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原来曾经就认识

于是乎,月筱絮拿着手镯琢磨了在窗前仔细琢磨了好一阵,可这玉石手镯材质光滑,根本摸不到什么类似机关的东西,连裂缝也没有。

月筱絮摇摇头,又想着之前自个儿进入农业基地是因为摔了一跤,不会进入农业基地的条件是要摔跤吧!

虽然听起来有点傻,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啊,想到这,月筱絮咬紧牙关,踩在凳子之上,一跃而下。

这一跃,可把月筱絮摔得七荤八素的,连脑袋都不清醒了,她看向手腕中的手镯,愣是一点儿变化也没有。

月筱絮趴在地上,只觉手腕和膝盖都摔得火辣辣的疼,好在这些只是皮外伤,还未伤害及筋骨,连血也没流出来。

过了半晌,月筱絮终于撑着身子爬起,拍了拍沾满灰尘的手,瞧了瞧前几天手腕处的伤口,看到伤口并未干裂出血,才松了口气。

之前出摊卖爆米花被恶霸欺负着要收保护费,还硬生生摔到地上被蹭出了血,伤口好不容易才好了些,可生怕再留下印子。

月筱絮躺在床上想了好一会儿,实在想不通进入农业基地的秘籍是什么,可把她郁闷坏了。

想来之前进入农业基地实在是太突然了,就连她自己也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嗯…总不能是摔玉石手镯吧,坏了可咋整?

月筱絮愈想愈郁闷,只得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底下的床褥被她铺上了破衣裳,躺上去软乎乎的,之上又垫了凉凉的草席,夏夜也觉得清爽了。

这般舒适很快侵蚀入骨,强烈的困意渐渐袭来,月筱絮终究抵不住困意,闭上眼便沉沉睡去。

接下来几天,月筱絮照常去街上卖爆米花,终于在两个娃娃上学堂之前把一半的玉米卖了出去。

月筱絮回到家细数这些天赚的钱,估摸着大概赚了十两银子。

根据之前那些村民抓阄的结果,她先是拿了四两银子还给了一人,给自己留着一两银子,剩下的五两银子存着。

她如今可不敢乱花钱,还想着若是接下来十天内赚不到钱,便只能先把这钱还出去。

月筱絮拉着两个娃娃把剩下的玉米都给摘了,放在院子里把玉米晒干,便拿到村里让人打成了玉米粉。

这天她还到两亩菜地考察了一番,发现其中一亩地土壤湿润,土质肥沃,临近水源,是一块极好的种水稻之处。

她扛着锄头,带着两个娃就开始锄地,墨诗哪里懂得干活,只晓得在水坑之中旁边玩水那是格外好玩,这不,不一会儿她把自己玩得脏兮兮的,浑身都是泥巴。

月筱絮又要干活,又要带娃的,转过身,看到墨诗满身狼藉,简直被胡闹的墨诗气得冒火。

她抓着墨诗的两只胳肢窝,把墨诗丢到树荫底下狠狠呵斥了几句,没曾想小墨诗还哭了出来,哇哇哇的。

这声音扰得紧,旁边种田的大婶都气得看了过来,说了一句,

“小孩子骂什么骂啊,让她玩,哪个小孩不爱玩?”

月筱絮一下噎住了,坐在树荫底下喝了口水,好好休息了一番。

倒是墨望年少气盛,从早上开始便马不停蹄地干活了,而且他锄地锄得快,半天就把一小半亩地给锄了。

月筱絮看他太累,让他到树下休息,自己则接替他的班,可天气实在是太热了,才锄了两行地,就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

这时候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唤道,

“絮儿姑娘。”

月筱絮没注意听,只低头继续干活,直到有脚步声走近,踩在草地上发出细微声响,那人又唤了一声,语气温柔至极。

“絮儿姑娘。”

月筱絮转过身,一瞧,当真是裴天衡,她把锄头放在一边,拍拍手,朝他咧嘴一笑,问道,

“你怎么来了?”

