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机会

清风小区,就是唐松一家所在小区的名字,于其小区名字十分不符,周遭环境可谓是一塌糊涂。

由于第二区属于贫困区,这里供电设备并不完善,因此居民供电率差的很,接近夕阳落山的时刻,第一区里头早已灯火通明,而第二区只有稀稀疏疏的几家店铺开着灯光,显得十分幽暗与寂静。

刚从第一区回来的唐松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顺着稀疏灯光来到离家大约三四百米的一家百货店里。

躺坐在柜台处的是一名年过古稀的老大爷,没有人知道他的全名,只知道他姓夜,因此大家都程他为夜大爷。

他家杂货铺卖的东西比较杂,从日常洗漱的牙膏牙刷,到医疗用品都有在卖,跨度十分的大。

“夜老,我来了。”唐松来到夜老的身旁,拨开其盖在脸上的竹扇,轻声唤道着。

眼前的这位老人对唐松一家来说可谓是救命恩人,当初唐爸断了腿,没钱治疗,从第一区搬来第二区的时候小腿已经整个瘀血发青了,再进一步就要到截肢保命的境地。

好在夜老出手开了一些针剂,虽说没能让唐爸的断腿恢复,但是也保住这条残肢,稳住了性命。

自那以后,经常往来杂货铺帮忙的唐松便和夜老成了忘年交。

听到唐松的轻唤声,老人闭着的双眼眼皮抖了一抖,从浅梦中清醒过来,看到来的人是唐松,夜老轻声说了一句:

“小唐,你来了。”

随后打开了杂货铺的灯光,让唐松拉下卷帘门,表示本店已关门。

然后夜老神秘兮兮拉着唐松来到二楼,进入一间十分干净的房间,里头放置这许多高精尖设备,以唐松的见识来看,这些设备应该都与医疗有关。

“来,在这坐下。”夜老将唐松领到房间中央的一张床上,叫他坐在上面。

唐松被夜老神神秘秘的行为举动搞得迷糊,再看着这间本不该存在于第二区的医疗间,他陷入了沉思。

“看来,夜老的来历并不简单啊。”唐松心想。

将唐松带到这间房间以后,夜老也没说什么,只是静坐在他前面看着他,神色显得有些犹豫,似乎在做什么决定。

片刻,夜老便打破了宁静,淡淡说道:

“小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已经相识一年多了,是吧。”

“是的,您没记错。”唐松应答道。

夜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接着说:

“是啊,已经一年了。如果我没记错的的话,你的梦想应该是成为一名武者。告诉我你想成为一名什么样的武者?”

看到唐松有些犹豫,夜老看着他的双眼认真说道:“说出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听到这句话,唐松瞬间来神,挺直腰板,语气坚定且激昂地说道:

“成为最强者,赶赴前线斩杀妖兽,保卫家园,夺回原来属于我们人类的世界。”

说完这句他停顿了一下,而后露出些许温柔之色补充道:“给我的家人带来更好的生活。”

讲完,唐松大呼了一口气,有种发泄情绪过后的舒坦。

毕竟在熟悉唐松的亲朋好友中,大家都知道他是一个毫无习武能力的普通人,顶多就是理论学习成绩超乎常人罢了,因此他从未向任何人说过自己真正的梦想,说出来也只会被人笑话。

听完唐松这番话,夜老严肃的神色骤然舒缓,露出了微笑,对着他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唐松的回答。

“如果我和你说,我能够让你拥有习武的天赋,甚至于拥有远超人类的天赋,你会相信吗?”

夜老冷不丁的来了这一句,让唐松有些措手不及。

“您别打趣我了,怎么可能会有方法让人从无到有拥有习武天赋,小学课本就已经清楚解释了习武天赋是天生的,有就是有,无就是无,怎么可能获得呢?”

