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我闺女有神经病

那女人捂脸呜呜痛哭起来,大声嚎叫说:“我的亲闺女哎,你咋疯成这样啊,你爹娘养你十几年了,你居然都不认识爹娘了呀……呜呜,为了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值得吗?哎呀,我好好的闺女就这么毁了呀,这可叫俺两口子咋活呀……”

边哭边跟那个男人架着她飞快往车站里走。

那女孩还是剧烈挣扎着痛声朝路人求救,奈何没人救她。

王胜春忽然把魏丰年拉到一边,低声说:“这一家三口不对劲。”

魏丰年小声问:“就是闺女疯了呗,咋不对劲了。”

王胜春说:“刚才我亲眼看见了,那个女人一只胳膊架着那女孩边推搡着,一只手偷偷掐她的腰,要是亲生闺女,就是疯了也不舍得这么虐待呀。”

这个年代期间,贩子从全国各地诱拐少女少妇,把她们卖到娶不起媳妇的农村光棍,几乎每个村子都有被拐卖过来的“蛮子”,他跟魏丰年送走的那个女孩不就是这样被拐来的嘛。

她记得她爹的表弟,一个又穷又凶的光棍,还买来了一个女大学生,那女大学生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后来因为她再次逃跑被他逮到,被他失手打死了。

还有东子,也是被人贩子拐卖来的。

听未婚妻一说,魏丰年略一思索,立刻拉起王胜春的手悄声说:“走,跟上去。”

俩人因为亲眼目睹被被拐卖妇女和儿童的凄惨境地,都对人贩子深恶痛绝,所以,今天如果这两个人真是人贩子,他们不会坐视不理。

两人就悄悄的跟在了那“一家三口”后边,不知道两人用了什么办法,那女孩忽然不叫不闹了,那个男人背起了她,她软软的趴在那个男人身上。

那“一家三口”来车站买票,车站里买票的人排长队,熙熙攘攘的,所以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被跟踪了。

魏丰年抓着王胜春的手排在那“一家三口”后面,紧紧的盯着他们买的票,看到他们的票,魏丰年跟王胜春相视一笑:他们是去三春集乡,跟马头乡是邻乡,坐同一辆车。

这样不怕他们跑掉了。魏丰年看着他们拿着票挤到大厅里等车,自己也拿着两个人的票紧跟了上去。

俩人商量好了,如果找到这俩人却是人贩子的证据,就想办法把这“一家三口”送到派出所。

这时候的车站候车室休息处还很简陋,等候区的座椅是一条条的破旧长板凳。那个男人把背上的女孩搁到了长条凳上,跟那个女人一左一右的把她夹在中间坐下了,魏丰年也拉着王胜春俩人坐到了他们旁边的凳子上。

那俩人打开行李包,拿出馒头鸡蛋吃了起来。

那女孩昏昏的睡着,车站里杂乱又此起彼伏的吆喝尖叫声一点都不影响她熟睡。王胜春断定,她被喂了蒙汗药,不然不会说睡就睡,还睡得这么死。

魏丰年轻声说:“咱认真观察着他们的动静,不过别暴露自己,一会你想办法跟他们搭讪透透他们的话。”

王胜春点头。

车来了,检票员招呼乘客上车,魏丰年拉着王胜春的手跟在他们后面上客车。

因为魏丰年跟他们的票号是挨着的,座位自然也是挨着,那“一家三口”就坐在他们前座。

只是那“一家三口”明明买了三张票,却空着一个座位,他们三人坐在了一排两张座位上,还是把那女孩夹在中间。

这时检票员过来了,板着脸喝问他们怎么不让女孩坐到后面的座位上,那女人赶紧大声说:“我闺女有神经病,刚刚吃了药睡着了,不敢让她自己坐,我跟她爹就挤挤照顾着她吧。”

检票员一听就不再说话了,检了票走人了。

车摇摇晃晃的开动了,车里的乘客开始打盹,也有的拉起了呱。王胜春就凑近那个女人小声问:“大姐,你闺女多大了,怎么得神经病了?”

