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估计对这种玩法闻所未闻，跟他所相知的生意经完全不同。
当然，最主要的是，气的。
之前给气到了，后面难免不冷静，现在冷静下来一想，此法确实可行啊。
“你说。”方川敲着桌子打断金光思考道；“我这番话若是对着别人说，你说可否能得六成？”
金光细细思索，若是只标签低价收的，或者是难出手的那些，就算赚的少一点，也划算啊，况且还打响了名声，扩展了渠道，六成，恐怕也不是没人给啊，这事亏钱也不是不能干，划算啊。
这般一想，这气顿时就消了，这不是来消遣自己的，这是来了财神爷了，当下笑吟吟的道；“吕老弟说的有理，也是我老金糊涂，瞧的不通透，既然如此，五成那便五成。”
“如此甚好。”方川笑道；“你想通了，那便再好不过了，不过，我吕家也不是什么破烂都要的，不是精品的话，流传出去难免坏了我吕家的脸面，所以我也不是什么东西都会签票的，金老板拿东西出来的时候，还是得仔细些了。”
金光无语，你吕家宅子都没了，还有啥脸面，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因为吕家流传出来的东西确实好卖啊，这是实打实的利润，现在气消了，自然就布跟别人斗气了，赚钱紧要啊。
“老弟放心，我且先去寻些物件给老弟掌掌眼，且稍候。”
金光说着，便出门而去，外面，其二叔正在离此不远站着，当下赶紧疾步过去，两人转过一边；
“二叔，侄子这次丢脸了，您老说好的四成半，给侄子谈成五成了。”
老者拍拍金光的肩头道；“你啊，我让你出来就是磨炼的，咱们金家，也不缺这半成，只是，你这事确实办的有些不力了。”
“是是是。”金光汗颜道；“我从没想到，竟然还能如此，这最后被人提价，也是活该，虽然少赚了一些，但是对当铺却是极为有利的，也只得认了。”
“当铺才值几个钱？”老者教训道；“家里重视，才是根本，我会跟大哥说，这事是你撮合的，价格是从六成谈到五成的。”
“多谢二叔。”金光哂然，确实，这事若是办的漂亮，自己在家族的地位便也能提高些了。
“哎。”老者叹息道；“这当铺，即脱离于江湖之外，又牵绊于江湖之中，这江湖上的手段，五花门，经常有些江湖上的朋友借当铺之手使些手段，此中种种，你虽然不曾见过，但是家族也是有所记录的，你应当也是学过的吧？这次怎可如此糊涂，若不是我刚好在此，你只怕就要得罪人了。”
金光闻言顿时叹息道；“江湖种种，我自小也多有耳闻，但是这吕岭明明就是本地的公子哥，之前也经此来此典当东西，我实在没有多想，还以为他穷疯了想设局陷害我，此中种种，也实在是有原因的，多番巧合，实在让我没往别的地方想。”
金光也是感觉亏的慌，这二叔若不是第一次见吕岭，只怕也未必会多想，为啥，认识啊，本地的，土生土长的，又不是跑江湖的，怎么会想那么多。
当然，最主要还是心态有点崩，被方川说的难受，有点气着了，自然就没那么冷静了。
“哎，家族任命，独当一面，自然要方方面面俱到，哪怕再巧合，也要多番留心，你这番行事，让我很担忧啊。”老者叹息。
金光顿时委屈巴巴道；“二叔，此事实在事出有因，若是您在此地多日，便知此人乃是本地有名的败家子，家里东西被他典当完了，他来此，侄儿哪里会多想。”
“行了，行了。”老者摆手道；“我会替你说话的，今天我出现之事你莫要让别人瞧见便是，报给了大哥，那你又要挨骂了。”
金光顿时大喜道；“二叔放心，那小厮我早早就打发了出去，别人都在前面忙，没人瞧见。”
说完又委屈巴巴道；“您之前价钱都谈好了，干嘛不干脆帮侄儿把这笔生意谈成呢？害我白白被人奚落，还把您定的四成半谈成了五成。”
老者闻言顿时恨铁不成钢道；“你出来就是磨炼的，不磨练磨练怎么成材，今日我帮你谈了，明日呢？后日呢？若不是之前你们差点动手打起来，我都不会出面，任你谈成什么样。”
看着老头生气，金光顿时连连道歉，却依然被老者指着鼻子教训了一通。
“好了，此间事了，我还要巡视别处，你啊，可操点心吧。”
老者说着，便要转身而走。
金光赶紧上前道；“二叔，此人我觉得有异，要不要查一下，之前明明就是一个败家子来着。”
老者闻言又怒斥；“这人一看就是个老江湖，你管别人是怎么回事，贸然探查江湖人物的底细，小心惹来别人报复，你少来惹灾，真当江湖上有什么江湖义气，你陷进去小心出都出不来，自己出不来，家里也要被你牵连，别人说不定有什么际遇，贸然打听底细，乃是江湖大忌。”
金光闻言深觉一以为然，为啥，因为他在这呆的久了，咋也没法把吕岭当成江湖人物看待，但是既然二叔说了，那也就算了，反正自己有钱赚就行。
“对了。”老者又交代道；“交易的时候可要仔细了，江湖上可不管什么规矩，有时候会借我等当铺之手布局，让我等也分得几成利，但是若是碰上那些不讲规矩的，便会连我等当铺也会被吃干抹净，实在没什么规矩可言，碰上也是倒霉，你可千万仔细着点，不要落了什么把柄。”
金光连连点头。
方川这次等了许久，金光才拿了东西进来。
“老弟，久等了，我挑了些好物件，老弟慢慢看。”
金光本来还觉得，这次能把好些不怎么好出手的物件出手，但是看方川在那挑挑拣拣的才发现，钱，不是那么好赚的。
不是精品，不签，吕家没垃圾。
不值钱的，不签，吕家丢不起这人。
露过相的，不签，风险太大，丢人。
不好看的，不签，吕家没这么难看的东西。
到最后也没选几件。
这让金光郁闷啊，按这么来的话，又是精品，又是值钱的，还得好看，这特么我收上来的时候价也低不到哪去啊。
这种本来也特么好卖啊。
不过想想能打响名声，算了，忍了。
倒是对于露过相的不签这条，金光也是深以为然，若是之前拿去别人家里推销过，到时候别人过来一看，一样的东西变成吕家的票子了，这真把被人当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