唐松笑着摇摇头,以为夜老是在拿他开玩笑呢。

可唐松看到的却是夜老那无比肯定的神色,似乎不像是在和他开玩笑。

“真,真的!?”唐松的情绪变得十分激动,追问着夜老,想从他嘴里得出肯定的答复。

“是真的。”夜老无比肯定的点了点头。

“可是,可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唐松还是有些难以相信。

夜老清楚唐松的疑虑,这事确实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让他信服的,于是他从桌子上拿出了一管药剂,里头存放的液体呈紫金色,闪烁着幽暗的光彩,显得神秘而又隐晦。

夜老看着手中的药剂说道:“很多东西不是普通人能够接触到的,例如我手里的这管药剂,它就属于是叶氏集团的最新产品,属于集团高级机密产品,作用就是能够让普通人拥有脱胎换骨。”

随后夜老补充道:“而我手中这瓶是特质的,效果更好。给你用,你敢不敢试?”

不止唐松认识叶氏集团,可以说整个世界的人都认识叶氏集团,从小到大,从出生到死亡,普通人服用过的各种药品基本都是叶氏集团生产的。

唐松没有回答,他在犹豫,他不敢拿性命去赌这一手,毕竟父母只有他这一个儿子,再加上现在父亲无法养家,他自身担负的责任更多,因此他不敢拿自己的命去拼一个他不清楚的东西,即使是夜老推荐的。

“我,我不太确定。”唐松没能直接回应夜老的询问。

“嗯,我能理解。”看到唐松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夜老知道他在顾虑什么,没有强迫唐松。

在唐松离开前夜老叮嘱了一句:“由于某些原因,我明天中午要离开第二区了,你尽快想清楚,明天找上我还会在店铺里等你。”

“嗯。”唐松郑重地应了一声。

离开夜老的杂货铺,穿过昏暗破旧的小巷子,径直走向自己家的位置。

一路上唐松显得心不在焉,脑海里一直在回荡着刚刚与夜老的那番谈话,那一句能够让他拥有习武天赋,这对于一个把习武当做梦想的人来说,可以说是致命诱惑。

在这昏暗小巷走神的后果可想而知,一个踉跄,唐松跌在了地上。

“嘶!!”唐松大吸了一口气,自己跌倒的时候似乎刮到了些锋利的东西,手臂传来一阵剧痛,没有灯光他也知道肯定出血了。

唐松急忙起身,借着昏暗的月光赶回家里处理伤口,以免破伤风,第二区的居民没资格生病,一旦生病面临着的就是额外的医疗费用,这对本不富裕的他们来说就是一大笔开销。

很快,看到透过玻璃窗传出的黄色烛光,唐松知道自己到家了。

打开家门,可以看到给父母正坐在餐桌上借着闪烁的黄色烛光等着他。

“爸,妈。不好意思,回来晚了。刚刚在夜老那边待了一会。”唐松抬起手臂摩擦头发解释着。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菜还热着呢,赶紧坐下吃饭。”唐妈妈看到儿子安全归来,开心的挥手招呼着。

“好嘞,我去洗个手。”唐松背着父母借着烛光冲洗干净手臂的伤口,怕他们看见自己的伤势会担心,随后简单地用纱布包裹住伤口,穿上长袖外套遮住。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聚在餐桌上吃完晚餐,唐松草草洗了个澡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唐松的房间很小,只能容下一张床和一张小凳子。毕竟家里就这么大,睡眠区域也会被无限的压缩,平常学习他都是在床上搭张小桌子进行的。

今晚他无心学习,直接趴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凳子上闪烁着的昏黄烛光,傍晚与夜老的那番谈话让他至今依旧心神不定。

忽地,门外隐约传来了父母在客厅中的交谈声,说话的声音比平常来的更小,唐松隐约听到“钱”这一关键字,于是轻微打开房门,听着父母的聊天内容。

“你说怎么办?今天房东通知房租涨价了,一个月要加200多。”这是唐妈的声音,紧张中带着些许哭腔。

“要不我们找邻居借一借?”沉默了一会,唐爸提了个建议。

“可是他们也要涨啊,况且人家已经帮助过我们很多次了,如果再像他们借钱的话,我怕会影响到他们自己的生活。”听完唐爸的提议,唐妈小声地否定道。

说完,两人沉默了许久。

忽地,唐爸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痛骂自己的无能:“都怪我这双腿。”

“别,你别这样子。”唐妈急忙拉住唐爸的双手,语气带着抽泣。

“明天,我去把我的这对耳环给买了,应该能筹够钱交房租的。”

“可是,那已经是你唯一的.......”

