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一元水盾

“小弟?”

张举缘穿过摆满或完整,或半成的石雕,在张举眉的房间找到了张举眉,张举眉睡眼朦胧的睁开了眼睛。

“你睡着了?”

张举缘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举眉打了个哈欠:“是啊,昨晚上准备这么久,今天起这么早,又斗了这么多场,的确有些疲乏了。”

张举缘道:“我听举汐说你觉得你自己一定垫底了?”

张举眉反问道:“不是吗?顶多和举汐争夺一下,再说了,舅公不是说了吗,连续倒数后两名的不会有什么惩罚,反而免去了赊账的灵石,我安心等着结束就是了。”

张举眉补充道:“我觉得,战斗实在是令人烦躁,远不如阵法什么的有趣,我的确不打算发展去学什么御器,法术够用也就行了。”

张举缘不悦道:“那你如何保护自己?现在的都是族人,你自然无恙,可是将来,你总会遇到其他修士啊,不努力精进自身,怎么可以?”

张举眉随意道:“有你们啊,你是我哥,你总不会不管我吧?我学习阵法,也不需要出门去,有你们在就行了,修士嘛,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方向,我又不是散修,之前家族这么多修士没有选御器,还不是一样照常修炼,我觉得家族修士比散修一个优越的点就是选择更自由,不同于散修,能会一点,就努力会一点,我选自己感兴趣的,擅长的,我觉得舅公也会答应的。”

张举眉一番话,倒是让张举缘无话可说,而且这种角度,让张举缘能在原地,认真思考起了张举眉的话。

半晌,张举眉昏昏欲睡的时候,张举缘才开口道:“话虽如此,但我还是希望你留一下斗法这方面,大不了慢慢来,但不能不学习。”

张举眉摆了摆手,一头扎倒在床铺里,含糊不清道:“知道了。”

张举缘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家,回到了自己的宅院,发现张举林早就带着张举汐去找舅公,比试去了,只好转头又去了礼祭堂。

张举林的底牌,张举缘也终于知道了。

其实就是凡人流氓打架的时候,撒石灰的那一套,只不过混合在了法术当中,用料也更精细些,猝不及防之下,的确有出乎意料的作用。

对此张廷囿倒是较为认可,无所谓高低,只要有效的手段,都没什么,有五甲缚形阵在,还不至于闹出人命,反而对于其他家族修士,有一定的警醒作用。

张举缘也趁机和张举汐比斗了一场,这一场指点的味道更重些,但也把张举缘的积分推到了六分。

在接下来的日子,张举缘也一一和其他家族修士交手,把最终的积分定格在了十一分,只剩下张华觉没有交手了。

十五号,张华觉一出现在门口,就有密卫把消息传递了出去。

张华觉恍若无觉,直奔张举缘的宅院。

已是夜晚,张举缘还是欣然接受了张华觉的比斗。

“张家,两位老辈不掺和,也只有你和张华君可以和我一战了,其他人都要等到有灵器了再说,不过那时候,我只会更强。”张华觉自信无比。

“我也想见识一下十七叔的本领。”张举缘也不客气,斗志勃勃。

俩人来到礼祭堂,张廷囿明摆来意,直接催动了五甲缚形阵,两人入阵,相隔十丈远的时候站定,对视一眼,飞霜针和重钧印立马飞出。

重钧印一转,立马迎风而涨,变成磨盘般大小,只是一看,就叫人心中发寒。

张举缘知道重钧印势不可挡,但不够灵活,笨拙飞行速度不够,都是弱项,所以先发制人,六根飞霜针相隔很远,就朝着张华觉飞去,同时接连释放出冰锥术干扰张华觉。

张华觉一动不动,只是催动着重钧印朝着张举缘落下。

飞霜针速度很快,两个呼吸的时间就到了张华觉的面前,然后猛地速度一块,若有巨力加持,想要一口气贯穿张华觉的身躯一样。

“嗡”

一个青白两色的盘子从张华觉的胸口飞出,盘旋在头顶,每一次转动,都会有如星点般的光华撒下,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薄薄纱衣。

防御灵器!

