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发现

贺滢给的那个平台账号,陆越惜并没有殷勤打理。

本来去厦门是打算散散心的,结果出去一趟,魂都跟着掉在那里了。

对待工作她都变得懒洋洋许多,更别提账号的事了。

只是有一天突然想起,登上软件平台去随手翻了翻。

结果历史发布的帖子大部分都是贺滢和叶槐的甜蜜日常,倒足了她的胃口。 无广告网am~w~w.

陆越惜随便转发了一条同城圈里,贺滢关注的某个账号新发布的菜品分享贴,附上一句“试着做了下,很不错呦”,为了贴合贺滢的性格,她还在后面加了个看起来很蠢的笑脸。

软件里的消息还挺多,都是给贺滢点赞评论的。

陆越惜在信息置顶的那条发现了叶槐最近发来的一条私信,内容很简单,就是一句:

“还是你做的糖醋排骨比较好吃。”

陆越惜撇撇嘴,自然没回。

闲下来的时候,她还会去陆悯的画廊看看。

画廊也在市区,毗邻市里的衍园美术馆,呈半U形,冗长神秘,以波西米亚风的褐黄色调为主,里头地砖形状也很奇特,每一块都是定制的,斑点条纹错综交杂,宛如海浪侵袭沙滩,冷酷和热情交汇。

画廊分区很多,每一区就算空间不大,也有各自特征的设计。

不过去画廊的大部分时候里,陆越惜都不是在览区赏画,而是窝在休息室的蛋形沙发里,和陆悯聊聊天。

陆悯早就搬出陆家,在画廊附近买了套公寓和他小男友住在一块。

嘴上说着“离家久了不熟悉”,可还没过几个月,陆越惜去找他的时候,经常会碰到前来拜访陆悯的友人。

有同行的艺术家,也有市政里的官员。

陆悯脾性好,见识广,家世背景又摆在那,不管是真心赏识的朋友,还是前来巴结找关系的合作商,陆陆续续认识了不少。

来者非富即贵,陆悯当然是从容应对,优雅随性。

不过就是他那小男友,陆越惜还以为他会局促自卑之类的,毕竟身世那样悲惨。

没想到有次她来画廊玩,有个政要人物过来介绍了自己身份后,说想找陆悯谈点事,她还没开口,那少年就很熟练地让员工给来人倒上茶水,微微笑道:

“您先坐,我给他发个消息。”

待那人坐下后,他也跟着坐下同他闲聊,套了不少话。

陆越惜在旁边看得还有点惊讶,原以为他会躲起来,或者推她出来撑场面。

没想到他还挺上道,而且口齿清晰,语气舒缓,不曾露怯,估摸着陆悯平日里也没少教他这种事。

一日她去闲坐,云猗不在,他一周有三天都在大学里上课。

陆悯支开旁人,突然问:

“公司里还有什么闲职没有?”

陆越惜一愣,道:“你这还真把我问住了,最闲的,我爸那董事长位置。”

陆悯给逗笑了:“不是,就是那种容易上手的,好学东西的,这位置太大,用不着。”

“给你那小男友用?”陆越惜一看他表情就明白他心中所想,“怎么,你想安排他进公司?”

“总要让他学点东西。”

“他不是跟着你搞艺术吗?”

“……我问过他的意思,他似乎是对金融更感兴趣。”陆悯叹了口气,但没有多惋惜的样子,语气里是自然而然的宠溺,“我不勉强他,他喜欢的话,我就给他铺路就是。他还挺崇拜你的,让我跟他讲你的留学经历什么的。”

陆越惜笑了笑:“行,那我留意下,让他不上课的时候来公司学点东西。”

“嗯,麻烦你了。”

“嗐,论起辈分,他还是我婶子呢。”陆越惜拍拍他的肩,有点促狭,“就是年纪太小,人看起来难捉摸,叔叔,你可得把人看紧了。”

陆悯拜托的事,陆越惜都是很上心的,没多久她就给云猗安排进了资料部,那里学东西最快。

担心把她婶子累到,陆越惜还嘱咐了下面的人,说这是她家亲戚,要好好照顾下。

但刚来,云猗还有点生疏。

陆越惜估摸着他因为只认识自己,所以三天两头往她办公室跑。

也不干什么,就过来问她一些琐碎的问题。陆越惜没空理,干脆让文助理带他。

叶槐那边,陆越惜派去的人依旧跟着,不过不再每天事细巨详地发消息来告诉她对方今天做了什么。

只偶尔汇报一次,大概一周一次。

这日陆越惜刚要去开会,手机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竟是那私家侦探打来的。

她犹豫片刻,还是挂断了,毕竟开会重要。

手机放在兜里后又震动两下,是消息的提示音。

陆越惜没拿出来看,直接走进了会议室。

这场会议一直从下午两点开到了四点半,陆越惜从头讲到尾,挨个点名每个部门经理指出问题。

等开完会,她嗓子都快冒烟了,回办公室喝了一杯水,坐着休息了许久,这才拿出手机看看消息。

甫一看到那私家侦探发来的消息,她猛地皱起眉,打了电话过去给对方,却是无人应答。

陆越惜直觉不妙,正想出去,文助理便面带难色地走进来,道:

“BOSS,有人要见你。”

她条件反射地问了句:“……是叶警官吗?”

文助理点了点头,估计没想到她猜到了,一时间还有点愣。

陆越惜却摆摆手,叹口气道:“让她上来吧。”

叶槐来的很快,出乎意料的,她手里还拎着个女人。

那女人皱着脸,苦巴巴地看了眼陆越惜,又羞愧地低下了头。

陆越惜无奈地笑了笑:“我说你电话怎么打不通,原来是被人揪过来了。”

说完,她又看一眼叶槐,沉沉叹道:

“让她先出去吧,她是我雇佣的,别把气撒在她身上。”

叶槐松了手,女人顿时落荒而逃,跑到了办公室外,顺带帮她们关上了门。

陆越惜却在沉默的注视中皱起眉。

她原以为,叶槐的表情应该是愤怒的。对方可能会厉声指责自己的无耻和手段的阴暗,或者不动声色的,用最冰冷的话嘲讽自己几句。

而不应该是这样,一脸空茫,犹在天外,像是还没反应过来。

陆越惜从未见过这样的叶槐,不由得有些担忧。

“……你怎么了?”这是气过头了?

叶槐没吭声,还在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叶槐,你要真的想发火,尽管发就是了,既然被你发现,我不再派人跟着你就是了。”陆越惜细细看她脸色,心中的不妙愈发浓重,“……可是你现在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

“叶槐?”

“……”

“叶槐!”

陆越惜一声高呵,终于把叶槐叫的回过了神。

她却没有预料中的突然暴怒,表情依旧呆滞,甚至还有点脆弱。

陆越惜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几乎要站起来了:

“你是不是……”

“贺滢在哪家医院?”

两人同时开口,叶槐喘了喘气,冷淡的眉眼流露出一种很深刻的痛苦。

“贺滢,现在到底在哪里?”她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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