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光头突然的行为，落夜按下心中的不安，他清楚对方是名罪犯，但事情做了选择就一定要承担后果。
维持着脸上的冷静。手上打开狱警的平板，里面的app和光头的一致，落夜便把光头的递给了原主。
“那个针剂自己斟酌着打不打，在我看来那药剂对你反倒是累赘，平板上有相关的一切，你自己记一下，重点在第三条和第五条。也因此在今后的日子里，我对你的只会是命令。”给光头点开他手上的平板，落夜指着狱内五则向他介绍着。
“知晓规则者必...他人可善意帮助，但自身不能求助.......为什么不让我一直蒙在鼓里，那样随意求助于我，不论我是否帮助对你都是没有损失的。”
“一.我不清楚你的底细，我时间也不多，贸然求助你等于送死。二.一直被蒙在规则外的感觉很不舒服，你应该在有意控制进食次数，镇定剂不好吃吧？好了我的解释已经给你，那么回答我，科菲·莫比，你是否愿意服从。”落夜想要伸直双手搭在光头肩上，但没想到长度不够，最终站起了身。
“是服从而不是协助吗？”光头从下方仰视着落夜自言自语着疑问。
“哪怕只有两人，也必须有一人主事，意见分歧可比背叛危险。”
“意思是不怕我的背叛吗？但抱歉了医师，我害怕被您牺牲掉。我之后会站在您的势力方，那只药剂我也不需要，之后还会帮您做事两件事，但也只会做两件。一次偿还规则的入场券，一次偿还你还给我选择。”光头后退两步，向落夜举了一躬。
“无所谓。那么第一件事，钥匙，和你同组的三个狱警中有一位持有和你不同的钥匙，我要那一把。第二件还没想好，之后再说，有事去活动室或者医疗室找我。”
“就这么放弃收服我？”没有起身，光头仅抬起头看着落夜问道。
“朋友，我对手下的态度可不是这番友善！”笑容合适的变化着，不是那种凶狠的狞笑，是有着如同狐狸一般狡洁的阴险笑容。
“那么我先离开了，医师先生，等我好消息。”光头起身准备离开。
“钥匙拿走。还有，临死前活用第三条，这规则更倾向于文字游戏。”落夜丢出多一把的钥匙，善意提醒着这个在罪犯里品行已经算是顶尖的壮汉。
落夜原本的预期是多一个第三方势力来干扰卡尔它们维持出来的秩序，毕竟光头就算要直接杀了他，落夜也是没有多少反击手段。
本来要自己趁乱去杀人夺钥匙，但如今科菲·莫比成了打工仔这点到是可以省略了。
“白捡一支药剂，也不清楚有没有副作用。”针剂放入早已拿出的黑色颗粒所空出的那格背包，钥匙挂在身份牌的吊带之上，两个平板叠放在手里。
落夜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尸体，鼻中传来血腥气，这时刻提醒着他，不久前这里有人被杀了，因为利益。
这并非第二次见识死亡，劳伦斯也只是他第一次亲手杀掉的人。
饿死、冻死、病死、失足摔死、车辆撞死......在这三十三年的人生里落夜亲眼见过的已有数百。冬天小巷的尽头，在那不被路人所察觉的地方，一群人会生存在那，在残酷的冬天中他们会悄无声息的死去，当然死去的不会是全部的人。
自身的运气、相对的实力、他人的善恶、所处的环境都将决定着死亡人选是你自己还是他人。
也是从那时起，落夜清楚一个道理。
“强势方的善意、弱势方的恶意，利益决定着它们的实施；弱势方的善意、强势方的恶意，心性决定着它们的执行。利益是最纯粹的关系，心性是判断人的根本。”
靠着伪装心性，只讲求利益，落夜儿时适争抢适时退让，他在一个个冬天里活着走出了那处巷尾，一路上爬，有了上学和正常生活的机会。
落夜三年以前一直靠着这个道理去处事生活，所以能谈上关系的朋友等压根不存在，但入职每月白嫖三万的公司后，落夜他对这个道理产生了一丝怀疑，缪叔、专项组大哥等人也是这怀疑产生之后才步入自己的生活中。
“已坚守三十多年的方式我不会再想着去改变了，但无论是怎样的世界，我都会努力活着，毕竟死了，即便得到再多利益也都和我无关。”
如今，怀疑被揪除。
但如此落夜立刻就后悔了，看着地上的尸体，在这么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他后悔在不知彼的情况下拉上了光头。
