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操刀护母

压抑的哭泣声时断时续的钻入耳朵,李芸心烦地皱了皱眉头。

为了完成一个中成药方的研究项目,她连续不分白天黑夜地加班加点工作了两个月,好不容易项目完成,老板大发慈悲放她三天假,她哪儿也没去,抓紧时间补充睡眠,睡得正昏天黑地,香甜无比的时候,却被那哭泣声吵醒。

她向来讨厌别人哭,更讨厌别人打扰她的美梦。

不过,她实在是太过疲累,意识虽然醒了,但眼睛却睁不开,连手指头也动惮不得。

脑海中,有一些信息断断续续地涌了进来。

根据那些信息,此刻的她,并非二十八岁的都市白领李芸,而是古代乡下的九岁小丫头李芸,父亲在半年前死于非命,如今的家中,除了寡母徐氏,李芸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最后一段记忆是,因为她的叔叔李三要强暴母亲徐氏,她上前阻拦,被李三狠狠摔在地上。

李芸的眉头皱得更紧。

做梦?为何这梦如此真实,真实得她忍不住想要长长的叹息?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男子沉闷的痛呼声,随即,响起清脆的耳光声。

“臭娘们!敢咬老子!”李三往地上吐了一口痰,愤怒地骂道。

哭声断了断,徐氏的声音带着哀求和屈辱,怯怯道:“老三,你快点放开我……我是你大嫂,你大哥尸骨未寒,你不能这样……”

“大嫂?如果不是当年老子运气不好,你该嫁给我的!现在,我允许你替死鬼大哥守了半年的活寡,已经够意思了!”李三的声音猥琐起来,“你这小骚货,别以为老子不晓得,整天跟村头的光棍王老大眉来眼去的,不就是想男人了吗?老子送上门来,你装什么清高?”

“我跟王大哥是清白的……你不要乱说……”徐氏哭声又起,声音却很小,显然是怕人听见了觉得丢人,“我嫁给你大哥,就是你大哥的人,他死了,我会替他守一辈子,就算是死也不会从了你的……”

李芸终于完全清醒过来,张开眼睛,见自己正躺在地上,一双枯黄的小手瘦弱不堪,顿时明白,原来自己过度疲劳,时髦地穿越在了眼前这个被自己叔叔摔死的小女孩儿身上。

不过,眼前的一幕令她没空哀悼自己的不幸。

地上,李三正骑在徐氏身上,一只手将徐氏的双手按在头顶,一只手去解她的裤子。徐氏拼命挣扎,那裤带又结得繁复,李三久久不能解开,终于不耐烦起来,抓着徐氏的裤子用力一撕,只听嗤地一声,徐氏的裤子被撕开一道大口子,露出雪白修长的大腿。

李三眼中露出淫邪的目光,一只手从那裤子的破裂处钻了进去,向重点部位滑了过去,用力的抚摸起来,一边摸,一边口中发出淫荡的赞叹声。

徐氏泪水涌了出来,浑身颤抖着,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似乎认命了。

李三喘息起来,迫不及待地一把扯开自己的裤带,眼看就要得逞。

李芸怒从心头起,晃晃悠悠从地上爬起来,看到桌上有把剪刀,于是抓了起来,静悄悄靠近,举起剪刀,狠狠地朝李三的背上插了下去!

“啊!”

李三一声惨呼,扑倒在徐氏身上。他忍痛扭头一看,见是李芸,顿时大骂:“小贱人!看老子一会儿不弄死你!”

李芸心中遗憾,虽然她知道插在什么地方比较痛,插的位置也很准,但这个小身板太虚弱了,这一插之力显然不够,只刚好插破衣物,连皮肉也没有伤到,当然并不能让李三痛得失去行为力。

眼见李三就要爬起来了,李芸毫不犹豫,朝李三扑了过去。

她人虽小,但全力一扑,正扑在剪刀上,剪刀顿时往肉里进了一分,李三惨呼一声,又趴了下去。

李芸立即坐起,将剪刀拔出,插入同一个地方!

这次,没有衣服的阻碍,剪刀顺利插到李三的肉中,鲜血瞬间冒了出来。

李三再次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芸儿!”被李三压住的徐氏见平日温顺乖巧的女儿变了一个人,眼眶通红,目露凶光,如同索命的恶魔一般,心中惊怕,又担心李三万一有个好歹,不但母女二人没了活路,恐怕其他两个孩儿也会被牵连,不禁又急又惊,呼道,“你在干什么?快住手!”

住手?

李芸却没能体会徐氏九曲十八弯的心思,非常不以为然。

自己差点儿被强暴,还担心施暴者的安危?当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李三已经把原先的李芸摔死了,此刻,如果不制住他,等他缓过神来,自己肯定还得再死一次,徐氏也逃不出他的魔掌。

当真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李芸动作并无半分停滞,拔出剪刀,准备再插。

门突然被撞开,一个老太婆冲了进来,看到一屋子的鲜血,李芸正高高举着滴血的剪刀,顿时怒喝道:“给我住手!”

