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雁门追忆

“雁门关?你去那儿干什么?”容梦对时迁的这个决赛有些诧异。

“想去看看一处遗迹。”时迁回答道。

容梦见时迁不想明言,琢磨反正到时候就知道了,也不急于追问。

之后数日没再有麻烦事出现,很顺利地来到了雁门关。辽帝耶律洪基当初就是在这雁门关外当着契丹人与汉人的面发下重誓,今生不会攻宋。可此时耶律洪基已经逝世,继任者当然不会再守这个承诺,只是不知新任辽帝准备什么时候再有侵宋之意。

雁门关在代州之北三十里的雁门险道。出了代州城,时迁便带着容梦向北而行。二人都身有武功,登山越岭,也不在话下。为避免守关官兵盘查,时迁反复看了地形,决定从旁边的高岭绕行。

出关后,又奔行下了山岭。到了山侧,看到了一块大岩石,不远处便下临深谷,只见云雾封谷,深不见底。时迁望向山壁,只见上面有一片有着较明显的斧凿痕迹。这应当是几十年前所凿,如今却仍然清晰可见。

“这上面以前是不是有字?”容梦见时迁一路走得急,便没发问,此时再也忍不住先问了眼前之疑。

“是的。”时迁答得较为简单。他又回头望向山坡帝一株花树,想象着曾经有一个少女倚树而立,身穿淡红衫子,嘴角边带着微笑。忽然间,他悲从中来,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从前在这里有过伤心事?”容梦见他似有悲伤之意,忍不住又问道。

时迁叹息道:“曾经有一个英雄,在这里与他最爱的女子开始相爱。我每次听到他们的故事,心情都非常受他们影响。”

容梦斜眼望着他道:“你是不是又在占我便宜?”

时迁一症,道:“占你便宜?”

容梦振振有词地道:“你说有一个英雄在这里与一女子相爱,如今你是不是自认为是一个英雄,把我带到这里,你想干什么?”

这是哪跟哪啊!时迁大喊冤枉道:“没没,只是巧合。即使没有你跟我在一起,我也是要来的。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容梦笑道:“看你情绪不佳,就逗逗你,看把你急的。”

时迁这才舒了一口气,又叹息道:“可那位英雄,却最终消失在了这里。”说完一指那云雾缭绕的谷底方向。

容梦也收起了笑,道:“原来是个悲情故事。”

时迁道:“我真想见一见这位英雄,可惜当我来到这个世界时,这个英雄却已经去世多年了。”

“又说你‘来到这个世界’,你到底是哪个世界的?”容梦皱眉问道。

时迁笑道:“你不是也没告诉我你的来历?我俩现在都不是真实面目,但我的样子你是见过的,你的样子我却一直没见过。”

容梦捂嘴轻笑了一下,道:“我的来历与样子也不是什么秘密,只看本姑娘什么时候有心情,就告诉你。对了,你说的那个英雄,他为什么会跳崖呢?那位姑娘一个人活在世上岂不是很孤单?我想他肯定有自己的理由,可对那位姑娘来说,他这样做也太不负责任了!”

时迁轻轻摇了摇头,又叹息一声,道:“那位姑娘在他去世之前,就已经去世了,他决定终身不娶。他为了宋辽两国百姓出现一段太平的日子,自尽于宋辽两国人面前。他喜欢的那位姑娘的妹妹,抱着他的尸身,跳下了这万丈深渊……”

容梦一愣,道:“你说的是……萧峰……萧大侠?”

时迁问道:“你知道他?”

“当然知道!我曾在十字坡酒店曾跟你说过,我爹平生非常敬佩一人,此人酒量了得,正是萧大侠。我爹教导我师兄时就说,一定要做一个像萧大侠那样的大英雄。萧大侠在大辽曾做过南院大王,我师兄却还只是一个侍卫,但他还年轻,我相信他将来一定会有所作为的。”

又是他师兄!时迁心中又是微微不爽,她时常把师兄挂在嘴边,可见感情之深。但时迁也不敢有什么想法,也只得在内心暗暗叹息了。为了制止她再继续说她师兄,时迁又问道:“你初时没想到我说的是萧大侠?”

