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望枝双双还-你在汤中下了药

登基大典一结束,仿佛给整个大襄都带来了新的气象,只是曾经在京中大出风头的长公主兰清弦,躲藏在郦王府中,再也没有于世人前露面。

郦眉笙不在的日子里,还有双儿陪在兰清弦身边,她是个极为懂事的姑娘,便是觉着跟在兰清弦身边听学很困难也不曾说出半个不字。

每日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都用来看书,俗话说勤能补拙,就照着双儿这个劲头,赶上京中贵女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一日双儿还在研习诗书的时候,兰清弦来见她,并不想打扰就只是坐在了一边。

双儿一抬头,看兰清弦笑眯眯望着自己。

“姐姐!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没多久,方才坐下。”

双儿如今和兰清弦极为亲密了,就坐在兰清弦身边,还挽着兰清弦的手臂。

“姐姐,你前几日给我的那几首诗我都背熟了,也搞懂了意思,今日教我新的吧。”

兰清弦拍了拍双儿的手,“不急。

我来是有件事想要问问你的意思,你决定好之后,我进宫求陛下下个旨意……”

兰清弦把双儿带入京城,仅仅是养在身边不像回事,日后免不了有人说闲话,故而她希望给双儿请个名分。

或可让双儿记在兰家三老爷名下,当个兰家正经的姑娘;或可干脆再将辈分降一降,记在兰清弦与郦眉笙名下当义女,往后也是郦王一门的后代。

双儿一听,那份喜悦掩饰不了。

“姐姐,我全心信任你,无论你最终给我什么身份,我都接受……”

既是双儿这样讲,兰清弦就进宫同殷少殊要个赏赐,不想殷少殊既不同意双儿做兰家的女儿,亦不同意双儿做兰清弦的义女。

本来兰清弦不愿勉强,但最后殷少殊还是给了恩典,封了双儿为翁主。

说起翁主这个名分,早在立国之初给过平民之女以作赏赐,如今给了双儿也算是殷少殊格外开恩,兰清弦当然不会再有别的要求,于是郦

王府中又多了一位漓东翁主。

在郦眉笙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殷少殊对郦王府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皇室亲眷都有的东西,郦王府只会多不会少,甚至朝中有些政务,殷少殊都会叫人把折子送到郦王府想听听兰清弦的看法。

一日如此两日如此,次次如此便叫旁人生出了别的想法。

如今时在宫中已经贵为陈贵妃的想当年的陈侧妃,没有皇后在上,殷少殊的后宫就是她说了算。

过往有玢王在场时,陈贵妃还能陪在殷少殊身边,做个贤良淑德的规矩侧妃,不想殷少殊皇帝的位置坐上了,她却见一面殷少殊还不如朝中大臣容易。

尤是听说殷少殊总要派人往郦王府送信,她便气不打一处来。

身边大宫女柳妆见主子不悦,自是要主动上前分忧。

“娘娘,虽说圣上下令不许人打扰,可只要您去了,圣上总不会当着众人面赶您出来。

有句话纵使不好听,奴婢还是要说给您听……奴婢早就听说,早年间兰慎长公主未与郦凌王成婚时,圣上就心悦兰慎长公主。

眼下郦凌王生死不知,咱们大襄有律例,失踪三年者家中妇可另嫁新夫……轮到兰慎长公主头上,她亦可以嫁给圣上!

圣上原本就对她青眼有加,倘或她嫁进来,保不齐悦德先皇后就不是圣上唯一的皇后了!”

柳妆一说,陈贵妃听得脸上都褪去了血色。

“那你要本宫如何?圣上是天子,难不成叫本宫捆住他的手脚?”

柳妆凑近,小声在陈贵妃耳边嘀咕了一句,只见陈贵妃差点没从榻上跳起来。

“你疯了!这事在宫中便是提一句都要送到内狱,假若事发,你要往后圣上如何待本宫?”

“娘娘,到时你都有龙子在腹,圣上难不成真会对您动粗吗?”

柳妆所言说陈贵妃不动心那是假的,但她胆子太小,心中没有主意,全叫柳妆牵着走了。

“那你说,本宫挑个什么时候好?”

“奴婢听说,圣上偶尔会宿在正殿旁的铛临轩……铛临轩的小宫女是奴婢当年在内侍局的同僚,娘娘您提前进去给圣上准备汤水,只要圣上喝下……娘娘,这样好的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

千万不能等兰慎长公主抢了中宫的位子才后悔,那就太晚了!”

陈贵妃就是胆子再小,然一想到皇后成了兰清弦,她便也有了自己的心思。

“你说得对……本宫都是贵妃了,不能永远过这样的日子,皇后一日空缺,本宫一日提心吊胆……

你去安排吧,铛临轩本宫去定了……”

柳妆在宫中多年,叫铛临轩的宫女给她开后门实在太容易,更是提前得知殷少殊夜宿的时辰,便回宫好好嘱咐了陈贵妃一番。

故而翌日夜间,陈贵妃就藏在殷少殊的卧房,不多时果真殷少殊露面了。

有宋禧在旁伺候着用了晚膳,殷少殊就拿起了折子又要看,谁知没看上几眼便戳着太阳穴似是很不舒服的样子。

既然不舒服殷少殊就想上床休息,不料走了几步,有个人堵在了自己面前。

“你……”

只见陈贵妃浑身上下只得一片薄纱裹身,有烛光趁着,更添几分妖艳的美丽。

她上手揽住了殷少殊,有柔柔香气都钻进殷少殊的鼻子里面。

“陛下……臣妾来服侍您……”

摇摇晃晃的殷少殊控制不了自己,瘦弱的陈贵妃一推,他就躺在了床上,陈贵妃干脆将碍事的薄纱都褪下,长腿一跨就坐在了他身上……

陈贵妃知道自己这事违了宫规,就有些着急,在殷少殊身上乱摸,只想把殷少殊扒个干净……突然一双手死死箍住了她的手腕,瞬间她整个人都似从头顶灌了冰一直冻到脚底……那双手不是陌生人,正是殷少殊的手——

“所以你在汤中下了药,就是为了这一刻?”

殷少殊一开口,不仅未见半分迷糊,更是声调冷硬得要命,陈贵妃眼珠子都凝固在眼眶子里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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