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江清玄淡淡一笑。
若是换做其他人，听见吴洪云开的这两个条件，兴许会毫不犹豫做出选择。
有机会成为吴家旁系，是江城多少暴发户组成的世家之梦想？
可他江清玄是谁？
万年前，他仙界称帝，屠敌百万，脚下踏着的尸骨，能筑起百栋大楼！
什么时候，需要对一个小小的吴家摇尾乞怜，争取一条活路了？
真是可笑至极。
他并未理会王虎，而是看向整个包厢里地位最尊贵的吴洪云，轻声问道——
“这么说，吴家主，是铁了心想让江清玄屈服了？”
吴洪云面无表情，端起桌上被鲜血染了红的名贵茶杯，站起身子，将其中茶水挥洒到江清玄桌前。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选择，你舔干净本家主洒在桌上的茶，然后跪着从这里爬出去，江城便还有你苟且偷生之余地。”
包厢里，气氛瞬间凝固到了顶点。
“听见没有？江家废物，我父亲从来说一不二，如果你还想活命，就脑子清醒一点。”
吴为见父亲不再克制锋芒，他便也跟着耀武扬威牛气了起来。
他仿佛已经在脑子里见到江清玄从这里爬出去的场景，嘴角更是不自觉翘起！
选啊！
你个孬种！
快选啊！
江清玄笑笑：“敢问吴家主，有没有第四个选择？”
这回，吴洪云并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看向了王虎。
后者大声狞笑了一声，“当然有！”拍了拍手掌。
包厢外，两道鼻青脸肿，几乎被打了个半死，且只剩下一口气的身躯，被几名大汉扛着扔在了地上。
江清玄低头看了一眼。
正是江城首付郭天锋，和背叛了王虎的山鸡。
两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脸上更是鲜血淋漓，只能看清面目轮廓，唯独剩下胸膛在静静起伏。
郭天锋似乎还剩下些许意识，他睁开被血水染红的双眸，颤抖着朝着江清玄伸出手，声如细手：“老……老大……”
江清玄轻轻蹲下身子，按住了他的手。
“别动，好好睡一觉。”
郭天锋咧嘴一笑，安心闭上了眼。
王虎嗤笑一声，双手抱胸，不屑道：“江城首富郭天锋？也就是个半路靠赌博起家的废物而已，据说背后跟了个大人物，给了他一些机缘才走到今天，我以为是谁，没想到是你这个被江家逐出的废物。既然他不懂事，惹了吴家，被废掉，也是应该的嘛。”
话音刚落，江清玄身形暴起，五根手指瞬间掐住了王虎的脖子，将其举在了半空中！
“咳……唔……咳咳……”
王虎顿时眼眸瞪大，面色紫青。
好快！
他好歹也算是个练家子，竟然连江清玄如何站起来的都没看到！
杀意如潮水般从其体内涌出，将王虎那张惊慌的脸包裹在内。
“谁动的手？”
他声音平静，却如死神降临！
下一秒——
一粒粗壮子弹裹挟着恐怖杀机，贯穿了包厢大门，爆射而来！
直指江清玄后脑勺！
咻！
“你再快，快的过枪？”
吴为在角落里冷笑连连，不再去看即将变成死人的江清玄。
来之前，他便和父亲一同得知王虎花了大价钱请了一个国际知名杀手，在江清玄进入包厢之前，便已经躲在无人看见的角落。
雇主将死，杀手自然出面。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包厢里的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江清玄竟然一手掐着王虎脖子，一手伸出两根手指，头也不回往后一夹！
咔擦。
子弹被捏成了粉末。
“我……我曹！”
吴为猛地揉了揉双眼，忍不住爆了粗口！
这什么？
徒手接子弹！？
你他妈火云邪神啊？
云老爷子更是吹胡子瞪脸，活了将近六十多年的认知，被彻底摧毁了。
吴洪云阴沉着脸，双手负在身后，倒还是算作情绪镇定，他冷声对躲在暗处的杀手指挥道：“再开！”
砰！砰！砰！
三粒子弹再度从不同方向飙射而来，每一粒都瞄准了江清玄身上不同的致命部位，只要有一粒打中，便能顷刻间毙命！
然而——
江清玄又做了一个让包厢里所有人都差点跪下的小动作。
他弓起脊背，双脚微微一顿，将身形稳固在了原地！
嗒嗒嗒。
三粒子弹，像打在了数十米厚的钢板上一般，连他的衣服都未曾穿破，便失去了所有动力，掉在了地上。
肉身抗子弹。
这，便是踏尸百万的仙帝之威。
这，便是地球上最后一个仙人的恐怖之处。
吴为双腿一软，源于动物体内的本能打心底里涌出，脸上的傲然退却的无影无踪，只剩下面对野兽般的恐惧了。
这种从来就只会出现在电影里的情节，竟然当着他的面发生了！
吴洪云脸上淡定不复存在，尽显骇然之色！
但他到底是吴家家主，虽然从未见过这般场面，但依旧不像自己儿子和那脸上毫无血色的云老爷子一般。
他二度指挥杀手：“废物！给我上去杀了他！王虎给你的钱，本家主给你十倍！”
嗖！
躲在包间阴影里的身影，像一条灵活的毒蛇般，终于吐露了他的蛇信，朝着江清玄窜影而去！
江清玄感受到身旁传来的阴风，眼眸微微一动，心里略微有些惊讶。
这种速度，不应该出现在一般人身上。
但他压根没有慌张，正准备牵一发而动全身，以雷霆手段解决这个麻烦时，却见到那名杀手冲到他面前跪伏而下，张嘴便是一声恭敬到了极点的暴喝声：“褚楠，参见宗主！”
褚楠，参见宗主！
包厢里，气氛又一次如死一般的寂静。
江清玄眉头微微一挑，将手里的王虎扔在了地上，随手踩断了他的肋骨，令其无法移动，又居高临下的望着这名浑身黑衣的男子。
“把头抬起来。”
“是！宗主！”
一张神色恭敬，被刀疤覆盖的脸显露。
“褚楠，果真是你。”
江清玄脸上写满了惊讶。
“宗主！褚楠愧对于你，愿以命抵之！”
黑衣杀手另一只腿也断然跪下，重重磕下了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