那女人随口说:“她从小发烧落下的。”

嗯?刚才在车站外面说是被对象甩疯了,又说是发烧落下的,分明是假话呀。

俩人对视一眼:这一对夫妇果然有问题。呸,谁知道他俩是不是夫妇。

但是还不能确定他们就是人贩子,万一有别的隐情呢?得继续套套他们的话。

王胜春就热情的说:“大姐,那你们这是带孩子去哪呀?怎么她有病还带她坐车呢?”

那个男人警惕的看了一眼王胜春跟魏丰年,那个女人明显也很敌意,但还是敷衍着说:“我们是带她去城里看病了。”

王胜春做出惊喜的样子说:“呀,那太巧了,我们那有个大夫,被大伙称为神医,专门治疗精神病,我看这么漂亮一个姑娘得了这种病挺可惜的,大姐要不就跟我们去找那神医看看吧。”

那个男人顿时瓮声瓮气的说:“不用了,我们刚从城里大医院拿了药,病不能乱治。”

王胜春就笑笑说:“哦,说的也是呵呵。”

王胜春跟魏丰年默默对视一眼,她忽然又问那个女人:“大姐,你们是哪里人呀,我们既然坐一辆车,应该也不远吧?”

那女人不耐烦的甩了一句:“我们远的很。”

王胜春故意狗皮膏药似的说:“看大姐说这话,你都不知道我们是哪的,就说我们远的很,是不是很可笑啊。”

那个男的火了,眼一瞪说:“我们累了,要休息了,别说话了。”

王胜春“哦”了一声,靠回自己椅子上不说话了。

也许这俩人是真累了,不久就都发出呼噜声,那女孩仍夹在他俩中间昏睡着。

魏丰年装着开窗户,起身经过那“一家三口”的时候,用手指戳了一下那个女孩肩膀窝里的一个穴位,那个穴位一戳很疼,就是昏睡的人也能被疼醒。

结果那女孩没醒,只是被这一戳身子猛颤了一下,就继续昏睡着。

魏丰年只好又坐回来,他用眼神跟王胜春交流,认定那女孩被下药了,药劲还没过。

王胜春想起看电影电视剧里,那些坏人都是用凉水把昏迷的人浇醒,她就晃晃手里的水壶。夏天天热,不能不带水,他们用大水壶装了满满一壶凉开水。

忽然,魏丰年朝王胜春吼了一句:“你有病啊!”

全车乘客的眼光都看向了他们,前座那个男人也皱着眉朝后扭头看了魏丰年一眼,但显然是不管闲事,又扭回头去了。

王胜春冲魏丰年骂:“你个臭不要脸的你就知道看美女,我让你看我让你看……”

说着把水壶拧开就要往他身上泼水,魏丰年做出猛一推水壶的动作,于是不偏不倚,那水壶里的水全泼到前座那个女孩身上了……

果然,那个昏睡的女孩猛地一激灵,迷茫的睁开眼,又狼狈的去擦脸上的水。这时那对“夫妻”恼了,朝王胜春叫:“你眼瞎呀你,看把我闺女泼的!”

王胜春蹭一下子从座位上跳起来,指着那女的骂:“你才瞎呢你才瞎呢,你两口子都瞎……”

那女人想跟她对骂,那个男人猛地摁住她的肩,示意她别搭理王胜春。那女人估计想起自己的使命了,就消消气闭嘴坐好不动了。

但王胜春岂能就这么休战,她一把揪住那个女人的头发,“啪啪”就扇了两巴掌,嘴里说:“几吧娘们敢骂我,也不瞪大你的蛤蟆眼看看我是谁,我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这下子那女人忍不下去了,那个男人也火了,俩人一起站起身,隔着座位就朝王胜春扑过来,被魏丰年伸手挡住,四人激烈的争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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