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遭遇恶仆

天已经大亮了。时迁在几个大汉的簇拥下,直向衙门走去。街上各种叫卖已经开始了,这乌云县倒也是个热闹的县城。

这时,忽然一阵喧哗声传了过来。时迁定睛一看,前面围着一群人,吵吵嚷嚷的不知在干什么。

时迁过去一看,只要一个壮汉正在喝斥一个老汉:“我告诉你,再不还我家老爷那二百两银子,你那块地,我今天就带人去收!”

老汉哭道:“大爷,我真没钱啊!那块地虽然不大,却是我的命啊!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壮汉怒道:“你别在这儿哭穷!当初你打坏我家老爷酒杯的时候,怎么那么理直气壮?”

“我哪有理直气壮?我知道闯祸了,一定想办法赔偿……”

“那你就拿你家那块地赔偿吧!”

“麻烦大爷再宽限几天,我现在实在拿不出钱啊!……”

时迁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电视剧看多了,这种事儿经验十足,他立即分开人群,微笑着说道:“这位朋友,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壮汉斜着眼瞄了几下时迁,道:“你可别多管闲事!不然小心你脑袋怎么掉的都不知道。”

时迁走过去对老人道:“老人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来给我听听如何?”

老人颤声道:“没事,只是我欠周老爷二百两银子,是我不对,是我不好……”

壮汉嘿嘿笑着对时迁道:“听到了没有?人家老头自己都认了,你这贼眉鼠眼的小子还敢多管闲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敢来管周老爷的事!”说完,他用手一推时迁,想一下将他推倒。

这等只有几分蛮力的人,岂能伤得了时迁?他按凌波微步的步法一走,很像是很自然地调整一下面对老人的位置,可壮汉这一推可就一下推了个空,因为使劲过大,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引来了周围一阵哄笑声。

壮汉以为只是巧合,他站稳后,听到大家的哄笑,心中大怒,指着时迁喝道:“你这小子是不想活了!你要再不给我滚开,我让你看不到明天的日初!”

时迁冷笑着盯着他,道:“你们这些仗势欺人的家伙,难道就不怕天理昭昭吗?”

壮汉哈哈大笑道:“天?在这乌云镇,我们家老爷就是天!”

“你家老爷不怕王法吗?”

“我家老爷就是王法!何况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时迁不再理他,对老人道:“老人家,你放心,这事我给你做主。只要你没欠人家钱,谁也没资格让你还;如果你要是真欠了,我也帮不了你。”

壮汉不怒反笑,道:“你这小子是不是真不知好歹?好,我现在就让你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说完,立即过来挥拳向时迁打去。

“住手!”时迁身边的大汉终于有人发话了。这一嗓子,让那壮汉一哆嗦,他回头一看,也是一名很壮的汉子,一时不敢胡来,道:“这位仁兄有什么话说?”

那大汉道:“你可知道他是谁吗?”说完向时迁一指。

壮汉愣了一愣,道:“他是谁?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他难道还是天王老子不成?”

大汉笑道:“他不是天王老子,可他是本县新任的知县老爷。今天是第一天上任,你要敢打了他,这罪名不小!”

壮汉不解地望了望时迁,似是一时无法相信。

大汉道:“你们无论谁感觉自己有冤,大可到县衙鸣冤,知县老爷会为你做主。”

时迁微微一笑,对老人道:“老人家,你不用怕,本县这就回县衙,你有什么冤屈,到大堂上,本县一定为你做主。”说完,再不看那壮汉,挥手让那几名大汉带路,直奔县衙而去。

不多时,时迁来到县衙。大汉们出示了高衙内的凭证,这谁敢怀疑?衙役们一听说新来了县太爷,立即打点精神,过来迎接。因为没了老爷,师爷这几天有点闲,这时听说来了县太爷,马上出来迎接。他拿着新官服出来时,发现时迁竟是一个20出头的年轻人,不由得愣了一愣。

其中一名大汉看出了他的心思,道:“时迁时老爷虽然年轻,但文武全才,定能造福乌云百姓。你等不可待慢!”

师爷连连称是,过来帮时迁穿上了官服。这官服不是为时迁定做的,但也还合身。时迁也不耽搁,立即喊了一声:“我们升堂!”

大堂时,时迁像模像样地一拍惊堂木,喝道:“让老人家与那位壮汉上堂!”

壮汉这回老实了许多,他跪在堂前,道:“大人,是这个老头撞坏了我家一个金杯,值十两银子。结果他拖了一个月不还,利息已经涨到二百两。他没有钱还,拿家里那块地还,天经地义。请老爷做主。”

老人颤声道:“大人,是他向我身上撞,然后自己摔了那杯,竟栽是我给撞碎。我哪里有十两银子给他?一个月过去了,竟然变成了二百两,我冤枉啊!”

“胡说八道!”壮汉怒喝一声,又对时迁道,“老爷,这种刁民,就该用刑,不然他肯定不会认罪!”

时迁道:“对!犯了错,就该责罚,你说得太对了!”

壮汉一听有门,马上笑着道:“大人,只要您赏罚分明,我家老爷一定会重谢您的。”

老人惊慌道:“大人,老汉我冤枉啊!冤枉啊!”

时迁一拍惊堂木,喝道:“老头!你撞没撞坏人家金杯,本县暂先不提,你脸上的红道子,是什么情况?莫非是吃了什么好东西?如实招来!”

这话让满堂人都有些惊讶,不知时迁怎么突然提这个。此时堂外百姓也越围越多,他们都想来看看新来的县令是什么样的官。

老人磕了个头道:“大人,我的脸是给他打的,不是吃了什么东西啊!”

壮汉怒道:“你这老头,竟敢污蔑我!大人,千万不要相信这老头的一派胡言!”

时迁对老人道:“本县问你,你说他打了你,如果属实,你的脸岂不是伤了人家的手?”又转向壮汉道:“你的手可有受伤?”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百姓们也错愕不已,有的已经开始低声骂了起来:“原来是个昏官。”

壮汉笑道:“正是正是,是他的脸伤了我的手。大人真乃青天大老爷啊!”

时迁一拍惊堂木,对老人喝道:“这回你们二人都已经承认他打过你,他的手也因此被你所伤,你还有何话说?”

老人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劲地磕头,却再也说不出什么来。

时迁道:“老头,你的撞杯之罪,本县容后再审。你既然伤了人家的手,你必须也要让人家伤你的手。本县令你立即去打他的脸,直到他的脸跟你一样红为止。若有违抗,大刑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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