“没事!”唐妈打断道。

“那你的腰没事吧,今天房东带过来的催租的那个小混混真不是个人,连女人都打。”唐爸关心地问。

“有点酸疼,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里面,算了,你给我擦擦跌打药就好了。”唐妈嘶了一声,似乎很痛。

“好。”

......

“原来爸妈还瞒着我这件事......”听完父母的悄悄话,唐松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家里负担如此地大,自己却不能做些什么,真是个十足的废物......唐松心中痛骂着自己。

“我要是武者,该多好啊......”

“我要是武者,该多好啊......”

唐松像失了神一般重复地念叨着这句话,逐渐陷入了沉思。

随后猛地从床上坐起,咬牙做出了决定,迅速穿上鞋子,从窗户跳了出去,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去找夜老,生活已经如此不堪,自己放手拼一下又如何?

夜色很暗,唐松却越走越快,随后变成了狂奔,啪啪啪的拖鞋跑步声响彻整条小巷,惹得周遭熟睡的居民一顿痛骂。

“咚咚咚~”一顿急促的拍打声,从卷帘门传到了亮着灯光的杂货铺二楼。

“谁啊?”二楼传来了老人的询问声。

“是我!”传来的是唐松的声音,语调颤微微的,激动而又有些忐忑。

吱吱吱~

卷帘门升起,透着灯光能看到夜老那充满惊奇的神色。

他拉着唐松冲向二楼,边跑边说着:“我果然没看错你,我就知道你小子胆子大,不甘心做一名平凡人。”

一老一小。两人坐在那间独特的房间中,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

“听清楚了吗?”夜老喝了口水,问。

夜老长篇大论地向唐松告知了需要注意的各类事项,以及该采取的对应措施。

“恩恩~”唐松点点头,现在的他十分亢奋,好在自己从小记忆力比较好,记事都是听一遍就记在脑袋里。

“喝吧。”夜老将药剂递给唐松。

“这一小管试剂,就决定着我的未来。一定要成功啊!”望着手里这管神秘的药剂,唐松心里怒吼着。

吨吨吨~

一口喝完,唐松咬紧牙关,紧闭双眼,准备接收痛苦的身体改造。

一分钟,两分钟......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都没等来那一波痛苦的感觉。

唐松一脸懵逼地睁开双眼,看到的却是夜老那张笑呵呵的脸,似乎在揶揄自己的丑态。

唐松有些尴尬的说:“哈,哈哈。怎么回事,一点感觉都没有,不会是过期了吧?”

听到这句话,正在喝水的夜老差点一口呛到,要是让叶氏集团的人听到唐松说的这一话,八成得气死,这种高精尖的药物怎么可能会过期。

“药也喝完了,你可以先回去了,免得你家人发现你偷跑出门。

还有注意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在床边多备几桶水,以备不时之需。”

“夜深了,我也困了,明天还要忙活搬家的事。”

“夜老准备搬去哪?我明天给您帮忙。”唐松急忙道。

“不用了,不用了,你的心意我领了,我们有缘再见吧。”夜老摆了摆手拒绝。

见夜老下定决心,唐松也没再追问。

离开时,夜老还特意叮嘱唐松:“记住,别把我和认识的事情说出去,包括我们之间的任何往来,清楚吗?”

虽然不知道夜老做事为什么总是弄的神秘兮兮的,但看着夜老严肃的神情,唐松还是郑重地点头答应。

“还有,万事不要表现的太过优秀,有时候会给自身招来麻烦,做什么事都要藏一手,对你将来的发展有利无弊。”夜老边送便谈,似乎有说不尽的话想叮嘱他。

两人越走越远,直到通往唐松家的小巷口才停下,这里已是光明和黑暗的交界处。

“到这了呀。”夜老感叹到。

“那么,再会了,唐松小友!”

“再会了,夜老!”

最后是唐松站在巷子口目送夜老离开,直到他安全回到杂货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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