“我到你们家找你,看你不在家,随意逛了逛,没想到竟如此凑巧…在这碰到你了。”

“找我?不知裴老师找我有何事?”

月筱絮微微蹙眉,其实她也有好几日没瞧见裴天衡了,猜想大概是因为之前她说了那番话,他便刻意远离了许多。

这点还是有迹可循的,譬如前几日他好心给一家子送了两斤肉,只那天把肉丢给墨诗,面还未见着便走了。

月筱絮不好意思平白受人恩惠,便让墨望到他家请他过来吃饭,没曾想他啃着馍馍也要推辞。

平日里最喜蹭饭之人竟屡屡推脱,当真不符合他的作风。

后来月筱絮方才知晓是墨诗贪吃肉,裴天衡疼她便给送了来。月筱絮当即斥骂了墨诗一顿,这几天还一直想着给裴天衡道谢呢,没曾想今日他自己找来了。

“絮儿姑娘,那个…胖丫想吃肉了吧,我今天刚好得了几斤肉,所以想着给你送来。”

他原本一直背着手,直到现在才慢悠悠从背后掏出,原是手中拿着一荷叶包,里面装的想必就是猪肉了。

月筱絮被他的热情吓到了,连连摆手,拒绝道,

“裴老师,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之前墨诗不懂事已经劳烦您破费了,如今怎能再这般拿你东西。”

话未说完,裴天衡已经把荷叶包放到月筱絮手中,轻叹一声,

“没事,小孩还在长身体,多吃点肉。”

月筱絮是知道的,这古代的猪肉一斤就二百文,那可是一笔巨款,这裴天衡三天两头给他们送肉,可花了不少钱,哪里还好厚脸皮接受?

“既然肉送到了,那我便先走了。”

裴天衡说完便转身离开,月筱絮急了,“哎”地喊了声,更是情急之下抓住了裴天衡的手臂。

直到裴天衡转身,先是看着两人身子相触之处,手微微僵住,又抬头直愣愣地盯着她瞧,眼神显得格外惊喜。

月筱絮也觉得他的眼神奇奇怪怪的,惊得似身上爬满了蚂蚁一般,只得微微咬了咬下唇,讪笑道,

“裴老师,你别再吃馍馍了,留下来吧,今晚到我家吃点好吃的。”

裴天衡想了想,最终笑着“哎”地一声答应了,月筱絮捡起地上的锄头,对他抱歉一笑,

“裴老师,我还得忙活两个时辰呢,您闲得无聊便麻烦到树下帮忙看看我那两个孩子吧。”

裴天衡“嗐”了一声,拿起另一把锄头,开始帮忙,

“你一个姑娘家都在这忙活了,我哪有休息的理?我陪你一起。”

月筱絮听到这话,心忽然猛地一颤,唔…总觉得他的话另有歧义,但见他认真帮忙锄地,最终还是把疑虑咽下怀里。

旁边菜地上拾菜的大妈是月筱絮的邻居,见过几次的,人还挺好相处,因此待月筱絮把一大半的土地锄好之后便向她讨了些大青椒。

陈婶挥挥手,让她“拿去拿去”,可帮陈婶干活的三愣子多长些心眼,给她摘了几颗大青椒,眼睛向后睹了一眼,露出一副奇奇怪怪的神色。

月筱絮可没有注意到三愣子的表情,只接过大青椒,同陈婶道了声谢便离开了。

三愣子鄙夷地摇摇头,用鼻子冷哼了一声,道,

“不守妇道。”

月筱絮回家的路上看到路边长着野生韭菜,割了一把回去,炒了两盘菜,一盘是青椒炒肉,一盘是韭菜炒肉,为了不让裴天衡受饿,月筱絮还煮了一把面。

吃完饭,月筱絮收拾好了碗筷,裴天衡则帮忙给两个娃娃洗脚,月筱絮瞧了一眼,总也放不下心中疑虑。

待他出了门,正要回去,月筱絮终于叫住他,

“裴天衡,她…我和你认识多久了?”