张举缘都要惊得叫出声来,飞霜针从六个方向刺向了张华觉,可全部都被担下,反而沾染了那些光点,变得有些沉重。

“是镇玉盘。”张举缘心中凝重,这种灵器擅长防守和影响其他修士,凡是被那光点沾染住,就会变得异常沉重。

张举缘一招手,收回了飞霜针,同时一掐诀,一团流动的水帘就笼罩住了张举缘。

重钧印重重落下,只是压得水帘变形,但最终还是偏离了轨迹,“轰隆”一声砸落在地上,张举缘趁机发动地刺阵,镇玉盘有两个弱点。

一是镇玉盘防护能力出色,但是自身不会处在保护范围内,恰如此刻,悬在张华觉头顶,落下的光华保护了张华觉的四方,可就是头顶中央位置,镇玉盘所在的位置是没有光点的。

二是镇玉盘,只有被光点笼罩形成的光幕有防御能力,脚下,地面之下却无法防御。

张举缘就是要抓住自己使用高阶法术一元水盾,挡住重钧印,出乎张华觉意料的一刻予以反击,但张华觉惊讶何等丰富,虽然意外于张举缘才炼气二层就掌握了一元水盾,抵挡住了重钧印,可还是立马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竟然提前一步就离开了原地。

“哈哈,举缘,真没想到你给我了这个惊喜,一元水盾,你的天赋真的很出众,”张华觉由衷的赞叹道,但手上的动作和体内的法力涌动更加迅速了。

张举缘面前的重钧印一个晃动,立马从地面下飞了起来,直接朝着张举缘撞了过来,同时从地面上,接连四只蝗虫土傀儡从土里爬了起来,活动着丑陋狰狞的身体,朝着张举缘所在的方向蹦跳过来。

这绝对是张华觉的全部实力了!

这一次,张华觉有备而来,重钧印没有再被一元水盾的偏离威能影响,直接撞上了一元水盾,只见一元水盾表面的水流哗啦啦的流淌起来,还溅出了水华。

张举缘的全部法力都用来支撑一元水盾了。

基础法术的威力是固定的,但高阶法术则不是,它有一个下限,同时也有一个可以小幅度提升的上限,当全力催动一个高阶法术的时候,威能还会有所增强。

但是当足足四只蝗虫土傀儡跳上来,啃咬一元水盾的时候,一元水盾猛烈的颤抖起来,半个呼吸之后,直接炸开,化作无数小水滴洒向四面八方。

五甲缚形阵全力运转起来,镇压住了阵法内的一切。

张举缘得以缓缓后退,离开了阵法,心服口服道:“没想到十七叔你竟然有两件灵器,而且地瞑七蝗又有所进步了。”

张华觉不见得意之色:“还是你更厉害一些,其实你也应该察觉到了,我已经晋升炼气五层了,从时间上来说,也差不多该领悟高阶法术了,但是你才炼气二层,就掌握了一元水盾,我可是自愧不如。”

张举缘摇头,输就输了,有防御灵器,飞霜针这种只能暗算偷袭的灵器威力就直线下降,这让张举缘内心更迫切达到御器的一体境界,施展出六芒冰刺,才能摆脱这种尴尬境地。

“炼气五层,法力是我的十六倍之多,始终胜算更大。”张举缘道。

张举缘能够凭借灵器无往不利,一个方面是灵器的威力大,另外一方面是法力消耗上占据便宜。

要防御住灵器的攻击,即便是飞霜针这种灵器,也要用至少三个防御性质的基础法术叠加防御,而且还要预留缓冲的空间,要时刻移动着,对防守方的精神压力和法力消耗的压力很大。

很容易让防守方法力不济。

但到了张举缘和张华觉,三个小境界的法力差距,让张华觉随意挥霍法力都能应付这种压力,更别说张华觉正面击败了张举缘。

“很不错,你们都很不错,不出意料,第一个月的第一,应该就是你了。”张廷囿看向张华觉,越看越满意。

张华觉微微屈身:“还是要多些老叔您的栽培啊。”

“都是家族的一份子,”张廷囿道,随后看向张举缘,“一元水盾的特别,在于那个一元上,流转不息,抱守成一,从一条小溪上游丢下一抷黄土,浑浊的只是那一小段的溪流,到了下游,这抷黄土还在吗?

“一元水盾也是这样,你看一元水盾形成之后表面的水流不停的流淌,实际上它受到的攻击和压力,都可以顺着水流转移到其他区域,,其承受能力将会得到极大的提高,超出你现在的水平,一元,在于流转,生生不息的‘元’。”

张廷囿一掐诀,体表一个一元水盾立马出现,水流平静的流淌,张廷囿随意让张华觉捡了一块石子丢上去,只见石子顺着一元水盾不停的滚动,一会儿到了下方,一会儿到了后方,一会儿又回到了面前。

张举缘忍不住试了一下,发现自己的一元水盾,丢上一颗石子,要么直接弹开,要么顺着水流直接落到了外面,掉了出去。

张举缘的一元水盾,没有张廷囿的一元水盾所有的那股灵性。

“‘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在于包容,在于柔和,你的一元水盾,有一种僵硬的‘刚’,若是能够领悟到我说的这一点,你的法术会大有进步。”张廷囿最后教导两句,停下了五甲缚形阵,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自己则进入了礼祭堂当中。

张华觉也和张举缘闲聊两句,便径自离去了。

张举缘走在回家的路上,一步三停,当初在苍水之书上迷茫不解的领悟,逐渐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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