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共处一室

时迁在心里正埋怨着容梦,忽然听到敲门声,立即来打开了门,却发现敲门的并不是容梦,而是一个俏生生的少女。从打扮看,像是一个使唤丫头。

“你是?”时迁问道。

“我是太师府的侍女翠儿,今日奉太师之命,前来侍奉张公子。”

时迁赶忙摇手道:“不用不用,我这里不用人服侍,自己就可以。”

翠儿道:“太师言出如山,他下令让我过来,我就不能违抗,不然我会遭罚的。”

时迁望着翠儿那楚楚可怜的双眼,心里一软,道:“我这里也没什么需要服侍的,这样吧,姑娘进来坐一会儿,就说是服侍过了。”说完闪过身来,让翠儿进屋。

翠儿往里走时,时迁才看清,她手里还擒着一个篮子,打开之后,有酒有饭有肉,想是他的晚餐。时迁也不客气,取来就吃,吃几口抬头见到翠儿不吃,便道:“怎么只拿了一个碗?你也一起来吃啊。”

翠儿道:“我已经吃过了,谢公子关心。”

时迁只想尽快让她完成任务,不然这大晚上的,让一个姑娘在自己房中,终究不是什么合适的事。他狼吞虎咽地吃完后,将碗碟器具都放回篮子,道:“好了,感谢姑娘给我送饭,你的任务应当完成了吧?”

翠儿拎了篮子走出了房间,时迁这才吁了一口气。不过没一会儿,翠儿又走了回来,这次她带了一个水桶,里面有半盆温水,道:“公子,让我服侍你温足。”

“不用不用……”时迁赶忙拒绝。让一个姑娘家给自己洗脚,这成何体统?但翠儿却苦求道:“这是我们做下人的任务,我以前是给老夫人做这些的,太师说对待公子就要像对待老夫人一样,若有丝毫怠慢,家法处置。求公子成全。”

时迁被她软软的话语一说,又听结果似是很严重,只得道:“我洗就是了,不过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双方各让一步,总算解决了这个麻烦。

这温足水的温度适宜,时迁泡起来感觉当真解乏,这一天的疲劳,好像都在这一泡中释放了。泡了一会儿,他感觉困意袭来,便道:“好了,我温过了,你下去吧。我困了,别的实在不用再来了。”

翠儿收拾了水盆后,又回到了时迁的床前。

时迁本来已经闭上了眼睛,却听到翠儿又返回了屋中,而且来到了床前,他立即坐了起来,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翠儿略带委屈地道:“公子讨厌翠儿吗?”

时迁忙道:“不讨厌不讨厌,只是,这大晚上的,男女共处一室,实在多有不便,会有辱姑娘名声。”

翠儿道:“翠儿只是下人,有幸服侍公子,是翠儿的荣幸。今日翠儿便要在公子房中度过,如果服侍不周,翠儿是要受到严惩的。”

时迁打量着眼前的少女,见她颇有一股清丽之气,而且她在这里,吃饭洗脚都这么便利,有这样一个丫头在确实舒服,只是她毕竟是一个姑娘家,如果跟自己在一个屋内度过一夜,这可成何体统?便问道:“如果我让你现在走出这个房间,你会受到什么罚?”

翠儿撩起了一只袖子。时迁一看,吃了一惊,只见她手臂上伤痕累累,看起来有鞭伤,也有棍伤,甚至还有用手掐出来的伤,于是问道:“这些都是你受过的罚?”

翠儿含着泪点了点头。

“两只胳膊都有吗?”时迁问道。

翠儿又撩起了另一只袖子。时迁的心情变得有些压抑,没料到太师府的丫头,遭遇的竟是这样的待遇。若是如此,他着实不便将她赶出房间了,大不了今夜就不睡觉了。

主意打定,时迁道:“好,你就在我房里待一夜吧,我不赶你就是了。”

翠儿道:“多谢公子。”

正在这时,窗口处忽然传来一声咳嗽,虽然声音不大,时迁听起来却如晴天霹雳一般。他刚刚说让翠儿在他房中待一宿,容梦的声音立即出现,这是什么情况?他下意识地身体打了一个激凌,接下来便见到容梦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此时时迁还坐在床上,面对着撸起袖子的翠儿,这画面多少有点暧昧,时迁赶忙说道:“梦儿,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他一边想急着辩解,一边骂自己真是莫名其妙,人家是别人的未婚妻,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急着向她解释?可自己最多算她一个好朋友,她来管自己的事做什么?他甚至在心里还这样想着:“如果没有你的存在,我在这个世界可不会去做这个正人君子。比如今夜,我凭什么要赶这丫头出门?我甚至真的把她要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想归想,面前的容梦可是让他无比害怕。容梦慢慢地走到了二人旁边,沉声道:“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

时迁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便简单地说道:“这是太师派来给我做一些杂事的……”

“我知道,”容梦打断他道,“可你真就知道享受,是不是感觉很舒服啊?我会为与你这样的人同行为耻!”

时迁一听,这麻烦大了,琢磨她会不会像电影电视里那样,骂完了跑出去,自己还得去追,可一般都是小情人才会这样,自己这叫什么事啊?但他却想错了,容梦并没决定出去,而是对着翠儿吼了一声:“给我滚出去!”

翠儿也是吓得不轻,她眼含泪水跑出了屋子。容梦将门关闭,坐到了屋里的椅子上,冷冷地道:“我今晚就坐在这儿,看哪个野丫头还敢进来!”

时迁感觉这事当真莫名其妙。一个别人的未婚妻,居然这么严厉地来干涉自己一个不相干的人有关男女的事,这简直闻所未闻。但他只是不理解,却并不排斥,心道:“这样也好。虽然那丫头还不错,但怎能跟你梦儿相比?你这是把自己‘献’出来,给了我更高的待遇,我还乐不得呢。”想到这儿,也就不想更多了,盘膝坐在床上,开始吐纳练功。

练了两个时辰后,感觉今天当真累了,就睡着了。第二日早上醒来,发现容梦已不在屋里。他在似醒未醒的时候,隐约已经感到了容梦的离开,应当就在他醒来不久。他从屋里走了出来,呼吸了几口早晨的新鲜空气,然后随便走了走。他并不认识路径,随意乱走,遇到几个下人,也只是向他见个礼。正走间,忽然隐隐听到不远的一个房间有声音传出。他耳力已经不俗,运起真气,只听一个声音道:“禀太师,那个叫容梦的姑娘,昨晚在时迁屋里待了一夜,二人看来关系十分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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