容梦道:“我还以为你说的只是一个情圣,若是英雄人物,天下哪有我不知道的人物?虽然萧大侠是在我出生之前去世的,可他的故事,我可是知道许多。我爹一生最敬佩两个人,第一敬佩的,正是萧大侠。他年轻时与萧大侠曾有过敌对,也比过武功,可惜最终不敌。我在小时候时常听他说萧大侠若还在世,他必然要去与萧大侠把酒言欢,结为兄弟。可惜,萧太侠临死,可能都不会把我爹当成朋友。”

“打不过萧大侠那是很正常的事。除了那一僧二挂,谁能比得过萧大侠?”时迁对萧峰武力之强还是相当认可的,便这样道。不过这是现代网络上的流行说法,容梦岂能知道?果然容梦奇问:“什么叫‘一僧二挂’?”

时迁这才想到这是古代社会,只好解释道:“我家那边的人,将少林寺的扫地老僧称为天下第一僧,又将萧大侠的两个徒弟虚竹子与段誉称为‘二挂’,他们的武功都是通过机缘得来的,我们那边称其为‘挂’。”

容梦皱眉道:“你们那边的语言好怪。”

时迁不由暗笑,心道:“我还没说‘三老四绝’呢,不然还得再解释一通。”忽然想到容梦刚刚的话,问道:“你爹敬佩的另一人是谁啊?”他琢磨,这或许又是《天龙八部》里的人物。

不过他想错了,容梦道:“是一个没有太大名气的人,你多半不知。他比我爹小十余岁,我叫他叔叔,他时常来我家与我爹纵谈古今。我爹说,他这一生聊得最来的人,就是我这位叔叔了。我爹说,此人将来必将纵横天下,成为大宋一位绝顶之人。至于他的名字,我以后再跟你说吧。”说完后,又调皮地笑了一下。

时迁知道她不想说来历,此人若与她爹住得近,就多少露了点她的信息,所以不愿说出来。他琢磨如果比容梦的爹小十余岁,肯定不是《天友八部》里的人物了,也便不再好奇。

驻足半日,二人准备离开。一边走,时迁一边叹道:“我在小的时候就想着有机会来看看萧大侠曾来过的这个地方,直到今天才实现心愿。可惜没有手机,不然我一定得发个朋友圈,让大家知道,我来过这个地方了。”

“手机?朋友圈?”容梦问道,“这又是你家那边的话?”

时迁忙点头道:“对对,是我们那边的。”见容梦没再问,他才松了一口气,心中琢磨,以后得少说点现代社会的信息了,不然容梦问下去,他可不知道怎么答。他哪里想到,容梦心中异常好奇,但她见时迁似是不想再提,便有意没再问下去,琢磨以后可以慢慢问,不信你不全交待出来。

没走多一会儿,忽然一阵马蹄声传过来。二人迅速绕行,过了山口,却见几十人纵马而行,即将路过自己的身边。定睛看时,按服装看,与书里写的辽人服饰极为相似,而一部分辽人的马上还有妇女,后面还带着几十只牛羊。

打草谷!时迁记得《天龙八部》里提过这种事,非常恶劣的一种行为。宋辽两国互相把对方的百姓抓来,牛羊财物直接抢来,妇女则作军人们玩弄之用。一有不如意,随时会把抓来的人杀掉,就像杀死一只蚂蚁般随意。

时迁亲眼见到这情景,自然是不能秀手旁观。他准备待那些契丹人路过时,自己再出手救人。就在此时,一名契丹人指着他的方向大声喊了几句,因为是契丹话,时迁听不明白,不知道那人在表达什么。容梦在他耳边道:“那军官说,前面有一男一女,男的要杀死,女的可以带走。”

“你懂契丹话?”时迁又一次对容梦的能力感觉到了惊讶。

“小时候就会了,我还会女真话、蒙古话,还有许多小国的语言,我都会说。”容梦话音刚落,骑在最前面的几匹马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打头的军官并不搭话,直接挥出一刀,向时迁砍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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