会成为一名武者,语气急促的说:

“快,快送你爸去医院!!!”

唐松连忙点头,将唐爸背在自己的后背,起身就往外跑。

而门外围观的邻居一看到唐松背着他爸从家里跑了出来,连忙让开道路让他们通过。

唐松一个人可以跑的很快,但是背着受重伤的唐爸,他不敢冲地太猛,尽量保持平稳的奔跑姿势,保证唐爸不会因为惯性导致二次受伤。

但在外人看来,唐松此刻奔跑的速度已经超过了他们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速度可以一辆媲美一辆时速超过80km/h的轿车。

来到关卡处,唐松被工作人员挡住,他们不允许第二区的贫民进入城里。

唐松掏出自己的武者证,审核通过,工作人员向他致了个敬,武者就是值得他们这样尊敬。

看唐松似乎有急事,其中一名工作人员问:

“唐先生,请问需要帮忙吗?”

“要,快找辆车把我爸送去医院。”

闻言,工作人员火速安排一辆专车,将唐松父子送往医院。

医院诊断结果,唐爸原本健全的左腿也断了,肋骨断了四根,左臂错位,身上还有许多细小的伤口。

经过工作人员两个小时的抢救,唐爸从抢救室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唐妈在病房里面细心照料着。

经过询问唐妈,唐松这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早晨唐松离开家里后,没过多久就有一个小混混跑到唐松家里收保护费。

这要放在平时,唐妈肯定当场就给了,但由于这个月租金上涨,家里钱还没筹够,还指望着将她唯一的嫁妆抵押换钱撑一会。

现在要收保护费,这不就相当于将唐松一家往死里逼吗,没钱交房租,就没有住的地方,尤其是在这混乱无序的恶之地,房子就是唯一的安全区域。

所以唐爸唐妈试着请求小混混免去这个月的保护费,谁知这个小混混只认钱不认人,发现唐松一家交不起保护费后,直接动手打砸家里的东西。

期间,唐妈试着保护一些重要的财产,却激怒了小混混,他们开始对唐妈大打出手,而唐爸为了保护妻子,拼着一条断腿也一直保护着唐妈,这才会受这么重的伤。

了解到事情的经过,唐松怒不可遏,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渣,才会对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残疾人下手,他现在恨不得现在就去撕碎那个混混。

看着自己儿子一脸愤怒的模样,担心他会去做傻事,唐妈一手拉住自己儿子的手臂,劝道:

“小松,你千万别去做傻事,你要是出事了,我和你爸都不会安心的。”

唐松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说道:

“妈,您放心,我自有分寸。”

见自己劝不了唐松,唐妈只好作罢,看着儿子的背影嘱咐道:

“你要小心点......”

离开医院,唐松丝毫不担心父母待在医院里会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因为他是一名正式武者,武者家属会获得医院最高规格的治疗环境。

唐松径直赶向第二区,现在他唯一想做的的事情就是复仇,将自己胸口里的怒火全部发泄出来。

恶之地的小混混们通常聚集在最外围的边缘之地,这些区域远离城市中心,已经超过了警察的管理范围,是最佳的藏匿场所。

不同于正常的居民区,这里到处弥漫着堕落的气味,路上随处可见躺在地上的失足少女,也有毫不在乎他人目光脱光衣物,当众手活的流浪汉。

唐松走在街道上,闻着空气中弥漫的怪异气味,不由得作呕。

唐松在来的路上打听过了,今天有去过居民区收保护费只有一个人,外号老鼠。

“知道老鼠在哪吗?”唐松询问一个靠着墙角蹲坐着的小混混。

“嘿嘿,嘿嘿嘿~”蓬头垢面的小混混痴笑着,没有回答唐松的问题。

“昏头了么?”唐松眉毛紧蹙,将小混混提起来,朝他脸上拍了几个巴掌,强行让他清醒过来。

上一秒还在天堂,下一秒就到了地狱。小混混一脸恐慌的看着唐松,他发现自己无法从唐松的手中挣脱出来。

“老鼠在哪?”唐松又问了一遍。

脖子处的手越勒越紧,小混混急忙开口:

