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崩月下的修行中

第十九章 崩月下的修行(中)

第二天,真九郎早早地就从木桶中苏醒过来,抻了个懒腰他从木桶中站起身,望了望四周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又低下头看向自己所在的木桶。

“我为什么会……”

真九郎拍了拍迟钝的脑袋陷入沉思,被遗忘的记忆一点一点地找来回来。

哦,对了,这里是崩月家,昨天我来的这,然后……

真九郎想起昨天在道场的遭遇,毫无反手之力的被揍了一顿。

“还真是超出想象呢,各种意义上的。”

真九郎独自苦笑,就算有所准备也还是让人大吃一惊,崩月家的修行居然是这么的残酷。

是万事从挨揍开始么……怪不得锻炼出强韧的肉体。

既然这是修行的最基础,也就是说夕乃姐也经历过咯。

真九郎不得不佩服崩月家。

“话说好臭啊,这是药浴吧。”

刺鼻的气味将他来回现实,俯下身仔细嗅了嗅,顿时一阵强烈的恶心。

“我一晚上是这度过的?不过效果真是好,感觉身体一点都不痛了。”

活动一下身体后,真九郎由衷地感叹。

之前动一下都会痛得生不如死的,现在感觉好了很多,至少可以正常活动了。

“你醒啦。”

崩月法泉这时候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件白色的道场服。

“法泉爷爷。”真九郎礼貌的问好。

“那把这件道场服穿上吧,你的那件已经不能穿了,家里又没有符合你身材的衣服。”

“哦,知道了。”

真九郎试着从木桶中爬出来,身体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有力气,不过还是勉强足够他爬出木桶。

“一天没吃饭了,当然会没力气,用脚边的水冲洗一下就把它换上吧,我在外面等你。”

崩月法泉放下了道场服,关上了木屋的门。

“从今以后我就要在这里生活了吗?”

想起昨天的修行,真九郎又是一顿苦笑。

当时还真亏我能坚持住呢,就算是筱筱也没那样揍过我。

不过也多亏被筱筱揍习惯了,身体对挨揍已经有抗性了。

莫非我是个抖M?

才不是!

真九郎为了加强否定的力度,使劲地摇了摇头。

身上的属性已经够多了,不需要也不想要再添加一个。

盆中的水从头顶倾泻,清凉得浑身打了个激灵。

话说身体是不是好得有些过头了?

昨天挨了那么一顿揍,今天居然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这药浴是不是有些神奇过头?

真九郎有些疑惑,除了感到有些乏力,其他一点问题都没有,甚至连外伤都好得差不多了。

带着些许的疑问,真九郎跟着崩月法泉来离开了。

“坐下吧,大家以后便是一家人了,无需客气。”

铺着榻榻米的和式客厅内,崩月一家围坐在木桌之前享用早餐。

崩月法泉指引着真九郎坐下,开始介绍家人给真九郎认识。

说是介绍,整间屋子里算上真九郎也不过四个人。

一个是崩月法泉,一个是崩月夕乃,还有一个真九郎没有见过的年轻女人,要介绍的应该就是她吧。

“夕乃你见过了,这位是我的女儿,夕乃的母亲崩月冥理。”

“冥理阿姨!”真九郎礼貌地叫道。

“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就像父亲说的,一家人无需客气。”

崩月冥理温柔地笑道,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有一个孩子的妈妈。

说是女子高中生,估计都会有人相信。

不过她的腹部微微隆起,难道是……

“哼哼,你要感谢我哦,多亏我手下留情。”

在一旁不甘寂寞的崩月夕乃撅着嘴说道,不过目光完全地出卖了她,很明显地能看出来她的喜悦。

啊咧,什么时候变傲娇了?

真九郎暗暗吐槽。

“夕乃!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崩月冥理转过头训斥道,夕乃不满地鼓起了脸颊。

“对了,父亲,真九郎的‘敲打’安排了几天?”

开动早餐的途中,崩月冥理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崩月法泉。

“哦,这个啊,真九郎你希望几天?”

崩月法泉沉思了一回儿,随后把问题抛向真九郎。

“什么几天?指的是昨天的修行?”