正是李三的母亲王氏。

话音未绝,李芸手中的剪刀,第三次插入了李三的后背。

王氏哪知平日里看到她就向耗子见了猫一般胆小的孙女突然变得如此凶悍,顿时气得眼睛发花,一时之间呆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芸趁机接连又插了几下,直到李三完全起不了身,连惨呼声也小了下来,只睁着冒火的眼睛不停喘气,这才停了手,站起身来,冷冷对徐氏道:“还不快起来?”

徐氏奋力推开李三,爬了起来,却没有第一时间整理自己的衣衫,而是用一种陌生而畏惧的眼神看着李芸,后退了一步,呐呐道:“芸儿,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的芸儿,乖巧温顺的芸儿,去哪儿了?

王氏终于回过神来,见自己心爱的小儿子出气多入气少,顿时眼中如同淬了毒一般,便朝李芸冲了过来,伸手就打,口中骂道:“你这小贱人好歹毒!我打死你!”

李芸闪身躲开,王氏冲得太快,来不及收住势子,一头撞在柜子上,头上顿时起了偌大一个包,痛的她眼冒金星。

“反了,反了!”王氏摸着自己头上的包,见柜子上放着一只碗,抓起来就朝李芸头上砸来。

李芸轻松躲过,那碗却正好落在李三头上,砸得他鲜血直流,晕了过去。

“活该!”李芸哼了一声,一脚踩在李三背上,将剪刀挂在手指上,来回转动,冷冷地盯着王氏,意思不言而喻。

只要你敢动我,我就敢拼命。就算我死,也要先拉个垫背的。

王氏心中恨毒了,却被李芸狠厉的眼神看得心中发毛,生怕她一个发狠,再刺李三几下,或者刺向自己。

“你、你、你――你这不孝女!当初生下来的时候,我怎么就心软了,没把你淹死?!老大啊老大,当时你让我把这不孝女浸到尿桶中淹死就好了,你为什么要把这个不孝女救起来,你现在死了,一了百了,留下你老娘,要被你生的不孝女活活气死啊!”王氏尖声咒骂,不断地跺脚拍掌,“徐氏,你这个贱妇!克死了我家老大还不够,现在又来勾引我们老三,还害死了他,我跟你没完!”

徐氏一边哭一边解释:“娘,我没有,是老三他欺负我――”

“住嘴!你们把老三害的这么惨,我亲眼看到的,还敢狡辩!”王氏一边骂,一边朝外面挪去,“等我喊族长过来,老的浸猪笼,小的送官!你们等着!”

“娘!”徐氏连忙扑了过去跪下,抱住王氏的腿,涕泪交加地哀求道,“娘,是媳妇儿的错,是我的错!可是,芸儿才九岁,她还小,不能送官啊!媳妇儿求求你,要怎么处置媳妇儿都可以,但请娘放过芸儿吧!”

“贱妇!”王氏狠狠甩了徐氏一个巴掌,哭道,“我老三看得起你,那是你的福气!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给脸不要脸,竟敢不从?可怜我的老三啊,就这样给你们母女害死了!我打死你,打死你!”

徐氏并不反抗,只是一再重复:“娘,请你放过芸儿吧。她还小,不关她的事,都是我的错。”

王氏呜呜的哭,一下又一下地打在徐氏脸上,不多时,徐氏的嘴角开始流出血丝,脸也肿了,头发也乱了,却一直不停地要求王氏饶恕李芸。

李芸冰冷的心,忽然浮上一丝希望。

前世的她,只被父母当作摇钱树。她二十岁开始工作,父母那时候不过四十出头,却开始不工作,整天打牌玩乐,不管弟弟妹妹还在念书,将一个家的重担压在她的身上。

因此,她活到二十八岁,连一次正经恋爱都没有谈过,身边也没有能够谈心的朋友,因为没时间。她所有的时间都在工作上,努力升职,努力加薪。

开始的几年,是为了弟弟妹妹的学费和父母的生活费。后来,则是为了弟弟能有房子娶妻,为了妹妹能有丰厚的嫁妆嫁人。

然而,她的付出却没有得到过弟弟妹妹的感恩,在父母的思想灌输下,他们认为她只是在尽长姐的职责,反而因为她迟迟未嫁,成为大龄剩女而感到脸上无光,与父母一起嘲讽她没人要,连应有的尊重都不给她。

她那么努力的扛起家的重担,只希望每次回家能有一盏灯在等候,能有一个人微笑着递给她一杯温水,像她道一声辛苦,她就知足了。可惜,这样卑微的愿望,至死都未实现。

其实,家人并不知道,她并非没有爱过。毕业那年,她也曾经想要和一个人共度一生。只是那个人,知道了她肩上的重担后,立刻转身选择了可以令他少奋斗十年的另一个女子。

后来,被逼无奈的她,走上了相亲的路,答应和一个完全不了解也没有感情的人结婚。

只是,婚还没来得及结,她却因为劳累过度,死在了睡梦中。

前世的她,当真是个失败的人。这一世呢,她还能奢望家的温暖吗?她还可以为了家人,而倾心付出吗?

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徐氏,她忽然想要再试一试。

她想要试,这个新身体的懦弱却护犊子的母亲,是不是能够捂热她已经冰冷的心。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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