即便现在没有意外，但谁又能说准未来。
急匆匆地从尸体旁走过，落夜走向栅栏牢房区，他要去找卡尔。
12138号牢房左右方向各一间的狱警办公室，落夜很幸运的第一次开门就中奖了。
“犯人名单上又少了一人，是又来聪明的新人了？你们有眉目没？”
“我这边到是有，但”卡尔话说到一半，推门声打破了四人交谈。
“卡尔，出来聊聊。”落夜开门便对着里面正在围桌闲聊的四位狱警喊道
“卡尔这就是？”最先给出反应的是卡尔身旁的狱警，他一边问询一边起身想要靠近落夜。
“嗯？卡尔？”卡尔一把拽停他的脚步。
“迪西，我去和他聊聊。”把起身的狱警按回座位上，卡尔自己跟着落夜离开了。
落夜刷卡，卡尔和他一同进入12138号牢房。
“少了的那个犯人和你有关？”牢房里，卡尔步步逼近落夜。
“棋子没能彻底握在手里，卡尔先生要好心给我收个尾吗？”落夜露出否认杀害劳伦斯的一脸无辜样。
“小子，这间监狱已经不需要改变。如果不是狱医没人想当，你已经被我们分尸了。”
抓着落夜的衣领劳伦斯将他逼退到墙上，又狠的一下摇拽，落夜的头磕在墙上。
“害怕再次成为犯人啊，卡尔！还是说这不是你第一次当狱警了？”
“收起你的小聪明，l·y。入局了你也只能乖乖看着，狱内管理决策你不会得到任何支持。”
“是！所以我才来特意提醒你，一头彻底不受控的野兽入局了。”
“砰！”将落夜狠狠撞到墙上泄气，卡尔直接离开了牢房。
“和之前一样不需要卡片，直接无需多余动作就能把牢房打开，晚上睡这里也不安全呢。”落夜十分确信牢房门在刚刚是关上的，之前也是，但狱警们直接便能拽开栏杆。
“和身份卡有关。”落夜顺着墙壁下滑，坐在了地上。
“他那副体魄就是药剂的效果，没多壮实，是懈怠了锻炼吧，毕竟看那四人闲聊时的自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也不知道科菲·莫比能打他们几个，钥匙能不能送到我手里啊！”落夜调整了一个舒服的躺姿，手里端着狱警的平板。
“那家伙居然真的扮演过派对小丑，而且孩子也杀了不少，是世界间的巧合，还是...不，科技方面的差异太大了。”翻看着犯人的基础讯息，落夜找寻到盖西，翻看着等待明天的到来。
......
“l·y！你到底想做什么！”尸体在嘶吼。
“呼呼呼又来，同样的梦，药还继续吃吗？”落夜手掌揉着眉心，想要搓开紧皱的眉宇。
“对了时间，24天19小时，还是清晨啊。”从背包中拿出手机，翻阅着，时间还早，但落夜选择走出了牢房。
来到医护室内，房门依旧倒在地面上，卡尔压根没有来修，确认好没有明显的进入痕迹，落夜来到自己摆放的橱柜前，地塞米松的位置他还是有点印象的，从里数的第三排中间部分有大概四瓶。
从成堆药瓶中挑出了盖西成瘾的药物。
常见的白色小药片，规格上/颗，气味有股清新剂的芳香，味道落夜没去服用尝试，知道说明书上的味甘已经足以。
接下来的工作就更加繁琐，一瓶瓶药打开和地塞米松比对着性状。
“投毒计划不好实施，还是只能寄希望于光头了。”特殊香气就是换药最大的阻碍，落夜不回去赌一个已经上瘾的人能对药味忽略。
带好足够的药片，落夜拿出一板胶囊球开始了今天的喂药过程。
有了昨天的经验，除了特意小心安丘生这号装傻的人，其他牢房都是同样的剧情走了一遍。
很快来到9634号牢房前，约翰·盖西前一刻还在躺在铁床上睡觉，待落夜站定在牢房前是他突然就睁大了眼，有神的双眼配上那斑斑痕迹的白色油彩，疯子两个字出现在落夜的脑海中。
一片药片放到拇指上，食指轻弹，被疾步赶来的盖西稳稳接住，立刻塞入他自己的嘴中。
“吃药。”拿着只剩一颗药的药板，落夜把距离掌控在盖西恰好能抓住他手腕的位置。
“快，在给我来一颗！狱医，给我在来一颗啊。”脸上洋溢着不具
凶狠这一内涵的笑容，盖西向落夜说着具备撒娇语气的话，盖西没有昨天那般强硬的态度。
“吃药！”
盖西一脸不爽的接过药板，发泄般的将胶囊球猛地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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