“在,在后街里。”小混混指了一个方向。

说完,唐松就将他放了下来。

重新获得自由,小混混并没有选择逃跑,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些药粉,吃了一口,随后露出了陶醉的神色。

唐松一脸嫌弃地看着小混混,在他看来这种人已经是彻底废了,整天靠着药物麻痹自己,沉浸在精神高潮之中,借此逃避真实的世界。

唐松顺着刚才小混混所指的方向走去。

后街,一条逼仄的小街道,路上全是垃圾,到处充斥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唐松的到来,引起了聚集在此处的“居民”的注意。

一个个长相雄盛恶煞的“居民”从阴暗处走了出来,犹如野狼一般审视着走入狼群的小羔羊。

“老鼠在哪里!”唐松大声怒吼,完全不受这些人的影响。

“嘿嘿,又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伙子。”

“细皮嫩肉的,来让哥爽爽。”

“我先发现的,让我先来。”

......

四周传来细细的呢喃之声,还夹杂着许多污言秽语。

“老鼠,你给我滚出来!”唐松继续大声吼着。

几秒过后,终于有人回应了。

“哪个小碧崽子这么嚣张,敢到我的地盘撒野?”

唐松循声看去,声音来自一个粗狂的男子,脸部留着一条细长的伤疤,脖子还有囚犯的明显标识。

老鼠,整条后街的话事佬,早年是第一区的预备军人,实力相当于见习武者,因为强奸少女被关进监狱,随后被驱逐到第二区。

老鼠很是嚣张地端看着唐松,眼中充满着不屑,作为后街武力最高的人,他确实有嚣张的实力。

成功找到打伤自己父亲的凶手,唐松终于压制不住内心的愤怒。

“你个狗日的!”唐松怒目狰狞地看着老鼠。

脚步往后一垫,地上的青石砖瞬间炸裂开来,唐松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一瞬间就出现在老鼠面前,右手压着老鼠地脸往前一推。

老鼠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刚看见唐宋的起步动作,就感觉自己的脸被人用手压着,身体不自主地往后飞去。

彭的一声。

老鼠身体砸在了墙壁上,巨大的力道将砌墙的砖块砸得断裂,墙面破开一个大洞,扬起浓重的灰尘。

“咳咳......”

废墟里传来一声声虚弱的咳嗽声。

老鼠满脸鲜血,眼神恍惚地看着站在他跟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陌生男子,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种人物。

看着怒发冲冠的唐松,老鼠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那是一种想要杀人的眼神,平时自己在外面欺负别人,这种眼神对他来说早已司空见惯,唯一的区别就是,以前他都是笑着回应这种眼神,现在,他却笑不出来了。

临死前他却一点都不胆怯,反倒是一直在思考着,自己到底在哪里得罪过这号人物。

不是说他胆子大,主要是干他这一行的人,早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唯一的差别就是,死亡什么时候到来。

老鼠虚弱的地开口:“能告诉我,我是在哪里得罪你的吗?”

“你会知道的。”唐松冷声道。

唐松看着毫无反抗能力的老鼠,没有丝毫怜悯之情,在老鼠对唐松家人出手之后,在唐松眼里,他就是已经是个死人了。

随后,唐松做出了自己的回应。

首先是腿,唐松用力一踩,一左一右,打断了老鼠的双腿。

剧烈的痛楚一下子就让老鼠重新打起精神。

随后是胸部,唐松出了两拳,无情地打断了老鼠两侧的肋骨。

接着是手臂,唐松卸断了老鼠的两条手臂。

最后是脸,唐松拿起旁边的碎玻璃,在老鼠的脸上作画。

唐松每下一次手,老鼠的哀嚎声就小一分。

最后,老鼠涣散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清明,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得罪这位狠人了。

“原来那里是你家啊~”老鼠喘着微弱的气息,自嘲道。

“没想到我做了一辈子的恶,恶终究还是回到了我自己身上”最后时刻,老鼠回想起了过往自己的所作所为。

说完,吊住的最后一丝气息断了。

从此,后街再无“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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