“没错。”崩月法泉点了点头

“呃……”

真九郎有些为难,昨天那样的修行他本来是希望越早结束越好,因为太折磨人了,难怪偌大个的道场里一个弟子都没有,估计都是承受不住选择退出了。

但是呢,他又怕结束得太早会影响到后面的修行,既然会问持续几天也就意味着结果会有所不同。

两者权衡之下,真九郎最后选择了后者。

“几天都可以,越多越好。”

“真是个了不起的孩子呢……那就七天吧,希望你到时候别后悔哦,真九郎。”

崩月法泉习惯性的把手伸向自己的胡子,却发现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他这才想起,他的胡子在昨天晚上被某个小祖宗给剪干净了。

看见他的动作,坐在旁边的崩月夕乃得意地弯起嘴角。

就这样,愉快地早餐时间过后,真九郎跟着崩月夕乃又来到了道场中。

地上已不见血迹,想来是打扫过了。

不过很快的,地板会变成了昨天的模样。

真九郎也一如昨天那样,像条死狗似的被夕乃给背走了。

如此的虐打修行一直重复了六天,真九郎不断地被打倒,又不断地被送到木屋。

这段时间他曾想过放弃,但是最后又咬了咬牙坚持住了。

他也问过夕乃,为什么入门的修行不是锻炼而是挨打。

从常识来说,修炼武术不是应该从加强体质开始吗?

结果夕乃露出不屑的笑容说道:

“别把我们崩月和那些廉价的杂耍相提并论,基础的锻炼当然会做,但绝不是你现在的身体所能够承受不住的,为此必须先打磨一番,让你的身体可以承受出任何负担。”

“只靠现在这样就可以?”真九郎疑问道。

“我们崩月家人只靠这个就可以,但是你不行,所以才需要每天泡药浴,你不会以为那个药浴仅仅是为了治疗用的吧?”

“难道不是?”

“这个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崩月夕乃没有细说,只是告诉他等到第七天就会知道了。

于是,这个第七天来临了。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今天就先到这里为止。”

又是一顿修行之后,崩月夕乃停了下来。

在她的对面,真九郎正气喘吁吁地大字躺在地上。

“总感觉夕乃姐你今天格外的手下留情了。”

稍稍平缓了呼吸,真九郎实话实说道。

直到昨天为止,崩月夕乃还是不打晕他誓不罢休的地步。

今天反而还有说话的力气,真九郎才不信她没有手下留情。

“因为今天就是第七天了,必须给你留点力气。”

崩月夕乃别有深意地说道。

“算算时间,应该快开始了。”

她的话音刚落,真九郎的身体就涌上了一股强烈的窒息感。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紧接着的剧痛感袭遍了他全身的每一寸皮肤,甚至是每一个细胞都发出了痛苦的悲鸣。

“啊啊啊啊!!!!”

难以想象的痛觉刺激着真九郎的神经,他忍受不住大声嘶喊。

骨骼,肌肉,血管,内脏,一切的部位犹如炸裂一般,难以形容的恍惚如潮水淹没了他。

“哦,已经开始了。”

不知何时,崩月法泉走进了道场,并排和夕乃坐在了一起。

“真九郎,只要能坚持过去,就是你的胜利。”

虽然明知道此刻的真九郎无法听见,但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崩月法泉还是忍不住开口鼓励道。

他每天给真九郎用的药浴,治疗伤势只是作用之一,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吸收痛觉。

不是麻醉,不是麻痹,而是吸收,渗入肌肤中的药液会将所有的痛楚全部吸收进去,所以真九郎在泡完药浴之后才会感到特别的轻松。

但既然是吸收,就当然会有释放,一旦药效超过24个小时没有得到补充,积累的痛觉就会一口气释放出来。

其痛楚是任何伤痛所不能及的。

最关键的是,痛楚释放的过程中还会对真九郎的全身进行改造,大幅度提升身体各方面的机能。

药浴泡的次数越多,提升的幅度越大,相对的痛楚也更剧烈。

以真九郎的体质,七天差不多是他的极限了。

而且这种药对每个人只能起效一次,机会机会非常的宝贵。

真九郎的痛楚仍在加剧,他的大脑此刻已经是一片的空白。

没有昏过去全凭他的意志在坚持,还有变强的欲望。

不仅是他自身的,还有这副身体原来的主人所留下的执念。

终于,他的身体承受不住负担,开始出现了异状,全身的皮肤不断裂开,汗水混杂着鲜血流淌到地面上。

随后便是乌黑的药渣带着一股臭味渗透出来,这意味着痛楚的过程接近了尾声。

真九郎**的身躯渐渐平缓了。

“嗯,差不多该结束了。”

崩月法泉见真九郎安静下来,走近他的身前将他抱起。

全然不顾血水弄脏了他的衣服。

“这里就交给你打扫了,我带他去休息。”

“哎!讨厌,又是我打扫。”

崩月夕乃不情愿地抱怨着,但还是乖乖地去取扫除工具。

道场的地板必须哟啊及时打扫,不然血和汗的味道渗透进去就麻烦了。

“明天开始教他基础功吧,顺便带他去后山看看。”

留下一句话,崩月法泉带着真九郎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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