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酒量确实有点差

栗棠言再回到包厢的时候,台上的麦霸已经换成了郑川以,而原本坐在他旁边的温昭年此时却已经看不见人了。

一旁,周岁看到栗棠言佯装我其实并不关心,但实际目光已经不自觉搜寻的动作。

心下了然的同时已经凑到她耳边小声道:“你出去后没多久温律师也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还有你看那…”

边说着,周岁又指了指他们那边桌子上放着的空啤酒罐,声音越发压低:“他喝的。”

“温昭年不是不喝酒的吗?”听到这里,栗棠言眉间不自觉皱了下。

打从栗棠言认识温昭年开始就知道他一向不喝酒。

至于原因,有的说他酒量不行,有的说他就是单纯不喜欢,各种说法都有,反正就是众说纷纭。

“是啊,但他确实喝了,还在别人没注意的情况下喝了几罐。”

“我估计是遇到什么事了吧,刚刚看他离开的时候表情不是太好。”

“嗐,想不到我们温律师也有想不开的时候,突然我就觉得平衡了哈哈哈哈哈哈。”

分不清是有意无意,周岁还在自顾自的说着。

等说到最后,在看到栗棠言垂了垂眼眸的同时,还故作担忧地长叹了口气。

闻言,栗棠言果然再想装不在意也没用了。

随即就在周岁准备压低着声音叹第二口气的时候,已经直接扭头往包厢外走。

天花板上嵌着的转灯还在散着各色的光线,落在墙上成了各种形状的飘摇光影。

项向走到周岁的旁边,看着栗棠言那头也不回的背影,满脸疑惑:“诶,栗子这是又准备去哪?急匆匆的。”

话音落地,只听周岁嘿嘿笑了两声。

扭头去跟郑川以抢下一任麦霸之前,清亮的嗓音混在舒缓的情歌声中带着点无言的窃喜。

“还能去哪,追爱呗。”

栗棠言是在顶楼的露天清吧找到温昭年的。

彼时,他正背对着自己。

手搭在竹制扶栏上,视线眺望着远处的夜景,灯火通明,平日的车流房子,此刻成了一个个渺小却又亮的光点。

而湛色的天空中,圆月高挂其中,月光皎洁,在藏进薄薄云层中的同时似披了层朦胧的薄纱。

吹过的晚风带起了他发间的一缕,身影欣长,此刻落在眼底却多了丝疏人的冷意。

“怎么一个人上来这里了?”栗棠言缓步走到了他的边上,熟悉的皂感香中多了点淡淡的酒味。

边说着,她已经皱着眉头先一步将那装着酒的玻璃杯从温昭年手中夺过放到一旁。

杯壁泛着凉意,随着覆在上面的水珠顺着指尖落到地面,杯中的冰块也因着栗棠言的动作在液体之中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响动。

温昭年侧头看了眼栗棠言,漆黑的眸里有她看不懂的思绪在涌动着。

他看着栗棠言,只见那白皙的小脸上不知何时带上了点不满。

温昭年静静看了她几秒,想探出去轻抵上她眉间的手最终还是没有伸出去。

开口时,清冽的嗓音中分不清藏了几分真假。

“头晕,出来吹吹风。”

说完,果然就看到栗棠言的眉头皱得更深,而那被放到一旁的玻璃杯更是被她像泄愤般又推得离他更远。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孩子气的举动却不由地撩动了下温昭年的心头。

很快,他就听到栗棠言在故作嫌弃凑过来嗅了嗅后没好气地说了声:“你活该,谁让你喝酒的!”

说罢,她又看了眼温昭年在夜色下稍显苍白的脸,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心头已经抑不住准备“多管闲事”的念头。

栗棠言泄愤似地扯了下他的衣袖,声音有些发闷:“回家休息去。”

栗棠言今天有开车过来,所以等先发了个消息给周岁那边说明情况后便领着温昭年回家。

温昭年住的地方没有变,所以倒是免了栗棠言还要再重新导航的麻烦。

他今晚可能真的是喝多了,除了告诉她地址之外,其他的时间里都是靠在副驾上闭目休息。

等到车子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车窗外,夜色又浓了几分。

栗棠言停了车后便侧头看了眼温昭年。

只见他薄唇抿着,长长的眼睫依旧随着他闭眼的动作搭落在眼下,在落进来细碎的光线中,落了道稍浅的阴翳。

栗棠言看了好一会后,想了想还是伸手摇了下温昭年。

很快,长睫便像蝶翼般动了动。

温昭年掀了掀眼皮,漆黑的眸里却没有多少睡意支配的朦胧。

“嗯?”

启唇间,嗓音带上了点沉哑。

好家伙,合着压根没睡。

栗棠言这么想着,但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随即也不管温昭年是在装傻还是别的,顺着他的话头就指了指外面。

“到了,我就不跟你上去了,你自己应该没醉到认不得回家的路吧?”

栗棠言以为温昭年应该是听得出自己的言外之意。

然而,温昭年却是抬手捏了捏鼻梁,眉间微拢起的同时像是有些难受。

等再开口时,颗粒感十足的嗓音里竟带上了点分不清是不是故意卖惨的可怜:“认不得。”

“头疼。”

“…”

栗棠言最终还是抱着送佛送到西的想法,带着那个喊“头疼”的某律师上了电梯。

电梯里没人,所以当两人走进去的时候便显得有些空旷。

栗棠言站在他的边上,视线落在头顶跳动的数字上看得正出神的时候,就感觉身侧淡淡的酒精掺进皂感香的味道在两肩突然擦过后浓了些许。

不由地,栗棠言的心里便咯噔了下。

长睫动了动,视线在落到电梯门倒映出来的两道身影的同时便已经直接锁定在了身侧那人的身上。

她没有说话,甚至没有抬头去问温昭年。

但透过电梯门悄咪咪看过去的视线却被那人轻易捕捉。

随即,他就像没事人般重新往旁边挪了一步,面上表情如常,话里好似无半点虚假:“抱歉,一时没站稳。”

悬起的心随着这句话重新落了下来,与此同时,又让栗棠言的心中莫名生出了点难言的闷重感。

她试图扫去心间悄然生起的失落。

等噢了一声后,声音不自觉低了下来:“这样啊,那你酒量确实有点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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