“五年了,我听他们说你忘了许多,原来你把我也给忘了。”

他的这句话说得格外平静,没有半分波澜,似乎只道是一句平常话。

月筱絮的心却是猛地颤了颤,停下了手中的活,稍稍瞧了他一眼,看他没有任何异常,随即撇撇嘴,随口一道,

“我原来和你认识了那么久了。”

“对啊!”

裴天衡爽朗一笑,继续道,

“多亏了你,我才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我一直记着呢。”

月筱絮的眉毛都拧成了一团,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裴天衡轻轻叹了口气,

“之前我娘去世了,我爹一不高兴就拿我出气,后来两次成亲,我的新娘子都跑了,算命先生说我天命孤星,我爹因此认为我继承不了香火,把我骂走了。”

“我正想跳河寻死,就遇到了你,絮儿姑娘,多亏你把我拉了上来,说了一番劝解的话,我才放下心结,重新振作。”

裴天衡说到这十分激昂振奋,竟一把抓住月筱絮的手,满怀感恩的神色,月筱絮听完只干干一笑,一根一根手指地掰开他的手。

裴天衡反应过来后,也觉得自己逾越了,悻悻然松开手,朝她抱歉一笑。月筱絮无语,只觉是在听人讲故事,而且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她如今至少消解了疑惑,心里头也觉得不那么别扭了,便笑嘻嘻地问,

“裴天衡,所以你如今给我们送这些东西,还有过来给我帮忙,是在报恩吗?”

“姑且…算是吧。”

裴天衡回答得有些迟疑。

“那好,谢谢你,以后你我也别那么见外了,我比你应当大两岁,你今后把我当成姐姐好了。”

“不行!”

裴天衡看起来很是激动,可不过一会儿,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随即又道,

“为什么啊!你看着同我也差不多大…叫你姐姐,你可就占了大便宜了。”

原来他是好面子啊!姐姐都懂都懂!月筱絮摆出一副大姐姐的姿态,对他笑着,

“那便不叫罢,我还是叫你裴天衡,你叫我絮儿就好。”

裴天衡听此,方才满意,微微撅嘴连连点头,这模样竟似小仓鼠一般可爱。

可…爱?天啊!她怎么能用这个词形容一个男人呢?她在抽什么风?想到这,月筱絮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几日絮儿姑娘还可要忙什么?我刚才听孩子说你的爆米花都卖完了,接下来可找到了营生?”

不提这个还好,提了便想到接下来苦哈哈的日子,月筱絮摇头,倒也不避讳地谈及如今的窘态,

“还没有呢…家里面什么也没有,剩下的玉米面和大米勉强能够撑一个月。”

“学堂旁边有一个木匠缺一个帮手,这几日刚走了一女工,正在找一心思细腻的女工,絮儿姑娘,你要不要去试试?”

月筱絮看着如今家徒四壁的模样,自然是得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但想着还有些农活得做,两头怕是顾不过来,便又问道,

“我那块地还没锄完呢,而且还再花几天时间种苗床,怕是忙不过来,要不你帮我问问那木匠可否宽容几天?”

“自然是可以的,不必问了,我和他关系好,会给你安排的。”

月筱絮一笑,连道“好咧好咧。”

两个娃娃帮着下田整地种苗床,忙活了好几天,刚忙完恰好就到了上学堂的日子。

月筱絮将两个娃送去学堂,也顺道由裴天衡带着去学堂旁边的那个木匠那报道。

那木匠是个年纪挺大的白胡子老爷爷,给她安排了一些轻松的活,譬如递工具,找图纸,打扫卫生这些并不需要技术含量的工作。

所幸平日里并不忙,闲下来月筱絮还能偷偷到学堂瞧瞧两个娃娃功课做得如何。

这个木匠倒是好说话,而且每天都准时给她俸禄,少则六七百文,多则一两银子。

月筱絮如今学会了勤俭持家,都把这些钱给存起来,准备提前把钱给村民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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