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峥嵘犹可知-饮清茶

出现这人正是带着描金黑面具示人的郦眉笙,既是他说周围再没有危机,必是他已经出手,解决了麻烦。

其实都不用多说什么,只看恪瑜面上惊恐的神色便可知,她的一切筹谋都成了泡影。

桃枝底气更足,不忘了说些难听的话刺激恪瑜。

“姑娘,此处已经无人,我该怎么处理这位恪瑜乡君?”

兰清弦指了指后方跟着的一驾马车,“把她带上一起出城吧,城外无人打扰,正好可以让我和恪瑜乡君好好说上两句话。”

恪瑜还算没彻底疯癫,知道自己栽在了兰清弦手中,带来的手下又都被兰清弦一网打尽,便不出声求饶,好似便是死也不能失了尊严。

除了恪瑜这一出,兰清弦这队人可算一路畅通无阻,再无人拦路。

出城五里后,于一座废弃的驿站停了下来,兰清弦终于能好好和恪瑜说上两句话。

“你第一次杀我不成,我以为你会收敛,不想你并没有我想象得那么聪明,竟然还敢在出城时拦我的路。”

恪瑜自知阶下囚,倒是没有拿腔拿调,老实回答了兰清弦了的问题。

“我们展家于朝会上被今上狠狠训斥,已是不应该,倘或这一趟让你走成了,我们展家又会被置于何地?”

兰清弦觉着恪瑜的脑回路很是清奇,“所以你觉着我死了,钦差一事还会回到你手上?

恪瑜,你真的是个傻子?我若是死了,你猜第一个被怀疑的人是谁?

你们展家难不成都不知收敛?还是我下手不够重,让你以为我真的就任你们展家摆布?”

恪瑜一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下手……举荐信是你所为!兰清弦,你好狠的手段!”

恪瑜不曾想过,最终让展家被迫站到人前的竟然是一个小小的兰清弦!

兰清弦挑眉,看着气得发抖的恪瑜只觉着好笑。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害我、杀我、污蔑我,而我却不能反击!

恪瑜,你这是什么道理,可是你们展家就教你这样去做吗?

我不是个善心人,对你的忍耐也有限度,今日我不会对你出手,但你也要记着,日后再有你们展家针对我,我便尽数算到你一人头上。

我能让展家被今上当面训斥,亦能找出证据来推波助澜,你在我之前于县主这个位置上坐了多久?我想你应是能看出来,别再给任何人攻击你们展家的借口!

还有,你们展家想要出几个皇后不干我事,再有龃龉,也应当是和你们的信王殿下商议,将无辜人扯进去,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兰清弦把该说的话都和恪瑜说明白了,就将她丢在了驿站当中,带着众人往旦何去了,路上众人很识眼色,让兰清弦和那面具男子坐了一乘。

“你不怕恪瑜把今日和你之事都说出去?”

郦眉笙会有这般担忧再正常不过,但兰清弦好似很是轻松。

“看你就不怎么能瞧出恪瑜的心思。

她三番两次要杀我,都打着为了展家的旗号,其实她是最自私不过,于她心中,信王才是第一位。

信王如今身边未曾有正妃,恪瑜拼着一口气就是拿下这个正妃的位置。

她若真的为了展家着想,你看还会有方才之事吗?

我算准了她有私心,已经被贬至乡君之位,再低下去,她还配得上信王吗?

若是按照她的性子,她不仅不会把这些事说出去,还要想方设法跟在我们后面,只为离着信王更近一些。

皇后的位置她固然想要,但先拿到手的必然是信王正妃之位。”

待天亮之时,兰清弦一行人终于和信王汇合,而信王不忘了问候一番,还捎带着想要见郦眉笙一面。

此时郦眉笙正以面具人的身份同兰清弦坐在一起,信王这般难免不让兰清弦疑心。

“他可是知道了什么?你安排得可好?千万不能让他看出什么不妥。”

见兰清弦焦急,郦眉笙连忙伸手按在她肩头。

“我手下的易容高手还是有的,你放心,不会有纰漏。

不过,信王既然执意要见你,你还需出面,皇室的面子你不得不给,要知道恐怕接下来的两三个月我们都要面对信王。”

郦眉笙句句在理,兰清弦便下车见了信王,谁知信王好大的排场,竟是直接在空地上搭出了一个帐篷,帐篷里面不仅有侍女伺候,更有上好的时令鲜果和新烹的香茶。

兰清弦无奈入座,看信王这个架势,没有一点处理政事的样子。

信王主动给兰清弦斟茶,兰清弦也接过来喝了一口,不料茶中加了花蜜,让茶味变得不伦不类,让她不禁微皱了眉头。

信王很是敏锐,立时就问了她一句。

“这茶可是不合县君的胃口?难不成县君也不喜欢茶中加花蜜?”

兰清弦自穿来异世之后,方才知道异世饮茶都不是清茶,这让她很不适应,然不想让旁人知晓自己的习惯,便从来也不提。今日不过是和信王喝了半口茶,就让信王点出这事,这怎能不让她惊心。

“非也,臣饮茶更喜温茶,一时失态,让殿下见笑了。”

信王倒也没再追问,只是往兰清弦面前的瓷碟中放了一个热气腾腾的果子。

“本王还以为遇到了知音,原先不曾觉着花蜜有问题,近来厌甜,就总喜欢饮清茶。

谁知身边无一人同本王一样,倒叫本王觉着孤单了些。”

兰清弦恭维了几句,总算将这事揭过去,然出了帐篷她才感到更加不妥,信王似是有意无意试探自己,但究竟是为了什么?

既有疑问,上了马车便目光直了一些,她甚至没有看清脚下,被毯子绊了之后就朝前一扑,好在郦眉笙在旁眼疾手快,伸手一托便将她捞到了怀中。

“你这是怎么了?不过就是和信王喝杯茶,还能这么入神?”

兰清弦都没意识到自己正坐在郦眉笙身上,只顾着回想方才之事。

“饮清茶的大襄人有几个?一时之间两个撞在了一起,这还算正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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