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迷药反诗

不知躺了几个时辰才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时迁赶忙起来去花园中,只见公人们与乔郓哥带的一群少年已经在园中站定。他进行了一番指导,结束后单单指乔郓哥留了下来。

“时大哥,你找我有事?”乔郓哥跟着时迁来到他房里,小声问道。

“兄弟,你这几天帮我个忙,让你的兄弟们每天出几个,去无为军监视黄文炳的动静,一有什么情况马上来汇报我。”时迁吩咐道。

“时大哥不用这般客气,这不是帮忙,这是时大哥下的命令。我马上就去办。”乔郓哥说完立即出了府,安排他的兄弟们去了。

时迁发现蔡九知府心情不好,心下奇怪,询问他时他只回答自己没事。不过仅一天后,他就知道了个中原委。

第二天指导武功结束后,乔郓哥跟着时迁来到他的房间,小声道:“时大哥,你是不是想知道蔡知府昨天为什么这么不高兴?”

时迁奇道:“莫非你知道?”

乔郓哥点头道:“我的兄弟们探听到了这件事,我想应该告诉大哥一声。不知大哥是不是听说了,还有几天就是高俅义子也是圣上亲封天玉大将军沈玉杰的大婚之期?”

怎么他也听到此事?时迁心中有些郁闷,但料想他必有特殊信息告诉自己,便问道:“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与蔡九知府又有什么关系?”

乔郓哥道:“这蔡九可是当朝太师蔡京的第九子,太尉义子大婚,他岂能不表示表示?人是没办法过去了,他准备了一批厚礼,让人押运前往京城。昨天消息传到府里,这批礼物被人劫了。”

啊?这倒是一个出乎意料的消息!时迁来了兴趣,道:“知不知道是被什么样的人劫的?”

乔郓哥道:“我的兄弟们探听了一下,听那被劫的公人们回来描述的样子,倒很像是在揭阳镇与时大哥在一起的那三个人。只是那位姑娘蒙了面,但她的眼睛有点与众不同,多半就是那位姑娘。听说还有一个黑衣蒙面人帮助他们,刚出江州城不久就被劫了,那些公人们不敢回来,一直追着他们追出了两天,最后没有追到,只得回来复命。现在这些公人各被打了四十大板,但这批贵重的礼品却回不来了,所以蔡九这两天定会闷闷不乐。”

又是黑衣人!他简直是无所不能!想来是完颜燕刚出府衙,黑衣人便找上了她,她还比较信服这黑衣人,便依她的安排与吕方、郭盛会合,三人联手按照黑衣人的计策去劫财物,然后黑衣人自己返回,又安排让他们三人引公人们追出许久,再用计摆脱这些公人。但这黑衣人都能被邀请去参加婚礼,却又安排劫他们的礼物,这却又是为何?他说自己将来会入伙山寨,从这个角度来想倒不奇怪,只是他到底是以何身份参加婚礼的呢?

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索性暂时不想了。他问乔郓哥道:“这件事我知道了,那你有没有黄文炳的消息?”

乔郓哥道:“我听兄弟们说,这黄文炳一直待在家里没怎么出来,但黄府中却有人频频去浔阳楼附近,有时还会上楼去喝几杯。”

终于要来了!按原著,宋江这几天应当在生病,待病好时就要去题反诗了,自己到底该不该想办法阻止一下呢?如果他不题反诗,会不会还能上梁山?如果能上,自己倒不妨帮他解了这场大难。还是先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几天只要给蔡九府中公人们指导结束,时迁就会立即赶往浔阳楼喝几杯。除了盯着宋江这边,他也随时留意完颜燕与吕方郭盛的行踪,却始终没能再看到他们。

这一天,只见宋江来到了浔阳楼上。他从窗户跃进了浔阳楼,轻轻一纵身,隐在了屋梁上。宋江见没有其他客人在此,倒也感觉有些寂寞。他开始独自饮酒,轻轻叹道:“我一生志向就是报效国家,奈何时运不济,却落得今天这般落魄。虽结识了众多英雄好汉,却多来自于草莽,他们十分敬重于我,但官家又何尝将我放在眼里?难不成,我倒真要去做那山贼草寇不成?”说完,他又连饮了数杯。

时迁心情十分紧张,眼前就是将来叱咤绿林的绝顶人物,而他接下来多半就要做那决定他后半生命运的举动了。自己该不该下去与他提醒一声呢?如果提醒了他,那他还会不会上梁山?正犹豫间,只见宋江忽然开始癫狂起来,他跳起了极为标准的狂舞,一边跳还一边唱。

这是怎么了?文人们纵酒狂舞,在现代电视剧中倒也见过,可是宋江舞得有点突然,他仔细望向宋江,却见他眼神有些不对,心下疑惑,却见店小二在门口神情紧张地盯着宋江,难道这店小二有问题?

少时,宋江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大声道:“今日兄弟们欢聚于此,甚为开心!我宋江有万千心思想要表达,便以一首《西江月》来略表心意。说完,他向店小二要来笔砚,提笔在那白粉墙上写下了他的那首《西江月》,内容为:“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

他似是极为满意这首词,又在后面题道:“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在后面又题上“郓城宋江作”几个字。然后对着周围道:“你们听着,我宋江在此已写下志愿,你们所有人都是见证!”说完,他将笔一扔,又哈哈大笑一番,连饮数杯,然后结账而去。不久后,店小二叫来了一个人,那人见到墙上诗词,面露喜色,道:“你做得不错!记得保护好这墙上的字,如果有丝毫差错,唯你是问!”

店小二颤抖着点了点头。那人立即出了浔阳楼,想是奔往无为军去了。

时迁跃下屋梁来到店小二身边,道:“你是不是给刚才那位叫宋江的客人下了什么药?”

店小二被人直接说破,吓得腿一软,险些坐到地上。时迁将他一扶,让他坐在了一张椅子上,道:“你不用怕。那宋江恐怕该当有此一劫,你只要实话实说即可。”

店小二颤声道:“那无为军的通判黄文炳让人来找我,以我全家性命胁迫我,让我给那位客人下了迷幻药,说是饮下后只会产生幻觉,不会取他性命。只要这宋江有什么异常,他们随时都会来看。我说叫宋江这人如果不来怎么办,他们说会想办法将他引来此地,只要一来就会告诉我是哪一个,然后下了幻药。本来是想让他惊扰其他客人,以此借口来捉捕他,却没想到他来时并无其他人,我还以为不会令他受难,却没想到他题了诗,来人告诉我那是反诗,我当真怕小店也受到牵连,这可如何是好……”

时迁道:“你放心,你的店没事,只要继续正常做你的生意便是。”说完,他一纵身离开了酒楼,立即来通知了戴宗。戴宗听说宋江题了反诗,不由大惊,便去找宋江商议。时迁知道宋江此劫难免了,便退居知府府衙中不再参与,以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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